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合作交易罷了
「什麼事？」
陸晴亦看著眼前那穿著一身新手裝備的王洛溪淡淡問道。
「陸哥，我是代錶王家和王道暗天工會來談合作的。」
「哦？合作？有意思，不過你憑什麼覺得我會和你們合作？」
王洛溪長舒了一口氣，才回答陸晴亦的問題：「首先，我們王家還沒大膽到與陸家做對的程度。但是這次討伐戰帶隊的是那幾個超級公會，他們並不怕陸家，而我們怕啊。但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我們的的確確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活動的要求如果仔細看過，都能明白的，不一定要將你們擊殺才能獲得積分，而是影響整個活動的走向就會有積分。如果引發的事件足夠大的話，我們未嘗不能得到一個很高的結算積分……」
「這種理由不足以讓你與我面談，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你們沒必要出現在我的面前。說說吧，合作的話，你們能給我什麼？」
「我們沒有辦法給你們提供武力上的幫助，而且無法在明面上給你們提供什麼東西，畢竟如果成為眾矢之的了，這份基業很容易就會被那些超級工會吞了。我們能給予你們的主要還是情報，各個勢力的動向之類的情報。然後，我們可以稍微操作一下，給你們送一些物資來。還有的話……」
陸晴亦靜靜坐在輪椅上聽著她的話，沒人知道此刻他面具下究竟是什麼樣的表情，只不過肯定沒有絲毫高興的情緒就是了。
等到王洛溪全部說完了，陸晴亦才用他那冷漠的語氣回應道：「我只有2個要求，如果做得到的話，我可以接受你們的合作。」
「請說，我們會盡量滿足的。」
……
「老祖們，有一件事我必須現在在這裡提出來。」
一個帶著面具遮住半邊臉的美婦人如是說道：「洛溪，我們既然把遊戲界的基業交給你，自然是看重你的能力的。不過，現在這種事情，在大局上還輪不到你來管。」
王玄冥聲音有些低沉：「她說的話，就是我想要說的。各位還是聽聽吧，不然還是要我親自來提這事？」
一旁坐著的長相陰柔的男子看著王玄冥的態度，立馬笑呵呵地打個圓場：「既然是玄冥族老的意見，那我們自然是洗耳恭聽。小傢伙，你快些道來便是。」
「是！老祖們請看，這是我對1號boss正臉的素描。」
王洛溪將一張素描畫像展示在了眾人的眼前，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只不過看完這張畫像后只有一人眉頭緊緊蹙起，似乎只有這一人發現了其中的問題。恰巧，這人便是剛剛對王洛溪有些意見的美婦人。
坐在會議桌上座的中年人看向了她，語氣中帶著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止七，怎麼了？這畫像有問題？」
「這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讓我稍微想想……這，這不是陸家的那位大少爺嗎？也不對啊，他怎麼會……」
「沒錯，就是陸家的大少爺，陸晴亦。」
「哦？」那中年男人聞言也是來了些興趣，「除了臉，還有什麼證據？光只是長得像，那可不一定是真的。而且他的臉說實話有些大眾臉，可能只是恰好長得差不多也說不定。」
「這我當然明白，泉老祖。首先我是從聲音認出他以後才進行確認的。然後我報出名字后，從對方的話語中可以看出他確實認得現實中的我。還有他那目中無人的態度，和我最初印象中的他一模一樣。」
「就這些嗎？」
「不，最重要的是他出現的合情合理。」
「哦？怎麼個合理法？」
「跨界交流會，他們是第一期參與者。第二期的參與者已經全部返程了，而他們這批第一期的一直以來沒有絲毫的消息。可現在在遊戲世界里見到他們，是最合理的情況。就拿13號boss來說吧，大家都在活動頁面上看到了吧，她的相貌和名稱。」
那面色陰柔的男子摸著下巴仔細看了一眼那出現了變化的活動頁面：「克隆體-薰……46級。等等，這不是天都大學的一位醫科教授嗎？我記得名字叫薰月愛，第一期跨界交流會的帶隊老師之一，很早就回來了……能力，能力是肢體再造，一種高速再生能力，可以作用於自己或者接受治療者。她怎麼會……」
