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大結局(下)
「表哥,會不會有事?」年輕男人清亮的聲音里難掩著著急。
「不要亂動,醫生的等會兒就過來了。」俊雅的男人止住年輕男人的慌張。
「那她的孩子,是不是……」年輕男人看著女人裹著的白毯子都沾滿了猩紅,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手臂上的焦傷,後背的鎖骨被玻璃穿刺了,慘不忍睹的傷痕讓他不忍的問身邊身形修長的男人。
俊逸風姿的男人看著甲板上的女人,好看的沒皺起,無聲的表達他的無能為力……
言千璇在痛的一陣痙攣中醒來,入眼的是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手艱難的捂著自己的肚子,摸到的還是那熟悉的隆起,眼中不由的一片喜色,哪怕此時她的身下已經痛到了麻木的地步。
「醒了?」年輕的男人一把湊過來,驚喜的看著她。
「藍南,不要打攪到醫生!」俊逸的男人溫和的呵斥激動的年輕人。
醫生給她手背上換了一瓶點滴,慈祥的臉頗有為難的看著她:「小姐放心,等會兒就沒事了,不過孩子恐怕……」
「我知道了……」言千璇偏過頭,前一刻的喜色褪去,看著牆壁的眼角閃過淚花。
年長的醫生對著病人的難過彷彿早有預料,已經成型的孩子,就這樣沒有,八個多月,拿出來也是個嬰兒模樣了。可是偏偏她身上傷得最重的就是肺腑和高隆的肚子,哪怕是墊子的緩衝也沒緩住對未出生孩子的傷害,可如果不是那些墊子,估計現在也是一胎兩命了。
「小姐還年輕,以後有孩子的機會還很多!」年老的醫生勸慰,從儀器里都能看到孩子還在肚子裡面呼吸,可是現在受害的嬰兒離開母體就是死。不拿出孩子,母親身上的傷難以治療,最後還是一個死,多年的從醫經驗也只能兩害擇其輕。
言千璇看著床內側白色牆壁,聲音難受如被人掐住了喉嚨那般難受:「謝謝醫生。」
醫生朝一旁的兩個男人搖搖頭,慢慢的將麻醉注射到她的身體里,看著床上的女人從剛剛那一刻就靜止不動……
「言小姐需要聯繫什麼人嗎?」玖藍看著床上的女人,一年多不見的時間裡,這女人身上的故事又多了許多,他們不過也就是一次萍水相逢。
「……」言千璇緩緩的搖搖頭,她經歷著難熬的日子就夠了,又何必讓其他人一起感受這無能為力的痛心。一隻手還是放在肚子上,那裡面已經沒有絲毫的動靜。
醫生拉上了手術帘子,預計麻醉見效的時間,將她身上的麻醉針拔了一根出來,拿起消毒后的手術刀……
言千璇看著刀上反射的寒光,心裡一顫,那一刻她的手下彷彿感覺到肚子動了動……
老醫生拿著刀,小心的撩開蓋在高高隆起肚子上沾滿鮮血的白毯子,一手準備下去……
手術刀在隔肚皮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一直纖細白皙的手握住了醫生拿刀的手。
「你……麻醉沒到時間?」醫生看著抓住自己的那隻手,擦擦汗道。
言千璇沒有回答醫生的話:「我感覺它在動!」
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的肚子。
「小姐,孩子現在很痛苦……不取出來,你和它都會沒命,小孩傷得太重……」老醫生對她說。
「現在我們還在海中間,沒多少的時間,也沒什麼條件暫時延長它的存活時間,特別是……」
「不用說了,幫我拖延半個小時,之後是生是死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的孩子我自己都不去爭取流下它,又有誰能幫我留下它……」言千璇鬆開醫生拿刀的手,眼裡堅定不移的道:「你就當是麻醉暫時出問題了,幫我拖半個小時,拜託醫生……」
醫生看著她眼中的乞求,無奈的點點頭:「小姐,最多只能半個小時!」
「九少,九少……」言千璇眼角含淚的笑著。
「什麼事?」玖藍衝進來,風姿溫雅的氣質此刻也沒有分毫的絮亂。
「幫我聯繫一個人……」言千璇看著他,淺笑道,似乎那千瘡百孔的身體不是她的,或者痛覺根本消失了。
玖藍看著女人蒼白毫無血色的臉色,沉沉的點頭應許。
海鷗成群結隊的離開海面,一艘浩大的船由遠而近,頭頂還盤旋著一架飛機。
遊艇上的人還沒來得及盤問,一群行色匆匆的人已經衝上了遊艇,冷凝的神情昭示著情形的刻不容緩。
俊美的像油畫上男人跑過來,廢話也不多說:「跟我來!」
一身冰冷寒雪的女人直接跟著前方的藍南沖了過去,在房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女人臉上的冰色褪去,眼眶發紅的看著她:「小璇!」
「畫兒,幫我!」言千璇看著第一個出現在門口的女人,艱難的扯出一抹淺笑。
「放心,有我!」冷畫兒不多說,看著身後跟上來從蒼龍會的醫療團隊里找來的幫手,語速快速而簡潔的吩咐。
言千璇被移到豪華的船上,一個布置齊全的手術室早已準備完好。
冷畫兒看著滿身千瘡百孔的女人,特別還是那高聳的肚子,孩子在和她搶著命,一下一下的痙攣抽搐。
「麻醉對病人無效。」一名醫生看著冷畫兒的冷臉,低頭道。
「知道了。」冷畫兒數量的將手術刀擺放整齊,看著那個眼裡滿滿信任她的女人,那個老醫生說的沒錯,她肚子里脆弱的生命根本就不可能……
哪怕她有辦法可以救它,她也不會告訴她,因為那樣的代價是一命換一命,她不會讓她知道,更不會讓她選擇。
「小璇,孩子保不住!」冷畫兒了當的告訴她,看著她的臉更加蒼白,神色依舊不變。
「原來……還是一樣的結果!」言千璇低喃道,「我知道了,不用擔心!」
冷畫兒看著她比哭更難受的笑容,點了點頭:「麻醉……」
「對我不管用,我一直都知道,動手吧!」言千璇皺眉,合上黯然的水眸。
冷畫兒對著其他醫生點頭,所有程序就緒,手起刀落,鮮血四溢……
哪怕在低溫下,每個醫生上都汗水淋淋,護士擦拭醫生額上的汗水;而床上的那個女人彷彿感覺不到絲毫痛,除了皺著的眉,雙手平坦在床面,閉上的眼睛宛如睡著了那般平靜……
冷畫兒看著手中那個沒有絲毫知覺的嬰兒,和床上閉目的女人,黯然的將滿身血的嬰兒蓋上了白布,放進一旁的溫箱里……
大船甲板上,空中的一輛飛機俯衝而下,還沒到停降的時候,一道黑影抓著一根繩子凌空而下。
「會長!」守在甲板的男人們在男人著陸的那一刻,敬畏的道。
蒼嘯焰看都沒看其他人一眼,大步火速的朝前走去,看到被隔絕在外的路修,急切的朝他走去。
飛機上緊接著跳下的四人,步伐慌亂的跟著前方的男人,看到路修沉重的臉色,四人的心一沉,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麼樣?」蒼嘯焰看著緊閉的房門,想闖進去,又猶豫,抓著路修聲音急切的不見往日的從容自信。
不過此時已經沒人欣賞男人失態的模樣,路修低著頭,愧疚的道:「冷小姐還沒出來,小主子估計是保不住了,夫人的安危還難說……」
「砰!」一隻鐵拳砸向了路修的臉,身子不由的往後倒去。
墨暉四人急忙拉住已經氣得失去理智的男人:「會長,小璇會沒事。」
路修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流出一股熱流也懶得擦,滿眼愧疚。
蒼嘯焰安靜的收回手,看著緊閉的房門,目不斜視。
脫困的各分堂堂主也齊齊的趕了過來,一個個一向自視甚高的男人默默的站在船舷的周圍,看著會長平靜的黑眸裡面狂風做做,低著頭,暗自羞愧。
他們這群人是用夫人和小主子的命換會長脫困而來的,而小主子已經沒了,夫人絕不能再有事……
不說會長將會作出什麼樣的極端事,至少給他們這群狂妄自大的人一個補救的機會,如果夫人不在了,他們不敢想結果會是怎麼樣……
「咔嚓!」一聲,房門打開——
所有人目光直直的看著那抹纖細又承載無數人此刻一致希望的女人……
蒼嘯焰目光直視的,無聲的試壓,彷彿她說的答案不是他要的,這女人也沒有活著的必要!
