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收復

張劍鋒忙完家事，卻接到了市政府的召見，此刻正坐在市委書記查良民的辦公室喝茶。

「張總，好久沒來我這裡了。」

張劍鋒故作為難道。

「哎呀領導，我現在是無用之人，天天往你這裡跑豈不是給你添堵。」

「創業園區這幾年下去不見起色，問一下你有好想法沒有？」

「呵呵，你真是為難我了，我公司都被別人佔了，現在說不上話。你應該問李思哲和吳毅。」

查良民聽這個名字臉都綠了。

「別跟提這兩個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你實話跟我講，園區再次交到你手裡，能不能搞活。」

張劍鋒不再拿大，認真道。

「領導以前交給我，那時候倉促上馬，能力不足有負領導期望，現今我公司握有一批優秀合作公司，如果再次引進的話，他們應該會給面子。不過要想留住他們，現在條件有些困難。」

查良民眼見張劍鋒這根稻草也要漂迷，直接放話。

「有什麼要求，直接講，市政府盡量滿足，我們以前合作得不是挺好。」

「那好，首先，金鼎不在我手上，你要給他們施壓讓我儘快收回全鼎，其次，園區周圍沒有好的生活環境，人家公司入駐留不住人才，公司也呆不長久。我希望市政府能將周圍的地都划給我來開發，打造吃住行、娛樂購物一體的居住區。

「關於撐控金鼎我會給他們下最後通牒，限期搞活園區給他們施壓，其他的你確定能搞好？」

「書記，界時成將引進城市花園項目，打造花園居住環境，清潔出行交通方式為一體極具科技感的智慧新城，那樣不僅將科技園升格為科技城，也方便政府治理。查良民聽了兩眼放光，城市花園在省城可謂名聲雀起，如能引進涼城，又是一大亮點工程。

「城市花園我也聽確實不錯，那就這樣吧。」

「那我等書記好消息。」

「哈哈，小事一樁。」

果不其然，李思哲很快遭到市政府約談，回來便著急上火地找到吳毅。

「市政府限期三個月，不然將收回園區經營權。」

「不行還是找張劍鋒談談吧。」

「我看也只能如此了，你找他先聊吧。」

吳毅馬上來到樓下張劍鋒的辦公室，張劍鋒笑道。

「吳總，好久不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春風。」

「那我是如沐春風嘍，哈哈哈。」

張劍鋒笑得越開心，他越感覺彆扭。

「我來呢就是想問你有沒有意願接手？我和李總打算撤回投資，金鼎是你的產業，我們也只是代為管理。」

「吳總真是送春風，只要價格談得攏，我當然樂意接手。不過在談之前我要做評估。」

「可以，那我們就儘快安排時間談。」

「都是熟人熟事的，你們安排好就行了。」

武漢一幢學校宿舍里，學生剛下晚自習回來，一個短髮女孩跑到家友前。

「辛然你聽說了嗎？張樂羊過幾天將代表我們學校參加大學生插台賽耶。」

看書的長發女孩抬起清秀的面龐問道。

「真的？就是那天我們在體育館看到打拳的那個？」

「就是他了。」

辛然興奮地拉起室友的手道。

「宋敏，學生會會派代表團隨行觀賽吧，把我也帶上吧？」

「可以，誰叫你是我閨蜜呢。」

辛然起身掛到朱敏身上親了她一口。

「愛你！」

瞧你那花痴樣，我叫你就是了。

涼城上空萬里無雲，碧玉如洗，柔和的陽光照耀著大地，給予這片大地上的生靈無限溫暖。然而此時的李思哲，吳毅等人坐在金鼎的談判桌上有些水土不服，內心猶如夏天烈日在炙烤，細密的汗珠正在滲出毛孔，集在腦門上，李思哲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張總，既然其他股東同意你接手，我們把原本投入的資金撤回即可。」

張劍鋒卻沒打算放過他。

「李總，你們入股金鼎的時候，金鼎什麼規模？我退出時又是什麼規模？現在呢？工程公司開發團隊全部跳槽，施工隊接近解散。小區務業服務管理市場份額被蠶食，國區運營原地踏步，你還好意思開口。」

兩人面如死灰，這真的是要他倆割肉啊。要不是你張劍鋒太過卑劣，其他人不敢沾邊，市政府又步步緊逼，我們又豈到如此境地。吳毅鼓起勇氣試探道。

「劍鋒啊，那你的意思呢？」

「老吳啊，這些年你倆也賺了不少，還是減半吧，重新開拓市場，培育客戶也要投入的是不是。」

李思哲像被踩了尾巴似的頓時炸毛。

「你怎麼不去搶，我們走！」

眼看李思哲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眾人都覺得談崩了，該幹嘛幹嘛，張劍鋒悠悠開口道。

