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失去了縣主,你連人樣都活不出來了?
可是容枝枝為了朝夕那個賤婢,打了自己的事,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原諒她的。
所以容枝枝今日便是來了,也是白來。
與此同時。
另外一條巷子裡頭,覃娉婷也推著齊子賦往這邊來了:
「表兄,我們齊家近日裡這樣倒霉,就像是惹上了什麼髒東西似的。」
「你心情也實在是算不得好,妾身便想著,帶你出來放放風。」
「聽一聽佛經,說不定能去去晦氣,你說是不是?」
齊子賦恍恍惚惚的,竟然都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因為出了巷子,他就看見了不遠處,站在沈硯書身邊的容枝枝。
她的臉上雖然沒多少表情,但卻是看得出來的閑適。
而這會兒她的手,還正攥著沈硯書的袖子。
這一切刺得齊子賦紅了眼。
明明站在她身邊的人,應當是自己才對!明明應當是自己來陪著她來佛會。
沈硯書就是個乘虛而入的小人!
覃娉婷說了半晌,也沒得到半分回應,詫異地道:「表兄?」
隨著齊子賦的眼神看過去,她也瞧見了容枝枝。
她的臉色當即便黑了,為什麼這麼倒霉,一出門就遇見這個賤人!
還有,齊子賦也是有病的。
事到如今了,他居然還惦記著容枝枝的一舉一動。
齊子賦被她一聲叫得回過神,開口道:「表妹,你推著我走快些,莫要誤了佛會!」
覃娉婷都險些氣笑了。
這個人到底是怕誤了佛會,還是怕自己走慢了,容枝枝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了?
覃娉婷不快地道:「表兄,我忽然有些不舒服,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齊子賦不快地道:「今日的佛會極為難得,回去做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這是給母親超度的最好機會?」
「且出門本也是你提議的!」
覃娉婷:「……呵呵。齊子賦,你真當我是傻子不成?給姑母超度?」
「你摸著你自己的良心問問,你這幾日想起過姑母嗎?」
「我黃昏時分要帶你出來,你還不樂意,我說了許多好話,你才勉強同意下來。」
「現在你明明是見著了容枝枝,生出了妄念,你還想糊弄我推著你快些走?」
齊子賦被她戳破了心思。
惱羞成怒地道:「你不想推我去,我自己轉輪椅去就是了。」
「你想回府你便先走,我參加完了佛會,自然會回去!」
覃娉婷:「不行,你是跟著我出來的,自然也要與我一起回去!」
想讓自己給他機會與容枝枝見面,做夢!
說著她便要推著齊子賦回去。
可齊子賦這會兒與她杠上了,雙手拉著自己的輪椅滾子,偏要往前推。
他如今身體越發地差了,實則沒多少力氣,有時候甚至平白無故的,都喘不上氣。
而覃娉婷也只是個女子,近日裡在牢房住了那麼多時日,身體也虛得很。
兩個人竟然還就這樣,有來有往地拉扯了一會兒。
最後覃娉婷一個用力,竟是將輪椅給拉翻了,二人雙雙倒在地上,模樣一個比一個狼狽。
還不小心撞倒了路人。
路人哪裡會慣著他們,從地上爬起來,便指著他們二人道:「你們是腦子有問題,還是眼睛有問題?」
「這大街上這麼多人,你們在這裡拉扯什麼?都有沒有教養?」
齊子賦摔在地上本就難受,還被罵了一頓。
登時便氣結了:「你……」
路人沒給他機會說太多,橫了他一眼:「你什麼你?你不服氣?那你起來,老子幾拳頭把你揍服氣!」
齊子賦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堂堂從前的侯府世子,有朝一日竟然會淪落到被一個平民百姓,如此欺辱。
這邊動靜鬧得還挺大。
沈硯書一行人,也回頭看了一眼,見著齊子賦摔倒在地上。
申鶴吹了一聲口哨,就開始嘲諷了:「唉呀,這不是我們艷福不淺的信陽侯府的世子嗎?」
「如今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失去了縣主之後,你已是連個人樣都活不出來了?」
他是半點都沒有嘴下留情。
王元林為了給自己贖罪,也是趕忙跟著說了一句:「還賴在地上做什麼?」
「莫不是手裡的確是沒銀子了,想看看哪個倒霉的路人,踩到了你,你好訛詐一筆?」
「本府可是這個京城的父母官,齊子賦你要是真的有這種齷蹉的心思,本府還是勸你儘快打消了。」
「莫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又因為構陷他人入獄了!」
齊子賦聽得臉色青白交加。
黑著臉道:「我只是摔了一跤罷了,我齊子賦行得正、坐得端,哪裡有你說的這樣不堪?」
「表妹,扶我起來!」
覃娉婷正在與他生氣,聽著他這頤指氣使的口吻,也十分不快。
只是她心裡也明白,如果這會兒自己不管齊子賦,叫對方真的丟盡了臉面,自己就再也沒有機會走進他的心了。
便只得強行壓下了自己心裡的怒火,慢慢將他扶了起來,重新坐回了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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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子賦怒氣沖沖道:「王大人,你看到了,我不是不想起來,只是因為身體的原因,方才是真的起不來!」
「你身為京城的父母官,日後說話還是多想想,莫要張口就來,冤枉了他人!」
王元林:「哦?我險些忘了齊公子你狼心狗肺,辜負縣主,最後遭了天譴,身子不便的事了!」
「是本官疏忽了,太疏忽了!」
「對了,剛剛齊大公子你還說什麼來著?說你行得正、坐得端?」
「你覺得這六個字與你真的相配嗎?你這等品性的人,怎還好意思往自己的臉上貼這許多金片?」
申鶴搖搖頭:「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
他的未婚妻江琴也是道:「連縣主這樣的好姑娘也辜負,他還有什麼不要臉的話是說不出來的?」
「今日倒也算是開了眼界了,這一趟出門,佛會之前還先看了猴,倒也著實是意趣!」
容枝枝從前盛名在外,江琴實則是有些崇拜她的,她就是喜歡出眾的姑娘和美麗的事物。
而容枝枝是兩頭都佔了。
如今可算是有機會夫唱婦隨地同申鶴一起,奚落齊子賦幾句,給容枝枝出口氣,何樂而不為?
沈硯書語氣輕蔑:「喪家之犬罷了,莫要為他浪費時間。」
齊子賦:「!!!」
被情敵這樣侮辱,可悲哀的竟是他都找不到一句話反駁,因為他如今的確是喪家之犬。
容枝枝見著他們個個都偏幫自己。
心情極為複雜。
她還記得祖母去世后,她找齊子賦要和離書的那天……
齊家所有人恨不能一人說幾句難聽的話,羞辱自己和祖母,若不是有朝夕在身邊,她幾乎是孤軍奮戰。
那便是她嫁給齊子賦的下場!
而如今,她站在了沈硯書身邊,她眼下還沒與齊子賦發生什麼衝動,申鶴等人便都開始維護自己,個個替自己說話!
原來,只要給自己換個好男人,日子就能順心這樣多啊!
卻不想,覃娉婷這會兒竟是看向容枝枝:「姐姐,他們這般欺辱夫君,你便就在一邊冷眼旁觀嗎?」
「你真是枉費夫君這些時日,對你念念不忘,更是半分也配不上夫君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