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動身
舒伯平端起茶杯說道，「你跟著我多久了？」
韓先正襟危坐，眼神肅然，「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年。」
自打是新兵蛋子算起，他就認識了舒老爺子。
不過彼時不能算是跟著他，僅僅是知道這位大人物。
舒伯平滿意的點點頭，「三十年，都這麼久了。」
韓先不明所以，「怎麼了老爺子？」
不年不節的，怎麼好端端的回憶從前。
而且還只叫了他一個人。
舒伯平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旋即抬眸，猶如鷹隼般凝視著韓先，「你是不是幫舒然做了一批證件？」
韓先被這道森冷的視線盯的發怵，幾乎不假思索的，他點頭，「確實有這麼回事。」
雖然後面舒然跟洛景年私奔的事他也知道，但是他並不覺得那件事和辦證件有關係。
啪。
舒伯平嶙峋的大手拍在茶几上，「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韓先趕忙起身，「老爺子息怒。」
「都是我的錯。」
「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舒老爺子看著他誠懇表情，怒意消散了幾分。
從為人處世以及剛才的反應來看，他肯定是不知道真相。
「這批人的名單你那有沒有？」舒伯平板著臉問道，「做證件時有沒有把人臉錄入衛星系統？」
韓先搖頭，「名單有記錄，但是人臉並未錄入。」
當時舒然只給了一張證件照和一份名單，根本沒辦法精準錄入。
「老爺子。」韓先立在舒伯平跟前，「我們幾個當叔叔的都是看著舒然長大的。」
「他爸爸還是我的戰友。」
「這孩子從小……」
沒等韓先說完，舒伯平打斷，「別說了。」
提起往事，他心中酸楚，不想再聽下去。
韓先頓了幾秒，「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請您處罰。」
雖然現在他也在軍中擔任要職，但是在舒伯平跟前，他永遠是那個新兵蛋子。
舒伯平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處罰什麼？」
「你幫自己侄女，我能說什麼？」
「你配合著振翔，試試看能不能挖出那批人。」
韓先點頭，「我這就去找振翔。」
其實他現在心中也是一肚子疑惑等著解答。
到了羅振翔辦公室，他迫不及待開口，「老羅，沈墨淵是怎麼回事？」
羅振翔正在看江城的城市監控，乍被這麼一問，還真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走到韓先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爺子找你談了？」
「你可別怪我，查到你頭上，我也沒辦法。」
韓先嗯了一聲，「如果是我，也會這麼做。」
「你快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這麼心急，一來是好奇心驅使。
二來，也是想知道舒然有沒有什麼事。
這件事極為複雜，羅振翔只能挑重點說了一遍。
末了，他問道，「其實在追蹤方面，你經驗比我還要豐富，你有什麼點子？」
韓先依舊沉浸在羅振翔的話里。
擺脫衛星信號，而且還是好幾次。
這未免有些太玄乎。
關鍵派出去的精英行動隊竟然沒在對方手下活過兩分鐘，這得是多麼恐怖的戰鬥力才能辦到。
「老韓？」羅振翔伸手在韓先眼前晃了晃，「你倒是說話啊。」
韓先回過神來，「先試試用2D照片建模，篩查一遍。」
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
羅振翔有些失望，「這個還要你說？」
「我已經讓喬斌將模型導入，大數據跑了一遍，目前沒有結果。」
正說著，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個閃爍的紅點。
羅振翔大踏步走過去，將地圖放大，「你還真是貴人，你一來，對方就有信號了。」
韓先看了一眼，地圖上位置在江城。
但是信號極其微弱，而且看不到事實畫面。
羅振翔撥通喬斌電話，「疑似沈墨淵的信號在江城農批市場出現，趕緊派人去。」
……
此時的顧苒苒一行已經在返回小河村的路上。
今天辦的這麼多的事，顧苒苒有些累，上車后倒頭就睡。
她不知道的是，幾輛擦肩而過的白色商務車，是沖著沈墨淵去的。
*
回到祖宅。
顧苒苒先是把空間里的化妝品和衛生巾傳輸到涼州城，然後去影音娛樂區好好的放鬆了一下。
剛吃過晚飯，老孫來了。
「吃了嗎孫叔。」顧苒苒起身，「我讓碧玉再去炒幾個菜？」
老孫擺擺手，「吃過了。」
他也是剛從外地回來，原本是想傳信到涼州城跟顧苒苒報告一些事，沒想到她就在祖宅。
「苒苒。」老孫拿出一個本子開始說正事，「最近賣幾批古董收益不錯，我待會轉給你。」
「但是，上次有批東西被海關查了，估計很難要回來。」
他賣到國外去的東西都是走的船，在公海交易。
一直謹慎小心，卻還是出了紕漏。
「人沒事就好。」
「沒留下小尾巴吧。」
顧苒苒對於古董毫不在意。
只要老孫沒被抓，丟些古董怕什麼。
老孫確定的說道，「放心吧，苒苒。」
「自從你不在國內出貨，大乾古董的熱度又起來了。」
「往國外買賣的可不止咱們一家，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顧苒苒對於老孫辦事格外放心，就沒在這個事上多問。
不過既然有風險，那古董交易的事肯定要暫停。
她對孫叔吩咐道，「最近周隨安不在，你跟小柔一起，把墨染農場經營好。」
「等到風聲過去再重出江湖吧。」
雖然涼州城改造是個無底洞，但是現在賬上仍然趴著數千億，能頂很長時間。
*
接下來的幾天，顧苒苒在采漾和祖宅之間來回。
趁著她在，她想多給涼州城存點貨。
一來可以給夏可省點事，二來也為涼京高速貫通後為南楚供貨做準備。
直到第三天，周鴻回來了。
他進門后就開口說道，「顧小友，墨淵，咱們可以動身了。」
顧苒苒隱隱覺得，這趟帝都之行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