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初始
這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的小山,沒有多少人會光顧的地方。相對於周邊看不見山頂的幾座雄偉的大山,這座處在偏離中心位置躲在一角的小山只有它們的三之一高,但是它有著茂密的植被,沒有被開採和人工雕飾的痕迹,用一句話說:這是純天然的。
遠離村莊的小山沒有人家,品種繁多的動植物是它唯一的宿主。這也引來不辭辛苦辛勤勞作的村民來到山群里尋找山中的珍寶。白天兩三一隊,四五一群地來到山間,夜晚從不留宿。
而現在這座山林的半山腰上冉冉升起著一縷濃煙。
夜幕降臨,言卿在自己的四周一圈圍上了火柴堆以防危害。言卿來到這裡是為了試試自己的獨自生存能力。危險卻極具意義。
半夜裡已經進入帳子進入沉睡的言卿被地震山搖給弄醒,誰想剛迷迷糊糊地地拿出無信號的手機查看時間,一連串的震動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謹慎的言卿走出帳篷,繞了一圈,火光之外除了黑壓壓的一片還是黑壓壓的一片。言卿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然後一步一檢查的為周圍的火堆添磚加瓦。
周圍的火堆有些不正常的排序,粗略地看的言卿以為這些只是普通的掉落沒有細想。整理好火堆的言卿再次看了一下陷入黑暗的森林,才重新回到了帳子里安睡,還以為剛才的震動其實只是自己夢中的感覺。
帳前,跳動的小火堆由勝轉衰直至熄滅,天微亮了。
山前人影涌動,各個舉著火把,火把下的臉或年輕或中年或老年,他們身材不一樣衣服的樣式顏色也不統一,一樣的是他們都是男性,他們的衣衫微濕,褲腳濕了半管子,腳下各異的鞋子上都黏著稀泥,顯然這些人都走了不短的山路。
不在自己所熟悉的環境下,大部分人都易醒,言卿也不例外。隔著一張薄毯上,側躺在接近地面的言卿能夠十分清晰的聽見那些腳步聲,不整齊且沉重的腳步聲。
起身言卿還沒有收拾自己就跑去看到底是怎麼了。背上自己的全部家當,留下了帳篷,言卿接近著不太遠的一長串火龍。走的急的言卿沒有聽到更遠處傳來機械震動的聲音。
多數人看到接近的言卿都選擇默不出聲。苦於是隨便抓一個還是隨便抓一個的言卿運氣好的看到了他來到這裡時的導遊——阿夏,跟隨著隊伍的中間。
言卿後退了幾步,一把拉過舉著火把低著頭注意著腳下的阿夏:「這是怎麼了?你們的習俗?」
突然被拉出隊伍的阿夏被嚇了一跳,「誰?怎麼了?」一副茫然的樣子,看到言卿后才恍然,「是你啊,還沒走呢。」
「是啊,才剛來還沒捨得走呢。你們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習俗或者儀式要做嗎?」
阿夏一邊對言卿解釋一邊帶著言卿在隊伍的一邊跟著,原先阿夏的位置早已被後面的人頂替了。「沒有,沒有,就算有習俗也不會在這個季節的。不過你在這山裡你沒有看到或者感覺到什麼嗎?」
「是昨晚發生了什麼?」言卿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轉頭看向阿夏奇怪的問道。
「看來你睡的很熟啊。昨晚可是奇迹。你是沒有看見,天上飛下來了什麼東西,帶著白色的尾巴,就在這山後面。我們村裡在晚上開了個會決定把它給挖出來。」
「哦,那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村長家的兒子說是地球外面掉下來的隕石。我們也不太懂,反正跟著過來就是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呵,我不是跟著的嗎!」
「這是咱們今年第二次看到了。上一個是年頭,可惜落得離我們村太遠。咱們山裡天好,晚上星星多,不肯睡的孩子們最喜歡數星星了。他們先看到以後攪得整個村子都亮起來了。不過那次看到的人不多,不像這次,大家一直盼著呢。」阿夏一如既往的熱情,介紹著。
言卿看著清一色的男性,說:「看樣子全村的男人都出動了吧?」
阿夏看了看自家村落的小部隊,「是啊。小孩子偏要跟著,現在還在家裡鬧脾氣吧。」阿夏的語氣在說到自家孩子的時候有些訓斥,臉上的笑臉卻是更加柔和。哪家的孩子不是寶。
「孩子么都這樣,好奇心重......」
一路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言卿和阿夏聊得很愉快。言卿大多問問這裡的山水特產。
山間的清晨總是帶著迷霧。水分子飄蕩在空氣里,沒帶著帽子的言卿跟著走了一路,發梢上都已經不在根根分明,倒像是個剛洗完頭還沒甩乾的樣子。
村民們舉著火棍繞著坑圍了一圈站立。他們均勻的分佈著,注目著坑下還冒著煙的東西。
這個隕石坑不大,但很深,想鑽地鼠挖出的坑一樣。言卿想是不是隕石下落的時候衝擊太大把自己埋得太裡面了,所以周圍的樹木橫倒豎歪的,枝幹上有薄薄的一層黑色像焦炭一樣的東西卻沒有引起火災。
