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零貳叄

24零貳叄

「因為你們一共有九組十八個人,便會分為九組來進行比試,但未必會有九個人進入下一場比試。對戰表在你們通過試練之地時就已經按照參賽木牌上的標號隨機排好了,待會兒會由懷祺來念出對戰的兩人的標號,只有進入最後一場比試的兩個人,才有資格被念出名字。最後還有一件事,」懷翎頓了頓,忽然露出了一個夾雜著不屑與傲氣的笑容,「雖說一直以來,比試的時間都沒有限制,但這一輪比試是由我來主持,那麼詳細規則就由我來決定,時間拖得太久,或者藏了什麼齟齬,對戰的兩個人都會失去進入下一場比試的資格。至於其他的,你們最好不要有什麼不滿或者質疑,因為我會全部駁回。如果覺得無法忍受,即刻便能退出比賽,無人阻攔你們。你們都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

滿意的看著所有人都回答了這句話,懷翎看向站在三清宮門口的一名內門弟子。那人微微頷首,從寬大的青白道袍里取出了一捆木簡,他左手持木簡,以右手食指和中指輕輕在木簡上劃了一道,木簡騰空而起,在那人面前徐徐展開。

因為木簡背對著所有外門弟子,陳虞等人並不知道木簡上究竟寫了什麼,看了一眼外門弟子們,輕聲念道:「第一局,壬九對丙五。」

陳虞還未動,已經有一個雙手持雷公錘的壯碩大漢先一步從外門弟子之中走了出來。此人顯然不是第一次來參加外門弟子大選了,他連問也沒問懷祺,熟門熟路的直接朝著玉京峰青石階梯走去。

演武台與玉京峰之間尚有一段距離,壯碩大漢在一隻腳踏上青石台階頂層時,另一隻腳毫不遲疑的踩在了空中。劉某人以為那人會直接摔下去,結果那人走了一段路后,直接到達了演武台。在別人眼中看來,似乎一直踩在空氣里。

《劍震九霄》里只描寫過內門弟子比試,都是御法器自行到達演武台,卻從沒提過外門弟子是怎麼做的。參加內門弟子比試的都是至少有築基三層修為的修真者,而外門弟子比試的資格卻只要鍊氣三層。

同樣是三層,兩者卻是天壤之別。雖然一直以來,修真界定了鍊氣期為修真者的最低一級,但鍊氣期的修真者大多也只會一些基礎的法術道術,並不懂得如何御法器飛行,和凡間的那些頂級武林高手相比,差距並不明顯。只有進入築基期,才真正意味著進入了修真界。

劉某人看著那個壯碩大漢直接走到演武台,以為對方已經有了築基期修為,不免有些憂慮的看向陳虞。小道士對著劉某人微微一笑,按照那個壯碩大漢所走的路徑,順順噹噹抵達演武台。

壯碩大漢在走到演武台太極圖案「陽」的那一半時,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向自己的對手,在發現對方只是個約莫十二三歲,拿著桃木劍的小孩子時,他的眼神里滿是輕蔑。陳虞走到「陰」的那一半時,面朝壯碩大漢站直了身體,按照藏劍弟子所教授過的禮節,對著對方抬手作揖:「在下陳虞,請指教。」

壯碩大漢並不回禮,而是鄙夷的笑了起來:「乳臭未乾的小兒也敢來參加外門弟子大選?跟你同組的那人可真是脾氣好,在試煉之地中吃盡了苦頭也要護著你。某大人有大量,你若是肯直接認輸,某便放你一馬,否則,你少不得要吃些苦頭再下去。」

陳虞對壯碩大漢的話置若罔聞,而是將真炁附在了桃木劍上,擺出起手式:「來戰。」

「黃口小兒竟這般冥頑不靈!既然如此,某便好好教教你規矩!」壯碩大漢一錘朝著小道士擂去,小道士輕巧的向左側翻,避開了這一錘,同時整個人重心下壓,以劍身擊向對方的腳踝,豈料附著真炁的桃木劍擊到大漢腳踝的感覺,和擊向金石沒什麼差別。

大漢反應過來后,又是一錘朝著小道士涮過去,小道士一擊不成凌空向後翻,極速往後退了幾步,拉開了和大漢的距離。大漢怒喝一聲,掄圓了雙錘向著小道士衝去。之後幾次交鋒,大漢的攻擊都被小道士輕巧避過,小道士亦借兩人靠近之時,用桃木劍刺向大漢,但根本無法刺穿,大漢也是絲毫沒有反應。

幾次攻擊沒有效果,陳虞果斷拉遠了距離,不再和大漢做近身接觸。大漢把雙錘錘柄對接后一扭,竟拉出來一條鐵鏈,他不再對陳虞做出追趕,而是將雷公錘對著陳虞所在的地方擲出去,再用鐵鏈拉回來。