那女人不在了,這女人和她有著再深的關係也與他無關。
冷畫兒看著男人冷戾的眼神,忍不住在心裡嘆口氣,這男人就是小璇的劫數。
「小璇沒事,孩子沒了!」冷畫兒迎上男人恐怖的視線,道。
蒼嘯焰一手直接扣住船舷,手指發白才穩住自己剛剛差點軟下去的身形。
「會長!」離得最近的四堂主,眼尖的扶著男人。
其他男人不由的鬆了半口氣,至少還保住了夫人,對於會長而言雖然痛心,也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不過那些敢惹上他們蒼龍會的人,下場就由他們替會長來辦……
蒼嘯焰看著病床上的女人,臉上有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划痕,蒼白的臉透明的彷彿即將消散,手輕柔的划著她皺起的眉,指尖周圍的傷痕嘲諷著他的自大,看尖銳的痛直接刺進了他的心臟。
明明說好,有他在就不會讓她再次涉足危險,這次還是扔下了她,所以孩子為了懲罰他的失信而離去。哪怕這就是她所說的最好結果,可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對他好,對她呢?
大掌輕柔的執起她的一隻柔荑,低頭吻著她手心的灼傷,一滴滴晶瑩的水珠滴落在她的手心……
四堂主從門口看到自己老大,一個人看著沉睡的女人,黑色的頭顱低下,抓著女人的手,默默的舔舐自己的傷口……
悄悄的帶上門,暫時隔絕了外人的打擾。
……
細黑的長睫毛顫了顫,漂亮的眸子露出來,初醒的惘然讓床上的女人顯得有死獃滯。
言千璇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如隔恍世,手撫上自己已經坍塌下去的肚子,心裡一陣空蕩蕩的。
肚子向下的傷口塗滿密密麻麻刺鼻的傷葯,頭頂上的心電圖上節奏起伏的曲線,表示了她的生命再一次頑強的活了下來。
「醒了,沒事了。」守在床邊的男人睜開眼睛對上她澄凈平靜眼,俊臉上堅毅的線條稍稍柔和,眸底深不見底的看著她。
「嗯!」平靜的沒有一絲陰霾讓男人到了嘴邊的安慰不知道如何開口,心裡卻突然湧起一股不安。想伸手抱她,真實感受他是沒有失去她,對上的卻是她全身體無完膚的傷口,無處下手。指腹輕柔的碰了碰她眼瞼下的臉頰。
言千璇看著眼前男人,俊顏上難掩疲憊和隱藏的很深的傷痛,讓她的手下意識的做著已經做了好幾個月的動作,手觸及的地方平坦的讓人心驚,心裡一頓。
蒼嘯焰看著她的手作,那僵硬的手掌慢慢的從肚子上移開,床單被拽起,他的心也跟著一緊。黑眸深邃的可怕,修羅王的戾氣一閃而過……
薄唇艱難的張了張,雖然說要孩子的是他,可是一直未那個未出生孩子付出最多的是她,否則也不會為了孩子,捨棄意向鍾愛的自由。
「孩子,還會有的……」乾澀的幾個字從喉嚨里擠了出來,哪怕,任何安慰,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嗯。」她只是應了一聲,沒有責怪和痛哭,沒有悲傷和恨意,除了臉上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平靜的有些可怕。
「你……」
「我有些困了!」她拉起被子將自己埋進去,閉著眼睛看都沒看男人一眼。
蒼嘯焰無措的看著床上將自己裹著的人兒。
「會長,夫人怎麼樣?這時候女人的脾氣和秉性都不好,會長你要多忍忍!」路修站在外面看著一臉陰沉的男人都房間里走出來,勸慰道。
蒼嘯焰看了路修一眼,側身而過……
「夫人剛剛醒,心情不好是正常的!」林旭日勸道,護了那麼久的孩子突然沒了,他們無法猜測她現在的模樣。
「林堂主,墨堂主、薛堂主和慕容堂主!」
「是。」四人動作整齊一致,挺直腰抬起頭,目光認真的看著那個冷凝的男人。
「我要所有參與這次事情的人付出慘重的代價,讓他們後悔得……想、死!」男人的聲音透著徹骨的冷。
「屬下遵命!」四人目光眼睛一亮,目光里銳利奪目……
男人腳步穩重的從四人身邊而過,側臉堅毅流暢的線條,像是美得致命危險的刀鋒。
……
言千璇坐在病床上,看著玉顏冰霜的女人,水眸中淚珠浮動,晶瑩剔透,手上緊緊的拽著那張她從未見過孩子的照片。嘴裡的牙齒磨得直響,唇輕輕的顫著,反覆受了很大的刺激:「幾率多大?」
冷畫兒看著她手中那張被方芊舞透露給她的照片,美目躲開她眼中的控訴:「百分之十不到,小璇,是醫生都會選擇成功幾率高的,更何況我們都不想你死……」
「所以,你替我選擇了我,哪怕都知道了結果,只是當事情發生后還是難以接受,這樣已經很好了。」眼眶裡忍了許久的淚水,沿著側臉滑落在手中的照片上。
「你現在不能哭!」冷畫兒看著她,擔憂的說。
言千璇寶貴的用手指拂去照片上的淚水,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讓床邊的三個女人心裡悲切的看著她,用手揉了揉眼睛:「只是眼睛有些干,沒有哭。」
「小璇,會沒事的。」陸清怡坐在她的身邊,雙手輕輕的拍著她,她不知道床上的這個女人用她瘦弱的肩抗下來了多少事,她們身為摯友每次都是看著,卻無能為力。
「嗯……」腦袋頂在陸清怡的肩上,點了點頭。
「孩子還會有的。」方芊舞看著悲在心裡的女人,乾巴巴的安慰著。
言千璇抬起頭,心裡已經決定了,笑著搖頭說:「孩子不會再有的,那一個就足夠了。」
「小璇……」陸清怡看著她,所有人都知道這次事後,蒼龍會會更迫切的需要一個繼承人,她不要孩子就表示要……
門外,準備推門而入的男人腳步一頓,黑眸沉痛的看著那個羸弱的女人,推門的手收了回來,收緊,轉身離去。
接下來的日子裡,那個被尊貴保護起來的女人,平靜的養傷,看著一個個記不清名字的男人在她身前晃動。
言千璇看著面前耍寶的男人,唇角勾了勾,然後低頭想著自己的心思。
男人挫敗的看著女人,低頭對門外的四個男人搖搖頭。
「小璇這樣,真的很不好!」墨暉看著靜坐的女人,優雅如畫的坐著,卻沒有往日的一絲明媚,像是突然生活失去了活力。
「那怎麼辦,會長最近的脾氣已經越來越恐怖了,屋子裡還有個這麼人,害得最近看那些人哭喊求饒,都提不起幹勁。」林旭日看著那個安靜的如一蹲瓷娃娃的女人,哀聲連連。
「我倒是有個消息知道會長今天的心情為什麼比昨天之前恐怖三倍。」薛皓月一手勾起額前銀灰色的劉海,笑得日月無光的道。
三道視線齊齊的看著他……
薛皓月側首左右看看沒人,才放心的八卦:「據說,昨天路修告訴會長,夫人的身體已經好到了可以滾床單,會長興沖沖的進去,眼神恐怖的出來,道理已經很明顯了。房事不順,求歡被拒絕了。」
