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老爹逛青樓?
郎曄放空的思緒被打斷了,是被湯圓帝生生打斷的!在得到養文沁反覆確認無誤后,許暉直接毫無形象地摟上了郎曄的肩,那滿眼冒著星光的樣子彷彿灰太狼看見了懶羊羊!
郎曄屬實沒有料到湯圓帝對詩詞能熱衷到這種地步,雖然你是皇帝,做什麼都可以隨心所欲,但整個人掛我身上幾個意思?
「陛下,您的鬍子快扎到我了。」郎曄不由分說直接將他推開,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地成何體統?皇家儀態給狗吃了嗎?
許暉如同狗皮膏藥一般又黏了上來:「別這麼小氣嘛,這詩集真是你所著?」
「怎麼,不可以嗎?」郎曄臉不紅心不跳地應承下來,心底卻是想著什麼石頭壓棺材板更合適的問題。
「可以,當然可以!小子你牛啊,比你老子還厲害!」湯圓帝興奮得有點手舞足蹈。
「老爹也會寫詩?」郎曄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話題。
「哈,整個京師誰不知道『七步郎』的稱號!」
七匹狼、七次郎我都聽過,這「七步郎」的諢號是雞毛意思?老爹被七步蛇咬了?
「當年何太傅發起過一場選拔活動。」
「選拔什麼?秀女?」郎曄腦子裡只剩下一點清宮劇的劇情。
許暉搖搖頭:「當然不是。那次選拔是為了給大湯廣納良才,涉及面非常廣,文學、軍事、武功、治國......幾乎涵蓋所有方面,甚至工部還申請特招了一些民間的手藝人。」
夢想秀舞台?還是以國家名義舉辦的?
「您說這個跟我老爹有什麼關係?」
許暉誇張道:「你爹就是因為文采入選的啊,而且還被破例收入了太學院,這你都不知道?」
懂了,特招生!
「這傢伙仗著一張小白臉,幾乎和京師所有的青樓姑娘都混熟了,隨便寫幾首詩就引得爭相傳頌,一時風頭無倆!」湯圓帝臉上露出些許嫉妒又艷羨的表情。
Whatareyoutalkingabout?郎曄這次是真被驚著了:「你說我爹逛青樓?確定嗎?」
許暉眼睛一瞪:「他都快睡青樓里了,還逛?京師攏共就三家青樓,每天搶他過去都快搶破頭了!」
郎曄目瞪口呆,實在想不到平日里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老爹會是青樓常客,聽湯圓帝話里的意思,老爹怕是還混到了柳三變的高度,逛青樓都不用花錢那種?
「你還不信?」許暉雙手一擼袖口,「我跟你說啊......」
「別介——」郎曄直接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臉色難看地瞄向了一旁豎起耳朵傾聽的養文沁,完了,這點家醜徹底保不住了!算了,她也不算外人,丟臉就丟了吧......
郎曄還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突然門口傳來一聲震破房梁的怒吼:「混賬!快放開你的手!!」
郎曄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衝進來的郎翌寧一腳踢飛了出去。
郎曄本是有機會躲開的,但眼睛看到老爹的時候不知為何愣神了,怎麼也想不通這麼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會是青樓里恣意放縱的常客。
郎翌寧印象中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打孩子,眼中露出一絲不忍,隨即又消失不見,怒噴道:「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一隻雪白的柔夷伸到面前,郎曄也沒多想,一把抓住借勢站了起來。
「郎翌寧,你瘋了??」許暉見他進來二話不說就對郎曄大打出手,胸口火氣快按不住了。
「啊?」郎翌寧兩條俊眉直接擠成「囧」字。
「啊什麼啊?我問你為什麼進來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小曄?他可是你兒子,還是我外甥,你是不是腦子被門板夾了?」郎曄一聲姨父,許暉直接把他當自己人了。
郎翌寧急忙跪倒,雙手不停比劃道:「他、、、用手這樣、、、您不生氣嗎?」
「滾蛋、滾蛋——」許暉都想踹郎翌寧了,「我都沒說啥,有你什麼事!我外甥碰我一下有什麼關係?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古板?」
「啊?」郎翌寧瞬間迷糊了,這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
郎曄走過來將老爹扶起來:「您是皇帝,我就算是你外甥,這麼捂你的嘴也是大不敬,老爹這是擔心你怪罪我,先給點苦頭我嘗嘗而已。」
「毛毛躁躁的,哪像個快四十的人?還沒小曄懂事。」許暉腆著臉湊到郎曄面前,又開始拍馬屁:「怎麼樣,你有沒有事?」
「啊?」郎翌寧的腦子更加不夠用了,這狀況是什麼展開?陛下在討好兒子?
「啊、啊、啊,你是不會說話了嗎?想不到堂堂『七步郎』也有無言以對的時候!」許暉話里話外滿滿的嘲諷。
郎翌寧差點又一聲「啊」出去,急忙收口:「陛下何出此言?」
許暉將剛才小心收起來的《月夜集》再次掏出來:「拿過去讀讀,是不是比你的『青絲綰雲鬢,情意綿綿生』要強多了?」
離了個大譜,「青絲綰雲鬢」這兩句一聽就知肯定是春閨詩,老爹一個帥哥寫這種詩還能是寫給自己的?難道是寫給老媽的,也不對啊,老媽早就去世了。完了,湯圓帝說的怕是真的,家門不......啊呸......嘴裡被風刮進去個鉛球。
郎翌寧神色有點不自然:「那時年少輕狂,寫出點些許濫調倒讓陛下記住了。」
「那時年少輕狂?現在就不輕狂了?你呀,就是太裝,知道我為什麼每次見你都不怎麼講話嗎?因為半天都聽不到幾句真心話!」
「臣有罪。」郎翌寧作勢又要彎腰下去。
郎曄使勁拉著不讓他跪下去,都快成一家人了,整天跪來跪去的幹什麼?這姨父說的一點沒錯,老爹這裝得委實是有點厲害了。
許暉揉了揉眉心,直接走過去一把將郎曄拉走:「我們進屋說,他要跪就跪著得了,誰叫他踢你的!」
郎曄哭笑不得:「魚還沒燒呢。」
「燒什麼燒,讓你那個小姑娘幫你弄得了,你快告訴姨父,寫這些詩作的時候是突然有的思路,還是醞釀很長時間了?你今年才幾歲,如何會有這麼高的詩才?娘胎裡帶來的?朕怎麼沒有這麼好的運氣,我跟你說啊,朕小時候可慘了......」
正兒八經熟稔起來的湯圓帝讓郎曄準確地感受到了一個話癆的威力。
「臣恭送陛下。」
郎翌寧這句話一出,郎曄心裡還抱有一絲幻想的偉岸父親形象直接,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