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有什麼目的?
當然也只是明面上,雲扶昭走到一處,聽到有幾個下人在小聲議論她。
「那女人到底什麼來歷,竟然能夠得到王爺的青睞。」
「虛有其表的女人罷了,你們且看著吧,王爺用不了多久就會膩了她。」
「哎,這女人命太慘,竟然被我們王爺……」
「噓,你不要命了,竟然敢說這話。」
「雲姑娘。」
肩膀被拍了下,雲扶昭嚇一跳,回頭,一個臉上橫著幾道疤女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
她冷冷看著雲扶昭,「王爺回來了,讓你去後花園。」
雲扶昭被她那陰森森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好的,我知道了。」
往前走了幾步,雲扶昭回頭,無辜道:「後花園在哪?」
「……」
刀疤侍女帶著她七拐八拐,終於來到一處花香四溢的地方。
湖泊上的小亭上,坐著個男人。
想必這位就是她口中的王爺了。
雲扶昭察覺到刀疤侍女在看自己,她扭頭,對方眼底的嫉妒怨恨一閃而過。
難道這個『自己』和她有仇?
排除掉穿越,雲扶昭猜測自己現在應該扮演著什麼角色,應該是這位王爺帶回來的女人。
聽她們的語氣,王爺似乎也不是什麼善茬。
「站在那裡做什麼?」
一道含著春風般溫和的嗓音傳來。
雲扶昭抬起腳步走向他。
她發現一個很致命的事實,就是她的靈力使不出來了,皎玉和嗜血蓮也不知所蹤。
她不知道祁淮和郁仄是不是和她面臨情況一樣。
思緒萬千,再度回神雲扶昭已經走到這位王爺的面前。
意外的是,王爺坐的不是石椅,而是輪椅。
該說不說,有古早小說那味了。
雲扶昭腦中一閃而過數十本坐輪椅美強慘王爺和他穿越而來醫術高明的王妃的甜寵雙強小說。
咳咳,扯遠了。
王爺似乎很不喜歡被俯視,他溫聲道:「坐下。」
雲扶昭小心謹慎坐在他旁邊。
目光掃過對方那張出塵卓越的臉。清風霽月,氣質疏離,看著下一秒就會羽化登仙的樣子。
更別提,他眉心還有一顆紅色的小痣。
讓雲扶昭幻視了寺廟的佛子。
宮羽鶴給她倒了一杯茶,「在王府住的還習慣么?」
「嗯。」
說多錯多。
雲扶昭現在還沒搞清楚狀況,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他似乎習慣了她的寡言少語,又問:「腿還疼嗎?」
腿疼?
雲扶昭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斟酌道:「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
話落,溫熱的掌心搭上她的手背。
雲扶昭嚇了一跳,強忍著才沒把手抽回。
她低著頭,自然沒注意宮羽鶴眸底一閃而過的厭惡不適。
「三日之後我們便會完婚。」宮羽鶴牽起她的手,眸子漫著細碎的笑意。「扶昭,我會對你好的。」
雲扶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話怎麼聽怎麼都像大餅。
但她還是露出羞澀的表情。
奧斯卡欠她一個小金人。
下午,宮羽鶴面聖去了,她一個人待在王府。
她旁敲側擊了解到,宮羽鶴是當今聖上的弟弟,被封為安陽王。
年過二十,府里連個通房都沒有。聖上一直催促他成婚,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
雲扶昭想到他上午說過的完婚,一股怪異籠罩在心頭。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而且她還有有個發現,就是府上的下人不論男女臉上或多或少都有傷疤,看著猙獰可怖。
「雲姑娘。」早上為她束髮的婢女走進來。
雲扶昭了解到她叫小荷。
小荷臉上沒有傷疤,倒是有一塊紅色的胎記,佔據大半張臉。
「怎麼了嗎?」
小荷端著浴桶走進來,「王爺說你需要多多泡在水裡。對皮膚好。」
水面還飄著玫瑰花瓣。
雲扶昭頷首,想到什麼,她不好意思道:「王爺說我們三日之後就會成婚,我還有些緊張……」
沒想到小荷聽到這話,臉上驀地變得慘白,她囁喏回道:「恭,恭喜您。」
雲扶昭把她的反應看在眼裡,這怎麼看也不是恭喜的表情啊。
心中的疑慮越發大。
「小荷,」雲扶昭朝她招手,等她靠近,這才小聲問:「我有好奇,為什麼府里的下人臉上都有疤啊?」
雲扶昭大概知道自己來府里不過一天,問這個她不會起疑。
小荷身體止不住發抖,明明害怕得不行,嘴上卻要說:「都是天生的,因為長相太過醜陋駭人,沒有人願意收留他們。王、王爺心善,讓他們來府里當差。」
說這話她視線飄忽。
明擺著就是在說謊。
雲扶昭也沒再為難她,擺擺手讓她離開了。
每一方都有守護獸,這裡的守護獸,還不會是這個王爺吧?
都說秘境守護獸會攻擊修士,但他沒有,反倒是對她很好的樣子。還玩起了過家家的遊戲。
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雲扶昭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先給自己泡個澡。
不知道為什麼,她對這水生出了極強的渴望。
一入水不得了,她的雙腿竟然變成了淡藍色的魚尾。
嚇得雲扶昭差點跳起來。
不是,這是什麼情況?
她還變種族了?人魚?或者說鮫人?
難怪那時候宮羽鶴會問她腿疼不疼,原來是因為人魚上岸是吧?
這尾巴讓原本就撲朔迷離的情況變得更奇幻。
原以為是宮斗宅斗劇情,結果是宮斗宅斗奇幻劇情。
這浴桶太小了,雲扶昭的尾巴根本伸展不開。她匆匆泡了下,就出了浴桶。
一離開水,魚尾又消失了。
直到晚上,宮羽鶴都沒有回來。
雲扶昭一晚上沒睡,處在陌生的環境她根本不敢睡,生怕閉上眼就再也睜不開。
直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裡,雲扶昭緊張擔憂的情緒才稍稍緩解。
「扶昭。」
男人推門而入。
雲扶昭正坐在床榻上想事情,他一進來,原本放鬆的神經驀地緊繃起來。
「王爺。」
宮羽鶴滾動輪椅,黑色長發用發冠束起,一身素白衣袍,端的一副陌上人如玉的清絕。
「怎麼來了王府還和我生分了,」宮羽鶴溫柔看著她,「叫我南璟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