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碟仙107
幾個人小心翼翼地靠近這突如其來的神秘地洞,心中充滿了好奇與忐忑。輕聲交談聲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大家都試圖從這個深邃的洞口中看出些什麼。
「看起來似乎很深……」日隆眉頭緊鎖,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安。
「張靈松,要不你再施放一次元神出竅,去探探這地洞的底細?」月馳毫不猶豫地提議,語氣中透著幾分輕佻,彷彿這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張靈松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中暗想:真是無良的提議!這種事情怎麼能隨便讓他去冒險?
「我覺得茅仁義他們的失蹤並不僅僅是由於凶穴的緣故,這地方絕對隱藏著什麼。」茅昊天微微沉吟,目光在洞口游移,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重要的事情,「各位,現在凶煞之氣已經被凈化,我們的任務也算完成。玄武門承諾你們的好處絕對不會少,而眼前這個神秘地洞,肯定另有乾坤。雖然我不強求各位再次冒險,但若有興趣,我願意一起探秘,當然,探險者也會有相應的報酬。」
在場的人對於茅昊天的利益並不在意,畢竟他們都是年輕且實力強大的高手,難得遇到如此有趣的事情,當然不會輕易放過。即使心中明白這地洞底下絕不會平靜,他們也願意慷慨赴會,畢竟藝高人膽大。
這地穴的入口頗為狹小,最多只能容許一人進入,而且最初的段落近乎垂直。幸好茅昊天早有準備,除了挖掘工具外,還帶了許多野外探索的必備工具,繩索和手電筒自然是必不可少的。
幾人並沒有急於行動,而是選擇先休息了一晚,待到第二天白晝,身體恢復得差不多后才開始展開行動。此時,昏迷的黃雅婷也逐漸蘇醒,精神狀態看起來不錯。對於昨晚的一切,她卻幾乎完全失憶,甚至對進入地底的事情毫無印象。其他人也只是三言兩語帶過了昨晚的事,避而不談黃雅婷被邪氣侵襲的事情。
經過一番準備,茅昊天走在最前面,其他人一個接一個沿著繩索緩緩爬下小小地穴,朝著未知的地底世界深入探索。沿途的第一段幾乎是垂直的,爬行的過程讓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就會摔下去。
隨著他們的深入,地道逐漸變得寬敞,坡度也開始減小,直到最後,他們終於可以直立行走,而不再需要貓著腰提防著岩石的突起。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濕潤和陰冷的氣息,令人感覺猶如走進了地獄的通道,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恐懼。
「等等!」寒楓突然停下腳步,目光在四周掃視,神情凝重,「大家有沒有發現,這地道的牆壁上有壁畫?」
在寒楓的提醒下,眾人開始細心觀察四周的洞壁。隨著目光的游移,他們果然發現這寬敞平整的地道四壁竟然刻鑿了許多簡單而粗糙的壁畫——
這些壁畫的畫工極為粗糙,線條簡陋,甚至沒有上色,僅是在石壁上鑿出簡單的輪廓而已。若不是寒楓的細心,恐怕沒人會注意到這些奇特的圖案。壁畫的內容卻是極其荒誕,上面描繪著尖牙獠牙、頭上長角的妖邪鬼怪,還有一些看似人卻又不人,鬼卻又不鬼的怪物,畫面狂野而殘暴,彷彿在宣洩著某種無盡的暴力與憤怒。
觀看了大半天,他們卻沒有從這些壁畫中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反而讓人覺得這就像是一段瘋狂的幻想,充滿了暴力的狂歡。
就在幾人轉過一個彎道,向前走了不到十米的距離時,眼前突然豁然開朗——
那是一處寬敞得令人咋舌的洞穴,面積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小,高度更是達到六七十米,給人一種幽閉而壓抑的感覺,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牢籠之中,四周空蕩蕩的,回聲在洞穴內徘徊,顯得格外陰森。洞穴的中央矗立著一座超過二十米高的浮屠,巍峨而莊重,彷彿是從古老的傳說中走出的神秘遺迹。浮屠上布滿了五百尊羅漢和諸天神佛的雕像,儘管這些雕像並不精美,卻以極為傳神的姿態展現出每一位神佛的法相,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他們的莊嚴與威嚴。
除了這座巨大的浮屠,整個洞穴似乎再無其他特異之處,四周的牆壁光滑而陰冷,怪異的壁畫在這裡完全消失,留給人一種神秘而怪異的氛圍。