三人同情的看著薛皓月,薛皓月臉上猥瑣的笑容一收,感受到身後的冷空氣,後背發涼。
「會長……我想起我手下抓起的那批人,正在慢慢折磨,我這就去看看他們死了沒……」沒等男人回話,腳下一滑的溜了。
被留下的三人看著那個狡猾溜走的男人,在那銳利的視線下,硬著頭皮離開了。
蒼嘯焰看著那個靜坐著沒有絲毫生氣的女人,步伐沉重的走了過去,彎身在她對面坐下。
言千璇感覺到那熟悉的氣息,抬眼看向他:「蒼會長決定了嗎?」
「……你在恨我。」蒼嘯焰看著她。
言千璇搖搖頭:「怎麼會,那是我自己選的,我從不為自己選擇的事後悔。」
「那你卻說那樣的話,如果我不同意呢?」蒼嘯焰看著她迅速消瘦的臉。
「不同意就算了。」依舊平靜的語氣,卻讓男人無力。
「言千璇,你到底想怎麼樣?」男人一手拉著她,在她想躲過去的時候,強硬的扣著她,她陡然身體僵硬。
「我們不合適,還是就這樣分開吧!」言千璇靜靜的看著她,眼裡的固執讓男人無奈。
「別想!」斬釘截鐵的拒絕。
「嗯,我先去休息了。」言千璇起身。
看著女人別過頭,無聲的拒絕,眼中的怒火點燃:「看著我就這麼讓你不耐煩?」
「抱歉,蒼會長,我最近恐怕面對你,我需要時間。」不咸不淡的語氣,讓男人挫敗的鬆開抓住她的手。
言千璇收回手,看著沉痛的男人,背過身子。
也許是她高估了自己,她以為自己是能承受任何痛苦,可是當她墜入海之前,肚子里那強烈有力的胎動抗議著生命的時候,而冰冷的蔓延道她的身下,那抗議的動作越來越微薄,直到停止;
她的心跟著那胎動慢慢沉入海底……
雖然知道她是在遷怒眼前的男人,可是她暫時已經不想看到這張臉,沒見一次她就會想起那張照片上沉睡的嬰兒,忍不住勾勒著那孩子成長之後的樣子,然後再一次痛心的感受著那錐心之痛的失去。
蒼嘯焰看著她背過去的身子:「如果你不要孩子就不要吧,我擔著。」
言千璇的心一顫,沒有回頭:「不用了,蒼龍會是缺個孩子,世界各地的分堂經過此次以後,會更迫切的想要一個孩子。而我,只想過我的生活,蒼會長應該不缺女人,那麼就放過我吧!」
「你一定要離開?」
「蒼會長這是要成全我?」言千璇終於回頭看著他,雙眸里閃著闊別已久的笑容。
男人黑眸看著她,生怕錯過她眼底一絲掙扎,可是沒有。
「如果我說,你離開了,我不會等你。我會由著長老會安排一個女人,和她結婚,你還是要走?」蒼嘯焰黑眸期待的看著她,他一直體諒著她的悲傷,可是他已經看不清這女人的心了。
「那先恭喜蒼會長了。」笑容里沒有絲毫陰霾,彷彿發自心裡的祝福。
「言千璇,你不虧是最優秀的殺手,冷血絕情的比任何人都出色。」蒼嘯焰滿臉煞氣的看著她。
「我的心對你已經回不到當初了。」言千璇看著他淡淡的道,看著那個倨傲獨立的男人,轉身準備上樓。
蒼嘯焰沉默的看著她的背影,好像他最近看的最多的就是她的背影,羸弱的肩上卻展示了她的倔強,他錯在不該相信她的堅強,而現在她已經不給她機會了。
「要走就走吧!」男人看著她,留下一句話,徑直離開。
言千璇抓著樓梯扶手的手緊了緊,看著那男人大步逃一樣的身影,笑得眼中帶淚的嘆息道:「蒼嘯焰,你還是那麼溫柔呢!你的軟肋到此為止了,我這個拖累總算是遠離你的尊貴無雙的世界里了。」
……
「小璇,你真的決定一個人去中國?」陸清怡擔憂的看著她。
「嗯,沒事的,我在中國的朋友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會怎麼樣的?」言千璇托著行李箱看著幾個女人,微笑道。
「那個男人,你不要了……」冷畫兒看著她問。
「嗯,不要了。」言千璇點頭。
「我聽說,蒼會長今天被安排相親,怪不得……」方芊舞看著她,期待能看到她臉上一些不同的反應。
言千璇笑道:「我已經知道了,我先走了,過段時間會來看你們的。」
餘光掃了一眼躲在遠處的人影,烏黑的秀髮揚起一道亮麗的弧度,瀟洒的朝著安檢口走去。
「小璇……」墨暉躲在柱子後面,就恨不得咬個手絹表達依依不捨的心情。
「要不要劫機?」慕容風皺著眉建議。
三道視線驚訝的看著慕容風:「……這個主意很好!」
「可是怎麼解釋,會長沒說要綁她回來。」墨暉撓頭道。
「會長什麼都沒說,我們不還是跑這裡來了。」薛皓月托著下巴道。
「走吧,會長還在等著我們消息,我可不會認為會長那麼霸道的人,會真的放夫人離開。」林旭日聳聳肩。
空中的飛機躍過……
「你們自己看著辦!」蒼嘯焰起身,看都沒看那邊嬌羞的女人一眼,頎長的身子朝著門外剛剛歸來的四人走去。
「那屬下們就把婚禮安排在一個月之後了。」齊長老道。
男人的腳步一頓,下一刻若無其事的走遠了出去,帶著一身一如既往的君臨天下的氣勢。
四人低頭,林旭日站出來道:「夫人走了。」
「婚禮一個月以後!」男人薄唇微抿的道,他給那女人的特殊已經到此為止了。
四人相視一眼,看著長老們身邊,喜不自勝的陌生女人,服從的應道:「是。」
……
一個月之後,據說蒼會長的未婚妻被黑道閻羅嚇得逃婚了。
兩個月之後,據說蒼龍會的油源枯竭,所有出口的石油都暫時停止出售,導致科菲家族的再次崛起。
三個月之後,科菲家族的油田也開始供不應求,美國和一些歐洲大國都開始陷入了石油危機,而蒼龍會不禁沒有倒下,反倒在大力發展娛樂產業。
四個月,全球已經陷入了,石油危機,無數的工廠,車輛、船隻和飛機都開始罷工。各國高官開始爭先拜訪蒼龍會,而蒼會長倒是開始稱病。
五個月,各國的政治大換血,經濟卻一片凄慘。
六個月,蒼龍會宣稱已經尋找道新的油源,停止運作的工廠慢慢開始復甦,在愁雲一片的經濟里開始有了新生機。
七個月,世界各地的石油出口開始正常,蒼龍會成為如今當之無愧的『石油王國』。
……
一年後,被譽為『石油國王』的蒼龍會會長因疲勞過度遭遇橫禍,至今昏迷不醒……
明媚的教室里,一身古板的西裝硬是被那位身材高挑的女人穿出一種婉約的氣質。
「周少卿,如果你再在上課的時候睡覺,我保證你即使還上三年也畢不了業。」高揚的下巴,看著那位睡眼惺忪的少爺。
「小璇,不言老師,說了多少次,我那是當兵了三年,否則就這破學校留得住本少爺。」周少卿很不滿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明明之前她是他的學妹,現在怎麼就一躍成了他的老師,這所大學就沒有點用人標準嗎?雖然她的學識的確很淵博,可是她的年齡看起來比學生還學生的好不好。
