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讓我捐腎,你也配?
「葉飛!你要是不想離婚,就麻溜地把這份協議給簽了!」
「咱倆都結婚這麼久了,我弟弟那不就是你弟弟嗎?」
「你心裡要真的有我,捐個腎救我弟弟怎麼了?」
「……」
昏黃的燈光下,女人刻薄的聲音,將葉飛從恍惚中拉回神來。
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面孔,葉飛心裡頭簡直百感交集!
重生了!
回到了八十年代!
上一世,葉飛父母雙亡之後,入贅到了宋家。
他是個忠厚老實的人,平時擺地攤掙來的錢,自己一分不捨得花,全都交給了家裡。
但自從父母離世,入贅宋家后性格大變,不僅吃喝嫖賭全部沾染上,甚至時常輸錢后,對自己親妹妹大打拳腳。
宋家上下全都沒把他當人看待,平時對他呼來喝去,非打即罵。
老婆宋娟平時對他也是不冷不熱的。
似乎只是把他當成了家裡養的一條狗。
後來,小舅子宋世仁得了尿毒症,沒想到葉飛的腎型正好匹配上了。
原本他是不願意捐腎的。
畢竟,誰都清楚,失去一個腎意味著什麼。
可是在宋娟的威逼利誘、軟磨硬泡之下,他還是妥協了。
最重要的是,宋娟給他承諾過了,說只要他捐腎,宋家會把他當成救命恩人,養他一輩子!
他信了這話,簽下了那份自願捐贈腎臟知情協議。
少了一個腎之後,他身體元氣大傷,從此各種大病小災不斷。
幹不了重活,也掙不到錢了,每天都要吃藥度日。
剛開始,宋家人或許是出於愧疚,還願意掏錢給他看病買葯。
但好景不長,不到一年,宋家人就變了臉,對他不管不問,甚至變本加厲,整天羞辱他,說他怎麼不早死,只會拖累他們!
還說什麼養條狗還能看門,養他這個廢物除了花錢屁用沒有!
面對這些羞辱,葉飛都忍了下來!
但讓他忍無可忍的是,沒過多久,他竟然發現宋娟給他戴了綠帽子!
最可恨的是,他躺在醫院輸液室連輸葡萄糖的錢都拿不出來的時候,宋家人非但沒有幫他,小舅子宋世仁反而對他冷嘲熱諷,說他這種廢物趁早死了算了!
那次出院之後,他就跟宋娟辦了離婚手續。
後來,經過幾十年的奮鬥,他也有了億萬身家。
可惜,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健康的身體!
因為缺失一個腎,六十歲那年他也得了尿毒症,雖然花了無數錢,但還是沒能等到合適的腎源,最後含恨而終!
沒想到,上天竟然給了他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讓他回到了1983年!
眼前的場景,上輩子已經經歷過一次了。
看著宋娟那張面目可憎的臉,葉飛心底怒火中燒,將牙齒咬的「咯吱」響!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就連右手都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恨!
他好恨!
恨不得立馬扇這個惡毒的女人兩個大嘴巴子!
要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會受了一輩子的罪,每天都被病痛折磨!
要不是這個女人,他也不會有命掙錢沒命花,帶著無盡的遺憾離開了人世!
賤人!
你真的該死啊!
重活一世,同樣的當,我不會再上第二次!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器官捐贈協議,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撕了個粉碎!
接著,他雙目噴火般盯著宋娟,發出瘮人的冷笑聲:
「你踏馬拿離婚威脅我是吧?」
「既然你這麼想離婚,那我就成全你!咱們隨時可以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面對葉飛的突然爆發,宋娟滿臉震驚,怎麼也不敢相信!
這條狗平日里對自己百依百順,今天這是要翻天不成?
愣了好半天,宋娟「蹭」地一下就站了起來!
她伸手指著葉飛的鼻子,怒氣沖沖地罵了起來:
「葉飛!你什麼意思?不想捐腎給我弟弟,竟然還敢說要跟我離婚?」
「不是我瞧不起你!就你這個廢物,出了我們宋家的大門,你和你那殘廢妹妹就得餓死在大街上!」
「滾!你現在就給我滾!你要是真有種,就別回來求我!」
求你?
放心!要求也是你來求我!
葉飛冷冷地盯著宋娟,嗤笑一聲,接著二話不說,轉身就離開了宋家。
跟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沒有說太多廢話的意義了。
自己作為國博館第七代傳人,閱寶無數,怎麼也不可能餓死街頭!
上輩子,他機緣巧合之下,認識了故宮博物院院長趙忠國。
並且,被趙忠國收為關門弟子。
經過數十年的打拚,也成為了一代鑒寶大師,掙到了億萬身家。
如今他身體健全,又是在遍地是寶的八十年代,怎麼可能窮的了?
只不過,他剛才跟宋娟大吵一架之後,什麼都沒帶,等於是凈身出戶。
兜里的錢包只有幾十塊錢。
雖然他一身鑒寶的本事,但也得先找個飯轍,不然今晚還真得露宿街頭了。
他打算先回鎮上老家。
他老家的鎮子就有一條古玩街。
說不定能撿著漏。
八十年代的時候,由於剛剛經歷改革開放,全國經濟都受到了刺激。
古玩行當也一下子變的火熱起來。
多少人從一窮二白,無意中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件祖上留下的古董,就發了家。
而且跟幾十年後不同。
幾十年後的古玩市場,早就淘不到什麼真東西了。
就算是真東西,也就是一些銅錢之類不值錢的小玩意兒。
這年頭,那些地攤上還是有一些真東西的,就看有沒有那個眼力,能夠撿到漏了。
葉飛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往衚衕外頭走。
剛走沒幾步,就看到鄰居大爺正從院子裡頭往外面的板車上搬一些瓶瓶罐罐。
砰!
大爺一個沒注意,一個瓷瓶落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大爺,我來幫您吧!」
葉飛是個熱心腸的人,想也沒想就打算過去搭把手。
結果走近一看,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上,他整個人都呆住了,露出了無比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