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摩托上的飛頭
阿強,一個平凡得如同螻蟻的快遞員,每日騎著那輛陪伴他多年的摩托車,在城市的大街小巷中如陀螺般忙碌地穿梭。他身形瘦小,彷彿一陣大風便能將其颳倒,然而那雙眼眸中卻始終透著一股堅毅,那是為了生活而不得不奮起拼搏所磨礪出的頑強。
夜幕像一塊沉重的黑布,緩緩地籠罩了大地。阿強拖著疲憊的身軀,騎著摩托車行駛在一條鮮有人跡的偏僻山路上。月色朦朧得如同被一層薄紗所遮掩,四周的樹林在夜風中搖曳生姿,發出「沙沙」的聲響,恰似無數雙隱匿於黑暗中的眼睛,正悄然窺視著這個孤獨的過客。阿強頓感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緩緩升起,仿若一條冰冷的蛇在他的背上蜿蜒爬行,他下意識地鬆開了油門,摩托車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就在這一瞬間,一陣奇異而驚悚的聲音如鬼魅般鑽進了他的耳朵,那聲音好似有什麼沉重且腐朽的東西在地上緩緩拖著前行,每一寸的挪動都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聲。阿強的心臟猛地一縮,他像一隻受驚的野兔,猛地轉過頭去,然而映入眼帘的卻只有無盡的黑暗,那黑暗如濃稠的墨汁,似乎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進去。當他驚魂未定地轉過頭來,一個足以令他靈魂出竅的恐怖景象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她的身體竟詭異地懸在半空中,而那顆頭顱卻脫離了軀體,如同一顆邪惡的幽靈之球,正直勾勾地對著阿強。她的臉蒼白得如同被抽幹了所有的血液,毫無一絲生氣,宛如一張冰冷的白紙;雙眼之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光芒,仿若兩團幽綠的鬼火在黑暗中閃爍跳動;嘴唇青紫得好似被惡魔詛咒過一般,透著令人膽寒的死寂;那一頭亂髮在狂風中肆意飛舞,猶如無數條扭動的黑色蛇蟒。她的脖子上,還掛著一串散發著濃烈腐臭氣息的項鏈,那項鏈上似乎綴著一些模糊不清的不明物體,仔細一看,竟像是小塊的腐肉或者破碎的骨頭,每一塊都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一段被詛咒的歷史。
阿強只覺自己的心跳陡然加快,彷彿要衝破胸膛一般,他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眼球幾乎要從眼眶中蹦出。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逃!他瘋狂地扭動油門,想要加速逃離這個猶如地獄般可怕的地方。然而,摩托車卻像是被一股無形且強大的力量緊緊束縛住了一般,無論他如何努力,速度始終提不起來,只能在原地發出陣陣無力的轟鳴。此時,飛頭女發出一陣陰森至極的笑聲,那笑聲好似從地獄的深淵中緩緩升起,每一個音符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冰刃,直直地刺入阿強的靈魂深處,令他的整個身心都為之劇烈顫抖。
在極度的慌亂之中,阿強的摩托車徹底失去了控制,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帶著他連人帶車狠狠地摔倒在路邊的草叢裡。阿強顧不上身體上傳來的陣陣劇痛,他像一個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掙扎著爬了起來,然後不顧一切地向山上跑去。他的身後,飛頭女那恐怖的笑聲依舊在夜空中回蕩著,伴隨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奇怪拖地聲,越來越近,彷彿死亡的陰影正在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阿強在山林中拚命地狂奔,四周的樹枝如同一把把銳利的爪子,無情地劃破了他的臉和手臂,鮮血滲出,他卻渾然不覺。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活下去!終於,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座廢棄的小屋出現在他的眼前。那小屋看上去破敗不堪,彷彿是一座被時間遺忘的廢墟。窗戶玻璃碎了一地,宛如一地破碎的鏡片,在月色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門也搖搖欲墜,似乎只要輕輕一碰,便會轟然倒下。阿強此時已沒有別的選擇,他如同一頭受驚的野獸,衝進了小屋,然後用盡全力關上了門,緊接著背靠著門,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要將世間所有的空氣都吸入肺中。
小屋裡瀰漫著一股濃烈得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那味道如同實質般充斥著每一個角落。阿強強忍著胃部的強烈不適,雙眼在黑暗中四處搜尋著,試圖找到一件可以用來防身的東西。在一個角落裡,他發現了一根木棍,那木棍看上去有些腐朽,但此刻在阿強眼中,卻如同救命的神器。他一個箭步衝過去,緊緊地將木棍握在手中。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飛頭女那冰冷刺骨的聲音:「阿強,你為什麼要跑呢?」阿強的身體猛地一僵,他驚恐地大聲喊道:「你是誰?為什麼要纏著我?」飛頭女發出一陣令人膽寒的狂笑:「我是被你害死的人,你還記得嗎?」
阿強的腦海里瞬間一片空白,他拚命地在記憶中搜索著,卻怎麼也想不起自己何時害死過這樣一個女人。突然,他的目光被小屋牆上掛著的一張照片所吸引。他緩緩走近照片,只見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她的笑容燦爛得如同春日的陽光,然而那眼神中卻隱隱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憂傷。阿強仔細端詳著照片,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寒意,他發現這個女子的面容竟然和飛頭女有幾分詭異的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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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阿強滿心疑惑、不知所措的時候,飛頭女的頭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從窗戶飛了進來。