言卿屬於圍觀群眾。在搞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他便返回收拾自己的窩去了。他不知道就在自己離開后沒有多久那裡就被國家的軍隊佔領了。村民也被趕在了外圍,被護送著從另一條路離開。
臨時搭建到一半的營地旁,一個穿著一身的軍裝,胸前有著幾個不同的胸章,肩帶上有著三顆金黃色的星星的中年軍官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下屬軍士說:「鏈接站接好了嗎?」
「還未接到連接成功的通知。」回答的是一個年輕的軍士,只有二十五六的樣子。
「一有通知就告訴我!另外那些村民送走了嗎?」
「是的。按照指示都送走了。只是有個村民聽到我們要封鎖整座山時對我們的一位士兵說這裡面還有個大城市裡來的遊客。昨晚也在這以區域里住著...」
「有這樣的事?那個村民有沒有留下來?」
這個問題下來後年輕的軍官頓時有些愧然:「沒有,您說全部撤離,所以...」
「你的這個決定沒錯。現在馬上派人搜山吧!你有問清楚他的具體方位嗎?」
「他說他只認路,不知道怎麼說清楚。就對我指了個大概的方向。」年輕的軍官伸手指了指西南面說。
「那就多派些人去,找到后也給我請出去。順便在看看四周有沒有誤闖的村民和旅客,一律趕出去清場。然後把這座山隔離,拉警戒線。」
「是。」
中年的軍官攔下欲離開的軍士說:「等等。讓下去取隕石的人當心。...可能的話...算了當我沒說。」卡在喉嚨口的半句話軍官依舊沒有說出口。
這邊廂如火如荼的搜查大戰拉開帷幕,另一邊,早前回到自己的臨時『窩點』的言卿匆匆的放下東西洗漱,然後翻出離開時埋在火堆下的番薯。這些番薯是阿夏在言卿付他導遊費時送的,可謂是盛情難卻。
挖著番薯的言卿沒有想到在火堆的下面他找的不只是他的番薯,還有一個烏漆麻黑卻又有一個小角是綠色的東西,好奇的言卿沒有多想的拿出紙巾包住這個還燙著的狀似石頭的東西。耐心地包了整整一包的紙巾,才放入自己的口袋裡。
席地而坐的言卿吃著手裡略顯有些乾的烤番薯,想的是鍋里的番薯湯。典型的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挑剔。然後在心裡自省。
慢騰騰一口水兩口番薯地吃著的言卿大胃口解決了兩個,又不捨得扔掉最後一個番薯,硬撐的他艱辛地一小口一小口的啄著,誰想被人嚇得打嗝了。
「找到了,找到了。」聲音之大之洪亮凡人不可比擬啊。
「嗝,你,你找到嗝,了什麼,叫嗝,叫的那麼大。嗝,喊魂呢,嗝!」抱怨完,言卿努力喝水。
「先生,請你離開這座山。」小士兵十分有禮貌地對言卿說。
『咕嚕咕嚕』顧著喝水瞪大著眼晴與小兵對視,揮了揮手。他的意思是等等,讓我先喝完。
「先生,這座山被政府暫時性的徵用了,需要所有人離開。您沒有權利留在這裡。聽說您是一個遊客,等過段時間您還是可以再回來睡的,那時我們也沒有權利攔著您。」小兵盡職的分析勸說。
一聽有些急的言卿連忙放下大水杯,「不,嗝。走,嗝」繼續喝。
「先生您這樣是不對,您這樣就是妨礙政府辦公!我們會嚴肅處理並強制驅趕的!」小兵好心的解說。然後拿起身上的聯絡器,對著就喊:這裡是o79512,找到人員,位置是北緯41.o7,東經123.oo。該人員不願離開。請求強行驅趕並請求支援。
急著說話唄嗆到的言卿給自己順氣,聽到黑色對講機的回答:了解,支援人員馬上就到。
這個馬上太快了吧...給自己順好氣,打算給自己辯解的言卿抬頭就看見想自己走來的大塊頭。此人體格魁梧,肌肉健碩,人高馬大,一個手臂就有言卿小腿大小,身高更是天差地別。
不浪費的番薯還是浪費了,被驚呆了言卿手一松『嘩啦』掉在地上。
「喲,大漢,沒想到是你啊。這位先生就交給你了。」小士兵笑的一臉陽光燦爛。
被小士兵叫做大漢的大塊頭面無表情隨著他點頭沉默地,「恩」一聲。拎起言卿的后衣領就往山下走。遠看就像言卿掉在樹上。
這下連水瓶都『嘭』的摔地上了,言卿那個心疼。此時的他也只有心疼的份,被勒得喘不過氣言卿使了勁的解帶寬衣。
看見的小士兵笑的一臉溫和:「大漢,你先等一下,等我和這位先生理好東西一起帶下去吧。」
「好。」
被安穩放下來的言卿喘著氣怒視著惜字如金的大漢,可惜人家只看著人家小士兵的身影。說是說一起理但是言卿沒有插上手。其實言卿的東西很少,小士兵一個人整理也沒有多少時間。
沒多久大漢背上小士兵親手遞上的大背包,木木的眼神此時柔和了下來:「很快!」
「...不用那麼快,真的!我會為你請假的,請盡情的閒蕩吧!」小士兵掛著僵硬的笑容,揮手。
大漢沒有說話,直接伸手去拎言卿的后領準備開路。被拎怕了的言卿阻止:「停,不準拎我的后領!我可以自己走!」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錯了,言卿看到大漢眼裡的小撮鄙視:「太慢。」
言卿對比地看了看兩人之間的差距,低頭沉默,「不準拎著我走!」讓我走我還嫌累呢。
好在這次大漢沒有在拎著言卿走,他換了個姿勢——公主抱。
言卿再次沉默,安慰自己:抱著總比拎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