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圖書館（4）
「我知道。」
說罷，少年又往津川秀治身上敲了兩棍。
感覺差不多解氣后，御坂凪將手中的鋼棍隨意扔在地上，猛然踢向遠處。
尖銳刺耳的「吱啦」聲響起。
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三個小孩牙齒在瘋狂打顫。
他蹲下身，捧起身邊小孩的臉，湊近仔細打量，確定人沒什麼地方受傷。
高木涉領著警員上樓后，就看見這樣一幕——右邊犯人躺在地上生死不明，一大一小站在中間無奈看向左邊縮成一團的三人。
高木涉：……？
他小跑上前，蹲下身將津川秀治翻過身，入目是一片狼藉，慘不忍睹。
額頭被鋼管砸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順著眉骨、臉頰肆意流淌，臉上淤青密布，牙齒上也沾染了絲絲血跡。
高木涉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涼氣。
「我心裡有數，他還活著。」
冷淡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高木涉愣愣轉身，看清楚少年臉上明晃晃、不帶任何掩飾的惡意，「這是御坂君打的嗎？」
御坂凪從津川秀治身上收回視線，聽見這話，他嘴角抽了抽，「這裡除了我，還有誰能打到他的頭嗎？」
高木涉看了一眼正在向另外三個小孩解釋的柯南，評估了一下身高……好吧，確實不太可能。
他訥訥道：「打人是不對的……」
「他想要我家小孩的命，這是正當防衛。」
「……」
已經超過正當防衛的程度了啊！！！
御坂凪看著高木涉，沉默了半秒。他不想讓老實人難做，於是很不走心開始重操舊業。
「我其實是在樓梯口堵到他了，但這人想用鋼管襲擊我，我被迫反擊。
一個不注意，鋼管打到了他的頭，這人就從樓上摔下去了。
所以，他身上大部分傷口都是摔出來的。」
高木涉聽得一愣一愣，「……是這樣嗎？」
「對！」
好不容易哄完三人，走近就聽見這人不走心劇本的工藤新一：……
熟悉！太熟悉了！！高木警官怎麼真的相信了啊！！！
好歹多問兩句啊！既然從樓梯上摔下去了，為什麼人會出現在走廊！你就不奇怪嗎？！
高木涉聯繫總部增派人員，處理現場殘餘的海洛因和屍體。
他招呼過來兩個警員，將津川秀治拷上手銬弄醒，押送著犯人走到館外。
高木涉轉身看著五人，遲疑開口：「天色不算早了，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御坂凪懶散倚著警車，低頭看向柯南，沒說話，剛才打人打得他有點累了。
柯南雙手插兜，瞥了眼身邊的三個小學生，走近高木涉，笑眯眯開口：「阿凪哥哥送我回家啦，麻煩高木警官送步美他們回家吧。」
「行呢。」
-
夜深露重。
黑漆的巷子口，火星明明滅滅。
銀髮殺手叼著煙倚靠著黑色保時捷，盯著不遠處圖書館外的警車，磨了磨尖牙。
「大哥，條子馬上要過來了，我們走嗎？」
伏特加看見警察押送著目標進入警車內，鼓起勇氣開口問道。
「嗯。」琴酒拿下煙，想扔在地上踩滅，回憶起什麼，硬生生止住，只是將煙夾在手中，上了副駕駛。
「好嘞。」伏特加迅速轉身走向駕駛座。
他剛坐穩，卻聽身邊人冷淡的聲音響起。
「去查查他。你親自去查，別讓其他人知道。」琴酒頓了頓，注意到那抹身影並沒有上警車，接著道：「先不走，繞路跟過去。」
伏特加：……
作為琴酒大哥的忠心部下，替帕斯提斯寫了不知道多少篇報告的准勞模，伏特加當然知道大哥讓他查的是誰。
人都死了，他居然還是逃不了因為這小子的事熬夜加班的命運嗎？
都怪朗姆手下那群沒用的東西，前兩年毒品線就一直出事，只讓幾個外圍成員看著有什麼用。交易的時候，不還是貨財兩空嗎？
要不是他們在附近，可以直接順道過來送這老頭上路。
要伏特加說，這種老頭打一頓，拿槍恐嚇一下，就老實了。
朗姆自己也老眼昏花了，這二把手就該退位讓賢。
如果不是那件事，大哥這任務執行力早該當上二把手了，帕斯提斯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糊塗啊！
心裡想著事，絲毫不耽誤伏特加啟動車輛。
觀察著兩人離開的方向，伏特加在腦子裡規劃了一下路線，繞著圖書館避開警察，駛向另一條道。
車輛穩穩停在路邊，琴酒睜開眼，一眼不眨盯著眼前的路口。
……
幾分鐘過去了。
……
十幾分鐘過去了。
煙蒂的火星早已經滅了，車廂里的氛圍越來越冷。
伏特加覺得自己腦子在嗡嗡響個不停，他忍不住低頭查看手機。
這個時間點，就算帶著小孩，兩人爬也爬過來了吧？人呢！！！
「……呵，很好。」
看給他大哥氣的！
琴酒氣極反笑，「這一周不用你開車了，你去查他，什麼時候查完，什麼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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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特加：……
不是！這關他什麼事啊！！他不要被下放啊！！！
琴酒冷冷瞥了身側人一眼。
「……我明白了，大哥。」
大塊頭表面平平淡淡，實際內心已經鬼哭狼嚎、淚流滿面了。
-
此時此刻，被念叨的人正走在另一條街上。
「……為什麼突然要換一個方向？」
剛才那條路，是距離齊木家最近的，明明都走到一半了。
「只是想起來，今早答應給楠雄買咖啡果凍啦。」
柯南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一家商場。
看著認真比對各種包裝的咖啡果凍的少年，工藤新一沒忍住問道：「有什麼區別嗎？」
「分量和口感之間的取捨。」
價格屬於他弟弟平時買這東西時考慮的範圍。
「你已經糾結十分鐘了。」
「我知道。」御坂凪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買了三個豪華版的咖啡果凍，鄭重道：「我還是希望你和楠雄之間能有點共同話題，關係能好點啦。」
那樣，心軟的超能力者，說不定能在必要的時候幫新一一把呢。
「……我其實對甜品不是很熱衷。」
「我知道啊！很多年前就知道了。」
——
文名徵集處。
是因為阿凪想過做一個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就行，所以，算是楠醬在不動聲色幫忙。
不過，最後一定會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