言千璇看了一眼那個巧辯的大少爺,三年的軍旅生活的確讓他健康了不少,對於這樣高官子弟的生活早就被規劃好了,只要他的行為一向是睜隻眼閉隻眼的。
「今天的課就到這裡了,下課。」看了那位不服氣的大少爺一眼,從容的離開教室。
周少卿不滿的起身跟上去,卻被與他同一類的紈絝子弟攔住了。
「周少,你該不會是看上了老師吧!」
「滾你個滿腦子廢料。」
「不過,那女人的確很有味道,你要不承認我可要出手了。」
周少卿看著自己的玩伴,正如那女人所說的那樣,他有一群狐朋狗友。有些不耐的掙脫友人的牽絆:「你完全可以去試試,到時候斷手斷腳,別怪我沒先提醒你。」
「嘖嘖嘖,不碰就不碰,用不著威脅我吧!」紈絝子弟一臉怕怕的笑著。
周少卿也沒有多解釋,一想到晚上還要受那女人的摧殘,渾身就犯痛。
「啪!」
「咚!」
「噗通!」
「周大少,還有力氣了嗎?」言千璇雙手環肩,十分惡毒的看著他。
「靠,你這女人今天發什麼瘋,下手這麼重。」周少卿渾身軟趴趴的仰躺在地,俊秀的五官滿滿都是浮腫,一看就是被揍出來的。
「不是你說,讓我盡量放手來的。」言千璇一身白色的休閑服,除了稍稍凌亂的髮絲根本看不出來剛剛動手過。
「我不要你當我的教練了。」周少卿捂著肚子,殘喘的道。
「那太好了,我都等了好久,要不是你爺爺高薪賄賂我,你以為我願意天天教一個豬頭啊!」言千璇伸手撫平肩后的秀髮。
「豬頭是被你揍出來的,你可以不打臉的。」周少卿用眼神控訴那個一臉愜意的女人。
「不把你的臉揍成豬頭,我會很沒成就感和樂趣的。」言千璇看著地上的豬頭,十分無奈的道。
周少卿對這女人的惡趣味欲哭無淚,憤憤不平的看著她:「詛咒你這輩子沒男人肯要。」
言千璇看著他,一時心神有些恍惚的沉默,她以為那男人會再次和之前那樣強勢又霸道的出現在她的生活里。可是,一年過去了,那男人這次真的如他所言的那般,不等她,也不會再次低頭來找她。
周少卿好奇的看著那女人沉默孤寂的背影,有些不習慣她的沉默,安慰道:「不用這麼消極,大不了以後你真的嫁不出去,我娶你。……別誤會,如果那時我沒有喜歡的人話……」
「想的美。」言千璇神色恢復的看著他,「既然已經有力氣了,不如再來一輪。」
「哎呦,好痛痛,我收回剛剛的話,就是世上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娶你的,家庭暴力在中國是犯法的。」周少卿捂著頭,蜷縮著身子,抗議這女人的暴力。
言千璇收回手,涼涼的看著地上耍賴的女人,笑道:「下個月我在學校的時間就到期了,我決定回美國,你這裡明天我就不來了。」
「你動粗的事被學校發現,然後開除你了?」周少卿訝異的看著她,然後得意洋洋的道:「就告訴過你不要在學校使用暴力,特別你現在還是為人師者。不過放心,我讓爺爺和學校說一聲,學校還是會留你的。」
「我和學校只簽了一年的合同,再說也不看看那學校是哪家投資的,上官綿綿家投資的,還輪不到你出頭吧!」言千璇笑道。
「你來真的?不是說老師最少都要簽三年合同嗎?」周少卿緊張的看著她。
「正好你也可以去找讓自己滿意的教練,至少那人不會再揍你的俊臉了,歡呼吧,少年!」言千璇笑著收拾自己的東西。
周少卿癟癟嘴,有些恐慌的看著她:「那些人的功夫都不如你,我都上周都狠揍了一通我爺爺手下的大將了,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本少爺恩准你可以繼續揍、嗯、鍛煉我。」
「抱歉了,我這次真的要走了,最近都在和學校般交接手續了,祝少爺你能夠順利畢業。」言千璇想到冷畫兒傳過來最新的好消息,哪怕知道不可能,她這次即使用盡手段也要試試。
那人要是真的絕狠無情,大不了打暈了再上一次,有些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周少爺看著她臉上的算計,心裡發毛:「你要去找那個男人?」
周少卿當然記得當年那個氣勢威懾天下的男人,看著她問道。
言千璇笑而不語……
「好吧,被拋棄的女人真是搞不懂,那男人都拋棄過你一次,你還回去找他。」周少卿也聽聞過去年國外的那些動蕩。
「誰說是他拋棄我的?」言千璇皺眉問道。
「司徒徐徐和上官綿綿說的,你來中國不到一個月,那男人就要結婚,雖然最後沒結成,裡面的事再蠢的人都知道。她們兩個還讓我最好自動送上門給你消遣,否則你以為我有病才讓爺爺找你當教練啊!」雖然最後事實證明的確比一般的教練優秀。
周少卿腦子一亮的道:「不過聽說那男人受傷了,你現在回去的確是一個好機會。」
言千璇笑著回頭,秀髮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軌跡:「如果我說,這是我第二次拋下那個男人,你會信嗎?」
「很難!」周少卿眼中不屑的看著她。
「如果拋棄過你兩次的女人再回頭找你,你會理她嗎?」言千璇看著眼前的男人問道。
「說什麼鬼話,我像是那麼犯賤的人嗎?」周少卿白了她一眼。
「果然,這種事還是得用強……」
言千璇杵著下巴,點點頭自言自語的道。
周少卿心驚看著這女人信誓旦旦的模樣,心裡偷偷為那個被她看中的男人默哀了三秒鐘。
「既然你明天不來了,那今晚就打個夠,反正被揍的再狠也就最後一次了。」周少卿慢悠悠的頂著豬頭從地上爬起來。
「正合我意!」雙掌揉得骨節咔嚓的響。
傾身一拳,剛剛站起來的豬頭少爺再一次倒下……
中國又到了冬天,夜色下的燈光都帶著寒氣,呼吸都伴隨著一層白霧。
言千璇從黑色車子上下來,空寂的街道上開始下著細碎的雪花,她一步一步走在街道上,清冷的路燈倒影著她孤寂的影子。她想著那年冬天,也是下雪的時候,那男人的頎長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滿身的雪花映著他感冒發燒的俊臉。
抬頭看著黑漆漆的天空細撒著白屑,冷畫兒的消息給了她一個回去的理由。那男人應該不會再像那年那樣出現在她的面前吧,不過這次是她回去了。
雪越下越大了,她看著前面不過百米距離的房子,一邊慢慢的走著,一邊想著和那男人一路而來情形,眉眼不由的帶笑。
一向自詡善解人意的她,好像給了那男人很多苦頭吃,偏偏那男人不苟言笑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想欺負他。
蒼嘯焰,你最好不要變心太快,否則她一定會讓他見識一下什麼叫做作繭自縛。
腳步一頓,看著自家公寓前那道頎長的身影,那熟悉的身形,挺拔傲然的後背挺得直直的,就那樣突兀的站在雪地里,一如當年!
