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蕭繁請罪

第一百五十四章 蕭繁請罪

進翾禾宮,蘭屏行禮請示,似有急事:「公主回了,皇上在裡面呢。」

安成停步,吩咐傲雪、浣月:「咱們回鳳棲苑吧,清河,晚些時候你告知母妃吧。」

清河低頭,安成遂笑:「明早我再過來給父皇母妃請安。」

清河神色略松,領命答應。

「阿離近日如何?」

蘭屏聞言驚,低頭回稟,聲微顫:「回公主,丁姑娘還好,請公主放心。」

安成垂首,拈花浮笑,微見冷意:「你真是越發大膽了……。」

蘭屏欲跪:「奴婢該死,不敢欺瞞公主,請公主恕罪。前幾日原有一事,皆因……。」

至鳳棲苑,傲雪、浣月已在門口迎接。吃了葯,筱蝶、浣月準備晚膳。

安成靜立窗前,傲雪、浣月皆不敢言,許久,翻看此前整理的畫卷許久,才問:「事實如何,細說。」

蘭屏跪回:「回公主,前日,奴婢陪丁姑娘去礬樓,先遇上了邢國公公子,再遇上了遼行館的蕭千月,兩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爭鬥之間邢國公公子誤傷了丁姑娘,偏偏被潘公子偶遇看到,以為欺侮了丁姑娘,又打起來,本就是誤會而起……。」

「阿離呢,阿離可有事?傷得重不重?」安成皺眉,急問。

蘭屏搖頭:「丁姑娘無事,請公主放心,要說此事,還怨錢公子。」

「他?」

「潘公子眼見丁姑娘被傷,他偏在旁渾說邢國公公子肆意欺侮,笑看三人爭鬥。」

安成聽得冷笑,好個錢希聖,蘭屏面有憂色:「丁姑娘一心自責,與奴婢說不如早回了去。金棉姑娘氣惱蕭千月惹事,當天晚上便去遼行館要殺蕭千月,奴婢不放心,跟了去。偏撞上耶律將軍,他問了奴婢事情經過,命蕭千月向丁姑娘賠罪。」抬眼見安成神色莫辨,放低了聲音:「耶律將軍,還問奴婢公主好。」

安成面色稍霽:「罷了,你們下去罷。」

翌日,往翾禾宮向德妃請安,請示出宮。

德妃先問葯可吃了,詢問何事。

安成笑道:「世子哥哥昨日借女兒一本書,女兒正好有番語的學問向他請教呢。」

德妃這才放心,命清河跟隨,未免德妃擔心,安成應承:「女兒去去就回,母妃不必擔心。」

行車出宮,傲雪請示安成可是先去高麗行館,安成搖頭:「先去欖山。」

至欖山門口,丁阿離與金棉已在門口等候,見了安成,清瘦許多,愈發想哭,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安成攜手相看,笑道:「怎麼哭了,我來看你,不高興見我?」

丁阿離茫然止哭,接了安成遞的絲帕,搖頭否認:「不是,阿離擔心公主。」

眾人入院,丁阿離深思多日,來宋已久,得安成庇護,卻發生了很多事,若不是自己,雲錚不會為避禍遠行,郡主也不會與公主生隙,心中萬分愧疚:「公主,我想回南越了。」

安成愣了片刻:「可是有誰惹你生氣了?」

丁阿離未曾這樣想:「不是,只是因我生了好多事,我心裡難受,哥哥是什麼境況我也未知。」

「阿哥很好,你別多想,他要我們待在一處,總歸有他的道理,至於其他的事,怎能怪你,本宮未向他們問罪,已是輕了。」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丁浪與柴韞婉來訪,安成正與阿離說起宋緲雲、宋元翰這對孿生兄妹過往趣事:「他們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婉兒,你來了。」

