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模糊記憶
重生為張角的我,雖身處襁褓之中,意識卻因前世對歷史的熟知而不斷翻湧。
公元145年,東漢漢沖帝劉炳的永嘉元年,這一年,整個東漢王朝就如同暴風雨中飄搖的孤舟,四處都涌動著不安的暗流,各類事件層出不窮,將本就動蕩的局勢攪得越發混亂不堪,而這一切,都宛如一幅描繪亂世的畫卷,徐徐展開在歷史的舞台之上。
梁冀立質帝
永嘉元年(145年)正月,本就年幼體弱的沖帝劉炳沒能扛住病痛的折磨,駕崩而去,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整個朝廷陷入了一片緊張與忙碌之中。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君啊,於是,梁太后趕忙徵召清河王劉蒜和渤海王劉鴻之子劉纘至京師,一場關於皇位繼承人的激烈角逐就此拉開了帷幕。
太尉李固,那可是朝堂上一位剛正不阿、心繫社稷的重臣,他心裡清楚,如今這朝廷內外憂患交加,若想讓國家安穩下來,必須得有一位年長且有賢能的君主來主持大局。所以,他力主立年長的劉蒜為帝,覺得劉蒜心智相對成熟,或許能夠在這亂世之中,憑藉著自己的智慧和決斷力,整頓朝綱,讓東漢王朝重新煥發出往日的生機。
然而,梁冀卻有著自己的盤算。他身為外戚,在朝堂之上已然權勢滔天,多年來一直把控著諸多朝政事務,哪裡肯輕易放棄手中的權力呢?他深知,一旦立了年長的劉蒜為帝,這位有著自己主見的王爺必然不會任由他繼續專擅朝政,那他苦心經營的權勢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所以,梁冀一心主張立年僅八歲的劉纘為帝,在他看來,劉纘不過是個年幼的孩童,好掌控得很,只要把劉纘扶上皇位,他就能繼續躲在幕後,操縱著朝廷的大小事務,繼續享受那無上的權力帶來的榮華富貴。
就這樣,在皇宮之中,梁冀與梁太后暗中定策。那宮牆之內,氣氛壓抑而又詭秘,梁冀憑藉著自己與太后的親屬關係,不斷地遊說、施壓,最終讓太后也站在了他這一邊。於是,年幼的劉纘就這樣被推上了皇位,成為了漢質帝。
可這劉纘,別看年紀小,卻聰明伶俐,十分早熟。他雖身處皇位,卻也能隱隱察覺到朝堂之上的暗流涌動,知曉梁冀的專權跋扈。有一次,在朝堂之上,看著梁冀那囂張的模樣,劉纘實在忍不住心中的憤懣,竟當著眾人的面,對著梁冀說了一句:「此跋扈將軍也!」這一句話,可謂是石破天驚,讓梁冀又驚又怒,也為他日後對劉纘痛下殺手埋下了伏筆。
整個朝廷,在梁冀立質帝這一事件之後,表面上看似依舊維持著往日的秩序,可實際上,外戚專權的情況愈發嚴重,朝堂之上的忠臣們憂心忡忡,卻又無可奈何,而民間百姓們,也在這越發混亂的局勢下,日子過得越發艱難了。
張嬰再次起事
同樣是在永嘉元年(145年)正月,遠在廣陵郡(今江蘇揚州)的大地上,一場新的風暴正在悄然醞釀。曾經已經投降朝廷的張嬰,再次舉起了反抗的大旗,掀起了一場轟轟烈烈的起事。
張嬰本就是個有血性、重情義的漢子,當初他之所以選擇投降朝廷,也是出於無奈,想著能為手下的兄弟們謀個安穩的出路。可誰知道,朝廷並沒有兌現當初承諾的善待他們的條件,反而對他們諸多猜忌、打壓,賦稅依舊沉重,百姓們的生活依然困苦不堪。看著身邊的鄉親們依舊在水深火熱之中掙扎,張嬰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了。
他振臂一呼,召集起那些曾經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重新拿起武器,率兵開始了反抗。他們先是攻殺了堂邑(今江蘇六合北)的令長,那一場戰鬥,可謂是異常激烈。堂邑的官兵們本以為張嬰已經歸降,早就放鬆了警惕,哪能想到他會突然殺回來呢。一時間,堂邑城內火光衝天,喊殺聲震天動地,百姓們紛紛躲在家中,驚恐地聽著外面的動靜。張嬰的義軍勢如破竹,很快就拿下了堂邑。
緊接著,他們又馬不停蹄地朝著江都(今江蘇揚州)等地進發,所到之處,令長們要麼望風而逃,要麼被義軍斬殺。張嬰帶領著義軍迅速佔據了廣陵,在這裡,他們豎起了反抗朝廷的大旗,吸引了周邊眾多對朝廷不滿的百姓紛紛前來歸附,義軍的隊伍也越發壯大起來。
朝廷得知此事後,大為震驚,趕忙派遣中郎將滕撫率領大軍前來鎮壓。滕撫那也是久經沙場的將領,他率領著裝備精良的官軍,氣勢洶洶地朝著廣陵趕來。
