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再次的擦肩而過
言卿掏出剛取的錢準備付錢。就被男人給攔住了,「等會兒,你什麼意思啊你,怎麼有這樣搶人東西的!我告訴你這些都是我的。是我準備先買的!」
「我剛才是聽見您在於老人家講價錢,但是你們不是沒談攏嗎?我怎麼就不能買了呢?」言卿禮貌的回到,接著說:「老人家,你家還有什麼牲畜嗎?我想一併購置。順便把羊的食物也購買一些,您看怎麼樣?」
「好好好!」老人家把錢包了一層又一層才安心的放進自己最貼近胸口的衣服夾層里。言卿趁著老人家放錢的當會兒把他帶離了人群。「年輕人,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要買那些個東西?」
「當然,我還想買一對奶牛呢!買的牛奶那有自家產的香啊!您說是不是,不過要是您有空在教教我就做好了,我可什麼都還不會呢。」
「還是你識貨。我家隔壁前兩年為了他家的寶貝孫子買了幾頭奶牛現在正好有小奶牛,我幫你去看看。我家還有豬崽,鴨子和雞,其他也沒有了。至於教什麼的,這都是經驗,我只能叫你入門把你教會,以後還是要靠自己。」
「知道了,謝謝。有這些就已經很好了,再有別的我也怕我付不起呢。」
「你這孩子開玩笑的吧!我剛才可是站在銀行旁邊叫賣著呢,一看你這樣子就知道剛從銀行出來,我可跟你說啊,現在這天可不太平!多準備點東西是好事,我估摸著呀有錢能使鬼推磨的時代過去咯!」
「咦?」言卿驚訝的看著老人家說:「您怎麼會知道?最近有什麼事情嗎?」
「小夥子,一看你就是不看新聞的吧。最近啊不知道怎麼回事到處都有人發燒生病,平常這些個小毛小病的誰會去看醫生啊,現在就不同了,所有的人都被隔離起來了。他們像發瘋一樣的咬人,不像是發燒倒像是得了狂犬病。進醫院的人沒有一個是安全痊癒的出來的!全部都在隔離室里了」老人家看到言卿不可置信的表情接著說:「不要不相信。要不是我家的孫媳婦我也不知道,我可是親眼看這些情景的。好在因為我家孫媳婦不常生病,這次新聞放的有厲害才不得已去醫院檢查,卻不想這一去就見不到了,還得給醫院不斷的交錢,也不知道是不是醫院在坑我們這些小老百姓。」
「......老人家這病真的那麼厲害?」
「是啊,就像我家孫子說的這就像是世界末日啊!」老人家憂愁的說。
「......老人家,您家還遠嗎?」聽完他的話,言卿的第一反應就是回家!回家去找自己的父母,看看他們是否安好。
「不遠不遠,你看都看見房子了,你能說遠嗎。」老人家似乎因為看到家了而喜洋洋的指著自家的那間老房子說。
言卿現在正急著回家,直接地說:「老人家,要不我先給您定金,您幫我先準備好東西我等會兒再來拿?我突然想起來家裡有急事,我要回家看看去!」
老人思考了片刻說:「也行,不過我們把錢算明白。這幾隻羊你已經付過了你就牽走吧。其他的你先給6oo元的定金,下午1點之前我給你把所有的東西給準備好,你看行不行?」
「行,就這樣辦。」
「只要年輕人你信得過我老劉就行。噥,我家就在那排老房子里,第一間就是我家!」
「好,那我就先走了。」言卿把錢丟在老人家的手裡就飛快的跑了。
「看這年輕人跑的,家就在那裡不會跑的。要走的也只有是人在走,可是哪有父母不等兒子回來的!」
言卿牽著幾隻羊奔了幾里地往公交站的地方跑,趁著四周正巧沒人的時候藏在小路邊上的大樹後進了空間把羊綁在帳篷邊的杆子上就出了空間。
也沒有注意到小虎因為看到他而蹭蹭跑過來的小摸樣,最後只能看著眼前離開的地方依依不捨,然後繞著幾隻羊,齜牙裂嘴地示威。
言卿為了不被自家的熟人和親戚們看見故意坐了半個小時的車才來到更加鄉下的地方,來往之間幾乎都是私人車,在公交站等了許久既沒有看見公車更沒有看見計程車,好在現在還有所謂的黑車!
