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誰說李講只能去府文院?

第18章 誰說李講只能去府文院?

賈天磊站在原地如遭雷擊,滿臉獃滯。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李講有朝一日竟然能夠寫出一首貫州詩作,而且還是在與自己的文斗當中。

反應過來之後,一股寒意頓時從其腳底板直衝上天靈蓋。

當眾人注意到,李講默然將手中的毫筆擱置一旁,抬眸望向不遠處的賈天磊后。

沉浸在詩作當中的眾人,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

眼前這是在文斗。

李講詩作已成,接下來就該輪到賈天磊接詩了!

一時之間,滿座賓客的眼中,似乎都多出了一抹濃厚的譏諷玩味之色。

真是太可笑了,無論眾人怎麼想,都想不到一個養氣境該如何承接一首貫州詩作。

當察覺到李講望向自己的時候,那一刻賈天磊渾身都在顫抖,氣急敗壞:「不可能!你李講怎麼可能寫出貫州詩作!」

「你一定是用了什麼手段,蒙蔽世人!」

且不說詩作異象已出,光是有這麼多讀書人在,李講就不可能作假。

所以與其說賈天磊在質疑,倒不如說他在抵賴。

他不敢接李講的詩作!

「是真是假,賈兄一試便知。」

李講眼中有寒芒閃過,抓起面前的詩作原文隨意一揚,才氣爆發間,輕飄飄的一張宣紙,竟是宛若一座大山朝著賈天磊鎮壓而下。

當李講揚出《遊子吟》原作之時,整個鳳翔酒樓都寂靜下來,落針可聞,無人敢喘息。

輕飄飄的詩作,如被秋風吹落的楓葉,輕若無物地落在賈天磊那隻伸出的手臂上。

兩者觸及的那一瞬間,賈天磊如遭重擊,再也無法保持先前那一副吃定李講的傲然姿態,兩隻手一起上。

他咬牙切齒,雙眼赤紅,如同承受五行大山壓下的孫悟空,有一條又一條的青筋從額頭上鼓起,天藍色的才氣轟然爆發。

這一幕情景,看得四面八方的賓客觀眾一陣嘩然。

人們很吃驚,賈天磊這托舉的到底是一張紙還是一座山?為什麼會這麼吃力!

事實上根本就不是紙的問題,而是這些紙承載了文字。

文道,是文字之道,而又不只是文字之道,還是文化之道。

《遊子吟》雖然不是戰詩詞,無法暴起殺人,但其本身作為貫州詩作的層次是在的。

賈天磊堪堪堅持三個呼吸,頭頂便再也沒有白煙升起。

才氣耗盡!

有修為支撐都托舉得如此困難,更何況光憑肉身。

僅僅一瞬間,賈天磊的手臂便被壓彎下去,連帶著他的脊椎都折了,發出脆響!

「啊!」

賈天磊慘叫,感覺自己的腰就像被巨石壓斷,即便是文斗也出現了意外,他受了重傷!

他的身體被這一張紙帶得不受控制地往前跌倒。

眼看著那張紙就要壓碎他的雙臂,賈天磊終於忍不住了,驚恐失聲:「父親救我!」

唰!

不需要他說,賈海平就已經出手,毫筆輕輕一揮,才氣涌動如江河,蘊靈境的修為展現無遺,吹走了《遊子吟》。

李講面無表情地接過。

下一秒賈天磊還是因為慣性重重摔在地上,腰部傳來難以言喻的疼痛,不到一會的功夫就麻了,失去了知覺!

「父親,父親……」賈天磊淚流滿面,「孩兒好痛。」

賈海平臉色驟變,忙不迭地上前蹲下查探。

眾人圍觀,竊竊私語。

不多時,賈海平豁然抬頭瞪向李講,怒不可遏:「好狠毒的小子,你居然敢廢了我兒子的下半身!」

賈天磊腰部以下,居然沒有鮮血流通了。

這麼重的傷勢,即便是醫家讀書人也很難治療。

或許他的這位獨子,從今以後就要從一位天之驕子,變成一個生活無法自理的殘廢了。

李講心情毫無波瀾,只是淡道:「與我何干?」

「你傷了人,鑄就大錯,居然還想置身事外?」賈海平緊攥著手裡的毫筆,目光兇狠,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出手傷人。

「賈家主,別演了,不累嗎?」

李講眼中的厭惡再也無法隱藏,徹底爆發。

「寒梅居里,屢屢帶人欺凌於我的,是你的兒子!府文院前,想要斷我求學之路的,還是你的兒子!升學宴上,逼迫我不得不進行文斗的,依舊是你的兒子!」

「生而不教,縱兒傷人,你有什麼資格,什麼立場,來指責我『狠毒』?」

樁樁件件,都是賈天磊親手犯下。

他無從抵賴,所以臉上滿是羞辱之色,恨得咬牙切齒。

賈海平終究是老狐狸,即便有這麼多事實擺在面前,依舊敢顛倒黑白。

「李講,你也是個十七歲成年的少年了,寒梅居的那些,不過是年少不懂事的打鬧罷了,算什麼『欺凌』?」

賈天磊面不紅心不跳的說:「如果你還是這樣認為,那叔叔向你賠不是。你至於這般懷恨在心?我看你就是天生壞種!」

李講笑了,氣極而笑:「『年少不懂事的打鬧』?賈家主,你說話真像放屁一樣輕巧。」

「你的孩子欺負別人,那就是打鬧,別的孩子打傷你的孩子,就是壞種,賈家的家教真是讓我開眼界了。」

鳳翔酒樓內,一片鬨笑之聲。

誰看不出來賈海平這是在強詞奪理?

平日里或許還有人硬著頭皮拍馬屁。

但賈家自作孽不可活,為了羞辱李講,不僅把州文院的名額給葬送了,賈天磊還成了一個廢人。

現在已經沒有幾個人把他們當一回事了。

賈家父子二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也會受到如此羞辱。

賈天磊躺在地上,臉色陰毒至極,尖聲道:「一群風一吹就奴顏婢膝的牆頭草,你們以為拍李講這個雜種的馬屁,就能得到榮華富貴了嗎?」

「拍吧!拍吧!現在確實得多拍一點,畢竟五年後你們就只能拍他的棺材板了!」

「哈哈哈哈哈……被州文院拒之門外的『第一天才』!」

他肆無忌憚的譏諷,讓原本還算喧鬧的酒樓在一瞬間沉寂下去。

人們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喉嚨就像是被一塊石頭堵住了一樣。

是啊,李講雖強,已經展現出不錯的資質。

但說一千道一萬,他連州文院都進不去,那在府文院蹉跎時光,五年後還能活著嗎?

一位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居然要因為一次請天證而隕落世間……人們不禁感到扼腕痛惜。

賈天磊的話提醒到柳語兒,驅散了目睹李講作出《遊子吟》而生出的陰霾。

是啊……即便在詩賦一道有點資質又怎樣?

到頭來還不是一個只能在府文院自怨自艾,看著死亡時間越來越近的屍體。

她毫不掩飾的嗤笑一聲,轉身剛欲離開。

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看到樓梯間走上了兩道極為陌生的面孔。

其中走在前面的中年男子淡然開口。

「誰說李講只能去府文院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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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文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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