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突兀
他這些話味太重了,宋霽雲一下子有點忍不住犯噁心。
她看著眼前這張熟悉得能畫出來細節的臉,突然覺得陌生極了,他的眼神、神態、話語,都是另一個人。
可師父沒看出來,掌門沒看出來,整個宗門的都沒看出來。
讓她心裡有些發寒。
不是對他們失望,只是覺得在大師兄體內的這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居然有這個能力能瞞天過海,實在是厲害。
至少宗門裡還有倆金仙在,都沒看出來這件事。
能不叫人心裡發寒嗎?
宋霽雲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她明白,此時不是表露情緒的時候,她必須保持冷靜,才能找到解決問題的關鍵。
她決定再試探一次,看看『大師兄』到底有何企圖。
宋霽雲輕聲說道:「大師兄,你說的這些,我確實有些聽不懂。不過你重點是什麼?是要讓世上沒有女修?」
楚澤珩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之後,他緩緩開口:「小師妹,女子是肯定要存在的,不過要是能和以往一樣,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就好了。」
宋霽雲心中冷笑,她算是發現了,這就是個裹小腦的東西。
於是,她站起身來,微笑著說道:「大師兄,你說得對。不過,我現在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不能再和這人糾纏下去了,不然她怕她自己一個仙人境都能被氣得有乳腺結節,她現在這修為,怕忍不住揍他,回頭還把大師兄這肉身給弄沒了。
楚澤珩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他很快又恢復了常態,微笑著說道:「小師妹,你去吧。有空的時候,記得來找我聊聊天。」
宋霽雲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她心中明白,這場風波,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必須儘快找到師父和掌門,將這件事告訴他們,讓他們想辦法解決。
把自己的發現和掌門、師父都說了一遍,她們都震驚得不行。
甚至神情中都有些驚懼了。
能不驚懼嗎?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居然會讓弟子被外來的東西侵佔!
她們讓宋霽雲先回去,說是要商量一下,還叮囑她不要在楚澤珩面前表現出什麼來,以免驚擾這玩意兒,怕他發瘋毀了楚澤珩的肉身。
然而,事情的發展往往出乎人的意料。
就在宋霽雲收心在自己殿里修鍊得如火如荼之際,宗門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
她心中一驚,立刻停下修鍊,走出房間查看情況。
只見一群弟子匆匆而過,神色慌張。宋霽雲拉住其中一人,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弟子神色驚恐地說道:「大師兄,大師兄他……他失控了!」
宋霽雲的心猛地一沉,她預料到會有事情發生,但沒想到會這麼快,這麼突然。
「失控?怎麼回事?」她連忙追問。
那弟子顫抖著回答:「大師兄突然性情大變,開始在宗門內大肆破壞,還傷了好多師姐妹。我們……我們都擋不住他。」
宋霽雲心中焦急萬分,她知道,如果任由大師兄這樣下去,不僅會傷害到更多的同門,更可能讓他體內的那東西徹底失控,造成無法挽回的後果。
宋霽雲迅速趕往師父和掌門的居所,卻發現他們已經不在那裡了。
她心中一凜,意識到他們可能已經前往大師兄所在的地方去了。
宋霽雲急忙御劍,朝著大師兄失控的方向趕去。一路上,她看到了更多的弟子在四散奔逃,整個宗門內一片混亂。
當她趕到大師兄所在的地方時,只見一片狼藉,許多弟子倒在地上,生死未卜。而大師兄則站在中央,渾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殺戮。
「大師兄!」宋霽雲大聲喊道,試圖喚醒他的神志。
楚澤珩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呼喚,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揮動手中的長劍,朝著她劈來。
宋霽雲身形一閃,躲過了大師兄的攻擊。
這不是大師兄,大師兄根本不會劍術,他說過他的手是用來制丹藥的,不喜歡染上劍的味道,會擾亂他嗅覺。
流雲和掌門以及之前見過的裕離和青墟也趕到了現場。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都露出了震驚和憤怒的神色。
這憤怒是對楚澤珩體內那個玩意的!
「孽畜!還不快束手就擒!」掌門大喝一聲,朝著楚澤珩攻去。
師父和其他兩人也紛紛出手,與楚澤珩展開了激戰。
在眾人的合力攻擊下,他逐漸陷入了劣勢。然而,就在他即將被制服的時候,他突然發出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然後渾身爆發出了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
這股力量讓所有人都感到了巨大的壓力,一旁圍觀弟子們紛紛後退,面露驚恐之色。
「先給他控制住!」掌門喊道,眼神凜冽。
弟子們迅速分散開來,各自站定位置,雙手快速結印,口中默念咒語,一道道微光從他們指尖溢出,匯聚成一道複雜而強大的結界,緩緩向楚澤珩包圍而去。
大師兄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束縛之力,憤怒地咆哮著,試圖掙脫這突如其來的枷鎖。但他的掙扎越是激烈,束縛就越是緊,在與他的力量進行著無聲的較量。
「堅持住!千萬不要放鬆!」流雲高聲呼喝,同時自己也不斷注入靈力,強化封印的穩固性。
楚澤珩的咆哮聲逐漸減弱,身體開始顫抖,那股恐怖的力量似乎在被一點點地壓縮、束縛,他眼中的瘋狂漸漸退去,身體無力地倒下。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此事不得外傳!」掌門看向每一個人,語氣嚴厲,「待宗門查實此事,自會告知,也不得私下議論!」
話畢,她帶著楚澤珩往刑罰堂去,宋霽雲急忙跟上。
可不能對大師兄的肉身做什麼啊,回頭他回來了,不得難受啊。
這東西真是夠急躁的,也怪不得她如此敏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