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死亡進行曲

看著戚無愛認真的祈禱的樣子，柳擎遠方冷冷的看著。

最後，戚無愛才完了祈禱，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看了看四周，找到一個石椅，戚無愛才坐了下去。

雖然祈禱著但是戚無愛的臉色卻依然還是有些不正常，烏雲瀰漫在她的臉部表情上，淡淡的划不開。

柳擎這才跟著坐到石椅上，看著戚無愛，回想著戚有愛的身子狀況，他眼睛微微閉上。

突然，烏雲瀰漫在整個天空上。

嘩啦一聲，毫無預兆的下起了磅礴大雨。

戚無愛下意識的把手支撐在自己的額頭上。

連忙跑到小黑屋門外，鑰匙插入，轉動幾下，才終於進入。

拍了拍身上的雨滋，戚無愛呢喃著「這麼大的雨，真不知道有愛怎麼樣了？」

雖然戚無愛說著是深深的擔憂，但在柳擎聽來卻又不是滋味。

他記得，昨天晚上他所聽到的慘叫聲，那慘叫聲幾乎如同被刀子割那般痛苦。

他微微看門，他可以看到床上那抹瘦弱的身影痛苦的在床上翻滾著。

他記得醫生所說的話「在這七日之內，她必定生不如死。」的話。

他向來對人的生死都不大看重，更何況他覺得人命根本如草賤，只要有人出錢，他就負責殺人，哪怕那個人多麼苦苦的哀求著他。

可是這一刻，他卻不想要戚有愛死，也許是因為她的側臉。

她痛的冷汗把她的臉給浸濕了。

他卻一直站著，看著她一直痛苦。

他記得若水曾經說過「柳擎，你為什麼殺了她？她可是，可是我最好的姐妹阿。」

「她是人，她不是被你們買賣的物品你知不知道？」

在他眼中，除了若水，所有的人，都可以是物品。

被金錢衡量的物品。

而如今，他卻有些明白，若水為什麼生那麼大的氣了。

而疼痛過後的戚有愛看著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別告訴戚無愛，柳擎，拜託你。」

此刻的他，看著戚無愛擔憂戚有愛的眼神，這，又是什麼？？？？

突然之間，他很想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你和戚有愛，很好嗎？」

戚無愛一頓，她不知道柳擎為什麼會問這個好笑的問題。

「當然呀！肯定很好的。我和有愛阿，可是一直相依為命好到大的。」

「可是我聽說。。」

戚無愛搖搖頭打斷柳擎的話，笑著道「不管我們過程經過多少事情，但是我絕對相信，有愛絕對是愛著我這個姐姐的。」

柳擎一頓，是，戚有愛是愛著她這個姐姐的，因為愛著，所以她的痛，她不和戚無愛說。

「柳擎。。」戚無愛笑著說「雖然你和有愛打打鬧鬧的原因是因為有愛和你口中的若水有點相似吧！」

柳擎一頓，戚無愛笑著道，有種開懷「柳擎，我很慶幸有愛可以和若水相似。」

看著戚無愛真誠的目光，柳擎有點聽不明白「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你的使命是保護我，可是你的手只有一雙，有時候根本會顧及不到我，那個時候，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好嗎？」

