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熟人&世界&分佈

第一輛車的停下,緊隨其後的幾輛車也停了下來，只是停下車后的他們沒有一個下車,連從鐵絲布滿的窗口張望的也沒有，僅僅停下了車,等待著再次的啟動，到達下一個地方。坐車廂里的更都有著一種麻木的慌張,捲縮進車廂的中間…

風不間斷的吹著,捲起地上的黃沙,不均勻地散落停下的車窗上,雨刷一刻不停地工作著。

第一輛的駕駛座上的中年眯了眯自己因為長期開車而酸澀的眼睛看向外面,企圖從滿目的黃沙中察覺出什麼眉目。看清不斷接近的影不敢置信的睜開眯著的眼睛，以為自己眼花地反射性揉了一下,彷彿那身影是不應該存的幻影，宛如海市蜃樓。

坐司機邊上的少年奇怪地望了望走近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父親詫異的樣子，不禁地問：「到底怎麼了，爸爸？不就是影嘛，有必要這樣子嗎？這裡還沒看夠啊~」

就算不是喪失也快變成喪屍了。四周都是黃沙的樣子怎麼看都可疑。哪個腦子正常的會徒步走進沙地，更何況那還帶著個孩子？

腦中轉了許多想法的少年依舊沒有猜中他的父親震撼的原因。

透過玻璃穿過飄蕩的黃沙，中年的眼睛緊緊地跟著接近的身影上，臉上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迅速地開車門下車，速度快的連他邊上的少年都來不及阻止就已經竄下了車。少年只能幹瞪著眼。

「還活著！？」中年雙手抓著來的兩隻手臂，面紅耳赤地看著他激動的說。

一邊的言陽抬頭望著緊抓著自己父親不放的陌生，抿了抿嘴，冷森森的目光盯著那雙握著言卿雙臂的手。

「是…」看著面前中年眼熟的樣子，緩緩地說出一個名字：「毛尚聽？老毛？」

水罐里泡了幾年才出來沒多久又東忙西煉的言卿沒時間回憶從前，現回想起來那段回憶幾乎是三年前最後的一段。

「真的是！」激動的老毛毛手毛腳地對言卿的身上揉捏，誇張的抬手去探言卿的額頭，看看言卿地上的影子。

世界那麼大，這裡又是地球上偏僻的角落，遍地黃沙沒有煙的荒地，遇見熟的幾率幾乎為零。料誰也沒有想到能這種地方會遇見，只能感嘆這個世界的緣分的奇妙。

言卿對於探上來的手毫無拒絕的表示，倒是言陽扯了扯自己牽著手，「爸爸，累~」小臉因為長時間的太陽直射而通紅，水潤潤的眼睛砸吧砸吧地扇著又長又黑的睫毛，抬頭望著言卿又望了望老毛，委屈地低下頭。

這時，老毛才向下看去，那是一個精緻的小男孩，被言卿的手牽著，小臉紅彤彤的帶著一點嬰兒肥，十分的可愛。

此時的言陽已經被言卿養出了一些肉，小小的臉頰上分別有著兩坨粉嘟嘟的『贅肉』。微圓的臉，杏仁般的大眼睛，黑黝黝的眼珠鑲嵌其中，鼻子不高卻也不是塌鼻子，淡紅色的嘴唇撅著，皮膚白嫩。

最讓老毛嗔目結舌的不是言陽好看精緻的臉蛋而是他白嫩水潤的膚質。這是這個末世十分稀有的皮膚，除了那些準備被培養出來的新生兒，幾乎沒有能夠這樣的的環境下而還有這樣的讓女都羨慕的皮膚。

「這是兒子？」老毛伸出手對準言陽的頭詢問。

言卿低頭看向因為這句話而再次抬頭望著他的言陽，看著兩相互牽著的手，點了點頭：「啊，這是的兒子，言陽。小陽來叫叔叔。」

老毛看著小孩面對自己，緊張的一手抓著言卿的衣角，皺著自己眉毛，看了看言卿然後才怯聲怯氣地喊了一聲：「......叔叔...」老毛笑了笑，揉虐了幾下言陽的頭髮，應了一聲，十分的高興。

