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我，就是未來的你
夜已深，柳青梅靜靜坐在書桌前，指尖輕敲著那張泛黃的符籙，神色複雜。
她心裡清楚，這張符籙不是普通的靈符，而是一張充滿惡意的邀請函，來自於半神的競技場，是殘酷試煉的入場券。
文君靜靜地站在她身旁，目光落在符籙上，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她的神情帶著一絲猶豫，有什麼話想說，卻遲遲沒有開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柳青梅沒有抬頭，語氣卻帶著一絲淡淡的質問。
文君微微一愣，隨即低下頭，輕聲嘆息：「青梅，你應該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偶然。無論是你的能力，還是你的命運，甚至是我出現在你身邊，都是早已安排好的劇本。」
「安排好的劇本？」柳青梅抬起頭，目光銳利如刀，「文君，我從來沒有相信所謂的命運。如果一切都是既定的，那我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文君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斟酌該如何回答。
最終，她緩緩開口：「青梅，我確實隱瞞了你一些事情，但我也有我的理由。你必須相信，我站在你身邊，不是為了利用你，而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柳青梅冷笑一聲，「如果真的是為了保護我，那為什麼從來不告訴我真相？你明知道我最討厭被人蒙在鼓裡。」
文君神情複雜，緩緩轉身，目光投向窗外的夜色。
她的聲音低沉而憂傷：「有些事情，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未必能接受。而且，即使我告訴你了，你依然無法改變它。」
柳青梅看著文君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不是她第一次對文君產生懷疑，卻是第一次感受到她話語中的無力與悲傷。
「文君，」柳青梅站起身，走到她身後，「你到底是誰？」
文君的身影微微一顫，隨即轉過身來，目光直視柳青梅。
她的眼神中透著一種複雜的情感，既有不舍，又有一絲隱隱的愧疚。
「柳青梅，我是文君，但我又不是文君。」文君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你眼前的我，只是玄君留在你身邊的一抹意識。」
柳青梅瞳孔驟然收縮，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玄君？你是他的意識？」
文君點點頭，表情中多了一絲苦澀：「不錯。真正的玄君，如今高居神台，他是半神，也是你命運的操控者。而我，只是他分離出來的一部分意識，伴隨你經歷了十九次輪迴。」
「十九次輪迴……」柳青梅喃喃重複著這句話，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瞬間傾塌。
她猛然想起自己這些年來反覆夢見的神女混元，反覆夢見那些殘酷的死亡場景，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為什麼？為什麼是我？」柳青梅壓抑著內心的憤怒，低聲質問道。
文君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出手，輕輕撫上柳青梅的額頭。
一瞬間，柳青梅的腦海中湧入了大量的記憶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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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蒼茫的神境中，玄君傲然而立，神女混元跪伏在他的腳下，臉上帶著倔強與不屈。
玄君的目光冰冷，手中捏著一隻小小的蠱蟲，將其緩緩送入混元的口中。
「這是你應得的懲罰。」玄君的聲音冷若寒冰，「你以為自己可以凌駕於規則之上，但現在，你將永遠無法逃脫輪迴的詛咒。」
混元掙扎著，卻最終被蠱蟲吞噬，身影逐漸破碎，化作無數光點，墜入了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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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切換，無常出現在柳青梅的夢境中，她掀起自己的衣袖，露出那潰爛不堪的手臂，語氣中滿是嘲諷：「你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嗎？不，你只是又一個被規則戲弄的失敗品。」
柳青梅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
無常冷冷一笑，轉身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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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的洪流驟然停止，柳青梅猛地退後一步，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與憤怒。
「所以，我不過是一個玩物，一個被玄君戲弄的棋子？」她咬牙切齒地問道。
文君沉默不語，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柳青梅攥緊拳頭，指甲幾乎陷入掌心。
她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玄君的冷笑聲和無常的嘲諷，胸腔中的怒火幾乎要將她吞噬。
「夠了。」柳青梅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既然如此，我就徹底打破這該死的規則。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尤其是玄君，操控我的命運。」
文君注視著柳青梅，目光中多了一絲欣慰：「這才是我認識的柳青梅。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記住，只有你自己，才能決定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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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高高的神台上，玄君靜靜地俯視著一切。他的目光穿透層層維度，落在柳青梅的身上，唇角微微揚起一抹冷笑。
「這次輪迴，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他低聲說道，「柳青梅，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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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梅深夜離開醫院，走在空曠的街道上，文君靜靜地跟在她身後。一人一鬼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格外長。
「文君，」柳青梅忽然開口，「你曾經說過，你是為了保護我才留在我身邊。那麼，我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
文君沉默片刻，終於輕聲說道：「我的目的，和玄君一樣。」
「什麼？」柳青梅猛然停下腳步。
文君沒有再說話，而是抬起頭，望向夜空。
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彷彿給她蒙上了一層神秘的光輝。
「你會知道的，柳青梅。當一切結束的時候，你會明白我為何而來，又為何而去。」
柳青梅看著文君，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被規則束縛。」柳青梅低聲說道，「我會找到自己的答案。」
文君靜靜地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
她的嘴角微微揚起，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麼，我會陪著你，直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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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柳青梅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而文君的身影則融入了無盡的黑暗中。
這一夜，註定是漫長的開端。
柳青梅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她關上門，將包隨手扔到沙發上，然後徑直走向窗邊，望著窗外的夜空。
她的腦海中回蕩著文君的那句話——「十九次輪迴，每一次你都試圖反抗，但每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失敗？她不相信。
她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帶來一陣刺痛。
但這種痛感，卻讓她感到一絲清醒。
「如果我註定失敗，那為什麼每一次輪迴，我還能存活到現在？」柳青梅低聲自問，「如果規則真的是不可打破的，那玄君為何不直接結束這一切？」
她閉上眼睛，試圖理清腦海中的混亂思緒。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冷風突然吹過，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她身後。
「你又在想什麼？」文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帶著一絲冷意。
柳青梅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說道：「在想，為什麼我要相信你。」
文君微微一愣，隨即輕輕一笑：「不相信也好，或許這樣對你來說更安全。」
柳青梅終於回過頭來，她直視著文君的雙眼，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我需要你告訴我更多。玄君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為什麼是我？還有，無常究竟是誰？」
文君的神情微微一變，她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過了片刻，她低聲說道：「玄君要從你身上得到的，是自由。」
「自由？」柳青梅皺起眉頭，「他身為半神，難道不是最自由的存在？」
文君苦笑著搖了搖頭：「不，青梅，你不了解半神。我們看似強大無比，實則也被規則所束縛。玄君他……為了對抗規則，不惜將自己的一部分意識分離出來，也就是現在的我，陪伴在你身邊。」
柳青梅的心中一震，但她很快冷靜下來：「那無常呢？她到底是誰？」
文君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無常……是你，也是未來的你。她是你在某一次輪迴中被規則摧毀后的殘骸，她的存在，是為了提醒你，如果你失敗了，會變成什麼樣子。」
柳青梅的呼吸一窒，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無常那雙潰爛不堪的手臂，還有她冷冷的嘲諷聲：「你以為自己是特別的存在嗎？不，你只是又一個被規則戲弄的失敗品。」
她猛地搖了搖頭，將這些畫面甩出腦海。
「不，」柳青梅低聲說道，「我不會變成無常。我絕不會。」
文君注視著她，目光中帶著一絲複雜的情感：「青梅，這一次的輪迴，確實有些不同。或許……你真的有機會改變一切。」
柳青梅的目光漸漸堅定了下來，她深吸一口氣：「不管有沒有機會，我都會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