「聽說市政府只給你們三個月時間，如果園區經營權被收走，下次再找我價格再減半。」

李思哲瞬間石化，前面還抱有一些幻想，現在才覺現實有多冰冷。

「你落井下石！」

「呵呵，這不是跟你的學的嘛！」

李思哲只剩最後的哀嚎，繳械只是時間問題。

荊楚大地秋風蕭瑟，大學生擂台賽在這種肅殺的氣氛中拉開帷幕，張樂羊迎來了人生首場鎂光燈下搏殺。他此時正在後台準備，心裡有些波動，在他愣神之際工作人員問。

「你找誰？」

「我找他。」

「姑姑。」

張樂羊尋聲望去，謝青羽帶著兩名手下走了進來，一如既往一副墨鏡，一身皮夾克。

「你爸很忙，我來送你上場。」

台上已經響起主持人的介紹，比賽已經拉開帷幕。

「歡迎來到東方不夜之夜荊楚大學生擂台賽現場，有請紅方選手，武漢理工代表張樂羊，掌聲歡迎。」

謝青羽拍拍張樂羊肩膀道。

「放鬆點，把這些年學的發揮出來就好。」

工作人員走在前面引路，謝青羽與張樂羊並肩而行，兩個保鏢走在後面，張樂羊從通道走出來，學校代表隊便齊喊「張樂羊，加油！」他抬起手向校友揮手致意，觀眾席上朱敏用肘子揚拐了下旁邊的辛然。

「你的白馬王子來了。」

「別瞎講。」

「唉他身邊那女的是誰？」

「教練吧！」

「沒聽過他有教練啊。」

「難道是他媽！」

「二百五，你見過這麼年輕的媽？」

場上張樂羊和姑姑碰了一下拳頭，謝青羽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張樂羊笑了一下跨過攬繩上場。

「有請藍方選手，武漢體校代錶王傑，掌聲歡迎。」

這一下子全場噪動，一個職業選手對戰業餘選手，那是絕對碾壓，理工大今年又沒戲了。

「對手是體育生，這還怎麼打？」

「幹什麼呢？他是我們唯一的希望，這個時候我們更應該和他站在一起。」

全場再次響起了理工大的加油助威聲。場上裁判員給雙方講解規則，在雙方點頭示意明白之後，拉開了賽事序幕。雙方拳頭碰撞了幾下，張樂羊打得中規中矩，吃了對方一記邊腿。

「穩住，控制距離。」

謝青羽在台下來迴轉，適時指導張樂羊。對方想藉助身體優勢，將張樂羊逼至角落碾壓。

「拉開距離，拉開距離。」

張樂羊這次沒轍，而是迎了下去，避開對方兩拳，環住對方腰部迅速從對方腰部矮身下去幾步迅速從對方腋下鑽出，一個後空翻，將對方壓到地上，翻身扣住對手，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幾拳下去，等裁判叫停時，對方再也爬不起。張樂羊一戰成名，整場都在尖叫，都在沸騰。

「張樂羊，張樂羊！」

裁判拉起他的手，宣布比賽結果。

「本場張樂羊獲勝。」

理工學生盡情豪叫，揮灑他們多年的孤寂與落寞。張樂羊跳下台，擁抱謝青羽，感謝她多年的培養，她拍拍張樂羊遞給他一隻冰袋，他拿著敷在臉上，帶著謝青羽退回後台。朱敏喚醒還在失神的辛然。

「還不快追，你的王子都被別人拐跑了。」

朱敏拉著辛然在體育場外去堵張樂羊，張樂羊換好衣服便與謝青羽走了。

「我爸在忙什麼，說好的都不來。」

「收復失地，在搞整合。他讓我轉告你，玩什麼都可以就是不能玩命，把自己命玩沒了，萬事皆休，把別人的命玩沒了，失去自由什麼都白搭。」

「有人老了越來越像我媽。」

「你小子，他其實挺關心你們的。」

他們正聊著，卻被兩個女孩堵住了去路，謝青羽看看張樂羊，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情況。朱敏把辛然往前推了一下，她眼睛一閉豁出去了。