她身子一僵,下一刻瘋狂的沖那道身影跑了過去,雙眼滿溢著喜色:「蒼……」
入眼的一張陌生的臉,剩餘的兩個字哽咽在喉嚨處,讓她臉上的喜色褪去,失望的道:「抱歉,認錯人了。」
陌生男人看了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
言千璇看著空曠無一人的雪地上,心裡一陣失落,苦笑的搖搖頭,周少卿都說過了,那男人又不是犯賤,才會再來找她。
低頭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你都沒看見我!」低沉的男聲,滿滿都是委屈。
言千璇側頭看去……
修長的身形靠在牆角,俊顏上帶著彆扭的委屈,黑眸閃閃發亮的看著她。烏黑的髮絲和黑色西裝上都布滿了雪花,嘴唇凍得通紅,不知道在這裡站了多久。
臉還是那張英俊無雙的臉,黑曜石的瞳孔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嘴唇動了動,沒有開口。
言千璇不知道自己臉上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只感覺柔軟和溫暖,水眸含情的望著他:「你怎麼來了。」
男人確定她沒有不悅和抗拒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從角落裡沖了過來,緊緊的抱著她,黑色頭顱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冰涼的雪花抖到了她的臉上。
她雙手回抱著男人,安心的感受到男人急促的心跳,他的側額在她的脖子處,滾燙一片。
「你發燒了?」
「你不要我了!」十足的委屈指控,這男人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會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
言千璇鬆了一口氣,這男人也只有在生病的時候才不會按常理出牌,不過他的出現也的確讓她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去醫院還是進屋子裡去?」言千璇看著眼前耍無賴的男人,看著他語氣毫無妥協的道。
「你不要我了!」他還是重複著這句話。
言千璇心裡一軟,一想到他只有在感冒的時候才控制不住的跑過來,微笑的摟著他的精瘦的腰,嘆氣的道:「對不起!」
男人看著她柔軟眼神,心裡憋了許久氣不滿的看著她:「那你現在還要嗎?」
言千璇抬頭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
「敢不要試試!」男人心急的替她回答,看到她花瓣的唇動了動,直接俯身蓋住她唇,就怕聽到他不想聽的話。
還是那麼霸道!
言千璇踮起腳尖,雙手環上他的雙肩,回吻著他。
慢慢兩人氣喘吁吁的放開彼此,男人滿眼得意的看著她:「你要敢說不要,我就一直親你不放。」
說完,又準備俯下頭顱的時候,她這次先她一步的踮起腳尖堵住了他的呼吸,絕美的笑容從她臉上漾開:「要!」
男人臉上一喜,下一秒又不敢相信的直視著她,黑色橙凈的眸子里一片坦誠,嘴角裂開,興奮的抱著她,在雪夜下倒影著兩人相擁的身影……
(好了,此文到此大結局了!大家散去吧!\(^o^)/~……)
(開個玩笑而已,接下來繼續……)
四人湊到屏幕前,看著畫面里相擁的男女,齊齊的鬆了一口氣。
「就說了,感冒的會長情商很高!」薛皓月鬆口氣道。
「路修的葯好用!」慕容風淡淡的道。
「主要是會長最近的脾氣越來越恐怖了,我這周已經連續被教訓了三次,在這樣下去就暗無天日了。」墨暉心有餘悸的道。
林旭日看著屏幕上的兩個人,滿懷期待的道:「希望這兩人不要再出什麼波瀾,這一年摧殘我都快極限了。」
三人附和的點點頭,不光是他們,蒼龍會上下沒有不被波及的。
午夜情濃,房間里,旖旎春色……
言千璇再次醒來,腰酸背痛,一雙銳利的鷹眸盯著她。
「早!」軟糯的聲音,讓她更顯嬌小。
「你怎麼在這裡?」冰冷生硬的聲音,看著她不帶一絲感情。
言千璇看著男人臉色冷凝的神色,伸手準備感受男人額上的溫度,被男人無情的揮開。
言千璇收回手,看著他笑道:「看來感冒已經好了!」
蒼嘯焰想到自己被那四人給設計了,俊臉更加陰沉,從床上起身。看著身上光溜的不著寸縷,和床上裹著被單的女人,再傻的人也明白了昨夜發生了什麼。
「吶,蒼嘯焰,你還堅持娶我嗎?」言千璇側躺著床上,支著頭笑看著她。
男人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當我是你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寵物嗎?」
言千璇聳聳肩:「不願意就算了。」反正結果都一樣。
掀開床單絲毫不避諱男人的目光,穿戴整齊從浴室里走了出來:「你隨意,我有事先出去。」
說著不等男人的回答,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直接開門出去了:蒼嘯焰,她想勾引的人,還沒有失敗的案例。
蒼嘯焰看著這女人還一如既往的囂張,站在窗前看著一輛黑車停在她的身邊,一個年輕的男人起身給她開門,鷹眸中再次寒風凌冽。
言千璇心情大好的看著車裡的大少爺:「今天怎麼你大少爺有時間來接我。」
周少卿瞥了她一眼:「心情很好?中大獎了?」
「差不多!」言千璇嘴唇微翹,看了他一眼。
「這麼蕩漾,與男人有關?」周少卿看著她道。
「周少爺,你可以去算命了。」言千璇笑看著他。
「還真是……那男人找過來了?」周少卿目瞪口呆,那個男人再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服軟的男人。
言千璇聳聳肩……
晚上回去,和預料的一樣,那男人還在她的公寓里。
蒼嘯焰瞟了一眼窗外的黑車,語氣不善的問:「外面送你回來的是誰?」
言千璇放下手中的購物袋,打量著他……
男人在她打量的目光下,偏過頭。
「一個學生。」言千璇熟練的從購物袋裡挑出合適食材清洗,看著那邊一副大爺坐著的男人,忍不住失笑的洗著手中菜。
