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是玉簪成了精?
劉三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他慌亂地想要逃走,奈何大腿受傷,站都站不起來。
走了沒幾步,唐秋月攔住了去路。
「你,你要幹什麼?」劉三驚恐地質問。
唐秋月一步步逼近,語調冰冷地道:「你不是要去舉報我,賞金呢!」
「好歹是靠著賣了我才賺來的錢,不給我分點是不是過分了!」
劉三拚命搖頭:「沒有,我沒拿到賞金!」
「兵爺說,得抓了你才能拿到賞金啊!」
「大公主,我錯了,我錯了行不行!」
他慌亂退著往後爬,卻因為注意力在唐秋月這邊,自己被逼入了死胡同都沒發覺。
當他的後背觸及到牆壁,避無可避的時候才驚覺!
「大公主,饒命啊!」
劉三翻身跪倒在地,給唐秋月拚命磕頭。
唐秋月嗤笑:「你出賣了我,所以,你該死!」
劉三嚇得屁滾尿流,不停地磕頭求饒,唐秋月卻不為所動,揮著手裡的刀子就要了結了劉三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唐笑忽然開口:
「姐姐,他也怪可憐的,不如就饒了他吧!」
「反正咱們就要離開皇都了,那些叛軍到時候也抓不到我們啊!」
唐秋月蹙眉,扭頭看向唐笑:「笑笑,我們是要離開,但整個皇都守備甚嚴,我們就算要走也走不了啊!」
「與其走不了,最後被那些叛軍弄死,不如先殺了這個鼠輩!」
「回頭,我們再去他家,殺了他的妻子和家人,這樣就算我們最後被抓了,被殺了,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劉三原本以為自己死定了,聽到這話腦子裡靈光乍現,急忙喊道:
「別殺我,別殺我,你們不就是要出城,我可以把你們送出去!」
唐秋月手裡的刀子原本正要揮舞下去,聽到這話猛然頓住。
她狐疑地看向劉三。
劉三急忙道:「真的,我可以幫你們出城,你別殺我行不行!」
他一邊磕頭一邊苦苦哀求,完全沒注意身邊那個男孩在聽到他這句話時,眸底湧出的是對姐姐的崇拜。
他太崇拜阿姐了,阿姐好厲害。
阿姐說這個劉三有法子送他們出城,只是需要做個局,逼一逼他!
果然如此!
儘管劉三的話正中下懷,唐秋月還是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你已經出賣了我一次,你以為我還會上當?」
劉三拚命解釋:「上次出賣與這次不一樣啊!上次,你是官府通緝的要犯,我一個小門小戶的老百姓,就想要賺些銀子啊!」
「我知道錯了,這一次我一定不會出賣,若是我再出賣你,就讓我不得好死!」
唐秋月哼了一聲:「我可不相信你的鬼話。」
話落她收起了短刀,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那瓷瓶是硃紅色的,上面還閃動著琉璃般的光彩。
只不過瓷瓶的封貼上畫著一個硃紅色的『毒』字!
她從瓷瓶里倒出一粒丹藥遞給了劉三。
「這是我從皇宮裡帶出來的毒藥黃粱一夢!」
「吃了它,你順利將我們送出皇都時,我便給你解藥!」
「否則,五日後你便會毒發而亡!」
劉三看著面前那顆灰撲撲圓溜溜的丹藥,臉色變得很難看。
見他不肯吃,唐秋月又抓起了刀子。
劉三慌了,急忙抓起那枚丹藥塞進了嘴裡,狠狠吞咽了下去。
見他吃了,唐秋月滿意地哼了一聲。
「說吧,要怎麼送我們出城?」
劉三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看了看自己被鮮血染紅的大腿,顫抖著聲音道:
「能不能讓我先包紮個傷口,不然等下我就得因為流幹了血而死!」
唐秋月聞言朝著他的大腿看了看,血流的是多了一點,貌似下手有點重了。
一個時辰后,劉三和唐秋月在劉氏典當行的後院相對而坐。
身邊坐著粉雕玉琢般的小小人兒唐笑。
「我們東家的買賣很多,其中還有一家糧食鋪子,每隔半個月就要往城外的白雲山莊送些糧食和肉菜。」
「算算時間,明天便是送糧食的日子了。只要你們不嫌棄,我把你們塞進那些菜筐里,就可以偷偷運送出城了!」
劉三一邊說,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瞟唐笑。
心說:「這個小人是誰,長得怪好看的,通緝令上好像沒有孩子!」
估計不是皇宮逃出來的。
唐秋月默了默道:「不需要將我們兩個都藏起來,只要藏著我就好!」
「笑笑沒有被通緝了!」
頓了頓又補充:「他也不是皇室的人!」
劉三鬆了口氣:「若是這樣便更好辦了!你長得如此瘦弱,只要一個菜筐便能裝下了。」
唐秋月沒有猶豫地答應了。
因為她們已經走投無路了。
見天色漸黑,兩人約好了第二天見面的時間。
走時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句:「現在正是皇都最混亂的時刻,皇城會允許你們給白雲山莊的人送糧食嗎?」
劉三笑著道:「可以的,今早白雲山莊的人還來說過,說和叛軍打好招呼了,糧食照常運送即可。」
「他們還特別給送來了令牌!」
「最近皇都太亂,咱們家老闆膽子小,帶著媳婦出城去城外莊子里避難了,所以城內的事都是小的在管!」
唐秋月這一次安心了一些。
臨走給了他四兩銀子:「給我準備一些大餅子,要能擱得住的,再給我弄一個水囊。」
「明早一起給我。」
劉三接過來銀子,臉就黑了,這不是他們當鋪里丟的那四兩散碎銀子。
仔細看看,可不就是,簡直是一模一樣啊。
再抬頭,唐秋月帶著弟弟走遠了。
劉三想到自己吃的毒藥,最後只能忍了。
回去的路上,唐笑好奇地問姐姐:
「阿姐,你知道劉三肯定能送我們出去嗎?」
唐秋月嗯了一聲:「算是吧,他是當鋪的夥計,但是卻可以做主收貨。儘管只是收一些小貨,可若是沒在這一行浸淫十年以上,掌柜都不可能放權的!」
「一個在皇都典當行業浸淫十年以上的夥計,門路必然很多,要出城,他們才是最有法子的人!」
唐笑佩服的兩眼亮晶晶,他又好奇地問:
「阿姐,要是他真沒辦法怎麼辦?」
唐秋月輕描淡寫地抬頭看了看天空的白雲道:
「既然他果真沒用,那就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