「這浮屠看上去不簡單啊,感覺那些雕像似乎都蘊藏著某種封印之力。」茅昊天微微皺眉,目光凝視著浮屠,心中感到一絲不安。利用佛像設置封印並不罕見,但如此規模的浮屠以及眾多雕像共同施加的封印力量,實屬罕見,顯然這位高人的手筆非同尋常。
「我隱約感受到浮屠內部傳來的能量波動,不知道究竟封印著什麼東西。」黃雅婷的聲音輕柔卻堅定,她在眾人中法力雖然較弱,但感知能力卻是最為敏銳的。作為擁有「天生鬼眼」的她,對於邪物的感知遠超常人,直覺告訴她這浮屠內藏玄機。
「看來這浮屠本身就是一個封印鎮壓某種存在的物件,能夠造出如此規模的鎮壓之物,那位施法的高人修為必然超出我們的想象。」張靈松由衷感嘆,他並不是妄自菲薄,而是意識到自己完全沒有能力建造如此龐大的浮屠,更何況是利用每一個雕像共同增強封印之力。要知道,封印的疊加並非簡單的數量疊加,一旦用錯,不但無法增強效果,甚至可能導致相互抵消,浪費力氣。能夠創造出如此龐大而精密的封印之物的人,無疑是一位通天人物,實力接近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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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座巨大的浮屠,近距離觀察,浮屠的高大和莊嚴讓他們倍感震撼。儘管其高度僅有二三十米,但在這幽閉的地底洞穴中,卻顯得尤為肅穆,彷彿在向他們傳達著某種無形的威嚴與神秘。
「看,這裡也有壁畫!」月馳突然興奮地指著一處牆面,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
「這些壁畫與地道里的那些可大不相同……」黃雅婷沉吟著,目光在壁畫上遊走,「作畫手法細膩很多,似乎並非隨意而為,給人一種在講述完整故事的感覺;也許是某段傳說,或者是一個神話。」
「這壁畫確實隱約描繪出一段連續的神話故事——」寒楓仔細觀察著浮屠上刻畫的巨幅壁畫,指著其中一幅若有所思地說道,「這條五頭蛇,若我沒有記錯,應該是印度神話中的那迦蛇神瓦蘇基,傳說它是天神與阿修羅攪拌乳海以獲取長生不老甘露的工具……」
「你快說說,這些壁畫到底在講述什麼樣的神話故事。」月馳饒有興緻地催促道。
寒楓繞著整座浮屠仔細轉了一圈,經過長時間的思考後,慢慢地講述道:「這些壁畫講述的正是印度神話中攪拌乳海的故事——傳說須彌山聳立在大地中央,山峰直插雲霄,凡人無法攀登。須彌山上生長著各種奇花異草,清澈的溪流奔騰而下,懸崖峭壁上鑲嵌著閃閃發光的寶石,堪稱一座風景如畫的寶山。天神們的華麗宮殿就坐落在這座美妙的山上,天神、阿修羅、乾達婆和阿卜娑羅無憂無慮地生活在這裡,常常在鮮花盛開的叢林中嬉戲玩樂。然而,一次因陀羅因小事得罪了敞衣仙人陶爾梵剎斯——他並不知道這位正是濕婆大神的化身之一。濕婆的詛咒隨即降臨,因陀羅以下的眾天神,乃至三界因此失去了活力,日漸枯萎。彷徨的天神們找到另一位大神毗濕奴,希望得到他的幫助。毗濕奴作為保護之神,向天神們承諾道:『只要你們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必能恢復活力。』」
「毗濕奴決定讓濕婆和阿修羅合作,舉行一場法事,共同求得不死甘露,雙方共享,以實現和解。為了公平起見,毗濕奴告訴因陀羅:『你們天神必須允許阿修羅參加,均分甘露,使他們也能獲得永生。』儘管眾天神無奈,只好答應這個條件。濕婆對此感到後悔,但無奈無法破解咒語,最終也答應參與協助。於是,大家一致決定由天神和阿修羅共同攪拌乳海,獲取長生不老的甘露。他們打算用蛇王瓦蘇基作為繩子,以曼陀羅山作為攪拌棒。曼陀羅山的高度超過地面一萬二千里,埋在地下的部分深度也與此相當。天神和阿修羅想合力將曼陀羅山拔起,但屢屢失敗。最終,他們向梵天和毗濕奴求助。這兩位大神派來了那迦國王的兄弟大蛇舍沙。舍沙擁有無與倫比的力量,它用身體纏繞曼陀羅山幾圈,猛然用力,將整座山以及山上的森林和野獸一併拔起。天神和阿修羅帶著曼陀羅山和蛇王瓦蘇基來到海邊,懇請水神伐樓那允許他們攪拌乳海,獲取長生不老甘露。水神同意了,但要求攪出的甘露必須有他的一份。毗濕奴召出自己的一個化身——背負世界的龜王,讓它沉入海底承受攪拌的重量。龜王讓天神和阿修羅將曼陀羅山放在它的背上,然後沉入海底。大家把瓦蘇基蛇纏在曼陀羅山腰,毗濕奴則坐在曼陀羅山頂,將神力灌注於天神和蛇王之身。他深知阿修羅生性多疑,因此建議阿修羅抓住大蛇的尾巴,而天神則抓住蛇的頭。攪拌乳海的行動就此開始。