「晚上要是不走的話,就留下來一起吃飯吧!」言千璇漂亮的刀工,熟練的將所有的食材切得錯落有致。
蒼嘯焰看著她的溫婉賢淑的笑容和居家的動作,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咽了下去。
常見的四菜一湯擺在桌上,她解開身上的圍裙,笑著招呼那個沉默的男人:「來吃飯吧,可能味道比不上蒼龍會的大廚,如果不習慣的話,別勉強。」
蒼嘯焰放下手中的雜誌,坐到桌子的一角,看著桌上的香氣四溢的四菜一湯和那個笑容可掬的女人,坐下來拿起筷子試探的夾起一根蔬菜放進嘴裡。
清香可口,讓本氣悶了一整天的男人,此時飢腸轆轆……
言千璇看著桌上吃得歡快的男人,看來這些小菜應該很符合他的胃口。
她的小半碗飯還沒吃完,桌上的菜肴已經被男人一掃而空,她放下手中的飯碗,欣慰的看著男人大快朵頤。
等蒼嘯焰放下手中的碗筷的時候,看著一掃而光的空盤子,有些羞愧的看著對面的女人。
「吃飽了?」言千璇笑著問他。
堅毅的冷顏微微頷首。
言千璇起身收拾碗筷,被男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劍眉蹙起的看著她剩下的大半碗飯。
她瞭然的解釋:「我晚上一向吃得不多。」
蒼嘯焰的眉皺的更深,在他得印象里,她晚上吃得好像不是這麼少,特別是管家準備的一些中國面點永遠受她的歡迎。
言千璇收拾好碗筷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除了她空無一人,心裡一空,有些泄氣的坐在沙發上。
還是走了!
她低著頭,掏出身上那張隨身攜帶的嬰兒照片,上面皺著有些淚痕,一滴晶瑩的水珠滴落,濺起……
拉門進來的男人,看著那個低著頭,輕顫的雙肩,一滴滴的水珠從她的臉頰上滑落,心裡一緊,朝她大步走過去。
漂亮的水眸盈滿了淚水,他手足無措的看著她,不知道安慰如何開口。
手中買的食物遞過去,偏著頭不敢看她的道:「你喜歡吃的。」
言千璇透過水簾看向再次出現的男人,接過他手中買的精緻點心,眼睛鼻子通紅一片:「謝謝。」
嘶啞的聲音讓男人心情一陣煩躁,酸酸的又不敢指責她。
低頭看向她手中的那張照片,皺巴巴的嬰兒,緊閉著雙眼,瘦弱通紅,一看就不像是健康的孩子。
心裡一震,看著照片上皺巴巴的嬰兒,和這女人通紅的雙眼,心裡隱隱的有些明白……那是他們的、孩子。
蒼嘯焰看著她,在看著照片上保持在母體姿勢的嬰兒,心裡碎成了一片一片。從得知那個孩子的失去,他就逃避著任何與孩子有關的事,甚至至今都不知曉他們那個未曾蒙面的孩子是男是女。
手撫上照片上嬰兒的小臉,聲音有些乾澀的詢問身邊的女人:「它,是男孩還是女孩。」
言千璇看著照片上的小人兒,笑容美得讓人心碎,看著他說:「是個女兒。」
他心一緊,看著她,相擁她入懷,又怕遭受一年之前那般的拒絕。
雙手握緊,黑眸深邃專註的看著她,彷彿他的世界里只有她。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他認栽了,這輩子只要有了這個女人,他就沒有贏的機會。
再多的堅持和決心一碰上了她,就瞬間奔潰。再多的惱,再深的怒,她的一個凝望的眼神,立刻煙消雲散。
蒼嘯焰,你這輩子沒救了,哪怕知道這女人的心飄忽不定,他還是舍不下。這一年沒有她的日子已經夠了,繼續下去,他一天也過不下去了。
伸手攬住她的纖腰,眷戀的擁著她,在她淚水汪汪的眼睛落下一吻。
「言千璇,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跟我去拉斯維加斯。」
「去那兒做什麼?」
「結婚。」男人雙眸沉沉的看著她。
她看著他,點了點頭。
不過是幾個小時,他們兩人乘坐最普通的飛機,來到了拉斯維加斯。
還有比這更瘋狂的衝動嗎?
只需要幾十美元,兩人就拿到了結婚許可證。
她身上一條休閑的裙子,他身上簡單的白襯衣都沒來得及換,看著那位慈祥的神父,兩人神色平靜如水。
聽著神父一連串誓言,她側首的看著身邊的男人,手中的鈴蘭還是他在門口買的,冷貴安靜的靜立著。
「我願意!」他筆直的站著,回答的不急不緩,彷彿結婚的不是他。
她望著他,漆黑的眼眸里寂靜無波,薄唇緊緊的抿著,眼中怒氣漸甚……
他轉身就走。
呃,慈祥的神父傻了眼,就算是新娘不願意,新郎也不用轉身就走吧,要走的也該是是新娘吧。
言千璇一把拉過他的胳膊,死死抱著不鬆手:「不帶這樣的,說好結婚的。」
神父清了清嗓子:「請問新娘願意嗎?」
「願意的。」這次的回答毫不遲疑。
蒼嘯焰看著臉結婚都會走神的女人,敗下陣來,鬼知道這女人剛剛猶豫的時候,他氣得都快發瘋了。
神父擦擦汗,這樣的新人還是第一次見,這婚結的太不容易了,總算圓滿結束了。
「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她眼中的冷傲光芒一點點褪去,漾成如水的溫柔,捧著她連,輾轉悱惻的吻了下去。
「蒼嘯焰,我愛你!」她唇邊的交融加深。
他神色平靜的看著她,沉默不語,性感的薄唇緩緩上揚。
蒼龍會裡——
四堂主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封郵件,最醒目的不是那相依相偎的兩人,而是那兩人手中各執一本的紅本子。
言千璇驕傲的抱著身邊男人的胳膊,跟那四人宣布:「沒錯,我們結婚了,現在在蜜月中,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拜拜!」
四堂主看著被關掉的屏幕,一時反應不過來的看著薛皓月:「這次行動怎麼這麼突然?」
薛皓月在心裡壓壓驚道:「估計是壓抑久了大爆發了。」
四堂無可奈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的的消息,可誰說這兩人的蜜月會度上一年之久。
言千璇一路行行走走,身邊有個貼心能幹的男人,兩人間的一個眼神都能甜的膩人。
從拉斯維加斯七天之行,兩人的足跡遍布世界。
中國的雲南到西藏,當初結緣的沙漠之舟,成了兩人的一副美麗的畫卷。
蒼嘯焰拋下蒼龍會所有繁瑣的事物,陪著新婚的嬌妻,走上蜜月之行。婚後讓蒼會長最滿意的地方就是,他的求歡再也不會遭到她的拒絕。
所以沒到一個地方,蒼嘯焰最先尋找的地方就是住宿的地方,那可是直接關係到他的幸福。