王泉老祖點了點頭：「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這確實是證明了他們的身份。這種再生能力，如果運用得當的話創造出一個自己的克隆體確實不是難事。她留下了自己的克隆體跟著隊伍，而本體則回到終焉界。原本我還以為這跨界交流會就是鬧著玩玩的，實際上就是試一下跨界通道順便送些小傢伙去見見世面的，沒想到背後還有這種事情。」
「老祖，這次活動是有記憶封鎖的。而且封鎖強度是有史以來最高的一次，現在基本上遊戲世界的任何信息都傳遞不出去。陸家那人沒有下場，所有與他相關的產業在幾年前就全部撤走了。估計也是被上面的人限制了吧，不過最讓人擔心的，是他們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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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冥點頭道：「他們的實力太過可怕了一些，那陸家的小子正面的戰鬥力幾乎和我持平。雖然說遊戲界的身體與我現實里比也差了很多，但是有這種水平，比之尋常的天級巔峰也差不多了。還有，瑤軒死了。遊戲角色死了，而不是單單被殺了。他直接被打下線了，老泉，你應該有他好友吧，看一下就知道了。」
王泉手指輕輕滑動，查看著自己的好友列表確實看到了變成灰色的一個名字。
他眉頭緊蹙，過了片刻之後他雙眼凝重地看向王玄冥：「你是說，他們有殺死仙人的手段？」
「殺死倒不一定，但是至少是確確實實能重創仙人的手段。那傢伙如果要是自己刪號重來的話，那肯定會群發一條消息的，可現在他已經刪號了，卻沒發消息，總不可能是忘了吧。」
「有意思，那這事就按你說的做吧。洛溪小妮子，好好把這事辦好了，最後的獎勵少不了你的份。需要什麼，問老祖們要便是了。」
王洛溪滿面笑容：「是，老祖。我這便去準備後面的事情，等我與他們達成合作可能還需要老祖們把把關的。」
她表面上是笑著，可實際上心裡已經把這個老傢伙罵了幾十遍了。獎勵？權力是一點不給，整天想著那些對她來說根本就不重要的資源份額，又不給人手，又不給重要的資源。
……
「跨界石，你們如果獎勵里有跨界石，給我。」
王洛溪瞳孔一縮，一時間被震驚到了。
「這……抱歉，這事我做不了主，稍等一下。」
陸晴亦點了點頭，自然是意料到了這個情況：「輕便。」
王洛溪眼神一陣變換之後，臉上卻是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好的，我們答應了。」
陸晴亦有些意外地抬起頭：「哦？這麼快？」
「那些老傢伙雖然摳門了點，但是至少還是放得下的。」
「給我提供兩樣消息，一個是所有世界boss的刷新時間和刷新地點，還有一個是所有大型以上的工會的駐地地址。一次性給我，今天之內。」
王洛溪聽著陸晴亦的話顯然是愣住了，一時間沒想明白他的目的是什麼。
「這些事情倒是不難，可你要這些信息做什麼？」
陸晴亦用手指敲著輪椅的扶手：「你們是不是搞錯了一點，我們可不是所謂的boss，更不存在什麼boss機制，硬要說的話我們應該是屬於和那些移民來的土著玩家一樣的類型。你們打死了世界boss能拿到獎勵，我自然也可以的。還有，我們不可能就這樣呆著等著他們來打的。」
「我明白了，這些東西我們很快就會給你們的。合作愉快……」
「記得，到時候裝裝樣子，躲遠一些。我們這可算不上合作，只不過是一次利益交換。對你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的那種。」
王洛溪看著陸晴亦，片刻之後才開口道：「你怎麼確定那些老傢伙會把跨界石交出來？」
「不用確定啊，到時候他們肯定會主動拿出來的。至於原因么，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王洛溪沒有再問什麼，他知道陸晴亦不會回答那些她心中的疑問的，時間會給出答案的。
