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家事

第二天張劍鋒便將顏破軍叫到自己辦公室。

「你來公司有兩年多了，感覺和如何？」

「總結了不少東西，但還不是以發揮我的能力。」

顏破穿翹起二郎腿，手舞足蹈大有指點江山之意。

「現在咱們公司吧，投資實體經營比重比較大，要是我來操盤吧，肯定會投資回報率高，資金回籠快的行業。

張劍鋒今天叫他來不是聽這些的。

「那你儘早提交一個報告，明年年初討論。」

「那好。」

「聽說你談朋友了？」張劍鋒直接切入正題。

「啊哈，這你都知道了。」

「我們公司的？」

「不是。在楚氏，叫楚瑩。」

「談就好好談，時機成熟了領回去給你姐見見。同時你要注意，不要泄露公司的信息。」

「了解，你今年會去看爺爺吧？」

張劍鋒有些尷尬苦笑一下。

「自上次結婚，老爺子便不待見我。他身體怎麼樣？」

「還算硬朗，叫他來城裡住死活不肯，現在吃飯後經常操著煙桿在村裡閑逛，逢人便說她孫女如何有出息，就沒聽他誇過我。」

言破軍是老爺子和姐姐帶大，說起老爺子便滿臉幸福的模樣。

「要不今年過年回去看看。」

「那他肯定高興。」

繁華的市中心車水馬龍，街道各處裝點得一派喜慶，各店門口播放著春節送祝福的歌曲，步行街上人流涌動，顏破軍手上提著大袋小袋的東西，屁顛屁顛的跟在楚瑩身後。

「今年我去給你拜年好不好？」

「不行，我家很忙。」

「那你去見我姐行不行？」

「你姐？我已經見過了。」

楚瑩想起那日在金鼎對她很兇的貴婦，貌似張劍鋒都得聽她的，應該就是顏破軍的姐。

「怎麼可能？你怎會認識她？」

「就在你們公司見的。」

「她從未來過公司」。

他看見楚瑩滿臉寫著問號，瞬間明白過來。

「你見到的應該是霄姐。」

「好像是叫這個稱呼。」

「她不是我姐。」

楚瑩暗自慶幸，不是她就好。

「你姐性格如何？」

「出了名的好脾氣，她待人和善，一定會喜歡你的。」

「要不改天去拜訪一下。」

「那就這樣說好了，不許反悔哈！」

看到顏破軍高興得像個孩子，她也很高興，很享受這種簡單的快樂。兩個人嘻嘻哈哈融進了人潮之中。

臘月公司已經放假，言重義來家裡找張劍鋒。

「重義來了，屋裡坐。」

「嫂子好！我來找鋒哥有事。」

「那我們到球場上去散散步。」

「今天天氣適合出去走走。」

兩人出門朝高爾夫球場走去，剛好遇到顏破軍提著幾個盒子，旁邊跟著楚瑩。

「姐夫，我帶女朋友來認認門。」

「挺好。」

楚瑩紅著臉低下了頭，不敢直視張劍鋒。

「進去吧，你姐在家呢！」

「好。」

待兩人走到球場上後言重義方才開口。兩人操著手遙望遠方。

「肖戰已將勢力滲透到東南亞各處，正在逐步站穩腳跟。」

「幹得不錯，讓他穩紮穩打，不能脫離實體公司的發展。」

言重義知道張劍鋒的擔憂。

「我們商議過了，要想不依賴楚峰的節奏，就得自己開展業務增長財源。」

張劍鋒沒想到他們還有這樣奇思妙想，很滿意這個方案。

「主意不錯，花了心思了，可肖戰能行嗎？」

「呵呵，他一個當然忙不過來，近期我們會派人了過去的。」

就在張劍鋒與言重義的受著陽光，展望未來之時，顏破軍領著楚瑩見到顏如玉。

「姐，這是我女朋友楚堂。」

「哦，挺不錯，在哪裡工作？」

「楚氏地產。」

「嗯？楚氏，姓楚。楚峰是你什麼人？」

顏破軍感覺氣氛有些冷。

「姐，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查戶口似的。」

楚瑩隱約感覺有些不妙，可顏如玉沒給她思考的時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姐，你以前不這樣，第一次見面就這樣不禮貌吧？」

