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狸貓換太子的真相
205
聽著他們道出當年之事,每聽一句,長公主臉色便更冷一分。
當聽到駙馬如何處心積慮欺騙利用她時,長公主怒極反笑。
「本宮當年真是瞎了眼!」
哪怕長公主心中已經有了準備,當聽到駙馬冷血無情地將自己的女兒和那個賤人的女兒進行調換,並且毫無人性地命人將她的女兒給處理掉,長公主還是忍不住將桌上的茶盞砸到地上。
細小的瓷器碎片崩到跪在地上那幾人的臉上,沒人敢動一下。
沈彥州在一旁靜靜看著,待長公主情緒稍緩,才緩緩說道:「「長公主莫要氣壞了身子,如今知曉真相,還不算太晚。」
長公主深吸一口氣,「我當年就應該堅持回長公主府生孩子。」
沈彥州指了指最後一人,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這人是駙馬的隱衛,我們使用了點手段,這人才交代了點事情。當年駙馬為了讓換人順利,特意將你引到駙馬府,並在你的吃食里下了點葯,讓你和玉娘同時發動,然後讓人將玉娘的孩子抱進府里進行交換。玉娘的孩子就是他抱進段府的。」
長公主的眼睛里死死壓制心裡的怒火,但最終還是沒忍住,抽出她身側侍衛的佩刀,一刀將那個隱衛的頭給砍了下來。
溫熱的鮮血噴射而出,跪在他旁邊的兩人,嚇得兩眼圓睜,連聲音都沒發出來,就直接暈了過去。
長公主一把扔了手裡的長刀,不停地喘著氣,面色陰冷得嚇人。
「把安樂郡主……不,段悠樂給我送到駙馬那裡,讓他們一家三口,在刑部大牢里好好團聚。」
「玲瓏,備車,我要進宮見皇上。」
長公主揚聲吩咐,轉頭又看向沈彥州。「剩下的兩人,就麻煩沈大人帶回去好生看管。」
這是下了逐客令。
沈彥州知道長公主現在急切和的心情,恨不得立刻將駙馬處置了,也不再多說,直接帶著人離開長公主府。
事情真相大白,對於駙馬,長公主卻不能隨意的處置。
當時她和駙馬是皇上賜婚,且現在的駙馬有官職在身,所以長公主需要進宮將一切稟明皇上。
玲瓏趕忙出去準備馬車。
長公主整了整衣衫,坐上馬車向皇宮駛去。
一路上,長公主閉目沉思,心中滿是多年來錯付真心的悔恨與憤怒。
到了皇宮,長公主徑直走向御書房。
皇上見長公主前來,略有詫異。
長公主行過大禮后,便將駙馬所做之事一五一十地告知皇上。
明宣帝聽到駙馬如此膽大包天,竟敢混淆皇室血脈,也是氣得雷霆震怒。
冷靜下來后,他問長公主:「阿姐想要如何處置他們。」
「男子三妻四妾,本無可厚非。
但當時駙馬曾當著天下人的面許下承諾,今生今世都不會納妾。
誓言猶言在耳,可他不但養了外室,竟還將那外室的女兒換走了我的女兒,讓她登堂入室。
我堂堂長公主,竟成了這滿京城的笑話。
其實他如果真的變了心,喜歡上其他女子,只要大大方方的告訴本宮,本宮也不是死纏爛打,黏黏糊糊之人,必定會成全他們,讓他將人抬回府中。」
長公主跪在御書房內,眼眶通紅,傷心欲絕,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他怎麼能對女兒如此狠心,那也是他的親生骨肉啊,他怎能如此絕情。
既然駙馬如此無情,懇請皇上允許臣妾和駙馬和離。
其他的,一切但憑皇兄做主。」
皇上神色莫名的看著跪在地上的長公主。過了很久才站起身,繞過桌案,一把扶起她。
「皇姐別生氣,千萬要注意身體。駙馬對皇姐的情意,朕是看在眼裡的。朕不相信,駙馬竟能做出如此膽大包天,喪心病狂的事情。
說不定這一切,駙馬也是蒙在鼓裡的。都是那玉娘一手策劃,故意離間你們夫妻之間的感情,皇姐千萬不要輕易的上當。
皇姐今天情緒不穩,還是先回去好好休息。等你情緒穩定下來,再來告訴朕你的決定。」
「……是,臣告退。」長公主沉默良久,最終還是跪在地上行了一禮,便告退離開。
出了宮門,上了公主府的馬車,長公主眼眸猩紅,整個人像是虛脫了一般,倚靠在身邊的嬤嬤身上,低聲喃喃。
「嬤嬤,我沒想到,原來這一切都和他脫不了關係。難怪駙馬膽大包天,敢換了我女兒。
我和他一母同胞,為了讓他登上那個位置,我的雙手沾滿了鮮血。我幫了他那麼多,結果到頭來,他防我到如此地步,連我的女兒都不肯放過。」
長公主低笑出聲,眼中的淚卻一滴滴滑落。似嘲諷自己的可笑,也似嘲諷上位者的無情。
刑部大牢里,駙馬看到被送來的段悠樂時,面露驚恐。
「你怎麼被關進來了?」
駙馬聲音顫抖。
段悠樂被推進對面一個單獨的牢房裡。
她轉身雙手死死地抓著牢欄,看向對面的駙馬,眼神怨毒,聲嘶力竭。
「都是你們害我落得如此境地,你為什麼要把那個賤人接回府。你要是早早地將她送走,或者處理了,我永遠都是長公主的親生女兒,是真正的安樂郡主。」
「安樂……你,你怎麼能那麼說你親生母親?」
駙馬愣愣地看著對面已經形如瘋魔的女兒,像是不敢相信她怎麼能說出如此絕情的話。
「哈,誰想讓她當我親生母親,我明明應該是尊貴的安樂郡主,是公主的女兒,現在,就因為你們這對姦夫淫婦,讓我變成京城裡的一個笑話。」
安樂郡主一貫的高貴儀態早已消失不見,此時的她像個瘋子一樣,死死地瞪著對面牢房裡的人。
「你迷惑長公主,暗中調換孩子,妄圖掌控長公主一脈勢力。如今東窗事發,卻連累我和你們一起成為階下囚,憑什麼?」
此時的駙馬看著對面的少女,像是從來沒認識過一般。
他眼中的光亮慢慢消散,周身的氣息都冷了下來。
「憑什麼?憑你享受了這麼多年的好生活,憑你的生命是我們賦予的。
如果沒有我們,你不過是一個外室生的私生女,連庶女都不上,憑什麼接受別人的追捧,成為安樂郡主。
你既然享受了這一切,當然就要承受它帶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