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你是阿樂？」蕭時不可思議地問道，看著白思睿的臉回憶，說完，心裡已經信了大半。

「是啊，我是阿樂。你都沒怎麼變，還是小時候的模樣，在公司我一眼就認出了你。你見到我不開心嗎？」白思睿玩笑般的問，卻已經緊張到肢體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了。

「那你怎麼不跟我說？就這麼瞞了我兩年。」蕭時質問道，猜測白思睿是怕他跟他套近乎，心裡頓時有些不舒服，也很不能理解白思睿。

「我記得在孤兒院你似乎不喜歡我，沒想到你竟然一直留著這塊石頭。」

「不，你誤會了。」白思睿急忙解釋：「我從來就沒有討厭你。」

「那你每次都不理我，看我的眼神比其他小朋友都冷。這塊石頭我送你的時候你還不要呢。」

蕭時呵呵兩聲，揮揮手不介意道：「沒關係的，就算你小時候討厭我，我們現在不也一樣好了嗎。」

「不是的小時！我真的從沒討厭過你。其實你是第一個對我好的人，我只是很害怕，不知道該不該接納你，所以對你冷漠了點，讓你讓你誤會了。其實每次你對我好，我嘴上不不屑，心裡都很開心的。」

「那你……」蕭時更加疑惑了。

白思睿垂下眼，剛好看到蕭時沾著他的血的手，繼續道：「跟我從小生活的環境有關吧。我只是一個私生子，父親不承認我，母親就不喜歡我，認為我拖累了她。在父親明確表示不會承認我的時候，她就把五歲的我丟在了孤兒院門口。被拋棄的那一天，我那時甚至還覺得解脫了。呵呵，反正她也不在乎我。」白思睿說起母親，反倒一副豁然。

蕭時心裡微驚，靜靜地聽著白思睿說話。

「因為我性格孤僻，孤兒院沒有一個人願意跟我交朋友，也讓我越發的自我封閉。直到我十歲那年，認識了你。」

白思睿沉浸在回憶中，臉上不自覺帶上了笑容。「那時你才五歲，模樣很可愛精緻，很討人喜歡，我那時就對你有好感……」

蕭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打斷白思睿的話。

「……那天，我看見你跟其他人玩的很開心，我很生氣，也很害怕你以後不再纏著我，失控把你推下了池塘。當時我就有點後悔，但我知道那水不深，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了，沒想到你竟然差點淹死，那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時對不起！在公司組織的海灘派對上我一眼就認出了你，知道你因為小時候的事怕水，我就不敢和你相認了。沒想到就這麼拖了兩年。」

原來是這樣。蕭時心情複雜，既欣喜，又心疼。蕭時看著白思睿認真地道：「其實，你早該告訴我的，我從來就沒怪過你。」

「真的嗎？」白思睿驚喜地抓住了蕭時的手，力道大得蕭時的手都泛白了。蕭時吃痛地抽了抽，白思睿才後知後覺地鬆了一些，卻沒放開他的手。

蕭時沒有多想，坦然地回握住白思睿的手說，道：「再說在公司你也教了我不少東西，現在更是對我處處照顧，我還要跟你說謝謝才是。哈哈，世界好小！」蕭時感嘆道：「我和林玲也是這樣，在學校時因為種種原因沒在一起，沒想到工作后竟然能再遇到。」

這也是蕭時格外珍惜這段感情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他工作后談了兩個女友，都莫名其妙的吹了。後來跟跟林玲在一起，感情之路也是一波多折。林玲對他的信任才是他那麼稀罕她的重要原因。

白思睿的笑容僵住了，隨即就被他很好地掩藏起來，自然地應了一聲。

「對了！」蕭時想到什麼，一驚一乍道:「我聽說你被你父親接回去了，是真的么？」

「是啊。」白思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他兒子出車禍死了，他又得了睾*丸癌，早就切除了那東西，於是就來接我了。」

白思睿的話裡帶著些許幸災樂禍，蕭時頓時無語凝噎。

「你、他是你父親！」

「我知道啊，我要不是他兒子他怎麼會養我。」

白思睿無所謂的語氣讓蕭時微微心疼，他也是希望父母疼愛的吧，不然已經十三歲，進入叛逆期的他也不會那麼快就做決定回家。

蕭時不知道的是，若不是因為白思睿害他差點淹死，不敢面對他，還真不一定會回那個冰冷的家。

蕭時覺得手上溫暖，低頭一看就見到兩人的手竟然還握在一起。白思睿的手比他大很多，對比起來就顯得他的手格外小巧，蕭時不自在地抽出手，打著哈哈道：「你流的血都快結冰了，你不冷啊，這樣敞著衣服。」

