第23章 時光飛逝

數日後。

竹林，劍影。

滿地落葉翩飛。

即便只是一把木劍，也被舞的像模像樣。

「不錯，橫劈的力度再大一點！」洺萬里站在一旁，笑著摸下巴上的鬍子。

朔衡手臂發力，猛然一揮。

嚓——

劍氣形成一道雪白的劍弧擴散，發出尖銳的破空聲。

翠竹倏動。

竹葉碰撞間，沙沙的響聲不絕於耳。

…

舞完最後一劍，朔衡收勢，拿起一旁並未被波及半分的茶水喝了一口。

洺萬里笑呵呵的走上前來。

「練習劍法並非只是為了讓你記住招式，而是將其融會貫通，能在戰鬥里隨意用出其中任何劍招。

如此，方才算你學明白了這劍法。」

朔衡點點頭。

學以致用嘛，他懂的。

「現在有了基礎，你可以開始練習雷鳴劍影了。」

不懂劍，自然無法將劍技融會貫通。

這也是洺萬里把天闕劍法傳給朔衡的原因。

雷鳴劍影，最重要的，便是其中「雷鳴」二字，講究一個出其不意的迅捷。

而對雷鳴劍影的熟練程度，也可以從使用劍技時爆發的雷鳴之音來判斷。

尋常人若是能做到揮劍的那一刻同時產生雷鳴，已是極限。

但洺萬里對朔衡的要求自然更高。

雷鳴劍影的最高境界——劍先至，雷后鳴。

「好好練吧。」洺萬里拍了拍朔衡的腦袋，「這段時間，先別出峰。」

朔衡眨眨眼睛：「師父，是上次的事？」

「嗯。」

關於這一點，洺萬里沒有太過隱瞞的意思：「那不是你現在的實力可以摻和的，等你未來突破金丹，才有資格了解其中情況。」

朔衡本來也沒想上趕著去送死：「那人抓到了嗎？」

「他倒是聰明。」洺萬里笑了笑，「派人去時，已經人去樓空了。

想來是殺完了人，不敢過多停留。」

這也是朔衡想不通的一點。

「師父，既然他們知道不可能在仙宮中掀起太大的風浪，為什麼還要為了放棄潛伏而暴露自己以至於被迫離開仙宮？

若是需要修士的性命來完成一些東西，散修難道不是更好的選擇嗎？」

洺萬里一直都知道朔衡聰慧。

但當朔衡真的把這份智慧擺在他面前時，他反而有些驚奇。

不過他還是認真的回答了朔衡的問題。

「或許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洺萬里目光深遠，「讓我們產生猜忌，亦或是一種來自他們的警告。」

朔衡摸摸下巴，陷入沉思。

「好了，你一個鍊氣小傢伙別想太多。」洺萬里拍拍朔衡的腦袋，「快去練劍。」

「好——」

——

冬去春來，時光飛逝。

轉眼間，十多年的時間過去。

…

這一日，享悅街上。

一座如今已經十分出名的紅樓之中。

「朔公子，今日想聽什麼曲子呢？」女子看著軟榻上姿態慵懶肆意的俊美青年，一雙灰藍色的眼眸柔情似水，眼中的晶瑩微光像是能把人溺斃其中。

「涼姑娘，我聽說你近日新譜的一曲《天山落雪》十分悅耳，便來一曲吧。」

青年勾了勾嘴角，墨色的瞳孔眸光瀲灧，滿是笑意。

「那奴家獻醜了。」

女子纖指微動，撥響琴弦。

霎時間，悅耳的琴聲如餘音繞梁，綿延不絕。

【宿主，檢測到有氣運反派路過您的房間門口。】

【哎，且聽完這首曲子，不急。】

004的突然出聲並未打斷朔衡認真欣賞樂曲的思緒。

涼熒，乃是當今滿庭芳的頭牌。

不僅相貌出類拔萃楚楚動人，一手琴技更是讓人聽之難忘。

如今能在修鍊的閑暇之餘聽到這樣悅耳的琴音，也算朔衡沒白來一趟。

可惜，再好聽的樂曲，也終有結束的時候。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時，一直連貫的琴音微微凝滯。

朔衡睜開眼睛，心中嘆息。

……可惜了啊，這琴還沒彈完。

「進來吧。」

門被推開，身穿黑袍的高大青年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享受人生』的好友：「你哥來了。」

「……這次來的還真是快。」

朔衡嘆了口氣，從軟榻上站起身，撣了撣有些褶皺的袍角，緩步走到陸縱橫身邊：「走吧，別讓大哥知道我在哪個房間……」

「我已經知道了。」

人未至，聲先到。

當熟悉的白袍映入眼帘，朔衡知道今天自己又要抄寫朔家家規了。

「大哥，這兒真不是青樓……」

這樣的話朔衡說了很多遍，但朔千夜是一概不認：「無妨，該抄還是要抄的。」

陸縱橫……陸縱橫有些想笑。

自己這個好友無法無天慣了，而整個蒼瀾仙宮之內能治得住他的人，用兩根手指就能數的過來。

一個是太初峰峰主凌泉聖君，能把這位混世魔王鎮壓，純純憑藉的是自身過硬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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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則是眼前的白袍青年，憑藉的大概是所謂的血脈壓制吧——畢竟是血緣上的親大哥。

朔衡聳聳肩，知道自己這頓罰是跑不了了：「抄幾遍？」

「三遍。」

朔衡在朔千夜轉身的瞬間，對一旁的陸縱橫眨眨眼睛。

好兄弟，幫我抄兩遍？

陸縱橫扭過頭，視而不見。

以前也幫他抄過幾次，久而久之……這朔家家規，他一個外姓人都快背下來了。

「莫要再亂跑了。」朔千夜認真道，「皇龍劍派今日派人前來仙宮交流論道。歡迎慶典，你不來也罷，但接下來的擂台比武，你必須到場。

還有你，陸師弟。」

「是。」陸縱橫倒不像朔衡那般不懂規矩。

或許也不該用「不懂」來形容。

而是，他不在乎。

…

三人邊聊邊走在享悅街上，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高大冷峻的陸縱橫，溫潤如玉的朔千夜，還有最迤邐奪目的朔衡。

紫袍華麗，摺扇瀟洒。

一切的一切最終彙集成他，這個五官濃墨重彩的似油畫一般的青年。

而直到此刻，朔衡才猛然想起來，自己似乎把涼熒一個人丟在房間里就跑了？

……真是罪過啊。

不過，剛剛朔千夜說什麼來著？

皇龍劍派，來比武論道？

好像聽說過，應該是前幾天無拘台送來的消息，裡面還附加了一沓有關皇龍劍派的資料。

當時的朔衡並未把此事放在心上。

如今想來，那個在滿庭芳偶遇的氣運反派，應該就是皇龍劍派的人吧？

真該讓大哥好好看看。

自家仙宮認真籌備比武事宜，對面的氣運反派還在逛「青樓」呢！

朔衡撇撇嘴，到底沒把這話說出口。

【小四，那個氣運反派的資料，你懂的。】

004立刻彈出面板。

【姓名：白若璃（白離）

性別：女（女扮男裝）

年齡：17

氣運：黑色

修為：築基五層

靈根：光系聖靈根

根骨：光耀之體

臣服值：0】

朔衡看著眼前的面板，不動聲色的挑眉。

女扮男裝？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