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隻豬頭
半個時辰后,木青和木英兩人出了房間,趙曼擔心公孫荀,不知道他醒了沒有,便收起滿腹惆悵,急忙走進房內。
公孫荀已經被清洗乾淨放在床上,他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異常蒼白,像一張白紙,只是稍稍一捅,就能戳破。看到他這個樣子,趙曼很難過,如果不是因為她,大哥也不會受到如此傷害。
「喂,發什麼愣呢。叫你都不應人。」木英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趙曼的身旁,看到她盯著床上的人發愣,都不知道他的到來,讓他莫明的覺得不爽,忍不住拍了拍趙曼的肩膀,提醒她自己的存在。
趙曼被他看似輕輕地一拍,疼得跳了起來,剛剛的傷感立馬消失無蹤,只剩下滿腔的怒火。她的肩膀在和公孫荀一起突圍時挨上了一棒,現在正疼腫得厲害,現在又被木英這大力士一拍,只覺得一股鑽心的疼。趙曼瞪大了一雙丹鳳眼,憤恨地看向木英。
木英被趙曼那雙清亮的丹鳳眼一瞪,只覺得心虛,尷尬地握拳掩在嘴邊假咳了一聲。想到他來此的理由,底氣又足起來,他看向趙曼,漫不經心地伸出兩瓶子要來:「喏,這是巫師給你大哥的葯,紅瓶補血,藍瓶外敷。」他一邊說著,同時他的眼角還瞄著趙曼,打量著她的神色。
果然,趙曼的臉上浮起懷疑的神色,外傷葯也就罷了,那個老鬼頭會怎麼會那麼好心給大哥補血丸?於是,趙曼防範地看向他。
見此,木英又惱怒起來,他無法接受趙曼懷疑他最尊敬的巫師大人的模樣,覺得那個樣子萬分可惡,忍不住地為巫師辯解:「你那什麼眼神!才不是你這種卑鄙小人想象的毒藥,巫師大人說了,補了血傷口才好得快,待到祭祀時才會鬼神不怪。」
原來如此。趙曼放心下來,不過看到木英暴躁的樣子就忍不住地欺負他。所以,她睜大雙眼,努力地表現出無辜的樣子,看向他,疑惑地問道:「我有說它是毒藥嗎?我看是你這樣想的吧?」
「你……」木英再次被趙曼噎住,氣得跳腳,他能承認他在看到巫師大人拿出紅瓶時第一反應就是毒藥嗎?顯然不能。
所以現在趙曼面前顯得理虧詞窮,但他相信趙曼肯定也是這樣想的,於是乾巴巴的罵了一句:「虛偽的小人!」
趙曼看著他,臉上浮現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你這是惱羞成怒么,原來你真是這樣想的啊!」
木英看到趙曼紅腫的臉上再次浮現出一副欠扁的表情,心中暴躁異常,廢了好大的勁才壓抑住心中揍人的**,對著趙曼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不料他剛走到一半,又折回身,猶猶豫豫地從懷裡掏出一個綠色的瓶子丟給趙曼,他又怕給趙曼取笑了去,沖著趙曼抬高下巴,語帶嘲諷與施捨道:「拿著,這是賞你的,最是適合消腫化瘀消腫,你那臉還是好好擦擦吧,省的你頂著一隻豬頭臉做著令人作嘔的表情,真欠揍!」
然後,木英滿意地看到趙曼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最終羞得滿臉通紅,連脖子都變得紅彤彤的。
他仔細地打量了趙曼的窘態,等到趙曼的臉色恢復正常,才意猶未盡地咂咂嘴,哈哈大笑離去。
看著木英的囂張樣,趙曼也無可奈何,氣憤地跺跺腳,不再理他,轉身去案几上取了開水,從紅色瓶子中倒出一粒藥丸為公孫荀喂服下去。再用藍瓶里的藥粉替他左臂敷上,包紮好。
做完這一切,趙曼才拿出木英給的綠瓶藥酒,想了想,覺得他沒理由害他,便大膽地倒出瓶里的藥酒,往臉上抹去,雖然過程很疼,但抹上去后臉上一陣清涼,明顯好受多了。
此時她也不再懷疑,拿著藥酒就往身上淤腫的地方抹,結束以後,覺得全身都舒服了許多,看來這瓶藥酒效用不錯。
再晚些時候,趙曼吃過守衛送過來的晚餐,看到公孫荀還沒清醒,只能給他喂些清水,帶著憂慮睡去。
第二天早上,趙曼一醒來就發現公孫荀已經醒了,正要翻下床。趙曼嚇了一跳,連忙走過去扶住他躺下,問道:「大哥,不要動,你要幹嘛,我來幫你。」
公孫荀聞言,不想辜負趙曼的一番好意,也不再掙扎,順從躺下,對著趙曼說道:「水,我要和水。」
趙曼從案几上拿來水,半扶起公孫荀的身子,給他喂水。公孫荀好笑地看著趙曼的一番動作,看向趙曼,想要提醒她他只是左臂受傷,右臂完全可以自行喝水的。
可是他的笑容在看到趙曼臉上的巴掌印時頓時凝固,即是憤怒又是心疼的問道:「賢弟臉上的巴掌印是怎麼回事,誰弄的?大哥給你報仇。」
看到公孫荀心疼的樣子,趙曼微微一笑,安慰道:「已經好多了,大哥不必擔心。至於報仇,小弟一定給那老鬼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趙曼說著,眼中露出一絲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