「張樂羊，我喜歡你。」

謝青羽走上前去，她倒是挺欣賞女孩的勇氣的。

「多大了學人談戀愛，叫做父母的過來聊聊。」

辛然也很要強，出聲道。

「聊什麼，我父母就在這裡工作。」

謝青羽看了看，瞬即明白。

「哦，老師家的孩子，羊羊過來。你也該找女朋友了，去吧！」「我們不認識。」

謝青羽可不理會張樂羊的表情，對辛然交待。

「人我就交給你了，別到處瞎逛。」

辛然趕緊挽住張樂羊不放。

「謝謝姐姐。」

謝青羽手一招帶著兩個手下就撤了。

「姑姑，你別丟下我不管吶，怎麼跟爸一樣，關鍵時候這麼不靠譜。」

「姑姑太帥了！」

謝青羽頭也不回上車走了。

「帥個屁呀帥！」

「唉，你等等我。」

經過幾輪談判李思哲吳毅二人終於簽訂股權轉讓協議，交出了金鼎。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你最起碼保本，我還折了幾個億，媽的，這傢伙太可惡了。」李思哲心有不甘地離開了金鼎。

張劍鋒重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辦公室，站在那凝視了許久，方才發出了接手以來的第一道命令。

「霄霄，把他們都召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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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馬上安排！」

回購的事情塵埃落定，金鼎各項事物正在梳理之中，時間在不經意間又來到了春節，張劍鋒家的團圓桌上卻總是不那麼團圓，總會有人缺席，今年過年張翰林沒有回家，而是選擇了留校。

「童童為什麼不回來呢？」母親謝芬發出疑問，眾人不敢說話，張劍鋒只得去勸老母親。

「媽，可能軍校要嚴格些，他已經長大了會照顧自己。」

「是啊，以前小羽不是也沒回來嗎？」

「這一家人啊，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謝青羽馬上陪笑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眼睛卻瞪了顏如玉一眼，彷彿在說，關我什麼事啊，什麼事都往我身上推。

特戰學院中，老院長站在樓上的窗口凝視許久，身後一個身著少將軍服的中年人走了上來。

「老師，我聽說每年你都會在這裡發獃，小師妹還沒有消息嗎？」

「跟你一樣，一走就杳無音訊，你到聯合指揮中心這麼久不是你女兒來學院讀書，你會來看我嗎？」

少將馬上陪笑道：「老師，軍人得服從命令，有的時候也身不由己嘛。」

萬家燈火團圓夜，張樂羊百無聊賴，不自覺地逛到了操場上，思鄉情緒讓他心裡堵得慌，便打起了謝青羽教給他的拳法。

「唉，那是誰呀？快快，拿望遠鏡給我？」

少將趕快轉身取下望遠鏡遞給他問道：「老師，什麼事？」

「跆拳道、泰拳、耶！軍體拳，快快扶我下去？」

老人顫巍巍走了出去，少將趕忙跑過來攙扶。

「老師，什麼事這麼激動？身體要緊。」

「不礙事，那少年的拳法看跟小羽的很神似。」

「小師妹，不太可能吧，她的孩子長不了這麼大。」

「廢活怎麼那麼多，快點行不行？」

「好好好，年紀這麼大了脾氣還沒改。」

待兩人趕到操場上時，張樂羊已接近收尾，張樂羊看到是位少將，便跑過去敬行了個軍禮。

「首長好。」

「孩子，你剛才打的什麼拳法？」

張樂羊涉世未深，不知該如何作答，在他愣神之際，少將發話了。

「你愣著幹嘛？問你話就如實回答。」

「爺爺，這套拳法叫羽十三。」

「羽十三是什麼？」

「是青羽十三式，由我姑姑自創的。」

老院長證實了心中的猜想，苦等多年終有結果，心中十分高興。

「哦，青羽十三式，沒課的時間你可否打給我老頭子看呢？」

「呵呵，當然，當然可以！」

「孩子，過年為何不回家呢？」

「我......想留下來多學些東西。」

「那行，明天我便來找你。」

「那我明天在這裡等你。」

少將扶起老爺子往回走，老爺子自言自語道。

「小羽很有天賦，資質不錯，可惜她不屬於這裡，她的後人來了，條件也可以，要好好培養。」

少將很疑惑，老師一向不講裙帶關係的，難道年紀大了，轉性了？

「老師，你不是還有我們嗎？」

老爺子看他一眼。

「只要是人才我都喜歡，軍校本就是為黨育人為國育才。我們那一代用人去堆，用命去拼才有今天。只有愛惜人才，用心呵護才能讓他們成為國家棟樑。」

「慚愧，老師教訓的是。」

「既勝你家丫頭也來了，讓她也一起吧！」

「得嘞，能得你老指點是她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