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下)
「啊!啊!啊!……」
沒人敢靠近,那可是嗜血魔神啊!現任魔界之王!
一陣詭異的黑色煙霧散去之後,比之前更加凜冽的十二支羽翼,再次在眾人面前張開。只不過,這次是黑色的,比之前的還要鮮艷明亮數倍。模糊的霧影之後,緩緩地走出了一個令人畏懼的身影,在羽翼的陰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那紫紅色的雙眸竟是那麼另人恐懼,懾人心魄。周圍又變得格外的安靜,一步一步,清脆的踏地聲錚錚地飄蕩在天地之內。
那波瀾不興的外表下蘊藏著的是無盡的殺意,也不知怎樣得瘋狂殺戮才平息掉這個人的怒息?此刻,天使們是越想越惶恐,越想越后怕,不安地後退著。
「天魔血眼!」很普通,沒有刻意的渲染,也沒有刻意的做作,卻一字如一利刺般地扎進了所有人那繃緊了的心魂。
只見那清瘦的雙手慢慢地在頭頂交織了起來,像蛇一般,詭異地纏繞著。不久,便在他的背後浮現出一個血紅色巨大而猙獰的血眼圖案,似乎還在蠢蠢欲動。血霧瀰漫,天地間充斥起了無數的血眼,全部在一張一合著,意欲吞滅天日一般。此刻,也分不清是實質的,還是虛幻的。
頃刻間,天地之間充斥起了無數怪異的笑聲,由遠及近,又近及遠,最終誰也分不清是從哪發出的。就好象,在自己的身後,更好像,那是自己發出的。
「啊哈哈哈!呵呵呵。喔哈哈,喔哈哈哈,喔哈哈哈哈哈!……」
瘋狂而又竭斯底里,不少的天使受不了這樣的摧殘,在驚恐中絕望地死去。更多的是自殺,絕望地把雙手插進自己的頭顱。臨死前那大大凸起的雙眼同樣刺激著未死的同伴,互相殘殺了起來。
血紅色的迷霧籠罩了大地,陰影之下,多少隱匿的惡魔們盡情地吞噬著生命?彷彿,還能聽到惡魔們那兇殘而滿足的呻吟聲……
「好兇殘,好兇殘,我也是惡魔啊!……」
驚恐中,又有一名天使把自己的雙手插進了頭顱內,瘋了似地搜索著。不久,大大的瞳孔便暗淡了下來,沾滿血跡的雙手也無力地垂落。久久地,天地間回蕩著的,只是那陰森恐怖的吼叫聲……
剩餘的天使們全部集中了起來,開啟了結界。嘹亮的聖歌響起了,暫時克制住了鬼蜮之力。但,剩下的天使已不足八百了。
他們,都是天使軍團的精英啊!倖存者們是無限的痛惜,而那個可惡的魔王仍在繼續收割著生命。
忽然,身後的天空出現了一片火紅色的雲團,審判天使看了之後,大吼道:「不要吵了!火神大人前來支援我們了。」
聖歌再次響起,這一次,是更加的宏大莊嚴。那歌聲,聽起來是那麼的另人不舒服。
孤獨的惡魔驕傲地抬起了滿是血污的頭顱,冷冷地望向那片白壓壓的天使群,沒有任何的感情。
我等的那個人還來不來呢?是不是該給他留個遺言?呵呵……
忽然,一道巨大無比的漆黑色閃電落向了新來的天使軍團。剎那間,引起了不小的騷亂。不過,在堅固的防禦盾面前,死傷到沒多少。
男子扔出手中的那具死屍,停了下來,祥和地笑了笑。是那麼的安詳,就像秋季里的百合花。
那便是傳說中的戰神貝特魯和火神魯薩卡了,天使們那起伏的心終於還是平靜了下來。
男子沒有任何地悸動,只是靜靜地望著那個還在沉睡著的女孩。不知不覺中,眼淚再次滑落地面,晶瑩的,濺成了無數滴。
當初,把她從至高天帶走,或許就是一個錯誤,一個天大的錯誤。
起身後,頭也不回地,沖向了彙集起來的天使軍團。雙臂再次展開,擁抱著無限廣闊的天地。雙眼,慢慢地合上了,清晰的淚痕滑出了眼眶。
天知道那個魔王又會耍什麼把戲?倖存的天使們早就會心地溜掉了,只有新來的天使們不知所以,傻傻地往前沖著。
一道金黃色的芒球以流星般的速度劇烈地向四面八方席捲而去,所有觸及的生物全部被金光吞噬掉……
光影還未散去,他已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似乎,那是最後一次看她了。忽然發現,這個世界原來竟是如此的好美,她比以前更加的美麗、聖潔……
許久,驚魂未定的倖存者們才發現戰神一槍未放,就一命嗚呼了,帶來的一萬天使大軍,頃刻間也化為烏有。
要不是達洛斯及時拉著自己,自己也得把小命交代了。魯薩卡紅著臉,氣得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七君望了望,回頭說道:「我們回去吧。」
「他已是強弩之末了,現在殺他很容易的!」魯薩卡確實惱了,不由分說,便要向前。
「那是散魄,不用了,他的生命已在慢慢流逝,不會再活很久了。記住,嗜血之王——菲迪亞斯,已被誅殺了!」
所有使用這招的人都是為了捍衛尊嚴,不惜反噬自己,藉以提升數十倍的力量。自至高天有史以來,這還是第一人吧?
一時間,還真有點看不透這個一直超越不了的強勁對手。達洛斯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不對,是第三個。」
驚噓聲一片……
遠遠地丟下一圈火,魯薩卡憤恨地離去了。不巧,沒多久便碰上了地獄的先頭部隊。短兵相接,在丟下四百多具屍體后,天使們終於殺出重圍,倉皇地逃離了亞瑞斯特。
遠遠的,還能聽到奧爾馬斯那憤怒的咆哮聲。也顧不得面子和尊嚴了,殘餘的天使們頭也不回,在一片漫罵中狼狽地逃回了至高天。
傷心的男子半跪在女神的屍體前,漸變虛幻的身影還是死死地擋住了跳躍的火焰。
「混蛋!散魄,啊哈哈,你,你?!你!……」
「啪啪啪……」是手掌與面部親密接觸的聲響,不過,很快就再也打不到了。
一切,都變得虛無,……
那個叫奧爾馬斯的人好像打了那個男人幾巴掌,好像很憤怒。後面的越來越朦朧、越來越模糊,好像那個叫奧爾馬斯陌生的男人一直在咆哮著,鞭打著手下。朦朧中,好像又走來一個紅棕色頭髮的人……
不過,有一點比較清晰,他也在——流淚。
又是誰的淚水濕潤了眼眶?
「魔風,魔風!大懶蟲,起床了!!怎麼,又做噩夢了?!哥哥真膽小,老是掉眼淚。」
魔風,也暗自迷惑:為何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做噩夢?而這個模糊的夢更加的不可琢磨。隱約中,只記得幾個好象有點熟悉的名字,但仔細地想了下,那是自己沒見過的人。
又想了一會,魔風發現頭好痛,最終選擇了——放棄。
這是大陸歷967年夏,而我們的故事就是從這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