「嗶嗶——」

「老頭怎麼回事兒啊？」少年微抬著自己的屁/股，上半身伸到駕駛座上，左手撐著座位右手放喇叭的按鍵上，腦袋伸出窗活力地喊道：「再不來就開車咯~」

「這個臭小子...」話語中透露出他對少年的無奈與寵溺。「光顧著和們聊了，忘了正茬。走吧，咱們先上車，車上再聊。先擠一擠啊。」

「沒事。對了，老毛，那是？」

「是兒子。這個小子啊，天天嚷著要開車，也不想想現是什麼時候，弄輛能開的車是多麼不容易。」老毛揮了揮手，開車門登上車。看著依舊站車下的一大一小，問道：「怎麼不上來啊，混小子往那邊坐去，來來來，拉們上來。」

言卿抱著自家小孩上車，四並排坐很擠，好言陽還小，言卿自然而然地抱著言陽坐自己的大腿上,節省空間。

「們這一大堆，等到了營地再和介紹，說說這幾年過的怎麼樣？什麼時候從醫院裡出來的？」老毛穩穩地駕著車問。

「醫院？」言卿不明白的歪了歪脖子，睜大眼睛，眼珠向左微瞟地看著駕車老毛，一副不怎麼理解的萌表情。

老毛認真的開車倒是沒有看見言陽呆萌的樣子，倒是一直好奇地關注著言陽的「對啊。幾年前突然暈倒了，們有摸不到的脈搏，那兩個軍官緊急地調來了醫生護士。」

「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是他們一幫子又給做檢查又給做搶救的，費了一堆時間也沒什麼效果。們都要嚇死了，最壞的就是那個什麼小珍，居然和他們說是不是被那些喪屍咬傷了！氣死了，要說們就是救了個白眼狼！」老毛氣憤的吐唾沫。

「小珍那麼說啊？！」言卿奇怪地回想自己當初哪裡得罪她了？還是她另有什麼目的呢？

「就是，還以為是個好胚子結果是個屁，現想起來也許那個時候那些就是她為了求生自己殺的！結果知道嘛，她自己被抓起來了，真是笑死了。」老毛真的好爽地大笑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被抓了？」

「還能怎麼回事，她自己被那些傢伙咬了唄。們救她的時候居然還向們隱瞞，最後搞得那兩個小軍官拿功抵過。」老毛回想著那時的情景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哦，後來呢？」

「不知道。」老毛搖了搖頭接著說：「當時們還以為就這麼放棄了呢，幸好一個被們的大動作吵過來的老醫生仔細檢查才發現不是沒有心跳只是變慢了並且很微弱而已，為了更加深徹地了解的情況他們就說把帶回臨時醫院裡面了。恩，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是嗎，那真是驚險。」言卿從開始聽到這件事開始就十分的淡定，明明是自己的事卻彷彿他只是一個聽客。

聽到回話的老毛黑線地轉頭看著表情淡淡的言卿，他怎麼有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感覺，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老毛果斷的換話題：「呢，什麼時候從醫院出來的？」

言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從醫院出來的問題，他根本就不記得有醫院這一段好不好！只能模糊地說：「沒有多久。」除去空間里的日子，從實驗室里出來，到現還真的沒多久。

「哦~~也就是說當了三年多的植物了咯~」少年的聲音即使引擎的噪音下也格外蕩漾。

『植物』三個字言卿不是很意，還很認真地回想了一下，然後點頭：「好像是這樣的，沒有什麼自意識應該是屬於植物這一個範疇里。咦，老毛伸手幹嗎？開車呢！」言卿奇怪地看著老毛舉半空中的手問。

只是言卿沒有反應不代表其他也沒有反應。言陽第一時間就握上了言卿的手，用腦袋蹭蹭言卿，換來的是言卿的摸頭+「乖，別動，癢死了。」

言陽默默地記下了生活了那麼長時間才知道的言卿的弱點——怕癢。然後用黝黑黝黑的大眼睛盯上了少年，正躲著自家父親的大手的少年莫名的抖了抖，奇怪地摸著身上的泛起的雞皮。

半舉著的手不尷不尬，沒有完成目的地放了回去。「沒，沒什麼，不就是為了抽這個臭小子嘛。」老毛狠狠地瞪了自家不成器的兒子。

「老毛可是開車，後面還有一幫子車隊跟著，要是有什麼事情們不就變成接龍了！」言卿停頓了一下，「恩，對了，為什麼要抽兒子？」言卿不解單純地看向老毛。

「咳，這麼大了居然還亂說話不是欠教訓還是什麼，該打！」老毛緊緊地望著前方，像是要沙地里找出朵花來，紅紅的耳尖卻出賣了他。這麼大了居然還賣萌，老毛心裡握拳...不過怎麼多年了居然一點變化也沒有~老毛偷瞄...

