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誅殺姦細
兩年後,妖界潞州城主府。
「快快快,這份火漆信是從北部前線來的,趕緊交給趙主領。」
「好,交給我就行。」
卓夕帶著賀晟悄悄尾隨在送信人身後,看著那小妖遠去的背影抬腳跟上去。
趙一露面帶疑惑的拆開信封,上面寫道,周雲棲力戰易寒淞,被潞州軍鐵蒺藜連弩爆炸所傷,命在旦夕。
她大驚,立刻飛出傳音符到西部戰線。
卓夕將鑒靈鏡打開卻不說話,鑒靈鏡的另一端是雪鸞,她也全程沉默。
幾百年的信任一夕崩塌,估計她心裡也不好受。
卓夕和賀晟不動聲色的退出趙一露的工房,回了賀晟的丹房。
卓夕抬手布好結界陣法,又在兩人身外加上一層隔音才放心下來,趙一露修為比他高深,他都能破她工房的結界,也不保證她也能破。
賀晟看著卓夕的動作停下才開口,「你這招引蛇出洞估計也拖不了多久就會被識破,周雲棲並沒有受太重的傷。」
卓夕點頭,「半日,足夠雪鸞找出她幕後的人即可。」
賀晟急迫道,「那這邊呢,你我聯手能拿下她?」
卓夕堅定道,「試試吧,這兩年她暗中阻攔潞州多少訂單,早該將她剔除了。就是考慮到城主一直被尹顥步步緊逼,無法脫身。我倆一直也沒有機會布局,這才讓她屢屢得手。」
卓夕又道,「你說她會逃向哪個方向?」
賀晟想了想和卓夕異口同聲道,「南線!」
卓夕丟下一句『跟上』,就率先出了城主府朝南去,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小妖敲了敲趙一露的房門,卻並不進去,只在門口回一句,「他們往南去了!」
轉身離開。
趙一露隨後邁出房門,就跟往常一樣邁著節奏出了城主府往東而行。
東門外,本該消失在南門的卓夕和賀晟,又出現在趙一露的面前。
「趙主領這是要往哪去啊?」賀晟攔著路中間裝腔作勢,給卓夕爭取布陣時間。
趙一露露出貝齒笑得風情萬種,「賀醫官可真是關心人家得緊,我這剛出門,你就巴巴跟上,是何道理呀?」
若是平時,賀晟最吃她這一套,但如今圖窮匕見的時刻,賀晟也帶了幾分肅然,「趙主領忙著回櫟州還是回樺州呢?」
兩年前,小圓找到賀晟時就讓他調查木行城幾州的消息,因為當時不能用雉奴閣的人手,賀晟單靠自己的黑頸鶴族人硬生生花了兩年,才調查出,趙一露出生樺州東方氏,因是旁支,又受繼母磋磨,自小流落到櫟州的夏侯氏家變成靈奴,自行改姓了趙。直到一千歲化成人形時出落得花容月貌,才以散修的身份來到潞州。
趙一露聽見『櫟州和樺州』就知這是一場硬仗了,也不再啰嗦,臉色一變就甩出藤蔓攻向賀晟。
早有防備的賀晟拔地而起奔上高空,卓夕的故淵及時飛出擊退藤蔓。
回到趙一露手裡的藤蔓變成一匹綠色的錦練,居然用軟綢做武器。
「起!」
卓夕暴喝一聲,四周精光閃耀,一個小小的擒龍陣就啟動。
趙一露冷笑,「小小擒龍陣,你以為能困得住我嗎?」
卓夕淡淡一笑,「沒想到趙主領也精通陣法?」
他提劍入陣,「不知加上我的故淵還能不能破呢?」
趙一露驚呼,「你以仙劍做陣眼?」
卓夕微笑點頭,「你的軟綢似乎絞不斷故淵啊!」
「那又如何?殺了你一樣可以破陣。」趙一露毫不猶豫的發動攻擊。
卓夕不再敘話,提劍認真過招,趙一露的木屬靈氣本就剋制卓夕的土靈氣,再加上武器又是攻防皆可的軟綢。似槍似鞭,遠攻近守,打得卓夕束手手腳,完全不能靠近趙一露。
可趙一露忘了還有一個打架就專門偷襲的賀晟,趁著軟綢被故淵纏住的間隙,賀晟的羽劍破空而至,專往咽喉,心口,頭部這些要害攻擊,角度刁鑽,防不勝防。
趙一露躲過頭部的羽劍怒罵一句,「卑鄙小人!」
賀晟在高空嘎嘎執笑,「哎喲喲,趙主領可是第一次罵人家哦。聲音真是好好聽!」
卓夕悶頭憋笑,要不是趙一露攻得太快太密,他高低得跟兩句。
瞅准一個錯身,趙一露的軟綢糾纏上了卓夕提劍的手臂,她迅速拔出一道妖力變成數道利刃飛向卓夕。
避開大多數利刃,但不能動彈的右臂還是被一刀貫穿。
賀晟趕緊支援將一把靈劍飛來,卓夕忍著劇痛左手出劍將趙一露的軟綢割斷半截,這才躲過連環飛刃。
「這麼陰險的招式,還敢罵我卑鄙?」賀晟在空中言語攻擊。
趙一露這次不再吭聲,收回斷了半截的軟綢,重新抽出把腰間軟劍。繼續跟卓夕對招,賀晟的羽劍連連干擾都不起作用,卓夕左手持劍靠著故淵的劍靈才勉強抗衡。
倉促間,一把巨劍從遠處飛來,卓夕腦海有一個聲音喊了句『閃開』。
卓夕聽話得連連後空翻出結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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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噗』
趙一露被擊穿當場,她難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木化,這把劍她認識,是雪鸞的『斷情』。
雪鸞以斷情來擊殺她,真是應景啊!
身體木化后又開始一點點的化為點點靈光散去。
『雪鸞,對不起!請救救我的孩子。』
空中留下了這樣一句迴響。
雪鸞的身形在聲音消散前顯出,她身後一道長長的傷痕,從左肩直貫右腰。
「城主!?」卓夕和賀晟都看見這傷。
雪鸞冰冷的抬眸看了一眼卓夕,逐漸變得清澈,「伯逖...」然後暈倒在地。
賀晟先閃身而至,但他只蹲在一邊餵了幾個補氣丹和療傷靈丹就退開。
「還愣著幹啥,將人給抱回去啊!」賀晟對同樣蹲在旁邊的卓夕努努嘴。
卓夕白了他一眼,也不再猶豫把雪鸞送進城主室的內室。
卓夕從未進過這間房,但結界他能打開。
一邁進去,卓夕就看到床頭上掛的一幅畫像,卓夕將雪鸞脊背朝上的趴放在床上,再走至畫觀望時,震驚當場!
畫中男子面相竟跟他十分相似,仔細端詳才分得出,畫中人氣質更出塵飄逸,五官更成熟挺拔一些。
他立刻想到了畫中人是伯逖!
怪不得,雪鸞一再將他視為伯逖。
卓夕不敢再停留,想趕緊出了內室去找賀晟。
「別走!」
「站住!」
床上的雪鸞忽地用了兩種不同的語氣對他說話。卓夕猶如被定住在原地,他僵直的扭轉上半身,卻看到床上的雪鸞仍是閉著眼睛安靜的猶如雕像。
『這是怎麼回事?』
『我的腿怎麼動不了了?』
卓夕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