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理解

姜霧不知道怎麼去面對商殘序，回了一句后便想離開。

結果剛走兩步就被商殘序抓住了手。

「姜霧，可以找個地方聊下嗎？」

他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姜霧沒有立馬回答，她不明白他想要幹什麼，但腳步突然跟灌了鉛似的走不動。

她偏頭看向kavin。

「OK，你們去聊，我再在這裡逛逛。」

kavin非常善解人意說著，然後便又回到人群之中。

顯然，kavin誤會她的意思了，她其實是想讓kavin假裝有事帶她走。

「好。」

迫於無奈和自己內心那麼一絲想多看看他的想法姜霧答應了下來。

附近有一家人少的咖啡店，商殘序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

「為什麼突然回國？」

商殘序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對面的姜霧。

「回來有點事需要處理，剛好kavin也想來中國遊玩。」

姜霧低頭攪動著杯子里的咖啡，看不清她的神色。

「那…剛剛那個人是你的……」

商殘序之前以為那個外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但是剛剛來看兩人之間的舉動和言語都不像，他帶著一絲希冀問道。

「我大學同學，也是我朋友。」

商殘序懸著的心在聽到她這句話頓時放下心來，鬆了口氣。

「你…你還會回……」

他沒有說完，他怕聽見那個不想聽到的字眼。

他以為他只要不去想她，做別的事就能短暫忘記她，事實證明這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他沒有辦法無法控制不去想姜霧，躺在床上腦海里都是以前他們在一起時的每一幕，從前現在交織在一起。

姜霧聽出來他想問什麼了，她抬起頭來注視著商殘序，比記憶中的樣子多了幾分沉穩，努力展開微笑說：「下周一就回去了。」

她知道這是一句非常殘酷的話，無論是對於商殘序，還是對於自己來說。

但她沒有辦法，不是每一件事都能順遂心意，就像他們之間的感情一樣，那一年她提出分手時就應該徹底斷了，何必牽扯到現在。

商殘序的心咯噔一聲，他盯著她的眼睛，想要從裡面找出點什麼破綻出來。

他寧願相信剛剛是他幻聽了，也不願敢去面對這個事實。

「回去多久，還回來嗎。」

他強撐著笑容，帶著幾分苦澀開口道。

「應該不會回來了。」

商殘序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隨後臉上浮現出一絲自嘲，一種說不出來的酸痛從他心底翻滾，洶湧地衝到了咽喉處，偏頭望向窗外，手緊緊攥著，好像有什麼從手心裡滑落了下去，怎麼也抓不住。

在她說話的前幾秒里，他還在勸慰自己，還會回來的，應該是有事才會走。

但是現在，她的每一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不斷地劃開他的心臟。

「商殘序，我們應該都要往前看，還有很多美好的在等待著我們，過去……」姜霧講到一半停了下來，動了動唇，她的心頭掠過一陣巨浪，好像要將她吞噬殆盡，「過去的事就當忘記了吧。」

她這些話太殘忍了，望向她的眼神多了些悲涼和無力。

「姜霧，你叫我怎麼忘記，當初你毫無預兆提出分手，什麼理由都沒有，這算怎麼一回事，幾年了，你該告訴我為什麼分手嗎，就當是讓我死了這條心。」

商殘序拚命壓抑著自己的呼吸，但心中的痛苦如一條毒蛇，滲透進他的每一寸肌膚里。

「不愛了就是不愛了，沒有理由，商殘序，別再困在過去了，你值得更好的，忘了我吧。」

她默默咽下心頭的痛楚，放在腿上的手微微顫抖，她不想去回憶剛去國外的那一段日子，也不願去跟他講那些原因，講了又有什麼用呢？講了他們就能冰釋前嫌重新在一起嗎？不會的。

曾經的姜霧也是一個愛笑的女孩，後來，後來她收起了笑容，變得不愛講話，整日把自己泡在學習里，畫畫里。

人都是會變的，她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她了。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姜霧拿起旁邊的包，從他身邊離開。

直到咖啡涼透了，商殘序才回過神來，走到前台準備結賬的時候對方告訴他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姐已經結了。

「姜霧，我們之間變得這麼生疏了嗎……」

……

「姜霧，他就是你那本畫冊里的男人吧？」

回去的路上kavin好奇問道。

「嗯。」

姜霧望著窗外，輕輕點頭，她的臉上無悲無喜。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kavin注意到她從咖啡廳回來之後變得異常安靜，和當初他剛認識她的時候一樣，整天沉悶不講話。

「kavin，」她偏過頭來看向自己的好友，「假如原本你和你喜歡的人在一起，突然有一天你不得不因為某些原因離開他，幾年過去了兩人再見面，你覺得還有複合的可能性嗎？」

「雙方都還喜歡對方嗎？」

「應該。」

「我認為什麼事情只要講清楚就好了，不管最後怎麼樣，對方這麼不明不白被分手，於情於理都對對方不友好。」

kavin談過一次戀愛，最後因為對方出軌分手，他是一個很純情專一的男人，不喜歡心裡藏著事不講，這樣會很憋屈。

「這樣嗎……」

回去之後姜霧把自己裹在被窩裡，腦子思緒很亂很亂，最近她沒怎麼畫畫，每次抬筆都是他。

她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蒼白的膚色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破碎的陶瓷娃娃，如頹敗的畫作，充斥著一股脆弱感。

一腔的情緒不知道和誰講，只能自己咽在肚子里默默消化。

這七天的時間裡對於他們兩人來說簡直就是如同流水一樣飛逝，都在依依不捨，卻又都無可奈何。

姜霧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最後看了一眼放在陽台的那幅畫，最終還是塞在了箱子里。

十點半的飛機，現在差不多可以出發了。

Kavin沒有搶到和她一班的飛機，他要明天的飛機。

他原本說要送她去機場的，但是被姜霧給拒絕了。

她昨天和在這裡的人都告別了，除了商殘序。

故語箋一臉不舍地抱住她，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已經把故語箋當作自己的好朋友了，但是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