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那時的我們
「想裝就裝唄,在我面前還需要收著?你TM……」
盯著時也的笑容,溫嵐有些愣神,習慣性的就要嘴硬兩句,可話說到一半,她就感覺時也的狀態不對勁。
他的頭髮一層灰白,早已沒有了之前的光澤,整個人靠在一棵樹上,好像睡著了一樣。
「時也?時也!」
溫嵐有些心悸的問了兩句,就看到時也直挺挺的倒下。
她連忙衝到時也面前,扶住了他的身體。
「好不容易見面的……你別死啊,就說你不該逞強的……」
溫嵐的聲音有些不對勁,之前的囂張和嘴臭,也已經被慌亂所取代。
趴在她身上的時也十分艱難的睜開眼睛,聲音虛弱:
「你這個女人是不是有病?這樣子咒我死?」
聽到時也的聲音,溫嵐臉色瞬間鬆弛,隨後一僵,意識到剛才自己語調的不對勁后,又開始用自己的方式找補:
「艹,狗東西,嚇老子一跳!」
「怎麼樣溫嵐,信我一次,沒讓你翻車吧?」
聽到這句話的溫嵐有些觸動,她這一次並沒有嘴硬,因為時也說的都是事實,他沒有輸,也沒讓自己輸。
所以沉默了片刻后,溫嵐輕輕的抱緊時也:
「謝謝……」
只是時也已經陷入了昏迷,也不知道溫嵐最後的道謝他有沒有聽見。
盯著時也的臉頰,溫嵐有些收不住自己心頭的情緒。
她緩緩閉上眼睛,遞出了自己的雙唇。
呼吸已經近在頰間……
可身後的腳步聲,卻打斷了這一切。
溫嵐有些尷尬的停下,卻沒有把伸出去的唇瓣收回來。
沐心竹的腳步逐漸靠近,步伐平靜,卻壓的溫嵐喘不過氣來。
她知道,大概在短暫的擁有后,自己又要失去了。
失而復得的感覺很好,可失而復得又再度失去的感覺,卻很差。
恍惚間,沐心竹已經來到了溫嵐身側。
她很自然的從溫嵐手中接過時也,平靜而淡然,就像個妻子,這大概是溫嵐永遠無法做出的樣子。
沐心竹扶著時也向前走去,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回頭看向還停留在原地的溫嵐:
「教官不走嗎?」
「啊?嗯……」
……
兩女帶著時也回到了之前殺人的那個山洞,簡單進行清理之後,他們搭了個毯子把時也放了下來。
「生一下火吧。」
「嗯,好。」
燒完水,沐心竹便開始為時也清理身上的傷口。
看到自己愛人身上的傷痕,小沐的眼神閃爍著凶光,她深吸了幾口氣才平復下來。
時也教過她,衝動和憤怒沒有什麼意義。
尤其是自己實力不足的時候。
盲目的報復只會給自己和朋友帶來毀滅,所以才要冷靜。
「教官幫我一下吧,清理包紮一下。」
「額?好。」溫嵐沒想到沐心竹會讓她一起,她還以為小沐會很抗拒她的靠近。
兩女清理完時也身上的傷勢,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沐心竹有些疲憊的靠在牆壁上。
之前她連續釋放銀之雨和銀之絲,饒是以太魔能足夠強大,也已經徹底透支,現在急需休息。
溫嵐其實也差不多,她本來就是重傷,剛才又強行動用兩次鏡花水月,身體也是虛弱的不行。
眼下要是再來一波敵人,他們三人組很有可能當場團滅。
各自休息,山洞陷入了沉寂。
只是沐心竹和溫嵐都沒有睡覺,這種時候,她們誰都不敢真正的睡去。
一向話多溫嵐十分沉默,倒是一向話少的沐心竹,在一陣沉默后率先開了口:
「教官,你困嗎?」
「有點,不過還能堅持,你呢?」
「我還好。」
「那就行。」
「說說以前的事吧,之前你不是還打算跟我說來著么?」
沐心竹的詢問硬控了溫嵐3秒,不過她最終卻只是啞然一笑:
「是啊,之前準備跟你秀優越來著……」
溫嵐的目光漸漸移向時也,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只是現在看來,好像沒什麼必要了。」
「說說吧。」
「為什麼?」
「我想聽。」
「為什麼想聽?」
「我想了解一下他的過去,了解一下你們的過去。」沐心竹的聲音不大,語調卻前所未有的堅定。
這讓溫嵐有些遲疑。
眼前的女孩,是她所見過的所有人中,拋開時也這個抽象怪之外,天賦最為卓絕之人。
是最為卓絕,沒有之一的卓絕。
這樣的天才,成長之路必然不會一帆風順,而自己此時說的話,或許也會對這位卓絕的天才產生影響。
「沐心竹,你在想些什麼?」
沐心竹盯著溫嵐,堅毅的目光逐漸柔和,她露出了小女生應該有的姿態:
「時也不會告訴我這些事的,教官……」
「……」溫嵐一時語塞,她似乎已經明白了沐心竹的意思,也懂了她的堅定。
「我們都是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孩子,父母應該是死了吧,可能是因為戰鬥,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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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時也大一些,但我們都不太清楚自己具體的年齡,連生日,也被定在了送到孤兒院的日子。
我們一點點長大,慢慢在修女的教導下學會說話,認字,因為認字最快,所以他們都誇我聰明。
只是我有一天偶然發現,時也其實比我認識的字更多,他甚至能夠在很早的時期偷偷看完一本書。
我就已經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天才!」
「果然,他很早就是天才……」
「只是時也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在包括我在內的其他孩子,都爭吵著表現自己,去找修女兌換糖果或者蛋糕的獎勵時。
他每次都會傻傻的窩在角落,拖著長長的鼻涕,對著我們傻笑。
其他小朋友們都笑話他是個傻子,罵他是傻蛋,欺負他,打他,那時候的時也每天挨揍,偶爾還會傻哭,看上去真的笨死了。
但只有我知道他不是傻,甚至還很聰明,於是我就想和其他孩子理論,可時也不承認,也從沒有表現過任何端倪,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的話。
他們認為是我看時也可憐,想要保護他不被欺負才這麼說。
那時候的我,根本不明白時也為什麼要這麼做,也不明白隱藏的意義是什麼,只是叛逆心讓我真的站出來開始保護他。
每一次他被欺負的時候,我都會衝出去把那些人揍一頓。
那時的我大概這麼高,他只有這麼這麼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