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章 路見不平

從被老古扔下車之後，雖然依舊在為如何去第9維修連報道發愁，但昊羿很快就被薩德拉市區的繁華熱鬧吸引住了。當然，最吸引昊羿眼球的還是街頭那些花枝招展濃妝艷抹的性感女郎。

「昊哥，你肚子餓不？咱還是先去弄點吃的吧！」同樣嘴角流著哈喇子的胡二胖，用直勾勾的眼神來回掃視著滿大街美女身後那一排排美食店，黑亮的眼球上竟是隱隱約約浮現出各種各樣美食的符號來，肥嘟嘟的肚子里頓時一陣咕嚕亂響。

「好吧，吃飽了再看！」昊羿下意識地點點頭，脖子卻如同機械懸臂一樣不停地左右扭動著，滿眼星星地「掃描」著從身邊走過去的各色美女。

「呃，可是我們身上沒錢啊，怎麼辦？」這時二胖居然像腦袋開竅了一般，想到了一個極為要害的問題。

「呃！」昊羿一愣，在腦筋停頓了五分之一柱香之後，忽地轉身跳腳給了二胖一個爆栗罵道：「你個吃貨，你忘了我們的兵籍卡嗎？這裡頭不是有我們當新兵三個月的軍餉嗎？」

「對啊！嘿嘿，昊哥我怎麼給忘了！」二胖不好意思地撓撓被昊羿敲疼的大腦袋，咧嘴憨笑道。

在那個信息高度發達時代，普通公民的一張身份卡裡頭儲存該公民的所有信息，取代了身份證、駕駛證、銀行卡等等各種證件的所有功能。而公民參軍之後，兵籍卡就取代了原有的身份卡，除了增加了作為機密的軍人信息外，其餘功能與普通的身份卡沒有什麼區別。

昊羿兩人蔘軍入伍三個月，作為新兵每個月可以領取2000元的聯邦幣，這些軍餉自然是打入兩人的兵籍卡內。在確認兩人兵籍卡里各自有六千聯邦幣之後，昊羿帶著二胖興沖沖地殺進一家裝潢高級的飯店。在他的意識里，兩人一共一萬二的聯邦幣足夠他們海吃海喝的。

當他們風捲殘雲般掃蕩了一整大桌美味之後，原本就對這兩個小兵蛋子頗為不屑的飯店服務生將一張寫著一萬出頭的賬單，冷冷地丟在兩人桌上。

當看到昊羿兩人半張著咬著食物的大嘴一副震驚的模樣，服務生以為被他料中，這兩小兵蛋子沒有足夠錢付賬。只見這服務生嘴角冷冷一抽搐，便按動別在衣領處的微型通話器，要叫來保安將這兩個小兵蛋子扔出去暴揍一頓。

然而，就在這時，只見昊羿狠狠吐出口中的食物，長長吸了口冷氣，低聲罵了句：「他娘的，這是喝人血啊，這麼貴！」眼角餘光瞥見服務生的動作，精明的昊羿已經猜到服務生的想法。為了避免遭受那些人高馬大的保安摧殘，昊羿只得乖乖掏出兩人的兵籍卡，甩到服務生跟前，而後裝出一副闊少模樣，鼻孔朝天地冷哼道：「服務生結賬！」

不料那服務生卻只是神情淡然地接過兩人兵籍卡，轉身之時，還不忘低聲冷哼一句：「裝X的窮鬼！」氣得昊羿差點就要掀翻桌子大鬧一場。

兩人灰溜溜地從高級飯店裡出來之後，鬱悶之下昊羿本來打算帶胡二胖去所謂的酒吧等等場所嘗嘗鮮，可想到兩人卡里一共才剩不到兩千之後，望著那些閃著各色霓虹燈的豪華酒吧，昊羿咽了咽口水，無奈地帶著胡二胖轉身離去。

最後兩人在路邊一家小排檔找了個座，要了一堆酒準備開懷暢飲。兩人雖然都是第一次喝酒，可居然在一人幹掉一箱啤酒之後，竟是越喝越上癮。一直到過了午夜，喝得醉醺醺的兩人才被不耐煩的小店老闆趕了出來。

就這樣，兩人還一人拎著一個酒瓶，在大街上一面罵罵咧咧地聊著天一面晃晃悠悠地逛著。當他們逛到一處燈火昏暗的街道時，一個女人憤怒的叫罵聲突然傳來，驚醒了迷糊狀態之中的昊羿。

「二胖，你聽得到沒？」昊羿按住正兀自走著醉步的胡二胖，沉聲問道。

「聽見啥？」胡二胖睜著他那雙迷離的小眼珠不解地問道。

昊羿一瞪這個成天只知道吃喝的胖子，便帶頭跑過空蕩蕩的街道，躡手躡腳地靠著牆角向適才發出聲響的街角摸了過去。從牆角露了半個腦袋，借著昏暗的街燈，昊羿遠遠瞧見四五個男子圍著一個女人正在動手動腳。

「二胖，快看！」昊羿一把將正慢慢晃過來的胡二胖拉到跟前，指著正前方的人群低聲說道。不知為何，昊羿生來就見不慣男人欺負女人。小時候在家裡，一旦他老爸老媽干起架來，不管什麼原因，小昊羿都會如同一隻發怒的小老虎，隨手抓起身邊的物事，向老爸猛砸過去。可憐的老爸便常常被「身懷」超能力的小昊羿偷襲的狼狽不堪。在學校里，昊羿也曾因為看不慣一群男生欺負幾個小女生而大打出手。雖然最後昊羿還是被揍得鼻青臉腫，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可昊羿的女生緣卻因此直線上升，以致高三畢業之時，居然有好幾個女生主動給昊羿寫情書，嚇得昊羿連續幾天都不敢在學校里露臉。