……
沈晨明看著遠去的王洛溪向著身旁的陸晴亦問道：「陸哥，他們可信嗎？」
「不可信，只要不是和我們站在同樣的位置上，任何人都不可信。他們會考慮得失為了利益幫助我們，同樣也會因為這些背後捅我們一刀。」
希斯則是在一旁吐槽道：「真是麻煩，好不容易從那灘渾水裡跑出來，一轉眼又要回去了啊。」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26年過去了。「
眾人感嘆著時間的流逝，唯獨提亞和陸晴亦沒有參與進來。
許久之後，陸晴亦才輕聲問道：「你們在道源秘境都看到了什麼？」
這事還是提亞安排的，他們出來之後，她當時就帶著眾人都去了一次。
不過很可惜，事與願違，他們是得到了好處可卻和他們三人不同。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或許是人家覺得他們三個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東西了吧。
希斯第一個回答道：「我先來！我看到了我的過去，哦，應該說是我回到了我小的時候。然後從頭肝了一遍我前二十年的人生……」
陸晴亦一愣，20年？那豈不是比他們兩人的時間還長。不過想想，他在家族裡的生活想來也是忙碌的很，而且是回到沒有實力時候，還得長身體啥的，很多事情其實也都做不了的。
「雖然確確實實有很多不開心的事情，不過現在想想還是挺不錯的人生啊。唉，真想回到小時候再享受一遍那時候的日子啊。」
「得了吧，你也就那點出息了。我可是在秘境里打了十年的鐵，回頭過來看自己以前造的那些什麼法器之類的玩意，都什麼破東西啊。」
冉齊沫舉起手：「我來我來，我在裡面看到了我和小驅結婚生子，幸福快樂地度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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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斯白了吳登驅一眼，眼中充滿了單身狗的嫉妒。
吳登驅撇了撇嘴：「你瞪我幹嘛，那是她又不是我。」
「那你呢？」
「我啊，我學了一門拳法。」
「哦？練練？」希斯一隻手搭在他的肩上這麼說著，實際上根本沒有對練的想法。
「神經。」
張泓霖看著沒人看口也是說道：「我看到了很多人，很多很厲害的人，然後看到了他們是怎麼被比自己弱小的人殺了的。多久我也不記得了，數量實在有些多，數到後來我也忘了看了多少了。」
他輕輕拋著手中的小刀，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樣。
接住了小刀后他朝著林平遞出了刀柄：「你呢？」
林平無奈笑了笑接過了小刀：「我啊，我上了一堂魔法課。老師講了為什麼終焉界的魔法師這麼弱，為什麼她這個魔法師又這麼強。明白了很多，很多的東西。不然的話，我現在估計是全隊墊底咯。」
「為啥啊？」
「因為魔基的容量大小出生時候就定死了，哪怕通過壓縮魔力的方式來提升，也是有限度的。一旦超過限度，魔力就會外溢，而無法再進行操控。」
希斯指了指旁邊的林非：「那不是學他們這些修仙的就好了。」
「不行。魔力和靈力不一樣，同等升至是數倍的力量擠壓之下，它也沒辦法進行更進一步的壓縮了。沒法壓縮，所以只能擴容了。以魔基為奇點，構築出一個亞空間用於存放魔力……」
希斯聽著他準備長篇大論了立馬開口打斷：「行了行了，停停停，下一個吧。」
林非一臉無語的看向希斯：「你別看我啊，我又沒去過。」
費爾南多低著頭似乎沒什麼興緻：「我學了一本煉體的功法。」
「不是你的錯，別放在心上。我們只不過是被人算計了，可惜沒能抓到他的馬腳。說起來，我以前就有過同樣的感覺，這個時候是不是該給我法消息嘲諷一下了？」
正說著，一條收到郵件的提升在所有人的面前出現了。
「匿名郵件嗎？」
陸晴亦沉默著打開了這條郵件，其內容倒是很簡短。
[
來吧！掙扎吧！讓我看看你們在這充滿絕望的世上能做到些什麼。讓我看看你們燃燒殆盡后，還會剩下什麼。——LinaJones