「哦~」言卿把最後的音節拖得很長，「那們這是準備去哪兒呢？」

「現還沒有特定的地方，只是找可以讓停留的地方。」說到這的老毛聲音低了下去。

言卿不自覺的玩著自家兒子的頭髮，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言卿說的不響卻依然讓座的都聽到了這句話。

「還能怎麼了，現世界上的大城市都被那些怪物給侵佔，正常的類不是被他們變成同類，除非去那些個集中營，否則就是四處逃命，就像們這樣！」

「集中營？那是什麼地方？」

「呵，都忘了還不知道現這個世界的分佈吧。」老毛凌虐了幾下自己的頭髮，不好意思地笑著說。

「恩。」

「陷入昏迷前，們不是說去市政府建築里集中么，但是後來根本就沒有去成功。離得城中心越近那些喪屍就越多，們越來越恐慌，上層也發現了這個問題，換了方向，去郊外。跟著他們走了一段路，後來因為急著要去接他們娘兩個也就提前離開了。」老毛帶著回憶，開始述說。

言卿看了一眼此刻格外安靜地坐老毛邊上的少年，把頭輕輕地放言陽的頭頂上，摟著言陽小小的肩膀繼續地聽。

「可惜回去的太遲，直接到了家小子。」老毛晦澀摸了摸自家兒子的頭頂，停頓了一下。

「......」不知道該如何安慰的言卿只能捏著言陽的小手無言以對。

沒有低沉多久的老毛像是瞬間填滿活力般地說：「不過好起碼沒有晚到一個也沒有接到~~接著就帶著這個小子滿世界的跑，想找個安全的地方，也嘗試聯繫那個兩個軍官，可是忘了當時要一個聯繫方式了，呵呵。」

聽到這，言陽都忍不住甩了大大的白眼給老毛，他長這麼大第一次遇到這麼白痴的。

「一次機會遇見了一群正和喪屍拚鬥的傢伙，運氣好的把他們救了下來，才知道集中營的事情。毫無懸念的他們帶們去了他們所屬的集中營。也許是把集中營想的太好，才會出現的這樣的反差吧。」

「？」

「開始並沒有覺得什麼，但是時間越久越呆不下去。那裡太過混亂，幾乎沒關係沒本事的都會被推出去，當做苦力或者與喪屍廝殺。雖然說集中營是政府管轄，但是每個集中營里，都有自己的獨有的法則，但幾乎等級分別的都極為明顯。對於出入境的員也管的極為苛刻，進出都有記錄。聽說那裡有一間房間還有存放著可以連接整個世界的網路裝備，裡面能夠看到所有末世來臨后的員信息。不過，還從來沒有見識過，就帶著這小子出來了。」老毛回憶著自己集中營里看到聽到的一切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儲備所有員信息的設備？」言卿輕輕的自語道。

「對了，家小子還沒有給們正式介紹呢。臭小子，來自介紹下。」老毛用他的黝黑又顯得有些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腦袋說。

「老頭不要老是拍的頭，變笨了怎麼辦！」少年掙扎地想躲過拍他腦袋的手，未果，強辯道。

「本來就不怎麼聰明，笨也不會笨到哪裡去了。快，自介紹。」

面對兒子老毛似乎自覺的進入一種爸爸的強勢狀態。相比之下言卿自嫌慚愧。

「那個言叔叔，言弟弟好，叫毛志剛，這個臭老頭的獨生子！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怎麼樣夠正式了吧，老頭！」前兩句小毛一本正經地對著言卿和言陽說，後半句就轉頭對著老毛嬉皮笑臉。

「╭(╯^╰)╮卻長大越不像樣！」老毛重重地哼了一下，回頭對言卿說：「不好意思啊，這孩子被養嬌了。」

「那裡，這孩子很不錯的。來，小陽，給哥哥和叔叔打招呼。」

「大哥哥，叔叔好。叫言陽。」言陽十分給言卿面子地自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乖乖的打招呼，然後抱緊言卿的腰。

「這小孩跟可真親！」老毛羨慕地看著兩。「天也差不多要黑了，再開一會而找一個好一點的地方等車，等會再跟介紹車隊的其他給認識。」

「謝謝，老毛。」

「不用客氣，當初也不是幫了嘛。」

「還是很謝謝。」言卿摟著言陽再次轉頭看向車窗外，腦袋中卻不是空白一片，想的卻是那個所謂的集中營里的信息設備，怎麼樣才能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