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悔不當初

卓遠航放下手裡的杯子：「殷董事，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們很認真，鑒於你這段時間荒謬的表現，我們都覺得你已經不具備擔任執行總裁的資格。」殷董事說得很是認真，如果不是卓遠帆即使發現卓遠航的錯誤，那現在卓氏可能已經宣布破產。

這樣不負責任的人怎麼繼續留在卓氏？

卓遠航仍然不敢置信，可是現在自己的父親還在醫院躺著呢，還有誰能挽救自己？

一整天卓遠航都是如坐針氈，雖然不待見卓遠帆，但是自己這樣的狀態繼續處理事情只會犯下更多的錯誤。

所以乾脆讓秘書把所有的文件都交給了卓遠帆。

而卓遠航就呆愣地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拉開百葉窗，讓陽光都照了進來，只是辦公室的溫度還是很低很低。

他只感覺自己似乎墜入了冰窖。

時間尚早，卓遠航也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小情兒。

猶豫了幾下，他還是決定去尋找一點溫暖，呆在一點人氣都沒有的辦公室，他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他不是總裁了！以後卓氏再也不可能變成他的了！

他輸了，輸給了卓遠帆！

小情兒還在那個地方，只是她現在已經有了男朋友，他的男朋友是個憨厚的農民工，小情兒對他也是死心塌地，所以卓遠航的計劃失敗。

灰溜溜地回到公司。

現在他才感覺到自己人生有多灰暗，在他需要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可以給他溫暖，想找個人說些心裡話，身邊卻沒有這樣的人。

如果陳欣妍還在自己的身邊那就好了。

如果從一開始他就善待那個女人，也許現在就不是這樣的結局，因為那個女人會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她喜歡的只是卓遠航著個人，跟其他沒有半點關係。

四點，卓雲便給卓遠航和卓遠帆都打了電話，讓他們都早點回去，卓遠航強行優雅下心裡的恐懼。

該面對的事情總是躲不掉的。

卓遠航沒有自己開車，因為忐忑的心根本不允許他這麼做。

跟卓遠帆一前一後到了家，卓夫人的屍體已經處理妥當，已經消失了二十天的卓夫人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恐怖。

卓遠航很是清楚地知道她已經死了十多天，但是怎麼看都看不出來，就像剛剛被人殺害的那樣。

餘光看到卓遠帆，卓遠航的眼神不由開始緊縮，真的太恐怖了，他對那個男人開始有些害怕，因為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卓夫人失蹤二十天，回來的時候衣衫不整，身上也被砍了很多刀，這對卓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所以卓雲也就沒打算報案，只是對外宣布卓夫人心臟病突發不幸離開人世。

但是警察還是來了，卓遠航只感覺自己頓時難以呼吸了。

做了必要的紀錄之後屍體便被火化，找了處風水寶地就下葬了，整個過程簡單得有些讓人心酸，卓雲不喜歡自己的夫人，但是三十年的感情就放在那兒他卻不為所動。

卓夫人被埋進了土裡，卓遠航的心卻依然揪著，當時那警察看著自己的眼神很不善，也許是他多心了，又或者是那個警察真的懷疑自己了。

卓遠航坐立難安，只感覺自己的心在油鍋里不斷地被煎熬著，半夜，卓遠航讓司機把車開到了精神病院。

陳欣妍就被關在那個地方。

被折磨了這麼些年的陳欣妍早已經沒了當初的光彩照人，精神病患者進了精神病醫院之後好的可能不大，正常人進來了那就離精神病不遠了。

陳欣妍還是被特殊關照的病人，那情況更不會好到哪兒去。

電棍，安定劑這些都沒少用。

「欣妍…」

卓遠航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他是想懲罰一下陳欣妍，但是他怎麼也想到陳欣妍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是在大街上他根本不會承認這就是自己的妻子。

不是不想承認，而是根本就認不出來。

在他的記憶里自己的老婆一直是一個光彩照人的大明星，不管是什麼時候都不允許自己這麼狼狽。

但是現在形容枯槁，臉上一點光彩都沒有，真的只是一個神經病人。

那還是曾經的歌后陳欣妍嗎？曾經的陳欣妍早被他殺了不是嗎？

卓遠航站在門口獃獃地看著，心裡五味雜陳，這個世界上真心待他的也只有這麼一個女人了吧，可是他卻讓她遍體鱗傷，不愛她卻利用了她，利用完之後又毫不猶豫地傷害她。

自己真是一個禽獸呢！

卓遠航想去推門的手頓了頓，最後還是沒有勇氣推開那扇門，現在他還有什麼臉面去見她？

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她了。

跟醫院的人交代了一聲，卓遠航悻悻地離開了醫院，他讓醫院裡的人將陳欣妍放出去，而他賬戶里剩餘不多的存款轉移到了陳欣妍的名下。

雖然不多，但也足夠陳欣妍這輩子過上富足的生活了，他能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他現在真的變成孤家寡人了，沒有人會再陪著他，陪著傷心失意的他。

卓遠航不是不想集中精力，只是他是真的做不到，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已經有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但是他殺人的一幕還是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殺人的時候是爽快了，但是事後的忐忑幾乎要他給折磨瘋了。

雖然一直在自我催眠，但是卓遠航的心就是一直靜不下來，總是會感覺到會有什麼滅頂性的事情會發生。

但是卓遠航的焦慮似乎太多餘了一點。

卓氏還在按著原來的軌道運行著，每個人都各司其職，除了卓氏現在的總裁已經變成了卓遠帆之外別的並沒有太對的改變。

卓遠航每天坐在副總辦公室中混沌度日，每當想起自己的人生他就覺得很是好笑。

這就是他為自己的人生付出的代價！

枯坐了一個上午之後卓遠航撥通了還是下定決心撥通了夏心琪的電話，他總感覺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他現在是一個殺人犯，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逮進去了，現在他想再看夏心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