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看著礙眼
鳳傾城轉頭,終於找到了發泄點:「玄武,你剛剛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
不等她說完,玄武揮手打斷她的責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姐們還能害你?姐們是為你好,你瞧瞧你那不爭氣的樣子。」
「我?不爭氣?」鳳傾城指著自己的鼻子,雙眼恨不能噴出火焰燒了玄武。
「對啊!你說說你,上一世你看中的那是個什麼玩意,姐好說歹說你就是聽不進去,好了,團滅了,如今總算是遇到個正常的,把你放心裡的,你倒好又開始搖擺不定,你怎麼不把你上一世的魄力拿出來,但凡用一點在老蕭身上,我都保證你得到的會比渣狗那兒的東西多的多的多……」
鳳傾城頭疼,想起玄武跟她說的關於唐僧的故事,突然有種理解孫悟空了,她也想造反,她也想揍玄武。
奈何打不過。
磨牙。
角落中,善遠舟抱胸看著這一切,沖慧明軒道:「一錠銀子,她們兩個會吵起來。」
慧明軒數著腿上盤子里的瓜子,翻了個白眼:「兩錠銀子,令主會轉身離開,丟玄武一個人唱空城計。」
郝建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覺得沒有前世記憶跟這些人說話真心憂傷。
於是不知劇情的他,伸手抓了把瓜子,嗑的清脆有聲。
眼見盤子里的瓜子被抓走一大把,慧明軒嘴角明顯抖動的厲害,有種想搶回來的衝動。
知道他有強迫症,善遠舟推著慧明軒的輪椅遠離不識趣的郝建:「一刻鐘時間……」
他話還未說完,便見鳳傾城調頭便走,丟玄武一人站在原地碎碎念。
善遠舟嘆息:「不爭氣的,連反駁兩句都不會。」
慧明軒反手到善遠舟面前;「一錠銀子。」
善遠舟磨牙:「欠著。」推著慧明軒直奔議事廳。
……
京都,後宮。
白鴿飛入皇後宮中,正在餵食鴿子的嬤嬤見了,眼底閃過一抹驚喜。
轉頭四下環顧,確認沒有人發現,這才抓起鴿子取走它腳上的紙條。
皇后心神不寧的跪在蒲團上念佛,手上的珠串不知為何啪的一聲斷裂開來。
檀木珠子散落一地,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擾得她越發心神不寧。
房門開啟,嬤嬤鬼鬼祟祟走進來,跪在望著地上散落珠子發獃的皇後身邊:「娘娘,我們的人到了,已經在城外安營紮寨,只等著您一聲令下。」
意料之外,她並未在皇后臉上看到驚喜,反而帶了無盡的擔憂。
皇後轉身,伸手抓住嬤嬤的胳膊:「嬤嬤,珠子斷了,她是不是來找我了?我們,我們的事會不會被她……」
聽到她字,嬤嬤臉色大變,這才看到蒲團周圍散落的珠子,眼底滑過一抹冷厲:「娘娘,您這是自己嚇自己,此次大計,我們擁有強大的後盾,無人可以阻攔,即便是她也不可。」
嬤嬤死死抓著皇后的手,力道之大將皇后恐懼的心硬生生拉回。
皇後起身,遠離蒲團,甚至不敢看那些珠子一眼:「來人,快來人,把這些東西都給我收拾出去,丟的遠遠的,越遠越好,本宮再也不念佛了。」
宮人不知皇後為何突然發怒,在嬤嬤的注視下,戰戰兢兢將所有東西收拾出去。
皇后這才鬆了口氣,臉色也略微緩和一些:「嬤嬤,您剛剛說什麼?」
嬤嬤見她情緒好多了,這才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皇后眼底浮現出喜色:「來了好,來了太好了。」
只是轉瞬間,她又焦灼起來,抓住嬤嬤的胳膊道:「可是局勢變了,老四佔據了京都,他與本宮有殺母之仇,他不會放過本宮的。」
嬤嬤臉色驟變,轉頭看向四周,見無人待在殿內,這才鬆了口氣,在皇后耳邊告誡:「娘娘,這件事只有你我,以及……總之並無他人知曉,您萬萬不能露出端倪,被四殿下察覺,他想要登基稱帝,就需要您的扶持,這段時間他不會動您一分一毫,也正是這點,我們才有機會反擊。」
嬤嬤語氣略微隱晦,皇后心裡清清楚楚,猶豫著下了決心道;「通知他們靜待佳音,務必不要讓任何人知曉他們夏國人的身份。」
嬤嬤點頭,見皇后終於振作起來,這才安心的走出了屋子。
斜刺里,一名宮人鬼鬼祟祟離開,直奔鳳儀宮。
里三層外三層的士兵把守,讓鳳儀宮的人出入非常不便。
太后坐在搖搖椅上,似對外面的事充耳不聞,仿若誰做皇帝與她無關。
貼身嬤嬤關了窗子,同時也阻隔了早已被太后看膩的亭台樓閣。
「及時了?可是要用膳了?」太后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驚的嬤嬤急忙轉身回答:「我的老祖宗,您這才剛吃完不到半個時辰,怎麼就忘記了。」
在吃這胃可受得了。
太后眯著眼睛看著嬤嬤嗔笑:「我還沒老,我記得剛吃過,就是考考你這老腦子,怕你給我忘了。」
嬤嬤望著太后小孩子的模樣,不由得跟著一起笑:「是是是,奴才老了,這記性大不如前了,您要笑就笑吧!奴才才不在意。」
伸手從盤子里摘了個新鮮的葡萄放在指尖,太后盯著葡萄看了很久:「唉,我兒出去玩了,也不知外面好不好玩,哀家被困幾十載,真真的是膩了。」
嬤嬤掃了眼周圍,宮女僕從紛紛低頭,表示什麼都沒聽到。
她來到太後面前,接過葡萄扒皮,在她耳邊低語:「如今您的四孫子掌控內宮,您就安心的繼續當您的太后,好好的頤養天年吧。」
此話看似聊家常,卻涵蓋了很多信息。
太后安詳的享受著嬤嬤送入口中的葡萄,一雙看似渾濁,實則精明的眼中滿是精明。
「冬天了,葡萄不適合在外面存活,讓人連根挖出來換到室內吧。」太后淡淡的說著。
嬤嬤搖搖頭:「太后,冬日快過去了,現在移動已經來不及了,還是讓它在那個地方趴著吧!能活是它運氣好,活不過來也是它的造化。」
二人看似在聊葡萄樹,實則隱晦的話語,只有他們自己聽得懂。
「那就拔了,丟出去,哀家看著煩,帶死不拉活的,不如直接讓它死了算了。」
眼見太后聲音沉了,嬤嬤急忙哄她:「好了,好了,奴才知道了,奴才一會繼續處理,保證不會礙了您老人家的眼。」
太后閉眼,嘴角微微上翹,哼著不知名的小調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