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天哪,這是個什麼工作呀
進了自己的房間,雪兒就開始撒嬌了:「子林,怎麼是這個樣子呀,我去做計劃生育工作,你當團委幹事跑片,天哪,這是個什麼工作呀?」
子林安慰雪兒:「先乾乾再說,沒準比我們想象的要好得多吶,你先坐一會,我整理一下。」
子林把兩張床拖到一起,然後鋪上草褥子,整平后再鋪上其它鋪蓋,整理好了他讓雪兒上去躺一會,自己就下樓找肖永光。
肖永光不在,就問於錫欽要鎚子和釘子掛蚊帳。
於錫欽那裡沒有這些東西,他就讓子林替他看一會電話,他跑到一樓廣播站拿來了鎚子和釘子。
子林覺得田書記、肖主任和於錫欽都挺和善的,比較友好。
把蚊帳掛好,再把其他東西整理放好,子林想找拖把拖一下地,這才發現這個鎮建築公司成立后建的第一座樓居然沒有衛生間,衛生間在樓下大院的西北角。
子林趕忙跑下去看,完了,是那種帶便坑的老式廁所,這雪兒可怎麼辦?他又趕忙跑到樓上。
雪兒問:「你跑來跑去幹什麼?」
子林說:「雪兒,不好意思。」
雪兒問:「怎麼回事?」
子林說:「廁所不理想。」
聽子林把情況說完,雪兒立馬跑出來查看,跑的急了,在樓道拐彎處與一個人撞了滿懷。
雪兒不認識這個人,連忙說對不起。
這個人是鎮長高會禮。
子林聽到動靜也出來了。
高會禮說:「你們兩個就是新來的吧?」
子林說:「是,我叫王子林,她叫白雪。」
高會禮說:「我是高會禮,沒事你們忙去吧。」
雪兒退回宿舍問子林:「他是誰?」
子林說:「應該是鎮長。」
雪兒說:「你怎麼知道?」
子林說:「辦公室有信兜子,第二個人名字就是高會禮,你沒看到?」
雪兒說:「我沒在意。」
是呀,雪兒沒在意,高會禮卻在意了,他今天上午陪銀行的一個行長去看工具廠,結果不小心把襯衣弄髒了,一會要到飯店吃飯,他先回來換件衣服,他的宿舍在三樓東頭,子林和雪兒的宿舍在樓梯口東第一個門,結果上樓來轉過樓梯就被雪兒撞了個滿懷。雪兒嬌柔的身體和特有的氣味姣好的面容,瞬間烙在了他心裡,再也沒有去掉。
肖永光來了,說田書記要雪兒到一樓計生辦去,蔡淑芬和邢明都在那裡,去認識一下。
雪兒就下樓了,子林也到財政所去買飯菜票。
計生辦是個人數較多的部門,一個大辦公室裡面帶一個套間,計生辦主任邢明在裡面套間里辦公,外面大間有四張桌子,其中有一張將是雪兒今後的辦公桌了。
計生辦的門沒有關,裡面傳來女性跟男人一樣張揚的哈哈笑聲。
雪兒禮貌地敲了一下門。
田書記看到她了,就喊:「白雪,進來。」
雪兒雖然見過一點世面,但初次踏入這個陌生的群體還是有一些羞澀和拘謹。
剛跨進門,邢明就過來拉著雪兒的手說:「快來快來,我們辦公室這次可是又來了一朵金花。」
辦公室里有五個女人,田書記說:「來小白,我給你介紹一下。」
田書記就從蔡淑芬開始一一給雪兒做了介紹。除了分管領導蔡淑芬和主任邢明,其他三位未來的女同事分別是趙紅梅、劉金花、張英紅,大家用不同的方式表達著對雪兒的熱情歡迎。
四十多歲的蔡淑芬坐在靠窗的一張桌子後面笑眯眯的看著雪兒。
邢明把雪兒按坐在一個椅子上說:「坐下吧,這以後就是你的位置了。」
趙紅梅給雪兒倒了一杯水,劉金花拿過一盒剛剛洗過的桃子讓雪兒吃,長得白靜甜甜的張英紅拉過椅子跟雪兒挨膀坐著。
邢明說:「以前我們是五朵金花,這次可是六朵金花了。」
蔡淑芬說:「哎,剛好,六朵金花三朵開花了,還有三朵含苞待放的。」
原來劉金花和張英紅沒結婚,他們認為雪兒剛大學畢業肯定也沒有結婚,所以就把他們三個列為含苞待放的。
鄉鎮女幹部的豪爽和熱情是雪兒第一次見識,爽朗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雪兒也被感染了,但無論如何她也笑不出那種聲音來。
蔡淑芬說:「田書記,今天中午我們給小白接接風,你也賞個光吧?」
田書記說:「可以,但不許灌我酒。」
邢明說:「小白,把你對象也叫上。」
雪兒喏喏的說:「他去買菜票了。」
蔡淑芬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撥了二樓辦公室的碼,她對肖永光說:「小肖,你把新來的王子林叫上一起到計生辦來。」
鎮上有三個飯店,一個是供銷社開的,一個是工具廠開的招待所,一個是私人開的小吃部。