]
「這次有好好寫上署名啊，呵呵呵。」
陸晴亦笑著，自嘲的大笑著，看上去有些瘋癲，又能從中感受到他心中那無奈。
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唯獨提亞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自然也是被陸晴亦注意到了。
「怎麼，你認識這人？」
「不認識，不過名字和表哥給我的忠告可不會忘記。」
陸晴亦語氣中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可卻不見絲毫的笑意：「有個厲害的親戚還真好啊。」
「沒空和你開玩笑，我是說正經的。」
「那就說說吧，我也想知道這個一直盯著我的傢伙是何方神聖。」
「麗娜·瓊斯，全知者，白屋的主人。然後，我的表哥給我的忠告：離她要多遠有多遠，最好一輩子都不要接觸。」
「所以，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當時也是這麼問問表哥的，最後他只說了四個字。」
「哦？四個字就能形容了？」
「神憎鬼厭。」
「呵，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值得這種大人物惦記了。」
「這樣一來，一切就都說的通了。為什麼會出現偏差，還有為什麼你會參與這種事情。」
「什麼事？」
「其他的先不論，她不該在這個時候死的。」
還沒等他細說，陸晴亦就開口打斷了她：「這件事以後再說。我們還是繼續剛剛的話題吧，嗯，輪到誰了？」
紅血鵠畏畏縮縮地舉起了手：「我。我在那裡面被放到了一片很黑的地方，好像是要找什麼東西，就一直找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就醒過來了。」
陸晴亦的語氣不由緩和了一些：「那你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
「是嗎，那還不錯。」
「那小亦你看到了什麼？」
「我啊，我看到了沒有你的未來，看到了做出了一個個錯誤的決定后我們的未來。不過，現在來說，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
陸晴亦掃視了一周，沒有人的臉上是正真露出笑容的，哪怕是那說著是美夢的冉齊沫也是一樣。
或許大家多看到的東西都不是那般讓人開心的東西吧，不然那秘境的意義就真的不大了。
或許真的只有痛苦才更容易讓人成長吧，當然前提是你未曾被它打敗。
陸晴亦看著眼前不算明亮但卻讓人倍感溫暖的篝火，卻只覺得渾身冰涼。
或許自己真的錯了，或許自己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混吃等死，然後和劉玥琪結婚生子，然後慢慢老去，最終化作一抹黃土。
當個普通人，說不得會開心許多吧，至少不用在感受現在這種痛苦。
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葯，跨出的步子也不可能收回來。
此刻，他們除了前進以外別無他法。他們所能做的只有確定自己前進的方向罷了。
「找我有什麼事？」
陸晴亦看向了一個方向，眾人也都轉頭看去卻是沒看到任何人。
「不愧是陸哥，這都能發現。」
一道身影緩緩在黑暗之中顯現，那是一個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的青年。
雖說是遊戲角色，但是陸晴亦看見了來人卻是十分詫異。
他腰間掛著的兩把手槍看起來十分精美，明顯是很高級的裝備，同樣的也能看得出他的職業特點。
他很禮貌地向著眾人行了個禮：「我是來幫忙的，雖然戰鬥力弱了點，不過也許能幫你們做點什麼。」
「不需要，如果真的想幫忙，多給我們送點錢來就行了。我看看能不能買點跨界石，呵呵……」
青年無奈嘆了口氣，沉默著看著陸晴亦，想看出他面具下的那張臉上到底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