「啥？」胡二胖揉揉惺忪的醉眼不解地問道。在看清前方的情景之後，胡二胖立馬條件反射地意識到不好，連忙回頭瞪著圓溜溜的雙眼，失聲道：「昊哥，你不會是……」

「二胖，你說咱倆能不能打得贏那幾個人？」也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心中怒火上涌，昊羿此時的兩眼竟是通紅的嚇人，盯著前面那些人影冷聲問道。

「昊哥，這，大概，也許，呃，我說昊哥……」被昊羿一嚇，胡二胖的酒頓時醒了大半，冷汗止不住地從額頭處冒了出來。他雖然天生長的高大肥碩，但卻膽小怕事，總是期望這輩子就只有吃喝睡覺這三件事。

「干！」胡二胖話還沒說完便被昊羿咬牙切齒地打斷道：「打不贏也要打，丫的，老子最看不慣只會欺負女人的慫貨！」說罷，舉著只剩一點的酒瓶仰頭一口喝光，而後把酒瓶遞給胡二胖說道：「二胖，來，昊哥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你把這酒瓶子當做手榴彈，把那個光頭當做死催命，給老子狠狠砸過去，記得砸准一點。新兵訓練時，我可記得你小子砸手榴彈的準頭不比我差！」

「呃，好吧！」胡二胖有些無奈地接過空酒瓶子，舉在手裡借著昏暗的光線瞄了瞄前方的人影。半響卻又放下酒瓶，有些擔憂地回頭對昊羿說道：「昊哥，一會要是打不贏你就先跑，我跑的慢，就替你先拖住那幾個混蛋！」

昊羿聞言一愣，隨即心下湧起一股暖流。從小到大，胡二胖跟他一起沒少打過架。雖然二胖天生膽小怕事，可一旦與昊羿肩並肩地打起架來，胡二胖卻會像換了個人似的，異常神勇起來。打架的時候沒少替昊羿擋過板磚棍棒。事後問起來，胡二胖往往只會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突然像小宇宙爆發一樣。

「砸吧！」昊羿感動之餘輕輕拍了拍胡二胖肩膀說道，而後接過胡二胖原本喝著的那瓶酒，仰頭又猛灌了幾口，便將酒瓶緊緊握在手中。

「嗖」一聲破空輕響，胡二胖手中的空瓶子飛旋著劃過一道弧線，直奔那群人而去。

「咔嚓」一聲脆響，二胖的「手雷」擦過光頭照面，砸中光頭身後那倒霉的長發。可憐的長發原本就被那小姑娘踢中下身要害，正在痛苦萬分之時，大頭又遭受劇烈撞擊，悶哼一聲便軟倒在地。而這一陡起的異變，也讓光頭等人瞬間石化，愣怔在原地。

「二胖，你個吃貨！老子叫你砸那個、那個抓人的那個，你個吃貨咋就這麼沒準頭啊！」看到胡二胖沒有砸中預定目標，昊羿忍不住跳腳罵道。也正是昊羿這一陣呱呱亂叫，讓光頭等人頓時醒悟過來。

「他媽的，哪個不長眼的混蛋趕來打擾老子好事！」醒神過來的光頭立馬滿肚子怒氣，噌地一聲又彈出原本已經收入長袖中的匕首，齜牙咧嘴地罵道。剩下三個痞子聞言也立馬轉身，在他們的光頭老大身旁擺開架勢，一副氣勢洶洶之狀。

那個小姑娘也趁機掙脫了被那個痞子抓住的右手，快步跑到昊羿兩人身後，嬌喘吁吁地指著光頭等人說道：「兩位大哥，他們壞蛋想要非禮我，救救我啊！」

「安啦，美女！」眼見跑來的這位小姑娘面貌清麗、身形婀娜，昊羿的老毛病就又犯了，舉著手中那個酒瓶子擺出個冷酷的造型，對小姑娘說道：「放心吧，有我們兩個在，那幾個壞蛋死定了！」說罷，還不忘好心交代一句：「美女，你還是先躲遠點，一會這裡恐怕會血肉橫飛，美女不宜觀看啊！」

「好，那你們倆小心點！我一會兒就回來！」那位小姑娘打量著昊羿兩人，又看了看對面那四個人高馬大的痞子，心念閃動對昊羿說了一句，便轉身跑出了街角。

「二胖，準備好了沒？」昊羿撓了撓頭，雖然不明白小姑娘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但看到那小姑娘已經遠遠跑開了，便輕輕拽了胡二胖的左臂，給他發出一個只有他們倆之間才明白的暗號。

「昊哥？」二胖回頭看了眼昊羿，只見昊羿點點頭，隨即眼中一亮，也點了點頭。

「喂，你們兩個小子哪條道上混的？敢攪和……」光頭四人此時已經走到離昊羿兩人不足十步遠的地方。正罵罵咧咧地呵斥著，光頭忽地瞧見一道黑影呼嘯地朝自己幾人飛來，順帶還有一片片冷冰冰的液體灑了過來，驚得光頭連忙跳腳躲開，一面朝手下驚呼道：「快閃開！」

又是「咔嚓」一聲脆響，那道黑影砸中街道牆角，頓時玻璃碎片四濺散開。這時，便聽得昊羿一聲怪叫「快跑啊！」兩人便像脫了韁的醉狗一般，猛地竄出了街角，搖搖晃晃地往另一個方向飛奔逃走。

「媽的，給老子追！」明白自己被耍了的光頭，氣急敗壞地大聲喝道：「老子要廢了那兩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