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車內吻
雨停的時候已經傍晚,窗外一切都掛著水,天幕薄雲片片,偶爾傳來幾聲鳥叫,微風輕撫,空氣新鮮得沁人心脾,落日透過雲層脆弱地散發餘暉。
室內平靜溫和,樓雨霽跟舅媽偶爾聊幾句,挽起袖子幫忙準備晚飯。
家裡就三口人,領地意識比較強,沒有請保姆的打算,平時不是孟雲秋下廚就是付清年動手做家務。
最近公司事多,付清年回家的時間變晚了很多,經常深夜凌晨才回來。
「舅媽,舅舅公司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樓雨霽低頭在切番茄,偷偷往嘴裡塞一小塊,輕聲問孟雲秋。
「嗯,出了點狀況。」孟雲秋沒隱瞞,語氣淡然,「你看他最近早出晚歸就知道了,公司那邊挺忙的,脫不開身。」
樓雨霽小聲說:「怪不得你安排我跟顧家相親。」
她幫不上忙,只能寄希望於其他人這種感覺讓人無力。
「你要不喜歡承安,我也不會逼迫你接受,帶你去相親,一來是覺得你眼光不行,二來我跟你方阿姨也熟悉,你跟她小孩在一起我放心。」
付清年跟她仔細聊過,詩詩要是不想聯姻,那也沒必要強求。
公司這邊他能擺平。
如果一出事只能寄希望於小輩跟別人家聯姻,求人幫襯,他接手公司得有多失敗。
況且這麼多年下來,付清年也不是吃白飯的。
倆夫妻沒孩子,幾乎把外甥女當親女兒養,樓雨霽不喜歡的事,自然是順著她心意。
但找對象這件事孟雲秋覺得不行,一定要讓她把關。
樓雨霽哦了聲:「所以你眼裡對顧家人有八百層濾鏡。」
孟雲秋:「?」
樓雨霽嘆氣:「我不喜歡顧承安。」
所以別安排相親了。
「其實我也更喜歡顧承硯。」孟雲秋點頭。
樓雨霽:「……」
怎麼又扯到另一個人了。
更別說這人還是她前上司,除了工作,說實話她不想跟人家有私交。
樓雨霽吃完晚飯沒聽舅媽的話留在家住,回了自己獨居的小家收拾行李。
傢具都蓋上防塵罩后,樓雨霽後知後覺有點可惜,都沒住多久呢,就要搬家了。
盤腿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她想了想從黑名單那裡拉出傅硯之,打了個電話出去。
—
傅硯之跟人應酬完,換下西裝,穿上休閑款的黑色衝鋒衣,拉鏈拉到頂端,姿態閑散,AllBlack穿搭冷淡又疏離。
兄弟們組的局,他喝了幾杯酒,倚靠在真皮沙發上,長腿交疊,漫不經心聽著晏衡侃天侃地。
「老裴,瑾然最近收購了一家玩具公司的事你知道為什麼嗎?」晏衡看了眼他。
他沒心思知道,不想知道。
因為這件事傅硯之還破天荒跟司瑾然大吵一頓,他腦子有病干出這種事。
序然這幾年發展勢頭猛,拓展的業務範圍廣,但玩具公司顯然不在他們最新企劃之中。
傅硯之眯眼想了半天,冷冷吐出幾個字:「他瘋了。」
晏衡哈哈大笑起來:「他可沒瘋,人精著呢,這叫舍不著孩子套不到狼,別忘了童話在那裡上班。」
童話是誰?