言千璇躺在海邊看著繁星閃閃的夜空,承認馬爾地夫的海灘,美得的確不假。側首看著身邊的男人,笑道:「焰,你說今晚這裡會有多少人?」
蒼嘯焰黑曜石的眼睛注視的她,起身將她從身邊的涼椅上抱進他的懷裡,親昵的吻著她的脖子,看著夜空,回答她的話:「多少人,能入我眼就你一個。」
她舒服的躺在男人結實的懷抱里:「可是能入眼可不止你一個。」
「以後你要是想誰消失,只要多看那人幾眼,保證這輩子都見不到了。」他平靜的看著她道。
「霸道,不講理。」她笑容加深的抱著他。
他擁吻著她,將她放在身下,愛不釋手的親吻著她冰涼的肌膚,直到兩人的呼吸不穩。
「回房間,嗯~」沙啞的聲音,帶著難以拒絕的性感。
「好!」雙手環上他的脖子,男人輕鬆的抱起她,朝著酒店走去……
兩人呼吸急促的平息著剛剛激情的餘韻,她看著男人健壯的體魄,乖巧的依偎進他的懷裡。
他長臂一收,將她摟緊。
她揶揄的看著身邊的男人,眼神漂移的回憶:「焰,你第一次好像是太快了吧!」
她記得是十分鐘,就完事離開了。
蒼嘯焰一時沒有聽明白她的話,眼神一凝看著她:「你還敢提!要是當初是其他男人,你也這麼……」
「那估計現在躺在這裡的肯定不會是你。」言千璇無辜的道。
男人眼睛一冷,看著這個口無遮攔挑釁他的妻子,直接用行動教訓她,正好之前照顧著她的感受,還沒吃飽。
夜還很深,新婚的男女沒有什麼節制也很正常……
蒼龍會四堂主,從最初的解放,到後來的惆悵,最後變成了做牛做馬的辛苦。
一年之後,那對蜜月度了一年的男女終於捨得回來了,在四堂主以為會從沉重的工作里得到解放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的想法太美好了。
因為他們回來的原因,是會長的老婆懷孕了。
對於上次事情心有餘悸的會長,根本就是二十四小時不離身,讓他們連彙報工作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分擔工作了,四人繼續任勞任怨。
言千璇看著身邊發展為二十四孝的好男人,一切行動嚴格按照醫生囑咐的來,除了冷畫兒有時來檢查她的身體以外,那男人根本就是二十四小時不離身的。
「不用這麼小心,這小子很健康。」言千璇將男人從她面前拉起坐下。
「還是小心些比較好!」蒼嘯焰從她懷孕后,心就一直放不下來,明明一直避孕措施做得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懷孕。
難道是那次法國在車庫裡沒忍住,或者是那次在薰衣草花田裡,還是那次在山頂等日出時在車裡,或者是去那個有性都之稱的……
男人突然心驚的發現,情到濃時,他們根本就忘了避孕那回事,好在她沒有抗拒懷孕。
「要不我給你念故事書,或者你是餓了,還是渴了,或者是想睡了。」男人看著她隆起的肚子坐立難安。
言千璇抓著他的手,本以為這男人剛剛開始只是對懷孕有些不安和不習慣,可是這都五個月過去了,這男人的情況越發嚴重了。
「要不你先去忙工作,四堂主應該有很多話要和你說,我沒事。」言千璇安撫著他。
「不去,一看不到你,我就心裡難安!」蒼嘯焰搖頭拒絕。
「那我陪你去工作。」言千璇扶著他,小心的走動。她一直以為上次孩子的事傷的最重的是她,可是在心裡從未放下的是他,此時平時藏得太深,這次懷孕正好刺激到了他。
「不去,會累到你。」蒼嘯焰看著她,皺著眉,
「走吧,你不會看到我疲憊不管的,我喜歡看你工作時專註的樣子。」言千璇微笑的看著他,她不能把他的鎧甲一片片剝落。
蒼嘯焰無奈的遷就她朝著書房走去……
四堂主暫時有些春風明媚,因為罷工一年多的會長,總算開始工作了,雖然時間不長,還必須有夫人作陪,他們也心滿意足了。
特別是會長為了怕累到夫人,工作效率唰唰的直線上升。
然後兩人攜手離去……
蒼嘯焰看著再一次形色匆匆離去的冷畫兒,看著身邊的孕婦:「她最近好像來的越來越勤了。」
「嗯!」言千璇應了一聲。
「你們有什麼瞞著我。」蒼嘯焰看著她問。
「暫時不能說。」言千璇搖搖頭。
蒼嘯焰也沒有追問,看著她剪短頭髮,憐愛的吻了吻。
一直到言千璇足月的時候,在醫院待產,蒼嘯焰一邊期待著一邊惶恐著。
直到秋天的一個凌晨,醫院裡所有醫護人員形色匆匆。冷畫兒從容有度的指揮著,也掩飾不了眉色上的急切。
蒼嘯焰如同等待宣判的犯人,神色焦急的坐在手術室外。
「哇哇哇……」清亮的嬰兒啼哭讓外面的人鬆了一口氣。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冷畫兒直接拖著等在外面的路修進去。
「怎、么樣?」蒼嘯焰看著她,聲音不穩的問道。
「兒子,沒事!」冷畫兒簡潔回答完之後,迅速的拽著路修,關上了手術門。
蒼嘯焰看著再次關上的門,衝動的想砸門,想到妻子在進手術室前的囑咐,泄氣的收回手。
「小璇不會有事吧!」墨暉擔憂的看著緊閉的手術室。
「閉嘴!」蒼嘯焰語氣陰測測的看著他。
墨暉縮著脖子沉默。
五個男人齊齊看著手術室,管家守在一旁,目光滿含期待……
路修看著手術室里準備精密的手術儀器,一把撲到溫箱前的孩子,滿眼好奇的盯著那個沉睡的孩子。
「剛剛生的在那邊?」冷畫兒打斷他的激動。
路修看到的就是一個肉嘟嘟的小圓球,的確是比之前那個孩子可愛不少。
「我叫你進來是救人的,不是看孩子。」冷畫兒冷眸不悅的看著他。
「救誰?」路修不安的看著疲憊沉睡的女人,該不會是夫人吧。
言千璇似乎有感應般的睜開眼,虛弱的看著他:「拜託了。」
「你們會長的女兒。」冷畫兒示意那邊溫箱里的孩子。
「龍鳳胎?」路修詫異,他是醫生,這女人懷孕那麼久,龍鳳胎他不會發現不了。
冷畫兒看著一旁的第二輪手術已經準備就緒,「你們會長之前那個孩子。」
「什麼?」路修失聲看著她:「不是已經死了?」
「只是說活不下來,沒說會死。否則你以為這兩年,我的鑽研是為了什麼,臍帶血我已經取到了,那個手術,我怕等會精力不夠,需要你的協助。」冷畫兒看著那個溫箱里沉睡的嬰兒,眼神堅定。
路修敬佩的看著她,點點頭:「全心協助……」
兩名嬰兒同被放上手術台,加上剛剛生產完的母親,只為了三年前那個沉睡許久的嬰兒……
這次的手術直接持續了十多個小時,讓外面的人從希望等到了絕望,快到崩潰的時候,『手術中』的那三個字總算是熄滅了。
蒼嘯焰一馬當先的迎了上去,腳下虛浮的差點摔倒,幸好被身後的四堂主一把拉住了。