這一攪拌便是幾百年,天神和阿修羅輪流拽蛇。每當拽動,毒霧與火焰便從蛇口冒出,抓住蛇頭的阿修羅們被熏得精疲力竭,而煙霧升騰至空中變成烏雲,烏雲飄向蛇尾時,便化作甘霖,滋潤著天神們的精神。如此巨大的工作日復一日,曼陀羅山轉動時發出雷鳴般的轟響,山上的樹木與野獸在旋轉中頻頻落入海中,摩擦所產生的火焰籠罩著整個曼陀羅山,山上的樹木燃起大火,無數飛禽走獸被燒死。待大雨將火澆滅,液汁沖入海中時,又提高了甘露的效力。在火焰與傾盆大雨的交替中,阿修羅和天神不斷轉動攪拌,乳海逐漸凝成了油脂,但甘露的出現仍需時日。
突然,海面上出現了一隻香潔的牝牛,接著是一位身著白衣、坐於白蓮上的女神拉克什米——吉祥天,她的美麗無與倫比,令天神和阿修羅驚嘆不已。女神走近毗濕奴,傾倒在大神的懷裡,最終成為了他的妻子。隨後,從海水中又冒出美妙絕倫的阿卜娑羅蘭跋,她被乾達婆搶走,是阿卜娑羅的頭目,也是她們之中最美的仙女。接著,谷酒女神——天女梵琉尼也隨之而出。隨後,一匹神奇的白馬烏蔡什羅婆出現,思維敏捷,被天帝因陀羅收養。不久后,乳海中飛出了像太陽一樣閃耀的魔石考斯圖跋,成為毗濕奴的胸前裝飾物。隨後,彩虹般巨大的白象伊羅婆陀也隨之而來,成為因陀羅的坐騎。接著是一種神奇的樹——帕里賈塔,花香四溢,被因陀羅帶走。月輪也被濕婆取來作為額頭的裝飾,最後從乳海中出現的是天醫川焰,手中捧著盛滿不死甘露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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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財寶出現后,攪拌乳海的過程也接近尾聲。然而,海面上突然冒出可怕的劇毒物質,蒸發的毒氣令整個宇宙面臨毀滅的危機。天神、阿修羅以及所有生靈無不驚恐,紛紛向濕婆大神求救。為了拯救宇宙,濕婆毫不猶豫地吞下了這些劇毒,然而毒性太大,使得他的脖子變成青紫。從此,濕婆被稱為尼拉坎陀,意即青喉者……」
寒楓緩緩走繞著那座宏偉的浮屠,目光如炬,仔細打量著每一幅壁畫。每當他指向一幅畫,便開始娓娓道來,講述其中蘊含的故事。隨著他的腳步,時間悄然流逝,他已不知不覺間將整個浮屠環繞了一圈,而眼前僅剩的那一組壁畫,似乎正隱含著更加深邃的意義。
「看!」寒楓的聲音充滿了激情,眼中閃爍著光芒,「在這幅畫中,阿修羅們一見到盛著不死甘露的器皿,便如同餓狼見到了獵物,瞬間蜂擁而上,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喧囂聲。他們沖向那酒碗,爭先恐後,彷彿要將那瓊漿玉液一口吞下,毫不顧忌彼此的存在。」
「真是失去理智的表現。」月馳不由得搖頭,嘴角帶著一絲冷笑,「阿修羅們如此愚蠢,竟然為了一時的貪慾而放棄了理智。」
「毗濕奴大神見到這一混亂的場面,心中靈光一閃,迅速化身為一位絕色女子,輕盈地走入阿修羅的群中,翩翩起舞。」寒楓繼續講述,聲音中帶著幾分戲劇性的張力,「她的舞姿宛如春風拂柳,輕柔而又嫵媚,瞬間吸引了所有阿修羅的目光。」
「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計策。」茅昊天贊同地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佩服,「用美色迷惑敵人,毗濕奴果然不愧是智慧的化身。」
「阿修羅們見到這位絕世美女,心中驚愕不已,紛紛停下了爭奪,他們被美女的魅力所迷惑,竟然將那盛滿甘露的碗恭敬地遞給了她。」寒楓的語氣愈發激昂,彷彿親身經歷了這一幕,「就在這一瞬間,那個美麗的女子和長生不老的甘露卻在他們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可悲。」張靈松搖頭嘆息,面露惋惜之色,「這些阿修羅竟然連自己的甘露都無法把握,真是太愚蠢了。」
「而此時,阿修羅們才意識到自己被愚弄了,陷入了一片混亂。」寒楓繼續描述,聲音中透出一絲同情,「而以毗濕奴為首的天神們則早已趁機遠走高飛,開始輪流享用那長生不老的甘露,盡情慶祝,歡聲笑語,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這真是天神的陰險與阿修羅的愚蠢交織而成的悲劇。」黃雅婷微微頷首,眼中流露出幾分感慨,「可憐的阿修羅,他們本是為了追求永生,結果卻只得到了空虛與失落。」
「在所有的阿修羅中,唯有植那婆之主維普拉奇提的兒子——羅睺,依舊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明白甘露的真正去處。」寒楓的語氣變得凝重,目光堅定,「羅睺喬裝成天神,悄然接近那盛葯的器皿,
才剛剛偷喝了一口,卻被太陽神蘇利耶和月亮神旃陀羅發現了,兩人立即向毗濕奴告密,揭穿了羅睺的偽裝。毗濕奴大怒,施放出法輪,砍下了羅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