司瑾然的初戀前女友,傅硯之有點耳聞,印象里她分手后又交了個新男朋友。
司瑾然這不純純做無用功。
還是說……
「他要當小三?」傅硯之淡淡問。
晏衡嘴裡的酒噗嗤噴出來,嗆到咳個不停,狼狽地濺桌上。
這算怎麼一回事,老裴說話這嘴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幸好司瑾然不在,不然指不定又是一場大戰。
酒桌几個人頓時狂笑不停。
顧承硯冷漠瞥了眼他:「你也好意思說瑾然當三,自己前不久那事兒忘了?多少有點出軌那味兒。」
傅硯之:「?」
「不是我說的,老許罵的,你自己吃著鍋里看著碗里。」
「那就是精神出軌。」
頓時有人補充一句。
傅硯之眸色冰冷,手裡端著的酒重重放在桌上,發出好大聲響。
「胡說八道什麼?老子沒出軌。」
語氣冷得像是摻雜了冰碴子,眾人給他面子,沒再編排下去。
顧承硯點頭:「嗯,反正分手了是真的。」
糾結這個也沒意思。
傅硯之:「……」
指節忽然很癢,他用力捏了一把,發出嘎吱聲響。
顧承硯眼角餘光看到他的動作,長眉一挑,也沒理會,漫不經心端起酒喝了口:「你少來啊,我年紀大了吃不消,可不想動手。」
傅硯之嗤了聲,沒想跟他動手。
他說:「我最看不起司瑾然那種分手后還死纏爛打的男人。」
拿公司利益開玩笑,司瑾然不是瘋了是什麼。
顧承硯再次點頭:「希望你不會成為這種人。」
傅硯之:「……」
這下他是真想打人了。
忽然有人感慨:「事業太順了,感情上總有點不順,瑾然這事能理解,畢竟嫂子也跟裴哥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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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硯之端酒的手微微收緊,墨眉緊蹙,眼眸漆黑看不清情緒。
這一晚上無數次的提醒分手。
他來這場局是為了放鬆的,不是聽人揭他傷疤。
「可不是,老許那傢伙還跟裴哥大打出手,有了許家插足,裴哥跟沈家那邊的聯姻也吹了。」
「兩邊都沒討到好處啊,老裴這事做得是不夠體面,有嫂子幹嘛還惦記別人?」
「不是嫂子了,可以喊人家名字樓雨霽了。」
「行了行了,膽子肥了還當著老裴的面編排呢。」晏衡及時打住。
傅硯之神色越來越冷,隱隱在發怒的邊緣。
桌上放著的手機電話鈴聲叮鈴鈴響起。
是傅硯之的。
「卧槽!樓雨霽給裴哥來電了?」
「這麼肉麻的備註是樓雨霽吧,卧槽還寶貝老婆大人,裴哥沒被人家拉黑啊?」
喝來喝去,手機被推到桌子邊角。
靠得近的剛拿起準備遞給傅硯之,眼尖瞥到備註,沒控制住驚喊出聲。
傅硯之一把奪過手機,罵了句:「滾!」
兄弟們輕咳幾聲,偷偷對視幾眼,嘴角抽搐幾下。
在憋笑。
這下都知道老裴私下整這麼肉麻。
表面還挺會裝的。
「裴哥跟樓雨霽是不是還有戲啊?」有人小聲說道,「女人說斷那是真斷,怎麼會主動打電話過來?」
「你別吵,咱猜也沒用。」
窸窸窣窣的話語傅硯之聽在耳里,看著那個熟悉的號碼,嘴角微不可察勾了勾,指尖滑到接聽。
「你東西還落在我那,真是礙眼又礙地方,快點找個時間來拿走,最好是明天,後面我沒空。」
溫柔舒緩的女中音直截了當說明來意。
聽到的眾人發出長長一聲哦,原來如此,這是要斷乾淨。
空氣中傳來突兀的咕咕叫。
女人癟唇,穿著貼身的一字肩緞面白裙,勾出身形,酒宴上不能多吃一點東西,餓得不行,高跟鞋又足足有十厘米,久了很不舒服。
她彎腰去解鞋子綁帶。
裙子窄窄的,端莊優雅,舉手投足間卻是束縛,行動艱難。
她打算回房,先把裙子換下來再說,腳踝突然被握住。
隔著綢緞布料,溫熱觸感傳到她肌膚上,樓雨霽靠著門,微微彎腰,不太習慣。
「你……」她出聲。
「別動,等一會兒。」
男人指尖摸索,輕輕解開綁帶扣子,目光在她白皙的腳上停留一息,若無其事去解另外一隻。
酥麻的感覺,樓雨霽心尖發癢,盯著他沉靜的眉眼,任由男人指尖輕觸自己腳踝。
「好了。」傅硯之替她穿上拖鞋,起身站直身體。
很簡單的動作,樓雨霽低低嗯一聲。
「肚子很餓?」
男人看了眼腕錶,時間挺晚。
她使勁點頭,溫聲說:「我等一下自己簡單做點吃的。」
他沒有再開口。
樓雨霽也頓了會兒,這裡沒有帶過男人回來,交往那會兒她進了另一個組,跟前男友見面的時間少之又少。