的確，他能保護她，但有時候也會出現例外。

戚無愛卻似乎像是已經看破那般坦然「我請求你，到時候放棄我，然後，替我，保護有愛，好嗎？」

有時候危險必不可免，但哪怕那個樣子，心中的寶貝卻如何都要去守護。

戚有愛是她的寶貝，用一生都想守護的寶貝。

「因為慶幸有愛和若水相似，所以，柳擎，我相信，你能保護好有愛的。」

聽到戚無愛的話，柳擎一瞬間失去所有語言。

因為若水和有愛相似，所以她慶幸著。

因為那個樣子，他柳擎會更好的去保護著她。

可是戚無愛你知道嗎？戚有愛只剩下六天可以活命的機會了。

看著戚無愛，柳擎眼睛微微閉上。

「柳擎，拜託你了。」

再次睜開眼睛，戚無愛拜託的眼神在面前瞬間放大，柳擎一下子語言全失，等找回語言的時候，他聽到他自己的聲音「我做不到。。」

沒有一刻，他會清晰的告訴自己，他，並不想要戚無愛死。

而她死的那一刻，若水的責罵，也是因為如此嗎？

戚無愛臉色瞬間慘白，柳擎這才背過她，聲音冷冷道「戚無愛，自己的寶貝，自己守護。」

「她，畢竟不是若水。」

快步走出去，聽著柳擎的聲音，戚無愛瞬間臉色異常慘白。

她從來沒想過會被拒絕，但柳擎說的也沒有錯。

自己的寶貝，需要自己來守護。

夜。。。

如被墨水染了一般，只餘一輪明月高高掛起。

斷崖上，戚有愛的長發被風吹起。

戚無愛聽到自己的聲音「有愛，別亂來。」

戚有愛的背影被明月拉長，顯得清冷，孤單。

「有愛，前面是斷崖，別亂來呀！知不知道？」

戚無愛試圖想要走上去阻止戚有愛，可是她上前一步，戚有愛也上前一步。

她恍然可以聽到遠方碎石掉到山崖底下的聲音。

瞬間，她的心臟跳到了嗓眼門處。

她連忙住腳，吼道「有愛，你怎麼了？是姐姐阿，你別害怕，別害怕好不好？是姐姐阿，姐姐不會傷害你的。」

戚有愛身子似乎因為她的話而抖了抖。

戚無愛感覺淚水從眼角滑落，她的心臟，也因為此時此刻，正緩慢的疼痛著。

夜色，越發清冷。

風漸漸四起，戚有愛孤單的身影被風肆意的吹刮著。

戚無愛這才偷偷上前一步，戚有愛沒有在動了，她連忙走了幾步，戚有愛也沒有在動了。

等走到一米處的時候，戚有愛的聲音傳來，恍若從遠方傳來那樣飄渺。

「姐姐，有愛好痛，有愛好痛，有愛感覺自己的身子快要被人撕扯開來了，有愛感覺好痛苦阿，姐姐。。」

戚有愛的聲音，悲傷萬分，戚無愛心覺得更加的痛了。

最後，她上前一步，試圖想要抱緊戚有愛，可是就在那最後一厘米的時候，戚無愛從山崖上倒了下去。

衣服從她的手滑過。

戚無愛嚇得吼道「有愛。。」

是夜，涼風起的有些大。

戚無愛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感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不由得，她輕微吐了一口氣。

還好是夢，可是這個夢，卻還是把她搞得痛苦萬分。

在床上翻滾著，她腦海想著的，都是戚有愛那悲傷萬分的聲音。

最後，她咬了咬，打了個電話給慕流軒。

「阿軒！」

裡面傳來慕流軒低厚卻讓人安心的聲音「無愛，怎麼了？」

戚無愛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了點，不由自主想向他哭泣，可是一想到慕流軒還有很多事情，最後她還是沒有吐出夢中的半點苦。

「阿軒，我想有愛了。」

裡面的聲音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戚無愛立刻屏息著。

那個聲音做夢她都知道，是有愛的。

慕流軒淡淡一笑「戚有愛又在調皮了。」

戚無愛一頓，她聽到慕流軒在說「你想有愛了，那你有沒有想阿軒？」

戚無愛點了點頭「嗯，有」

不過過後又繼續問道「有愛呢？我想和她說會話。」

「她現在在玩呢！無愛。」慕流軒聲音充滿溫柔「無愛，我們先聊會天好不好？」

「一天沒見你！阿軒好想好想你呢？你呢？想阿軒了沒有。」

戚無愛濕潤了雙眼「無愛也想阿軒。」

隨便聊了一些，差不多一個小時，戚無愛覺得慕流軒好象故意在拖延時間似的，最後，她才開口「我就要和有愛說話，阿軒，你去把有愛叫來好不好？」

慕流軒的這種行為，讓戚無愛的心一下子墜入深淵。

慕流軒才淡淡笑了「好了好了，我去讓人把有愛帶來。」

一聽到戚有愛可以接電話，戚無愛心一下子提起來。

慕流軒溫柔的說話「無愛，對於有愛和阿軒誰比較重要的問題，還是以前那樣嗎？」

以前，她可以為了有愛背叛慕流軒，而現在，對於她而言，還是戚有愛比較重要嗎？

戚無愛有些迷茫「阿軒。」

慕流軒仿若知道答案一般，淡淡的笑了「我知道了，無愛。」

戚無愛本想開口，可是電話卻被另外一個人接走。

「姐姐，你想有愛了嗎？」

戚有愛的聲音，仿若運動過後那氣喘吁吁的聲音。

可是不管怎樣，聽到戚有愛的聲音，戚無愛總算呼出一口氣。

最後，戚無愛才道「有愛，沒有姐姐在的日子，過得怎樣？」

戚有愛笑著回答「嗯，還不錯，姐姐，你就別擔心有愛了，有愛很好的，剛剛還在和管家他們一起玩捉迷藏，很好玩的，姐姐，你就別擔心有愛了。」

「傻孩子，姐姐怎麼可能不擔心你呢？」

「好啦好啦！姐姐，你去睡覺啦！別在擔心了。」

「你還敢催姐姐睡覺，你呢？還不快去睡覺，都三更半夜了還玩捉迷藏！」

戚有愛笑著答道「哈哈，知道了，姐姐，那有愛去洗澡就睡覺。86，姐姐。。」

聽到電話掛斷的聲音，戚無愛無奈的對著電話笑了。

之後，她才安心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