「沒問你。」

顏如玉的態度跟那天在張劍鋒辦公室里碰到的如出一轍，楚瑩知道無法逃避。

「是我父親。」

顏如玉最怕的還是來了，可她不能裝著不知道。

「你可以走了，這裡不歡迎你。」

「別呀，姐，為什麼呀？」

顏破軍真不相信自己耳朵。

「你知道她是誰嗎？」

顏如玉再也無法自控。

「誰？」

「他爹是槍殺你姐夫的幕後指使者。」

楚瑩沒想到這家人都這麼恨她爹，苦笑一下欲轉身離開。

「楚瑩，楚瑩等一下。」

「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楚瑩頭也不回地走了。顏破軍則有些失狂道。

「姐，老爹是老爹，女兒是女兒。不是一回事！」

「他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同樣也是你的敵人，有何不一樣？」

「姐，這恐怕只是你一廂情願吧，姐夫同意我帶她來見你。」

「他同意了？！見鬼。」

暖陽下的張劍鋒和言重義還在交談中，他們很久沒好好在一起聊天了。

「還有一件事，肖戰他們打算購置一批軍火。」

「國外不比國內，這也是發展的需要，要嚴格管控。」

「哈哈哈，這個自然！」

夜晚，張劍鋒與顏如玉躺在床上，猶豫再三還是開了口。

「我聽破軍講楚瑩是你叫他帶來的？」

張劍鋒絲毫沒有注意到顏如玉的情緒變化。

「小舅子談戀愛了，我當然不好阻攔，說不定將來我們得靠他倆來修復與楚家的關係。顏如玉聽了更加不是滋味。

「你在利用他。」

張劍鋒猶如被踩到尾巴的貓一下竄了起來，火氣一下被點著了。

「她就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我用得著利用自己小舅子，啊？」

張劍鋒便下了床，顏如玉帶著哭腔喊道。

「你要去哪裡？」

「今天雙號陪霄霄。」

張劍鋒頭也不回地去了慕雲霄房間，對他這個騷操作慕雲霄滿臉寫著問號。

「和如玉吵架了？」

「我看就是閑的，莫名其妙。」

「有什麼誤會說開了就好了，用不著吵架。她在家盡心儘力照顧老的，養著小的，可沒讓你分心呀！」

「她弟弟和楚瑩談戀愛，我並未乾涉。她認為在利用她弟弟拉攏楚家。這不是無稽之談嘛。」

張劍鋒在慕雲霄床前晃來晃去的，唾沫橫飛地控訴顏如玉的不是。

「她也是壓力有些大，前些年我們結婚你和顏老爺子鬧得有些僵，你不去探望她不敢提，說到底還是你傷了她的心。」

「我和老爺子本就是牛頭對馬嘴吃不到一個槽，想回去去就是了嘛！」

「你就死撐著吧，要麼現在回去道歉，要明天我去給你說和。」

慕雲霄笑他死鴨子嘴硬，張劍鋒則見台階就下。

「來都來了，哪有回去的道理！」

「幹嘛？」

「兩人裹一條被子還能幹嘛！」

翌日，還沒等慕雲霄找她，顏如玉自己找上門來了。

「霄姐，昨晚他在你那裡有沒有說什麼？」

「你呀，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偏講。」

顏如玉也感覺很無辜，委屈道。

「我也沒說什麼，他突然就發神經了。」

「他對你偏愛有加，自然把破軍當親人。你那樣講，豈不是說他為達目的連親人都利用？那姑娘就一棋子而也，他沒必要。」

「那怎麼辦？姐你快支支招！」

顏如玉低眉順眼求助道。

「知道著急了？那就服個軟認個錯。」

「能行嗎？」

「伴個嘴能有多大事。」

早上吃飯，顏如玉咬著筷子頭支支吾吾道。

「昨晚我不該那樣說你。」

張劍鋒也見好就收。

「沒事，是你不知情，今年過年回青岩寨看看。

「真的，那我給爺爺打電話，他准高興。」

時間很快來到過年，今年過年一家人照舊在張劍鋒家裡吃團圓飯，飯後女人孩子歡笑不斷，張劍鋒兄弟倆卻躲進書房謀划未來。

「現在一個城市發展空間很有限，我想到其他城市轉轉。」

「這個項目不夠你做嗎？」

兩個男人坐在那裡開始吞雲吐霧。

「那也就一兩年就完成了。省城你有沒有熟人？」

「沒有，也不能老靠熟人，和政府人員走得太近終究會有弊端。」

「你講得輕巧，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沒有政府關係你能走到現在？」

「唉，我還真不只是靠他們。」

「拉倒吧你。」

張劍鋒看弟弟有些激動，端起杯子道。

「大過年的不提他們，喝茶。」

年初二，顏破軍把楚瑩領回了家，顏老爺子很高興。

「孩子叫什麼名字？」

「爺爺，我見楚瑩。」

「好名字，可惜來晚了些，不然還能見到你姐。」

「我姐他們來過了嗎？」

「昨天來的，吃了頓飯就走了。」

楚瑩看看周邊的環境，她沒想到會這麼偏僻。

「爺爺，破軍已經在城裡工作了，你何不搬到他身邊去住？」

「爺爺年紀大了，熟悉了這裡的一草一木，不想挪窩了。」

顏破軍私下悄悄告訴老爺子。

「你少在她面前提我姐，我姐不待見她。」

「還有這種事？」

「據我姐講她爹跟我姐夫有仇，我也納悶了，我姐夫對這事沒意見，我姐態度極力反對。」

顏老爺子撫著花白鬍須，笑笑道。

「他這是還你姐人情啊。」

「那你說我姐看得明白嗎？」

「玉個頭雖不講，內心跟明鏡似的。這幾年張劍鋒不來，她也不來，她裝著是她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