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李元芳、蘇七娘夜探鐵山
鐵山不是一座孤山，它是一道山脈群，綿延數百里。
進入鐵山只有一條官道。
因為要運輸軍械裝備，所以官道修的平坦寬闊。
官道上設立了一個稽查營。
前幾個月稽查營上面的官兵全部換成了金吾衛士兵。
李元芳和蘇七娘已經摸到了營門口附近。
「李大將軍，這座營選擇的地勢極好，兩側都是懸崖峭壁，要想過去必須經過這座軍營。」蘇七娘指著營門。
「我們前去是秘密調查情況，倘若驚動了他們那就失去意義，蘇閣主，你在這裡隱藏好，我去查探一下兩側的懸崖。」李元芳不想驚動守營的金吾衛。
「李大將軍多加小心。」蘇七娘知道兩側地勢過於兇險。
李元芳縱身飛起，沿著懸崖往上爬行。
懸崖上皆是光滑的石壁，爬行十分艱難，饒是李元芳輕功高絕，也不敢有半分大意。
好在崖壁上有不少藤蔓。
藤蔓粗壯且韌性好。
李元芳割了不少藤蔓，並將它們連接在一起形成長長的藤繩。
李元芳將藤繩固定在山腰一棵粗壯的大樹上面。
藤繩一直落到山腳。
李元芳試了試滕繩，趁著夜色，李元芳沿著滕繩緩緩下降。
「李大將軍，怎麼樣？」蘇七娘悄聲問道。
「隨我來，咱們從懸崖峭壁繞過去。」李元芳將藤繩交給蘇七娘。
李元芳沿著藤繩快速向上攀爬，蘇七娘緊跟其後，夜色中，兩人就像懸在線上的螞蟻一般。
蘇七娘武功修為極高，但是這樣的攀爬也讓她心驚肉跳，太危險了。
「蘇閣主，怎麼樣！還撐得住嗎？」李元芳往下喊。
山風嗚咽，再大的聲音也被掩蓋。
「李大將軍，在下還挺得住。」蘇七娘應了李元芳一聲。
從懸崖峭壁上往下看，燈火通明的稽查軍營裡面的士兵好似螞蟻一般。
沒人會在意兩側的懸崖，因為沒人相信有人可以從這裡繞過去。
可惜，今日來的是李元芳。
李元芳和蘇七娘一步一步慢慢移動，五百步的懸崖，足足用了兩個時辰。
越過懸崖峭壁，兩人全身汗濕。
或許今生都不願再重走一次了。
「李大將軍，咱們歇息一會，剛才消耗太大了。」蘇七娘癱坐在地上。
她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
「好！」李元芳縱身上了樹冠，他要看看周邊的情況。
蘇七娘苦笑著搖搖頭。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似乎有用不完的氣力！
鐵山村已經是一片斷壁殘垣。
村子裡面死一般沉寂。
空氣中瀰漫著腐臭的味道。
「蘇閣主，鐵山村大火之後可還聽聞有倖存者？」李元芳望著如同亂墳場一般的村莊，心中湧現莫名的悲傷。
「李大將軍，你看前面的工坊，那是冶鍊司煉鐵的地方，裡面的工長是我紅袖閣的人，你在這裡等等，在下將工長找來問詢於他。」蘇七娘指著山腳下燈火通明的地方。
工坊裡面異常忙碌。
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
蘇七娘帶著一個中年漢子摸了上來。
「鐵坨，見過大將軍。」蘇七娘點燃火摺子。
「鐵坨拜見大將軍。」中年漢子跪地磕頭。
「鐵坨兄弟快快起來。」李元芳一把扶起中年漢子。
「大將軍，鐵坨就是鐵山村人，他一家人都葬身這場火海，為了弄清真相，就他繼續在工坊做事。」蘇七娘說明了一下鐵坨的情況。
「大將軍，一定要為鄉親們申冤報仇啊！」鐵坨再次跪地磕頭。
「鐵坨兄弟，快起來，你放心，狄閣老已經知道此事，他老人家一定會還鐵山村鄉親們一個公道的。」李元芳扶起鐵坨。
「鐵坨，時間很緊，你趕快將知道的情況全部告知李大將軍，不可有半點遺漏。」蘇七娘知道鐵坨不能長時間離開工坊，若不是深夜監工鬆懈，鐵坨想離開工坊何其困難。
「閣主、李大將軍，鐵山村還有倖存的人，他們躲在山上一個隱秘的山洞裡面，小的現在就帶你們過去。」因為蘇七娘在，所以鐵坨選擇完全相信李元芳。
「好！那就有勞鐵坨兄弟帶路了。」李元芳聞言驚喜萬分。
鐵坨自小就長在鐵山村，對於鐵山環境十分熟悉，縱然夜色茫茫，他依舊輕車熟路。
李元芳和蘇七娘的武功修為極高，跟上鐵坨自然不在話下。
山路十八彎，複雜且崎嶇。
突然鐵坨停下腳步。
「閣主、李大將軍，你們在此稍候，小的前去找老族長說明情況。」鐵坨示意二人不要跟著。
鐵坨很謹慎。
「咕咕！咕咕…」鐵坨學夜鳥啼鳴。
不一會草叢中傳來「咕咕」的回應聲。
一個年輕人手持柴刀從草叢裡面鑽出來。
「大山，是我，鐵坨！」鐵坨低聲道。
「鐵坨，你這麼晚還來這裡做甚？」大山點燃火摺子，警惕的看了看四周。
「放心吧，沒人跟著我，勞煩大山兄弟進去向族長稟報一聲，就說紅袖閣閣主蘇七娘還有李元芳大將軍求見。」鐵坨抱拳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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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外人來！」大山有些猶豫。
「大山，難道你不相信鐵坨么？來人可是我紅袖閣閣主和狄仁傑狄閣老的侍衛將軍，他們絕對可靠。」鐵坨急了。
他不能耽擱太久，一旦被監工發現，不僅他生命不保，恐怕還會誤事。
「好，鐵坨，你在就這裡等著。」大山吹滅火摺子轉身鑽進草叢。
鐵坨點點頭，他緊張的看著四周。
不一會，大山帶著一個老頭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鐵山村族長薛不疑。
「鐵坨見過族長。」鐵坨抱拳致意。
「鐵坨，他們人在哪裡？」薛不疑點燃火摺子看了看鐵坨身後並未發現有人。
「鐵坨不敢直接將他們帶來這裡，族長說過萬事要小心，所以，鐵坨讓他們在山谷拐彎處等著。」鐵坨指了指後面山谷。
薛不疑滿意的點點頭。
「走，帶老夫去見他們。」薛不疑示意鐵坨前面帶路。
看到遠處的火摺子，李元芳知道鐵坨帶人來了。
「族長，這位就是紅袖閣閣主蘇七娘，這位是千牛衛大將軍李元芳。」鐵坨向薛不疑介紹李元芳和蘇七娘。
「小老兒見過二位。」薛不疑抱拳作揖。
「族長客氣了。」二人抱拳還禮。
「李大將軍，狄閣老可好？」薛不疑突然問道。
「族長，您認識狄大人？」李元芳有些詫異。
「哦！小老兒曾經在章懷太子府做過雜役，有幸在太子府見過狄閣老幾次。」薛不疑連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