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蘇總,麻煩了
柳白蘇看著往日溫柔體貼的姐姐,如今變成這副模樣,心中感慨萬千。
失望嗎?
恨嗎?
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他這些年來像狗一樣,小心翼翼的討好著九個姐姐,希望重新得到她們的愛。
哪怕曾經養子身份沒暴露時,他也是對幾個姐姐百依百順。
恨不得能把自己劈成兩半,分開伺候幾個姐姐。
沒想到在她們眼中,自己就是這種人嗎?
「首先,我在柳家花銷不大,其次我這些年來的獎學金,早就能夠抵消花費了。」
他從小就是神童,學習成績優異。
打從上學起,就常年霸佔全省第一的成績。
大多數的情況下,學霸是打工的,頂級學霸,是位置做的高的打工人。
但柳氏繼承人,還是頂級學霸,那效果就不同了。
獎學金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附帶價值。
柳家出了個神童,不少上流圈子的人。
都想請他去給家中的孩子當老師,還因此促成了不少生意。
真要算的話,柳白蘇不欠柳家什麼,反而是柳家欠他的。
柳如夢被懟的無話可說,憤憤的在斷絕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好,趕緊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
柳晚寧還在氣頭上,想也沒想,就把自己的名字也簽了下來。
劉慧還想阻止兩人,可這個兒子太讓她失望了。
柳如夢挨個聯繫了不在場的幾個姐妹。
幾姐妹也全都同意,讓柳白蘇滾出柳家,好給陳少宇騰出位置。
斷絕書上就只差柳天笑和劉慧的名字了。
劉慧依舊不太想簽,嘗試著最後的努力。
「白蘇,不管怎麼樣,媽也養了你這麼多年,你也是我的兒子,你真的忍心拋下我嗎?你幾個姐姐是在氣頭上,你跪下給她們道個歉,她們不會和你計較的。」
柳白蘇以前從沒發現,這母親居然白痴到這地步。
張嘴閉嘴步是道歉,就是跪下。
別說他了,正通過監控看著裡面的狼三和獅四都有點懵。
「不是,這柳家夫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從他們監視對方到現在,這個柳白蘇就被各種欺壓。
怎麼到頭來,還得給她們道歉?
狼三是個冷傲性子,他也看不明白。
但他知道自己不懂的,就問人,轉頭看向屏幕那邊的蘇塵。
他們早與蘇塵連上了線,一同觀看著柳家的大戲。
蘇塵想了想,說道:「也不算白痴吧!簡單來說,就是劉慧認為柳白蘇就是下層人生出來的孩子,潛意識覺得柳白蘇低了親生女兒一等,故而無論讓柳白蘇做什麼,她都認為是理所當然的。」
當有人告訴你,她會把兩碗水端平的時候,其實兩碗水就已經端不平了。
否則柳白蘇這兩年來,在柳家過著還不如下人的日子。
劉慧真的一點不知道嗎?
她知道,只是心底更偏向女兒們,所以不會真的去管!
最終柳天笑與劉慧咬牙籤了字。
只是兩人都用很失望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柳白蘇。
柳白蘇看都懶得看她們。
他們屢屢偏袒幾人,對自己哪來這麼多失望?
柳白蘇早就收拾好了行李。
兩件臨近大學畢業的校服,就是他在柳家的全部家當。
柳家原先給他買的各種物件,自打發現柳白蘇不是親生的后,就全都收了回去。
按照柳如夢的話說,這些衣服燒了,或者捐了都行,反正不能讓這個外來者享受柳家的東西。
她弟弟還不知在外面受什麼苦,柳白蘇沒資格享福!
柳白蘇就這麼離開了柳家。
柳家的別墅在海城中心,蘇家也在海城中心,只是蘇塵喜歡清靜的地方,所以住在明月莊園。
柳家距離海城中心醫院,也有近二十公里的距離。
柳白蘇看著這個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心底湧上股酸澀。
今天開始他就是孤身一人了。
背部的傷疤還在隱隱作痛,心底不由暗自發誓。
這些年受到的恥辱,他要全部還給柳家人。
既然柳家九姐妹認為陳少宇比他更適合接替家族,那柳白蘇倒想看看,這個廢物有什麼本事?
他還沒走出幾步,便有輛轎車擋住了去路。
柳白蘇臉色毫無波動,在看到車內坐著的人後。
似是早料到有此一招,想都沒想就上了車。
「蘇總,以後要麻煩您了。」
蘇塵輕笑兩聲,沒頭沒腦的來了句:「這才叫主角么!起碼要有這樣的腦子,才配做集團的接班人啊!」
柳白蘇不清楚蘇塵是在和他說話,還是在和誰說話。
但車裡除了他們兩人外,就只剩下前座的司機了。
駕駛座的蛇二出聲問道:「老大,我們回別墅,還是去哪兒?」
蘇塵指了指山裡,蛇二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柳白蘇安靜的坐在車裡,他沒問蘇塵要帶他去哪兒,也沒問要讓他做什麼。
既然選擇跟隨蘇塵,那他就沒準備給自己留下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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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很難扳倒柳家,但有蘇塵幫忙,就截然不同了。
但司機對蘇塵的稱呼,怎麼是老大呢?
當柳白蘇跟著來到山中別墅時,他還沒意識到什麼。
地下室左右各有兩個房間,左側房間里關押著兩大一小。
一個穿著素白長裙的女子,手握著一把鋒銳的小刀,在對方白花花血淋淋的胸前雕刻著。
儘管隔著玻璃,柳白蘇也能看出女子不擅長刀法。
刻下去的字跡扭曲歪斜,每一刀落下,被捆綁著的女子胸前,就有塊塊碎肉脫落,鮮血流滿地面。
只是房間的隔音效果極好,儘管女人叫的極為凄慘,愣是一點聲音沒能傳出來。
女子又劃了幾刀后,轉身來到被綁著的男子身前。
手中小刀在他身下一劃,柳白蘇光是看著,就感到胯下一涼。
看他站在那發愣,蘇塵輕輕拍了拍他。
「走了,我要你要見的人在前面,做好經歷真正的絕望吧!嗯,至少對你而言,是真正的絕望。」
柳白蘇看著依舊在笑的蘇塵,心底湧上股涼意。
這個男人遠比想象中更加可怕!
任何站在高位的人,從不缺乏鮮血及骯髒的過去。
但柳家近些年來地位飛漲,很少再用簡單粗暴的方法去解決麻煩。
故而柳白蘇沒見過這種血腥的場面。
他想不明白,真正的絕望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