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到底愛著誰
「十一班四組長，風劍客輕舟。」
「八班二組長，風暴戰士拉瓦克。」
「好一個重武器之上乘者，風暴戰士。」
「識貨啊，小子。」
「就怕你不貨真價實。」
拉瓦克大怒，提起狼牙棒，風暴戰士最可怕的就是他強有力的氣勢，他們是最能夠利用力量並能將其發揮極致的職業之一。尤其是對於角度和尺寸的掌握，這些都是成為一個風暴戰士最終的追求。只見狼牙棒說到就到，輕舟的身體突然模糊，一種令人難以企及的速度，避開拉瓦克的一記當頭斬，下一個瞬間，輕舟出現在拉瓦克的身後。
「哼，呵呵。」冷笑的是拉瓦克，他說道，「還真是傳統啊，現在可不容易看到瘋魔流的風劍客了，這麼不入流的流派竟然讓我趕上了，我可真是幸運啊。」
「不入流？」輕舟輕笑道，「要說不入流，你應該比我還要不入流吧，風暴戰士可是比風劍客的任何一個流派都早，而且也是最早衰落的職業之一，難道不是嗎？」
「那是你們世人的一種誤解，風暴戰士追求的功底早就成為了其他流派的最基本的東西，但是他們錯了，風暴戰士所追求的又豈是如此簡單？」
「是嗎？還是少廢話了，兵器下見真章吧！」
拉瓦克突然感到背後生風，下意識的反身一擋，只聽「鐺」的一聲，拉瓦克手中一麻，心下十分驚訝，一個風劍客，一個重速度的瘋魔流風劍客竟然有這麼大的手勁，這還了得，當即不敢託大，立即反身橫掃過去，就聽見輕舟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這麼快就讓我砍掉一個刺了，看來要沒什麼意思了。」
「是嗎？我倒是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
另一個角斗場……
茱莉亞早就不是一年以前的茱莉亞了。
「黑蛇之吻。」黑色的長鞭刺透三層火牆，茱莉亞完全不顧手中長鞭的顫抖，直直地伸向對手，突然對手的身體一個模糊，避過了這一擊，五班的這個四組長元素魔法師岳璐也不是什麼一般的角色，一見茱莉亞手中的武器一時半會兒收不回來，當即一個瞬發一個狂雷標槍出去，眼看就要刺中，只見茱莉亞不慌不忙地將空著的左手一張，一張黑色的盾牌突然出現，地下彷彿發出一聲低吟，茱莉亞的腳下赫然出現一個圖騰。
「吾等為蛇鞭而生，故為蛇鞭而舞，蛇鞭圖騰啊！請你保衛你的信徒。」聽武士吟唱咒語是一件十分奇特的事情。因為法師們的吟唱雖然也是帶著屬於自己的腔調，但是畢竟聽起來十分順耳。但是武士吟唱起來時就算是腔調和法師的標準腔調完全一致，也總有一種僵硬的感覺。只見茱莉亞周圍的空間立即扭曲了，狂雷標槍立即被強行擰碎。
圖騰？岳璐有些震驚，畢竟，能召喚出圖騰的，至少也應該是個聖女級別的才對，如果眼前這個茱莉亞要是達到了聖女的級別，單手都能應該能夠將狂雷標槍擋住，但是她是絕對沒有這個實力的。
長鞭回來，茱莉亞冷冷地看著她說道：「很驚訝是嗎？的確，這種能力本不是我這種實力的人所應該擁有的，但是蛇舞族的全族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就是全族，全族也就我一個，所以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接觸到了本來應該是蛇舞族機密的圖騰祭典，其實喚起圖騰根本不用聖女級別，那是本來就有的能量，只是啟動方法的問題。」
「我明白了，」岳璐說道，「原來是這樣啊，但是，我有個小小的疑問，你祭起這個圖騰，難道支撐起來就不需要消耗什麼嗎？」
茱莉亞的臉突然變得煞白。
拉瓦克拄著狼牙棒喘著粗氣說道：「小子，行啊，還很少有人能把我累成這樣的。」
「是嗎？哼，」輕舟坐在地上哼道，「我可沒覺得什麼，再說了，你沒什麼好得瑟的，大家都累成這樣，你難道還能打啊。」
拉瓦克仰天大笑道：「你難道忘了嗎，我可是風暴戰士啊，力量最終的使用者，我會打不下去？這是搞笑啊。倒是你這個傢伙，還真是糟糕啊，打了這麼半天竟然還沒有使我受任何傷。」