柴韞婉面上仍淡淡地,答應了一聲:「嗯,你病已好了么,過幾日我府上舉辦研香會,你和丁姑娘一起來吧。」

安成看了阿離一眼,含笑答應。

柴韞婉想起一事:「丁姑娘,我上次有個東西掉在離香苑了,你陪我找找吧。」

丁阿離且看,安成點頭:「你們去吧,我與丁浪說事。」

待人走遠,安成冷看丁浪許久,終於開口:「前幾日阿離的事。」

「此事您已知了?」丁浪神色複雜,跟在安成身後,斂眉低頭:「是在下疏忽,才致丁姑娘受驚。」察覺安成腳步慢了,更加冷汗如雨:「公主在擔心南越王?自金棉姑娘來宋,南越王已經一個月沒有消息傳來了。」

蘭屏來請:「公主,蕭繁請見。」

安成驚詫,未料何事,命蘭屏將蕭繁請進:「他來作甚?」

蕭繁先對安成行了禮,安成直問:「你何事來此?」

蕭繁環視諸人,低頭行禮:「參見公主,請丁姑娘一見。」見安成神色冰冷,未答言,便講明來意:「在下想請丁姑娘婢女往行館一敘。」

宮紗帽沿挑起一角,安成微然回首:「你去北漢多日,倒頗知禮數。」

蕭繁心頭一震,這誇讚聽來真是刺耳,只是人在屋檐下,遂愈加恭敬,頷首回稟:「丁姑娘的婢女對千月中了蠱,他快死了,懇請公主憐憫,開恩請丁姑娘一見。」

隔得不遠,她分明對自己笑了,輕然放下宮紗,腳步不停繼續前行,那眼神與微笑,蘊含著諸多意味,一時也不明白,只是覺得,多日未見……她似乎更平靜了:「瓏兒是箇中高手,不能解嗎?」

蕭瓏兒氣得跺腳,又不能發作,只對著蕭繁驚恐搖頭。

蕭繁再對安成解釋:「瓏兒不能解,千月得罪了您的朋友,他現在的情況未能前來請罪,公主能不能網開一面?」

安成吩咐傲雪:「將丁姑娘請過來。」

丁阿離、柴韞婉、金棉、阿斯、阿俏至,柴韞婉奇道:「安成,這幾位是?」

「是遼行館的。」

蕭瓏兒已指著金棉大叫:「是她,一定是她,她下毒的!」

金棉冷眉一橫,怒道:「是我又怎的?」

蕭繁臉皮輕顫,苦笑一番,開口道:「千月得罪姑娘理應賠罪,但姑娘下蠱害人,也重了些。」

丁阿離聽蘭屏口述,已知了大概:「金棉,把解藥給他。」

金棉不解,兩人用南話辯吵了很久,蕭繁一句也聽不懂,是時,金棉直指蕭瓏兒:「你,與我來!」

蕭繁同意,對安成行禮,又對丁阿離致謝:「他日,再讓千月向公主、丁姑娘賠罪謝恩。」

丁阿離搖頭:「不必了,我不想再見生人。」

潘惟吉回府便看見潘惟熙在發怔:「怎麼,今日沒出去?」

潘惟熙搖頭,潘惟吉倒了一杯茶吃了:「還疼嗎?那姑娘就沒來看過你?」

「她怎會來?」

「她是誰,是哪家的姑娘?」

潘惟吉飲了一杯茶,便取笑:「為了人家瘋成那樣,還挨了打,連人家是誰也不知道?」

潘惟熙剛才打個盹兒,夢見去了欖山,便看見丁阿離坐在湖邊哭,前去相見,她見自己臉上傷痕,哭道:「都是因為我,才害你受傷。」欲替其拭淚,丁阿離哭著轉身跑了,急得大喊:「姑娘,姑娘別走!」

「三哥,我請你喝酒。」潘惟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爹下手也真夠狠的。」

潘惟吉看了兄弟一眼,準備出門:「酒我倒是想喝,等你好了再說,襄王今兒還問起你的傷呢,礬樓有個宴,你就別去了。」

潘惟熙整理了一下衣衫,笑道:「讓殿下久等就不好了,咱們快走吧。」

「你真要去,回來再挨揍我可不替你求情了啊,你這傷還沒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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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成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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