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放開那個師尊14
「就先這樣……再那樣……」
周惜訴說著自己早已在心裡盤算了許久的計劃。
這一計劃,順利得到了寧遠之的支持。
寧遠之簡直要討厭死章自寒和他那個沒眼色的弟子了!
如果註定不能親手殺了他,就要讓這兩人聲名狼藉,再也得不到仙門百家的看重,徹底淪為兩隻喪家之犬,也算痛快!
兩人的密謀,單獨乘坐仙鶴的季求柘和章自寒自然不知。
行路大半日,終於回到宗門。
一行人於碧瓊山腳下匯合,一同上宗門大殿復命。
季求柘還是第一次光明正大站在大殿內,只感嘆不愧是第一大宗,整個大殿簡直豪氣滿滿,用的全是稀有礦石搭建,奢華又不失雅美。
就是這殿內之人,大多狼心狗肺。
「惜兒,你可安好?」
天韻宗宗主快步從大殿上下來,迎接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爹……」
周惜兩眼淚汪汪,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眼裡似是有無數話想說,卻又礙於什麼不敢開口。
宗主一看就知道不對。
他對自己的女兒再了解不過,周惜性格向來直爽,不說刁蠻任性,卻也只有幾分傲骨在身上。
何曾有過如此隱忍又克制的一面?
他心覺不好,看向寧遠之和章自寒:「怎麼回事?」
「師尊!」
寧遠之搶先一步單膝下跪,神情說不出的氣憤:「您有所不知,師妹這一趟下山,可是遭大罪了。」
「什麼情況?」宗主一頭霧水。
他身後跟著的個長老也是,接連開口詢問寧遠之情況。
這一切,章自寒和季求柘都看在眼裡。
從周惜面色陡然變得慘白,做出委屈神情開始,他們就發覺不對,可兩人都沒動,靜看事態的發展。
章自寒想看看,一向最是公平不過的師尊,這次又會怎麼做。
「師尊,您有所不知……」寧遠之起身,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得清清楚楚。
當然,他將周惜所受之傷誇大,也著重說了一下當時章自寒那副事不關己的醜惡嘴臉。
「自寒他實在是……」
寧遠之說完,悵然道:「阿惜可是我們的小師妹,他竟就這樣不顧情面,將她捅成重傷,實在是令我心寒。」
「竟有此事?!」
果然,宗主臉色變了。
「自寒,你說,是什麼情況,遠之說的,可否屬實。」
「屬實。」
章自寒沒有什麼可辯解的,「不過師尊,弟子的為人您當知曉,我既出手,自是保師妹無虞。」
「你說得倒輕巧!」
寧遠之厲聲道:「章自寒,師妹本就身體嬌弱,你的本命法器是何等威力?尋常人被捅一劍早就一命嗚呼,你竟覺得師妹會沒事?」
「她是尋常人嗎?」章自寒眸色冷了下來。
「師妹已是金丹期修為,又有極品靈器護身,怎會有事?」章自寒說完,又補充,「如若有事,必是她境界不穩,荒廢了修為所致。」
「就會推卸責任。」
寧遠之冷哼一聲,「反正傷的不是你,你自是輕鬆。」
寧遠之煩極了章自寒這副理所當然的嘴臉,周惜是沒事,可那又怎麼樣?
宗主是周惜的親父,即便看出來,也會站在他們這一邊。
「好了。」
宗主聽不下去了。
「你們倆各有說辭,惜兒又瞧著傷重,自寒,你未免太過心狠。」
「師尊……」章自寒既然當時選擇那樣做,必是因為那樣做最穩妥,他並不認為自己有錯。
他能下手,自然也能保證周惜絕對不會有事。
早在消滅魘妖后,他就第一時間查看了周惜的傷勢,他那幾劍壓根沒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
他原以為小師妹會理解他,可他錯了。
「自寒,你殘害同門,自去領罰吧。」
宗主大袖一揮,不容章自寒再解釋,「七長老,勞你秉公辦理。」
「宗主!」季求柘臉色一變。
他是晚輩,按理說不該插手今日之事,但寧遠之和周惜鐵了心要讓章自寒受罰,這宗主也是個極度護短的。
「我師尊這麼做情有可原,還望宗主從輕發落。」
「情有可原?」
宗主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章自寒,從你入宗開始,為師待你不薄,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
宗主像是隱忍多時終於爆發,言語間全是對章自寒的不滿。
「先前你所做之事,我皆念你是我弟子不予追究,可惜兒她不光是你小師妹,還是我女兒,你怎能下此狠手?」
「師尊……」章自寒再無力辯駁,他算是明白了,他從一開始就錯了。
先前之事,如果宗主真有心袒護,關於他的流言不會在宗門上下傳得沸沸揚揚,就連最普通的外門弟子私底下也能義憤填膺地罵他一句狼心狗肺。
章自寒辯駁過很多次,次次都被草率下定論。
可他不死心,還想賭一把。
身為修士,為除妖做貢獻理所應當,畢竟從他第一次除妖開始,師尊便一直教導他,修行之人,要將生死置之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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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者,應以天下蒼生安危為先,后再考慮自身。
各修仙宗門享百姓供奉,自是要以百姓為先。
他是,周惜亦然。
「宗主,弟子不覺得我師尊有什麼大錯。」
季求柘行了一禮,「您說我師尊錯,可當時魘妖侵佔師叔肉身,如若不如此做,如何能對它造成傷害?」
「況且,周師叔當真有事嗎?」
季求柘不信以宗主的實力看不出周惜那拙劣的偽裝。
不揭穿,不就是鐵了心要罰章自寒嗎?
季求柘看得分明,可卻忍不住為自家師尊抱不平。
「我怎麼沒事?」
周惜頓時惱了,「季師侄莫非覺得我是故意在裝,就為了叫我師兄受罰?」
季求柘就這麼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周惜頓覺難堪。
不過都是她回去路上的墊腳石罷了,她就暫且忍一忍。
「好了,今日之事我自看得分明,自寒,你下去領罰。」
章自寒無話可說,拱手:「是,師尊。」
「宗主……」季求柘還待說什麼,章自寒攔住他。
「不必多言。」
周惜頓時露出一個得意的神情。
寧遠之亦是滿臉快意。
幾人身後,一眾弟子聽了大為震撼。
他們一路跟著周惜,自是知道周惜壓根本就沒事。
可,一邊是宗主和其素來名聲就好的寧遠之和周惜,一邊是名聲差到極點的章自寒。
他們選擇了緘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