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借錢
早上醒來，古良像往常一樣起床。由於外賣點早上派單不多，他並不急著趕往外賣站點。
古良掏出手機，看有沒有可以賺錢的目標。現在他最需要的就是錢了，母親還躺在醫院裡等他的醫藥費，雖然有父親照料，但錢是當務之急。
古良想到了預支工資辦法，雖然不合規矩，但他想試試。
古良在心裡盤算著該怎麼說，想到自己現在有女神聊天系統，乾脆就一併用上了。
一個受傷的女人，這是外賣站點站長的網名。這個女人一年前空降過來，就一直做到現在。
秦艷有著一個成熟女人該有的風韻，即便是古良平時忙於跑單，也忍不住多看幾眼，拋開年齡不說，這個女人絕對是大多數男人心中幻想的對象。
古良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反正現在他的心中只有賺錢，加上他現有在系統作後盾，他心中的顧慮也沒有以前多了。
古良沒有第一時間找秦艷，而是在微信里找到借煙人。
七號天命人：為什麼別人發表情包就扣我一百，太不合理了。
借煙人：就是這樣啊。
七號天命人：好，那你自己玩去吧，我送外賣的錢都不夠搭進去的。
借煙人：別，不要急嘛，我考慮一下。
七號天命人：你慢慢考慮吧，我不玩了。
借煙人：/擦汗/算了，就依你了。天命人不好找啊，女人給你發一個表情包算十個字。
七號天命人：/吡牙//吡牙//吡牙/
借煙人：/衰/
古良一下子來了精神，什麼難為情，不好意思的情緒一瞬間就煙消雲散了。
古良臉不紅心不跳地點開了秦艷的聊天界面，毫無壓力。
七號天命人：我喜歡你。
叮，恭喜你與一個受傷的女人成功匹配，開始和她一起暢聊吧。請注意，不能泄露系統秘密，否則……
古良盯著手機，焦急地等待，其實他主要的目的是想借錢，順便能賺點外快就更好了，他可沒想過跟秦艷這個大齡上司扯上什麼關係。
古良認為，只要心不被某一女人牽著，他還是可以能做到自持的，唯一擔心的就是被開除了。
沒多久，秦艷就回消息了。
一個受傷的女人：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七號天命人：秦站長，能不能借我兩萬塊，我急用。
其實古良壓根就不指望能借到錢，他不認為自己在秦艷那裡能得到足夠的重視，更不可能輕而易舉地借到錢。
一個受傷的女人：不借。哼！
七號天命人：那可以預支兩萬塊給我嗎，直接在我後面的工資里扣，最多一個月我就能還給你。
一個受傷的女人：不給，哼。
看到秦艷的回復，古良知道這個女人應該是生氣了，但他不知道她為什麼會生氣。
七號天命人：我真的需要錢。
一個受傷的女人：上班來我辦公室。
就一會兒功夫，古良知道自己賺了22塊，但這距離醫院醫藥費差太多了。
古良撓了撓頭，不知道接下來該向誰借錢，他拖著沉重的步子，收拾好，出了出租屋。
城南某外賣派送點，一些穿黃色衣服的騎手們聚在一起，一個個無精打採的樣子。
這種無休無止的日子，沒人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每個人都想成為「單王」，在當月拿最高的收益，可即便真拿了，又能改變什麼呢。
在底層里摸爬滾打，無非就是從泥田裡走到土埂上，始終無法改變所處在的環境。
古良停好電瓶車，遠遠地立在那裡，看向眾人。
與平時的喧鬧不同的是，在場的騎手用驚訝的眼神盯著古良，半天沒有搭話問好。
「古哥，你今兒是怎麼了，穿上這一身行頭？」小李第一個說話了。
古良只是點頭示意，沒有回話，展現出強有力的派頭。
「古哥，你這是來離職的吧，我早就說了你幹不了，你幹不了，你非要和我犟，你不看看你多大歲數，都快四十了。」單王小武湊了過來，譏笑起來，當初他就不信古良能幹好送外賣。
小武這樣想也很正常，之前那些堅持不下去的騎手最終也是穿著整齊地過來告別。
跑外賣畢竟不是人生常態，在最後時刻體面地離開也算是一種對未來的祝福吧。
古良整理了一下自己那雪白的襯衫領子，看向小武。「回聊。」