「是嗎？」輕舟說道，「你是不是被虐待狂啊，非要受些傷才會心滿意足。」
「我是說，如果你到現在還沒有使我受傷，那麼就將沒有機會使我受傷。」一種強有力的氣勢突然傳來，輕舟強烈的感到這絕不是心理作用那麼簡單的問題，難道他要……
「詛咒式的進攻？」輕舟說道。
「哼，你以為我是那些白痴嗎，告訴你，這不過是我的第二狀態而已，想讓我使用詛咒的力量，還遠著呢！」拉瓦克說著，身上的肌肉開始膨脹，直到衣服被徹底漲滿為止。輕舟吃驚地看著這個比鬼刺還要魁梧的身體，根本想不到，這樣的身體竟然會是一個學生的，「怎麼連你自己也感到恐懼了嗎？」拉瓦克笑道，「去死吧！風暴狂殺！」
拉瓦克突然從過來，輕舟立即爬起，只見大棒子突然橫掃下來，輕舟一個收腹，同時向後飄去，堪堪躲過，可是強大蠻橫的真氣還是讓他氣血翻湧了好一陣子。
「鬼蜮烈風！」輕舟剛一穩住，立即出手，無數道劍影形成一面木牆，封住了拉瓦克所有的退路，只是這拉瓦克根本不退，泰然自若的將手中的狼牙棒一翻，棒子就擠進了劍牆中，輕舟大駭，立即收手，向後一跳，哪想到對手早就料到輕舟這手，還沒等輕舟落地，狼牙棒就趕來招呼他，輕舟大駭，使出吃奶的力氣用力一撥，只聽「咔」的一聲，劍，斷了。
劍，斷了。
就這樣斷了！
「殺！」輕舟這次真的瘋了！
鐵壁無情地落下拉瓦克默默地站在輕舟面前，看到克白牙走上來說道：「他很能打。」
克白牙心中一揪，他知道發生了什麼，輕舟這次所受的傷恐怕不是那麼輕易能養好的。克白牙嘆了口氣道：「謝謝你，讓輕舟一直打到最後。」
輕舟還是敗下陣來，徹底的失敗，這沒有出乎克白牙的意料。畢竟，實力的差距是不可逆轉的，再加上克白牙這兩年來的學習，當克白牙看到輕舟那張幾乎變形的臉時。他的表情不再是擔憂，因為他知道那是一種不必要的擔憂，他更需要的是一種堅定的決心。
必勝的決心。
「八班一組長，元素魔法師理查德。」
「十一班三組長，槍客克白牙。」
「你是魔武雙修，對吧？」理查德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和你不同，我只修練元素魔法。」
「是嗎？我可從來沒有看不起修鍊單一能力的人，比如說我們的一組長，他只崇拜力量，但是他的力量從來沒有讓他和他的朋友失望過。所以我們敬重他。」克白牙認真地說道。
「是嗎？我聽見這句話很欣慰，因為我的敵人不像傳聞中的那樣自負，這樣我就可以更加有信心打好這一場了，不過，我和你們的一組長不同，我不很在乎力量，反而是在乎技巧，尤其是對於招數的一些糅合。」
「那很好啊，」克白牙笑道，「我也是這樣的行家，這樣我們也好切磋一下。」
「那是很好啊，動手吧。」
當克白牙聽見最後三個字時，他愣了，要知道讓一個武士佔先手是法師的大忌，他開始懷疑對手是不是一個瘋子，還是真的強大到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但是他沒有遲疑，瞬發大疾風步的同時，克白牙大吼道：
「龍鱗鬥氣，寒星萬簇！」
二十幾朵槍花同時呼嘯而來，理查德突然模糊起來，克白牙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讚歎的神色。果然是技巧過人，真的不假啊，時機掌握的非常到位，既成功地從槍花中逃逸出去同時克白牙的招數也已經到了全放的狀態，想要收勢也是件十分困難的事情。克白牙立即意識到所處境況的困難，立即改換單手收勢，另一隻手伸了出來，吟唱道：
「閃耀吧！星空下的冰晶！冰術五十七，寒冰鎧甲。」
對手當然不會讓機會流失：「憤怒吧！高貴而威猛的天雷！雷法六十一，雷霆之怒！」
在大疾風步的加持下，雷霆之怒的力量變得更加神鬼莫測。克白牙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從沒想過還可以這樣的將法術疊加，著實令他大開眼界。但是他也沒有閑著，趕快吟唱道：
「雷法五十八，絕對閃電！」
「白痴，那個魔法根本擋不住……」克白牙身體里奧古斯都的聲音還沒停下來，克白牙就被震飛了。
「我不信你不知道我想幹什麼。」克白牙低聲說道。