今天是六朵金花加上田書記、肖永光和子林九個人,名目是給雪兒接風,因有田書記在場,所以邢明就定了供銷社的飯店二樓最好的一個房間。平時她們是不會到這裡來的,因為這裡是三家飯店中最高檔的,價格也就自然高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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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飯店這樣的房間只有兩個,也沒有什麼豪華的裝飾,只是桌子大房間寬敞而已,飯店的環境很差,在琴島和騰泉這樣的飯店是要倒閉的,可在這裡卻是最好的了。
雖然不是好飯店,也不是一幫很富裕的人,但吃飯卻很講究。
蔡淑芬做主陪,邢明做副陪,一客要田書記坐,田書記謙讓雪兒和子林坐,說今天是給他們接風應該他們坐。
大家都說不能那樣,田書記也就坐了。
二客非得雪兒坐,雪兒推辭不過也就坐了。
三客是子林。
四客是肖永光,其他人隨便坐了,最年輕的張英紅跑到雪兒身邊坐下。
開始上菜了,邢明打開兩瓶雲台古釀,遞一瓶給蔡淑芬,蔡淑芬看著田書記說:「來一炮(泡)?」
鄉鎮喝酒一般都用一種一次能盛三點三兩酒的高腳玻璃杯,也稱泡,來一泡也就是來一杯的意思。後來酒桌上就有人用了黑幽默,一語雙關。有些男士看到酒桌上有女同志,就故意這麼說,以逞口頭之快,當然這也只是相對熟悉的人在一起才可以這麼開玩笑。
蔡淑芬有點酒量,人也比較潑辣,在鄉鎮工作多年,這種場合經歷無數。
蔡淑芬原本不是這種性格,可在鄉鎮工作一點也放不開,農村的幹部就會說你不實在,那你想推動一項工作就難了,無奈也只得隨波逐流,加上有點酒量,「來一炮就來一炮」,這樣村幹部就覺得談得來,實在。
蔡淑芬又是在關鍵時刻很能沖得上去的人,往往是有來無往非禮也,你打我一炮我再回敬你一炮,這樣氣氛就上來了,村幹部樂呵呵的被灌醉,事也辦了,久而久之就賺了個蔡三炮的外號。
桌上的其他人都在鄉鎮工作,對這種鄉鎮的酒桌習俗也就見怪不怪了。
雪兒和子林是第一次,尤其是故意把那個炮字給加強了,就有點難為情的感覺,其他人卻沒當回事。
田書記說:「來一炮就來一炮,不過別弄太多。」
蔡淑芬邊倒酒邊說:「下午沒事,陪你摸兩把。」
給田書記斟滿,蔡淑芬就轉過來,要給雪兒倒酒。
雪兒一看嚇得趕緊捂住杯子,說:「蔡主任,我不行。」
蔡淑芬說:「哎呀,小白呀,你沒聽人家說嘛,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也不能隨便說不行的。你剛來,今天是騾子是馬都得遛遛,你得給我們交個底呀,不然以後我們怎麼關照你呀?你要是能喝一斤,我們只讓你喝八兩,你不罵死我們呀,所以呀今天你就敞開了喝,下午回宿舍睡大覺就行了。」
蔡淑芬的嘴一般人說不過的,雪兒根本就不會應付這種場面。
子林趕忙起來幫雪兒開脫,沒等蔡淑芬說話,其他女將就對子林開火了,子林孤虎難敵群狼,田書記和肖主任樂呵呵的看笑話。
蔡淑芬說話了,她說:「小王呀,你小心點哈,你這麼帥可要小心被活吞了,我可跟你說哈,別看你跟小白是一對,白天她歸我用,晚上才輪到你,你要是乖乖的還行,不然晚上也不給你用。」
蔡淑芬說完其他人就哈哈大笑。
子林和雪兒第一次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聽這麼生猛露骨的話,不知怎麼應對,兩個人的臉都憋的發紫了。
田書記出來打圓場了:「哎呀,你們可別把人家給嚇壞,剛來不習慣的,我看這樣吧,小白,你自己報一下能喝多少?」
雪兒像遇到了救星,膽怯的說:「我一點也不能喝的。」
田書記說:「嗯,這你就不實在了,或多或少,總是有個量的,今天大家都這麼熱情,你別喝醉就行。」
雪兒無奈的看著蔡淑芬:「我真的一點也不能喝。」
蔡淑芬看了一下雪兒的眼神:「哦,來事了吧?」
這種事也能當著男人們的面說,雪兒覺得很尷尬,但她不得不面對,她只好紅著臉點點頭。
蔡淑芬倒也敞亮,說:「那就算了,以後再說。」
子林自然是逃不了的,早就被邢明給斟滿了酒。
這樣只有雪兒和張英紅沒有酒,劉金花和趙紅梅都是半杯,其他人都是滿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