如此反覆幾遍,大漢仍沒有脫力的樣子,陳虞一邊躲避對方的攻擊,一邊回憶著以前葉無殤和他說過關於外家功夫的事情。外家功夫之中有一招金鐘罩鐵布衫,練習這種功夫的人,尋常刀劍傷不了他的身體。但是也不是全身都沒有缺漏,無論什麼功夫,總會有破綻的。

想到這裡,陳虞不再奔跑,而是停下了腳步,直面大漢砸過來的那一錘。等到雷公錘近在眼前時,陳虞迅速後仰躲過了攻擊,同時拽住錘柄的鎖鏈,借力跳到大漢的肩頭。也不等大漢反應過來,陳虞將手中的鐵鏈往大漢脖頸一繞,拉著還沒收回來的那一柄雷公錘,直接躍到了演武台地面上。

被鐵鏈繞住了脖頸,大漢的呼吸頓時一滯,鬆開了手上的另一柄雷公錘,陳虞又故意往兩柄雷公錘上灌入了真炁,這重量迫得大漢直接往地面栽去。也就這一愣神的時間,大漢已經砰然倒地。陳虞用劍尖對準了大漢的眼睛,淡淡的出聲:「你輸了。」

劉某人在三清宮廣場看得一陣心驚膽顫,等到懷翎宣布陳虞勝出時,他攥拳「耶」了一聲,試圖抱起身旁的人,懷翎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劉某人瞬間又安定下來。

比試結束后,輸的那一方自動被法陣傳送走了。無視其他人的目光,陳虞回到三清宮廣場后,笑著和激動的劉某人擊掌,劉某人興奮的剛想說些什麼,便聽到懷祺的聲音響起:「第二局,辰五對戊三。」

辰五是劉某人,他踮起腳試圖在外門弟子之中找出戊三是誰,結果並沒有人站出來,過了好半天,章蕁才從最後放走出來,結結巴巴的對著懷翎開口:「我、我是戊、戊三,我……棄權。」

從鼻腔里哼了一聲,懷翎看向劉某人:「辰五,不戰而勝。」

拍了拍胸口,劉某人拉著陳虞一起縮到後面,開始打坐調息。

第三局對戰的兩人正是試煉之地中遇到的那一對師姐妹,懷祺這邊剛把參賽木牌標號報出來,名為「小萱」的姑娘直接張口:「我是丁一,我棄權。」

「甲二,不戰而勝。」

連著兩場比試都是一方自動棄權決出結果,懷翎的眉頭皺了起來,等到第四局比試時,對決的兩人在演武台上磨磨唧唧半天,才象徵性的開始打了幾下,然後兩個人就開始繞圈子跑。眼看著一炷香時間都過去了,兩人還沒有決出勝負,懷翎面無表情的對懷祺開口:「這兩人全部出局。」

也不等兩人出聲辯解,懷翎凌空掐了個訣,直接把那兩個人傳送走了。

一開始陳虞還睜著眼睛,試圖好好觀摩他人比武招式,可是這三場下來都和鬧劇一樣結束了,陳虞也就失去了興緻,閉上眼睛專心沉浸在識海之中。劉某人只打坐了一小會兒,就站起來看比試,他心裡明白自己只能說有點小聰明,並沒有陳虞那樣的天賦和勤奮,因此只能牢牢記住別人常用的招式,等到比試時方便自己去應對。

第五局比試是一個小姑娘對決一個中年男子,小姑娘一上台,就從背後抽出了雙劍,中年男子的武器卻是一桿秤。這武器看起來奇葩,用起來卻花樣百出,使雙劍的小姑娘勉勉強強才勝了,紅著一張小臉跑了回來。

章治是在第六局上場的,使用的仍是夢魂金鈴,畫卷負在身後並沒有展開。似乎是在一進入演武台,章治就催動了夢魂金鈴,結果和章治對戰的那人渾渾噩噩直接走出了演武台。按照這一輪比試的規則,章治是贏了。懷翎宣判了勝負后,面色不虞的看了章治許久,忽然對著對方說了幾句話,聲音雖輕卻十分清晰,所有的外門弟子都聽見了:「區區鍊氣六層修為,便強行催動這等法器。呵……當心日後反噬己身。」

「不老懷翎師兄憂心,師弟自有主張。」章治身形一滯,筆直的走到了一邊。

後面三場比試中,有一場因為時間拖得太久,又被懷翎取消了資格,餘下兩場參與比試的,使用的都是刀劍一類的兵器。因為已經看過陳虞的比試,劉某人也興趣缺缺,開始打起了呵欠。等到懷翎宣布一共有七人進入下一場比試時,劉某人瞬間清醒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心劍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心劍
上一章下一章

24零貳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