「瘋了，絕對是瘋了。」
以點破面，絕對閃電的強度絕對可以透過雷霆之怒從而重創對手。
塵埃散盡，克白牙看見了同樣受傷的理查德。
茱莉亞也失敗了，這似乎是定局，呂奉天沒有驚訝，看著茱莉亞被抬了出去，他知道自己的使命有多麼的重要，他是他仍然十分自信，因為他握著大戟。
「三班三組長，聖堂武士呂奉天。」
「五班三組長，戟客呂奉雲。」
「大哥，你好像一直沒有對我的轉職感到驚訝。」
「因為我知道，你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是啊，我一直都想擊敗克白牙，真的。他那次贏我贏得太不地道了，但是他的實力卻一天強過一天，在我們都在為那些令人惱火的魔法陣而痛苦萬分的時候，這小子看看書就搞明白了。在我們還在為如何將力量發揮到極致時，這小子竟然能夠獲得家族的秘功。但是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向來都是這樣，越是不能做的，我反而要做上一做。為了幹掉他的龍鱗鬥氣，我才決定轉變我的信仰。」
「你不覺得可惜嗎？」呂奉雲說道，「你的武技和元素魔法都遠遠超過我，呂氏家族的家主之位是非你莫屬的，但是如今，你廢掉了一樣，你覺得你還能取得這一代呂氏家族的最強者嗎？」
呂奉天笑了，道：「是嗎？大哥，你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幹吃虧的事兒，對吧，你覺得我要是沒有信心擊敗你，還敢廢掉元素魔法？」
「你小子還是這麼狂。看招，千戟合鳴！」
無數道戟刃如排山倒海一般捲來，呂奉天嘿嘿一笑，道：「好嘞，千戟合鳴。」
火星四濺，大戟之間的碰撞越發激烈起來，就在兩個大戟要因為負荷過大兒斷掉的時候，兩個人影同時停了下來，向後連跳，哈哈大笑。
「大哥，不錯啊，以後有機會先找你切磋好了。不過，這次我可不讓你了。天戟大輪盤！」
「還用這招呢，你也太守舊了吧，真龍乍現！」
大戟狂甩出的青灰色的巨龍跟青灰色的漩渦碰個正著兒連空間都開始微微扭曲起來。
受傷的理查德慢慢地站了起來，看著早就站了起來一動沒動的克白牙，有點意外。
「你幹什麼呢？」
克白牙的笑容十分耐人尋味：「我真的很享受和你戰鬥，都是技術活，你知道嗎，我現在還在回味你剛才的那個閃身，不是針鋒相對，而是一種享受，你明白嗎？」
「那你輸定了，享受戰鬥的人一般輸，只有真正害怕戰鬥的人，才會獲得戰爭的勝利。」理查德的兩隻手上開始凝聚火元素。
「很有哲理啊，」克白牙笑道，不甘示弱地凝聚起雷元素來，「但是我是一定會贏的。」
「我說我跟你這種人真的是沒話講，你現在的心裡完全被狂熱所佔據，我沒辦法跟你講理。」
「那就不要講啊。」
理查德先動了，無數個八級的小火球從手中爆發出去，克白牙知道那可不是一般的八級小火球，經過理查德的加壓，這火球的實力至少要四十級左右。克白牙分析完畢立即動作，瞬發大疾風步無數個小閃電也放了出去。理查德笑了一下，也模糊了。
下個瞬間，爆炸聲此起彼伏。
人影叢動，到處都是虛影，而虛影出現的下一秒就是爆炸。
除了他們自己，沒有知道下一秒他們會在哪兒。
但是，有件事必須要說，那就是鐵壁開始熱了。
十一班和八班的角斗場。
「這回可是贏定的，」耶樺高興地說道。
「那還用說？」莉莉絲笑道，「白牙哥哥出手啊，上次那個一組長都是不在話下的，這回不過是個三組長。」
「就是，」雷騰說道，「還不得贏廢物了他，敢拿三組長來抵擋我們白牙組長，找死！」
「咔！」很清脆的聲音，呂奉天的戟尖碎掉了，坐在對面的呂奉雲嘿嘿笑道：「很久都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想不到我真的可以和你勢均力敵了，說句實話，我很高興，真的。」
「嗯，」呂奉天點了點頭，道：「好像是這樣的，其實聖堂武士的實力其實和普通武士都是一樣的，但是你聽說過我們有一種鬥氣是十分有名的。」
「破血鬥氣？」呂奉雲愣道。
「對，一種引用精血瞬發的鬥氣，所有的鬥氣都會在他面前黯然失色的鬥氣，因為那是犧牲的力量。」呂奉天說著將手指割破，鮮血滴在戟上，長戟上散發出一種血紅色的光輝，讓人不能直視。