到了十一月,兩軍終於碰面,展開了一場生死較量。官軍憑藉著人數優勢和精良的武器裝備,對義軍發起了猛烈的攻擊。而張嬰這邊,雖然士氣高昂,可畢竟在武器和訓練上比不上官軍。戰鬥從清晨一直打到黃昏,戰場上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大地。最終,義軍漸漸不敵,被官軍擊破,損失慘重,張嬰無奈之下,只能帶著殘餘的兄弟們再次敗退。這一次的起事,也就這樣宣告失敗了。可張嬰心中的那股不甘和對朝廷的憤恨,卻依舊深深地埋在心底,等待著下一次爆發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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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並降服諸羌
永嘉元年(145年)二月,在東漢的邊疆之地,又發生了一件關乎民族關係和邊疆安穩的大事——梁並降服諸羌。
這些年來,羌人與漢廷之間的鬥爭一直就沒消停過,戰火不斷在邊疆蔓延,百姓們流離失所,大量的軍費開支也讓朝廷不堪重負。從永和五年(140)開始,這十餘年間,漢廷光是用於平定羌人的軍費就高達八十餘億,幾乎把國家的家底都快掏空了,整個東漢王朝也因此元氣大傷,國力日漸衰弱。
而這梁並,身為左馮翊,他深知羌人問題若不妥善解決,邊疆就永無寧日,朝廷也難以有精力去應對其他諸多內憂外患。於是,他想出了一招「招懷」之策,也就是通過安撫、拉攏的方式,去勸說那些羌人部落放下武器,重新歸附漢朝。
梁並親自前往羌人聚居的地區,他沒有帶著大批的軍隊去耀武揚威,而是帶著許多的物資、禮品,以及朝廷給出的一些優厚條件。他與羌人的首領們一個個地交談,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向他們訴說著連年征戰對雙方造成的傷害,承諾只要他們願意歸降,朝廷會保障他們的生活,讓他們能夠安居樂業,不再遭受戰亂之苦。
或許是被梁並的誠意所打動,又或許是羌人們也實在厭倦了這無休止的戰爭,諸羌離湳、狐奴等五萬餘戶最終決定復降於漢。就這樣,羌人與漢廷之間的這場曠日持久的鬥爭,暫時告一段落了。邊疆的百姓們看到戰爭平息,紛紛鬆了一口氣,開始重建自己的家園。
然而,雖然表面上看似和平了,但實際上,多年的戰爭已經讓雙方之間的隔閡和矛盾根深蒂固,想要真正實現長治久安,還需要朝廷後續花費更多的心力去經營、去彌合這些裂痕才行。
增太學生員額
本初元年(146年)四月,朝廷做出了一個對文化教育有著深遠影響的決策——令國舉年五十以上、七十以下明經者詣太學,教授弟子,又令大將軍至六百石之官,皆遣子入太學受業,歲滿課試。
在那個時代,太學可是國家培養人才的重要場所,是眾多學子們夢寐以求的求學聖地。原本太學里的學生數量雖說也不算少,但隨著朝廷這一詔令的頒布,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各地那些年逾五十、精通經義的學者們,紛紛響應號召,收拾行囊,朝著京師的太學趕來。他們懷揣著傳播知識、為國家培育棟樑的理想,想要在太學里將自己所學傾囊相授。
而那些朝廷官員們,從大將軍到六百石之官,也都按照要求,把自己的兒子送進了太學。一時間,太學里可謂是熱鬧非凡,人頭攢動。年輕的學子們與這些來自不同地方、有著不同背景的同窗們匯聚在一起,相互交流、切磋學問。
太學里每天都能聽到朗朗的讀書聲,各種學術觀點在這裡碰撞、交融。老師們認真地授課,講解著儒家經典、經史子集,學子們則如饑似渴地聆聽、記錄,時不時還會提出自己的疑問和見解。隨著時間的推移,太學的規模不斷擴大,最多的時候,竟然有太學生三萬餘人。
這一舉措,使得太學遊學之風大盛,不僅培養出了更多有學識、有素養的人才,也在一定程度上促進了文化的傳播和發展。可與此同時,太學里也漸漸出現了一些問題。比如,有些官員子弟仗著自己的家世背景,在太學里飛揚跋扈,不認真學習,擾亂學風;又或者因為學生數量太多,教學資源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老師們有時候也難以兼顧到每一個學生的學習情況。但不管怎麼說,這一時期的太學,依然是整個東漢王朝文化繁榮的一個重要象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