「古哥，你別走啊，這個月單王讓給你了，行不行啊。」小武一說一停頓，聲音感很強，但所有人都聽出來話里的味道。
秦艷是一個美艷的女人，穿著黑色的制服，淺藍色的包臀裙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更為迷人。
雖然已經三十有五，但這樣的精緻城市麗人，站內的外賣小哥每天都會多看上幾眼，以正正自己本來的某些取向。
這是古良第一次這樣觀察著秦艷，性感逼人，讓他許久沒動的春心居然也蕩漾起來，不禁猜測這妙曼身段之下的特殊之處。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卻從來沒有見過她身邊有一個親近的男人，於是她便成了大家往日里消遣時的談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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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艷對於古良今日的風格也是大感意外，示意古良坐下，心中卻在無限的猜測。
「你這是不想幹了？」秦艷試探地問話，語氣中儘是毫不在意。
古良沒有回答。
秦艷突然轉身，本著她平時強勢的工作作風，指著古良的鼻子。「我說你至於嘛，不就是沒借給你錢？」
秦艷的聲音很大，外頭的騎手們好奇心爆棚，一個個看了過來，他們與秦艷視線交匯，八卦之心蓋過領導的威嚴。
秦艷拉下窗帘，眾人知趣地遠離。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他們有情況嗎？」小李不懷好意地開始了話題。
「你想多了，秦站長雖然是大齡剩女，但也不會看上老古這樣的一個送外賣的。」
「你自己不也是送外賣的嗎，哪有自己人瞧不起自己的。」
「我還年輕，能一樣嗎？」
如果在以前，古良多少會有些不自在，跟這麼一個性感的女人單獨在一起，光是他人的議論他都頂不住。
不得不說，雖然系統目前沒給古良返還一分錢，但是讓他的膽子大了不少。
「秦艷，我是真的很需要錢，我實在是找不到其他人了。」古良開門見山，再也沒有心思欣賞秦艷身上的風景了，畢竟父母兩人還在醫院呢。
秦艷早就習慣了以居高臨下的態度對待這些騎手，無論他們年齡多大，在她眼裡都是打工者，一切行動要聽從她的安排。
很明顯，今天的古良絲毫不給她面子，哪怕是借錢，也沒有半點委身求人的意思。
「你喜歡我是真的嗎？」秦艷想了半天，說出這幾個字。
這反問一下子把古良給整不會了，感覺他們兩個人就不是在說一個事情。
古良剛想解釋，就被秦艷打斷。「我不管你有什麼想法，你最好打住。」
秦艷從桌邊拿出一個通知文件，遞給古良。「本月我們南城這個站業績又是最差的，而你的業績是所有人當中最差的。最近你一直請假，今天看樣子也不能好好上班了，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古良終於不再風輕雲淡，沒想到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不是因為母親的病，他應該不會請假，更不會排名倒數。
「你要我走？」古良淡淡說道，眼神之中浮現些傷感，他還是對這裡有些感情。
「你自己看著辦吧，我覺得你這年紀怎麼跑得過那些年輕人。」
「如果我放棄獎金呢，而且我肯定下個月不會兜底的。」古良並不是捨不得這份工作，他自認為性格孤僻，送外賣可以讓他認識更多人。
「你走吧。」
古良立在那裡，不知道秦艷的真正意圖，總不至於真的要趕走自己吧。
「真的不能借我兩萬塊嗎？」
秦艷有些無語，他發現古良真的變了，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樣畏懼自己，已經變得有些看不透了。
「他到底要錢幹嘛呢？」看著古良離開的背影，秦艷自語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