「去匠心花園19幢52梯,謝謝。」
將近一個小時的等待幾乎磨光了言卿的耐心,好在黑車師傅似乎看出了言卿的著急,因此在原本乾淨的馬路上揭起一路的飛塵。
「小夥子,怎麼急著是幹什麼?約會遲到了吧?現在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會賴床了.......」
「......不是,我只是急著回家。」
「你是本地人吧?回家好,回家好。我也想回家,回老家。好久沒有回去了,也不知道家裡人怎麼樣了。現在又鬧的這個樣子,生意也不好做了。」
「師傅,您想回去就回去唄。誰知道後面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和家裡人呆在一起總歸是好的。」
「......也是,要是因為傳染,到時候政府把路啊、火車啊、鐵軌什麼的我可就回不去了。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靈活。」
時間在司機師傅的閑聊和飛速的車輪下,言卿很快回了家,卻不知道自己的家已經變了大樣子。
小區里都空蕩蕩的,充滿了死寂,乍聽之間連鳥的聲音都沒有了。言卿直接奔向自家的那幢樓,直接奔向自家的那一層;忽視沒有人的小區,忽視各個大門的敞開。
連鑰匙都插不進口子,急得言卿提起腿『嘭』的一聲踹開了門,只見原本正對著門口的全家福沒有了,所有的照片沒有了,父母的房間里所有的衣物也沒有了,似乎一夜間言卿的父母就離開這裡,走的匆忙.......
第一次的回家,那裡還充滿了溫馨的氣味,只是時隔一夜,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冷冰冰的。
言卿再一次走進自己的房間試圖找到父母去向的一絲一縷的線索。就像從前他不在家或者在父母離家很久又沒有打電話通知的情況下,他的母親會寫一張紙條寫明大概在什麼時候回家,有時候甚至會寫上離家的原因,這是他們家在言卿學會看字以後養成的習慣。如果,如果也有的話就好了。
言卿的房間不大,是家裡最小的房間。床是靠牆的,就在窗邊,窗下就是言卿的床;床頭邊有一個正方形的床頭櫃,上面放著一盞檯燈,還有一些言卿喜歡在睡前看的書籍以及筆和紙;床尾擺放著言卿的書桌,桌面上有著一盞檯燈,幾瓶墨水,幾本專業書以及幾本筆記本,正中間放著的是言卿的筆記本。
書桌上邊是三排掛在牆上的書架,在那上面整整齊齊地放滿了書;床頭的右邊是一個小陽台裡面有言卿平時的愛好工具:畫板畫紙和言卿自己畫的畫稿。這就是言卿的房間乾淨、一覽無遺。但是現在的言卿沒有了閒情逸緻去欣賞自己的房間。
擔心家人的言卿不復從前淡然的樣子,原本因為奔跑而有些凌亂的頭髮,在他焦慮的情況下抓的更加凌亂。言卿先從母親一直放的那個床頭檯燈下找起,卻沒有找到
然後再找書桌,書本里,電腦下,書桌下......越找越急的言卿開始亂翻東西,原本由言卿母親整理的整齊劃一的房間在言卿的搜索行動下顯得如此髒亂不堪。所有的抽屜被抽出,翻到出或大或小的書籍,領帶夾,鋼筆,鉛筆,記號筆,甚至還有一些言卿的玩具等等,衣物零散的被言卿丟棄在床上......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許多次的希望又失望讓言卿原本著急的心更加心急如焚。言卿恍然間像全身失去力氣般的呆坐在滿是雜物的床沿。迷茫而不知所措的言卿雙眼無神的望向小陽台,猛然間當初言卿在旅遊前畫的一張父母的肖像畫吸引了言卿的所有注意力。
言卿走過去,拿起畫,注視了很久父母那時的笑顏,原本乾涸的眼睛頓時有些濕潤,低頭準備抹抹眼睛的言卿看見了被輕壓在畫板下的紙片。
紙片上有著言卿熟悉的字體,那是言卿母親的字。原以為父母因為自己『已死』便沒有留下字跡的言卿忽然像是重獲新生般的笑了起來。字條上字跡有些潦草:我們和你姨夫一家走了,去安全的地方。小卿看見了要跟上啊。
即使知道自己不會回來的母親還是為自己留了一張小小的紙條。
言卿在壓抑的氣氛中因為這張字條而多了一份生機。言卿把字條認真的摺疊好藏在不容掉的內袋裡,然後才把自己的作畫工具和包好的那張父母的肖像畫放進空間,沒有多餘時間的言卿順便把自己的筆、紙,所有能見到有覺得有用的東西,言卿都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丟進了空間,隨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已經沒有自己父母的家。
不像來時的那麼匆匆,言卿仔細地看著自家的小區原本進進出出的小門現在確實冷冷清清。言卿不解的是就算是大家都變成了喪屍也不會路上一個也沒有遇見,更不用說現在沒有爆發很久怎麼連個活人都沒有......
言卿不知道是大部分人其實現在都沒有感染,現在的感染區還只是在醫院附近的,大部分的人都因為早晨的新聞公告而匆忙的理著自家的東西去了集中地——鄉鎮政府的大型地下室,有著穩固的大門,有著軍人看守的地方,等著一車又一車的去而復返接送著他們,有車的人家早已跟著第一批的客運車離開這裡去了更加牢不可破的市政府,大而華麗的地方。
言卿回到了自己下車的地方,看見載著自己過來的那輛車停在了原地,司機正無事可做的看著前兩天的報紙。原本打算著找一輛路邊沒人要的自行車騎過去的言卿眼裡頓時閃過了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