破血鬥氣的光輝！！
呂奉雲笑了，掙扎著站起來說道：「感謝你能讓我打這麼長的時間，讓我還以為我還有擊敗你的機會。」
「別這麼說，我是真的不喜歡這種實力，如果能推遲一兩個月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用光明魔法將你擊敗了。」
「哇！」克白牙和理查德同時吐出一口鮮血，緊了緊領口，這是精神力過度使用導致的眩暈感。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死死地盯著對方。
「火技五十，火龍在天！」
「火技五十，火龍在天！」
兩個人的實力同時連降八級，這損傷可不是一點點。
兩條火龍應聲而起，克白牙和理查德心照不宣的。又一次模糊起來。
克白牙一口氣分出四個分身，同時念咒道：
「雷法四十四，狂雷標槍！」
在克白牙的精神力刻意改變下，理查德根本看不出這五個克白牙有何不同，無奈之下心道：「這回可這是虧了。」轉而立即吟唱道：
「冰術五十七，寒冰鎧甲！」
可是理查德哪裡知道……
「啊！」理查德突然被轟飛，寒冰鎧甲盡數碎裂，理查德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是無論如何都是徒勞，他說道：「這這怎麼可能？」
「五個標槍都是真的，」克白牙冷冷地說道，「風系魔法中四十三級的絕對轉換，可以幫助我與幻影達成調動。」
克白牙慢慢地走過去，看著理查德，說道：「怎麼樣？論技巧，你真是不如我啊，不過我十分高興，因為這是一場十分過癮的戰鬥，我在這場戰鬥里學會了很多東西。真的很多，但是我還是贏了你。」
「咳咳。」理查德轉過來，躺在地上看著克白牙，一臉蒼白。
「這是不可能有所改變的，我就算是再和你打上幾個回合，到時候也是你輸，因為我還有武技，魔武雙修可不是說來聽聽的。」
鐵壁開始下滑，就在克白牙自我陶醉時，理查德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冷芒。
「冰術六十二，冰雪祭獻！」
還沒等克白牙做任何反應，就被他當場凍成冰坨子了。
「既然我讓你學會了很多，你現在就再學個新鮮的吧，做人要謙虛，現在的你，太不懂得示弱。」
理查德敲敲克白牙，走下擂台。
留下了驚愕的十一班。
克白牙輸了，這是十一班人所不能接受的。
「注意，」雅姒指揮著耶樺和拓跋英把克白牙往醫務所里抬，「右手！別讓右胳膊碰到門框，冰碴子會扎進他肉里的，拓跋英注意點，把長袍抬起來點兒，對對，進來，直走，照直走就行。往右一點，對對，多了多了，對，就這些，好，放下，行了，耶樺，你那邊胳膊，別往那邊去了，醫療石就在你身後，別碰掉了。」
看著克白牙的傷口，雅姒的憂傷向潮水一樣湧來。
那可是毫無預兆的六十級殺傷啊，克白牙的生命跡象又何止是微弱能夠形容的？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都離開了，明明都不可能了，明明都結束了。
卻，卻愛得更深了？
他的挑釁，他的瘋狂，他的臭脾氣，他的自命不凡。
他的傻笑，他的咆哮，他的流氓樣，他的玩世不恭。
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再是缺點，而是愛上他的理由。
這愛情就彷彿是一潭泥淖，越是掙扎，越是陷入。
淚水緩緩地留下，流過雅姒絕美的臉龐。
突然，她驚訝地發現克白牙的嘴唇瓮動，她回頭環顧四周，所有的人都在忙著照料其他的組長，她慢慢靠過去，一種聲音像天雷一般震撼了雅姒：
「姒……」
「為什麼你不叫圖蘭朵的名字，你叫我的名字幹什麼？」雅姒的嘴唇輕輕瓮動。淚水真的就止不住了。
「喂，」莉莉絲狠狠地掐了耶樺一下，「你不讓我過去，就是要看雅姒姐姐哭嗎？」
「拜託，」耶樺一臉無辜的表情說道，「我可是為了雅姒和白牙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