帶回來的第一個男人身份上有些不合時宜。
但樓雨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就算不想承認,她也得承認,一個放縱,由著他深吻,她並沒有那樣討厭。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第二天醒來會因為做難以言說的夢而懊惱、羞恥,以及一點點回味,她的身體比她更誠實。
樓雨霽知道,人都有情緒上頭的時刻。
「熱搜的事是你幫忙的嗎?」她忽然問道。
一邊問,女人一邊到客廳桌面上倒了杯溫水,不緊不慢喝著。
找人公關得及時,棠姐因此沒有怪她。
樓雨霽以為是自己大哥出手。
可裴卿望反過來誇她團隊辦事利落,處理輿論比他還快。
迎著她探究的目光,傅硯之泰然自若嗯了聲,「對,我不介意別人知道你我關係,但偷拍不行。」
樓雨霽愣住,呼吸有點干:「還沒有關係。」
像是在糾結,在遲疑,她沒有再說下去。
有些話也不需要明說。
她這時候無力掙扎什麼,事情早就發生了。
抱過,親過,關係匪淺。
樓雨霽抬頭喝了口水,而後放下杯子,目光對視,想提醒他該走了。
傅硯之像是看不懂她眼裡意思,傾身靠近,很自然地將人摟在懷裡。
男人溫沉的氣息,沒有香水的味道,只有熏染衣服的淺淡味道,乾淨清冽。
她眼睫動了動,心臟跳動快得像是要飛出胸腔。
沒有推開他。
垂著眼帘,鼻尖相觸,女人唇瓣動了動,貼近一抹溫熱,氣息交疊一起。
樓雨霽很清楚他在做什麼,更清楚自己如何反應。
男人吻得很深很重。
舌尖探進,勾著她,不留一絲餘地佔有。
女人唇很軟。
很適合接吻,這次很乖,仰著臉迎接他。
「我不會幹預陌生女人的事。」
潛台詞,就算曝光關係無所謂,出手公關是考慮到她跟團隊,並不想因為戀情緋聞上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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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開的間隙,傅硯之沉著嗓音說道,「今晚酒宴傅家這邊,不是我負責出席。」
說一句,吻一下,男人坐到柔軟沙發里,樓雨霽被他抱到腿上,感受西褲下肌肉緊繃的大腿。
吮吻很重,樓雨霽不僅要分神去聽,還得承受他的氣息,眼尾難耐地溢出淚水。
「我來這邊見見你。」
傅硯之骨節分明的手穿插在女人頭髮里,另一隻手摟著女人纖細腰肢。
「我更不會無緣無故同一個與我沒關係的女人接吻。」
最後一句話落下,男人薄唇重重壓下,含著柔軟的舌,呼吸沉重吮吸。
樓雨霽身體發軟發顫,眼尾舒服地溢出淚水,喘得很厲害:「夠、夠了……」
「不夠。」
炙熱的吻落在脖子、肩頸,輕輕地吻,控制著沒有弄出痕迹。
不能再往下了。
男人指尖甚至要去尋禮裙藏匿起來的鏈子。
拉下那瞬間,傅硯之猛然清醒,穩著呼吸,俊臉幾分不自然,欲蓋彌彰地將拉鏈提了上去。
還沒到時候,他太急切了。
毛毛躁躁,像個不成熟的年輕人,傅硯之失笑,安撫著她,輕輕拍她脊背。
樓雨霽低低地喘,揪著他衣服,壓抑著聲音:「傅硯之!」
「念念清醒的,對吧?」
很輕的一個吻落到她唇上,傅硯之拍著她,輕聲問。
當然清醒,她清醒得不得了。
伴隨著肚子咕咕叫,樓雨霽摸著肚子,清醒得想咬他。
傅硯之溫聲:「你說,我們是什麼關係?」
是見不得人的關係,樓雨霽沒好意思說出口,在心裡補充一句。
她沒回答,傅硯之不再追問。
沒有扇他巴掌,沒流眼淚哭得像個淚人,她這次是滿意的。
上次,大概也有一點點滿意,所以會允許他這次。
「好了,不動你了。」
男人放下她坐到沙發上:「廚房在哪?」
她沒回答,傅硯之不再追問。
沒有扇他巴掌,沒流眼淚哭得像個淚人,她這次是滿意的。
上次,大概也有一點點滿意,所以會允許他這次。
「好了,不動你了。」
男人放下她坐到沙發上:「廚房在哪?」
她沒回答,傅硯之不再追問。
沒有扇他巴掌,沒流眼淚哭得像個淚人,她這次是滿意的。
上次,大概也有一點點滿意,所以會允許他這次。
「好了,不動你了。」
男人放下她坐到沙發上:「廚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