衝進滿是血腥味的手術室里,直到看到那個沉睡的女人,神情才稍稍放鬆。
「會長,看,你的孩子。」路修滿眼喜色的道。
推著兩個溫箱到男人的面前,一邊裡面的嬰兒活波的活動著手腳,閉著眼睛,肉感十足的動著藕節般的手腳。
另一隻溫箱里的嬰兒,讓男人的心裡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安靜的小傢伙,除了抿動的小嘴,昭示著她的生命,和變得光鮮的肌膚,其他和那張嬰兒照上毫無差別。
他抬頭看著路修身後的女人,問道:「她是……」
冷畫兒點點頭:「她是。」
男人眼底一陣酸痛,看著溫箱里那個文靜的嬰兒,突然,她睜開眼睛,黑亮的眸子和床上的女人如出一轍。
「她太小,剛剛做完手術,還沒那麼快恢復。」冷畫兒從他身邊推走溫箱。
「謝謝!」蒼嘯焰低聲道。
「不是為了你,是小璇的堅持,才讓我的研究有成果。」冷畫兒平靜如水的回答。
蒼嘯焰總算明白床上那個沉睡的女人,從那一年決絕的離開,到如今一人承擔的艱辛。
既憤怒,又心疼!他不知道她一個人面對可能永遠醒不過來的女兒時堅持的心情,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會如她那樣的固執和堅持,特別是想一次痛一次,和那張舊照片慢慢的水痕,都是她堅強背後的柔弱。
他只知道這女人每次總能一意孤行的讓他痛得咬牙切齒,又愛得亂七八糟。
言千璇睜開沉睡許久的眼,對上那張熟悉的臉,無比期待的看著他。
蒼嘯焰拉了拉她的被子,才開口:「還痛?」
她搖搖頭,繼續滿懷期待的看著他。
他看懂她眼底的期盼,不忍繼續繞著她:「兒子沒事。」
再看了她一眼:「女兒也沒事。」
言千璇臉上瞬間笑靨如花,心滿意足了。
「這次就算了,你要是再敢隱瞞我什麼,後果我會讓你此生難忘。」蒼嘯焰惡狠狠的看著她。
溫順的點點頭,乾裂的嘴唇抿了抿道:「你不生氣我為了女兒才回來的?」
蒼嘯焰看著她:「為了什麼都無所謂,只是你回來了,這輩子就別想再離開了。」
言千璇笑著看著他:「當然!」
五年後——
「媽媽,為什麼姐姐要是姐姐,明明我長得比姐姐大。」小胖墩不滿的申訴。
「你長得比姐姐大,只能說明你吃的比姐姐多,不能表明你出生的比姐姐早。」言千璇笑著抱起越來越重的小胖墩。
「幼兒園裡都說,父母一般都是抱年齡比較小的孩子,可是爸爸出門后抱得都是姐姐。」小胖墩繼續數著手指申訴。
「估計你以後吃少點,爸爸才會抱得動你。」言千璇抱了他一會,手已經有些酸了。
「原來是爸爸沒有力氣,但又好面子,所以只能抱姐姐告訴別人他力氣很大。」小胖墩點點頭,得出他的理論。
言千璇忍笑不語,繼續開解兒子:「是姐姐身體不好,爸爸才會抱她。」
「小千也要身體不好,媽媽怎麼樣才會身體不好呢?」瞪著黑珍珠一眼透亮的眼睛,求知的看著她。
言千璇配合兒子情緒,苦惱的思索:「首先必須要瘦。」
「小千是小男子漢了,會保護姐姐的,不需要抱抱那種事。皓月叔叔說,白斬雞的男人是沒有女人會喜歡的,就跟現在還單身的沈逸一樣,小千將來一定不要做老光棍。」小胖墩拍著小胸膛道。
「其實……兒子。」言千璇忍笑,苦惱的道:「其實,你皓月叔叔現在還沒結婚,就已經是個老光棍了。」
「皓月叔叔說他是享受人生,他不缺女人的。」小胖墩苦惱的道。
「可是他缺能結婚的女人,好女人都不會跟他的。」言千璇笑道。
「好像也是,上次皓月叔叔看中我們幼兒園的老師,可是老師直接告訴皓月叔叔她有男友了。其實我知道,老師是在拒絕皓月叔叔之後,才答應園長的告白的。」小胖墩恍然大悟的道。
言千璇看著門口進來的父女,小公主優雅的從男人身上下來,親昵的朝她小跑過來:「媽媽!」
言千璇接過長得瘦弱的女孩,好在還健康,也讓她稍稍放心。
英俊的男人身上這些年身上更多一抹睿智內斂的味道,跟在女兒後面,伸手提起她懷裡的小胖墩,放到旁邊的兒童樂園裡。
「爸爸,媽媽說你因為力氣不夠,才在外面不抱我的!」小胖墩雙手雙腳纏在男人個胳膊上,像只考拉,甩都甩不掉。
蒼嘯焰看著那邊笑容滿面的女人,看著兒子無賴的模樣,嘴角有些抽搐,在外面無論多麼冷懼的面具,遇到這個兒子總能破功,也不知道這性子到底是誰養成的。
女兒卻又沉穩的像個小大人,讓他沒有那種為人父的成就感。明明妻子懷孕的時候,最好動的是女兒,最乖巧的是兒子,出生后怎麼都反過來了。
「小言,今天累不累?」言千璇摸摸女兒紅彤彤的小臉。
「媽媽,小言不累,不想和爸爸一起出去。」小公主嘟著嘴抗議。
「為什麼?」言千璇笑。
「沒面子!」小公主滿眼不爽。
「沒、面子?」實在很難想象,蒼龍會的人會被說沒面子,還是他的女兒。
「別人的爸爸都會拉小提琴,彈鋼琴,爸爸都不會。」小公主覺得在朋友面前沒面子。
言千璇忍不住笑的直抽搐……
到了晚上,兩人的私密時間——
「你女兒說以後不要和你一起出去了。」言千璇一想到自己女兒愛嬌的模樣就忍不住在床上打滾。
蒼嘯焰解開衣扣,一把撲上了那個笑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歲月好像沒在她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迹。
「你跟兒子抗議我沒力氣?今晚先試試力氣這個問題,嗯~」
室內,整夜春光無限!
窗外月光皎潔的照著室內的兩人搏戰,樓下的孩子甜美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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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凌晨三點,文名改了大家知道吧!網文界大動作,大家不知道聽說過沒有,為了怕被警察請去喝茶,只能刪掉大批量的情節啊,我的男主三天男寵的承諾兌現只能放到番外後面去了!我心痛啊,讓大家久等了,抱歉啊!久等了,還被刪掉大量文字,更加抱歉啊~(>_<)~
不過總算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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