蕭時低頭看向白思睿的胸口，他脖子上的沾上血跡的白石頭微微的發光。

「唉？」蕭時驚訝出聲。

「嗯」白思睿看著蕭時。

「唉？這石頭還會發光啊？」這石頭蕭時記得他好像是在河邊撿的，覺得漂亮就一直放在身邊，直到送給白思睿，也從沒見石頭髮過光。

白思睿順著蕭時的目光，看到自己的胸口的發光的石頭也吃了一驚。白思睿拿起染血的石頭看了看，然後對著蕭時茫然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難道是要染上血才能發光？」

「給我看看！」蕭時興奮地伸出手，白思睿立即把石頭遞給他。

「啊！」蕭時剛接過石頭，就大叫出聲。還沒來得及看一眼，觸碰到石頭的手就好似被火燒一般，蕭時渾身一顫，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手上流失。「好痛！」

「小時你怎麼了？」白思睿一驚，連忙去掰蕭時的手。

「快送開！」

「啊啊!!」蕭時口齒不清，渾身肌肉繃緊，身體觸電般顫動，拽住石頭的手更是捏得緊緊的，手上的青筋都凸了出來。

「小時！」白思睿費儘力氣，終於把石頭從蕭時手裡扣出。蕭時停止了顫抖，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白思睿扯斷繩子把石頭隨意丟在一邊，著急地搖晃蕭時。「小時你怎麼樣？快醒醒啊，你別嚇我。」

蕭時雙目緊閉，臉色蒼白，渾身冰冷，虛弱得像是大病了一場般。

白思睿焦急地把蕭時檢查了個遍，發現他除了有虛弱的癥狀，身體沒有其它問題。

白思睿曾經暗中調查過蕭時，對他的了解比蕭時自己還清楚，知道他沒有什麼病，也沒有家族遺傳史。小時你一定不能有事，快醒來啊。

白思睿雙眉緊皺，擔心地看著蕭時。

被丟棄在地上的白色石頭一明一暗的閃爍著紅色的微光，像是在吸引主人的注意。

不知何時，石頭表面的血跡沁入了石心，沿著石頭纖細的紋路在石頭中蔓延開來，形成了筋絡般的血絲。不規則的石頭菱角更加圓潤，像是蓄滿了能量，變得更加內斂。

白思睿看向在角落裡發光的石頭，眼神晦暗不明。小時的昏迷，一定和這塊詭異的石頭有關。

白思睿猶豫一瞬，深吸了一口氣撿起了石頭。沒有預想中的疼痛，相反這石頭到非常瑩潤，似乎蘊含著某種能量，揮發出徐徐的熱度，拿在手裡暖乎乎的。那小時怎麼會突然這樣？

「會傷害小時的東西，都不能存在。」白思睿眼神一冷，用力地收緊拳頭。白思睿用盡了力氣，卻沒能捏碎這塊小小的石子，這著實讓他沒想到。要知道他現在的力氣可是連鋼鐵都能輕鬆捏斷。

白思睿皺了皺眉，認真地打量起小石頭。隨即，白思睿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心。

好一瞬，白思睿的面部才恢復了正常，看著自己的手微微地笑了。

原來……是這樣！這塊石頭到是個好東西。

對石頭有了一定的了解，白思睿反倒放下了心。這石頭不像是邪惡之物，應該不會對他照成嚴重的傷害。不知道它還會不會繼續傷害到小時，以後還是得小心保管，不讓小時碰到。

白思睿收起石頭，摸了摸蕭時的額頭。小時的身體那麼冰，會凍病的。白思睿無不有私心的想到，然後快速地處理了屋內的兩具屍體，把蕭時搬到了貨架后的廢墟洞。

洞里竟然還有一塊毛毯，白思睿把蕭時抱到毛毯上，解開自己和蕭時的衣物，把對方緊緊抱著懷裡。

「小時，你快醒來吧！」白思睿整個人都趴在蕭時身上，溫柔地摸著他的臉道。

蕭時淡粉的唇微微一動，發出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

白思睿像是聽懂了一般，臉貼著蕭時的臉，安撫道：「乖，不燒，已經沒事了。」

昏迷中的人像是聽見了白思睿的話，呼吸漸漸平緩，陷入沉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