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阿強,眼神中充滿了仇恨與哀怨,嘴裡念叨著:「你害死了我,你要付出代價!」阿強本能地揮舞著手中的木棍,朝著飛頭女的頭狠狠地打去。然而,木棍卻毫無阻礙地直接穿過了她的頭,彷彿她的頭只是一團虛無的空氣,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飛頭女的頭在空中慢悠悠地轉了幾圈,那場景如同一場噩夢般詭異,然後又從窗戶飛了出去。阿強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地上,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遭遇了一個極其恐怖的靈異事件,而他卻如同一隻迷失在黑暗中的羔羊,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絕境。
不知過了多久,阿強漸漸從極度的恐懼中恢復了一些體力。他深知,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於是他決定離開這個小屋,繼續尋找逃脫的方法。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緩緩地打開門,然後膽戰心驚地向外望去。四周一片寂靜,那死一般的寂靜彷彿能將人的耳膜都刺破,飛頭女似乎已經暫時離開了。
阿強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出小屋,沿著山路繼續艱難地前行。他的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但求生的慾望卻如同一團燃燒在心底的火焰,支撐著他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走著走著,他看到了一個山洞。山洞裡隱隱散發著一股微弱的光線,那光線在這黑暗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神秘。阿強站在洞口,猶豫了許久,內心在恐懼與好奇之間激烈地掙扎著。最終,求生的本能還是驅使他決定走進山洞。
山洞裡潮濕陰冷,牆壁上長滿了滑膩的青苔,彷彿是一層綠色的苔蘚地毯。阿強沿著山洞的通道緩緩地走著,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觸發什麼未知的危險。突然,一陣低沉而壓抑的呻吟聲如幽靈般在山洞中響起。阿強的身體瞬間僵住了,他緊張地停下腳步,雙眼如同探照燈般在黑暗中四處張望。在山洞的一個角落裡,他看到了一具令人毛骨悚然的腐敗屍體。屍體的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蛆蟲,那些蛆蟲在腐肉上蠕動著,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氣味。屍體的臉部已經腐爛得不成人形,根本無法看清面容,但從身材上可以勉強判斷出是一個男性。
阿強的胃部一陣翻江倒海,他急忙用手捂住嘴巴,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轉身離開這個恐怖至極的地方,然而,他的腳卻像是被牢牢地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就在這時,那具腐敗的屍體彷彿被某種邪惡的力量所驅使,突然動了一下,一隻手緩緩地抬了起來,那隻手乾枯而腐朽,手指如同一根根扭曲的樹枝,直直地指向阿強。
阿強驚恐地發出一聲足以震破山洞的尖叫,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試圖掙脫那股無形的束縛。終於,在他幾乎要崩潰的時候,他成功地掙脫了,然後轉身如同一道離弦之箭,向山洞外狂奔而去。他一邊跑,一邊清晰地聽到身後傳來那具屍體的呻吟聲和追趕的腳步聲,那聲音彷彿是死亡的倒計時,在他的耳邊不斷迴響。
阿強不顧一切地跑出山洞,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墓地。墓地里墓碑林立,每一塊墓碑都像是一個沉默的幽靈,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阿強在墓地里像一隻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轉,試圖尋找出口,然而,恐懼和慌亂讓他迷失了方向。
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一個熟悉得讓他肝膽俱裂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前——飛頭女。飛頭女的頭在墓碑之間如同一顆邪惡的流星般飛舞著,她的笑聲在墓地里回蕩著,彷彿是來自地獄的喪鐘:「阿強,你逃不掉的!」阿強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了萬劫不復的絕境,死亡似乎已經近在咫尺。
突然,一陣清脆的雞鳴聲如同一道劃破黑暗的曙光,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圍。阿強猛地睜開眼睛,卻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躺在路邊的草叢裡。他的摩托車倒在一旁,身上滿是泥土和草屑。他茫然地揉了揉眼睛,腦海中回想起昨晚那如噩夢般的經歷,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疑惑。
阿強掙扎著站起身來,扶起摩托車,檢查了一下,發現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他騎上摩托車,如同一具行屍走肉般離開了這個可怕的地方。回到家后,阿強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大病了一場,他的身體和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從那以後,阿強的心中便深深地種下了恐懼的種子。每當夜晚來臨,他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個飛頭女和那具腐敗的屍體,那條偏僻的山路彷彿成了他心中永遠無法跨越的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