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不懂人情世故
恰好陸宸驍進屋來，聽到這話神情凝重地問白樅。
「如果我們能在三天之內找到母蠱並帶來將軍府，你確定有把握替他解蠱嗎？」
「你……」白樅不知道人皮面具的存在，還以為來的是方尚本人。
他詫異地看向孟雲裳，彷彿在說，你怎麼重用這人了？
孟雲裳直接提醒他，「王爺問你話呢，趕緊回答。」
白樅立馬瞪大眼睛，這是衡王本人？
但好在他回神快，抬頭挺胸的點頭，「能，只要三天內你們能把母蠱找到，我一定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程將軍。」
*
兩天後，方家壽宴如期舉行。
孟雲裳帶著丹桂和鈴語，以及易容喬裝后的陸宸驍和陸康一起出發前往方家。
方家作為錦城頂樑柱一樣的存在，家主壽辰是全城歡慶的大事件。
但凡錦城有點名號的人，都會上門賀壽。
因此方家上下一大早便忙碌開來，就連平時最閑的方若若，也都出來幫忙招待客人。
方夫人見女兒如此懂事，甚感熨帖。
當著幾個兒子和兒媳的面，將女兒給大大誇讚了一番。
方家兄弟幾個，對這有福女之稱的妹妹自然是疼愛的，聽到方夫人誇讚她，也都附和著一起誇。
但方家的幾位少夫人，卻神色各異。
方若若平時就不愛跟幾位嫂子打交道，這會更不想看她們臉色，便拉著驚春去門口等玄奕。
只是她等了許久，都不見玄奕主僕露面。
就在她有些不耐煩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面前。
「喲，我何德何能，竟能讓方小姐親自迎接？」
方若若對上來人得意的目光，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少往臉上貼金，誰要迎接你了。」
「不是迎接我，那你站在這裡做什麼？喝西北風看門嗎？」
「夏玉蘭！」
方若若沉臉厲喝，「今天是我爹的壽辰，你若誠心賀壽就趕緊進去，要是故意來找茬兒，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夏玉蘭圍著方若若轉悠一圈，嘴裡嘖嘖，「方小姐今天竟這麼容易生氣，誰惹到你了？快跟我說說！」
「咱們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知己知彼的，只要你說，我一定幫你出頭。」
方若若嗤笑，「你不趁機把我踩進泥潭就算好了，怎麼可能幫我出頭。」
「話別這麼說嘛，你要相信我是真心把你當好朋友的。」
夏玉蘭親昵地挽住方若若的胳膊，笑的沒臉沒皮。
方若若卻是麻利地將她手給扒拉出來，「別瞎套近乎，我跟你不熟。」
「誰說不熟，我們小時候還睡過同一張床呢。」
「夏玉蘭！」
兩人一個慢慢靠近，一個不斷後退。
眼看著方若若就要栽倒時，一隻強勁有力的胳膊摟住了她。
方若若看清楚來人是誰后，歡喜大喊，「玄大哥你來啦！」
玄一扶她站穩后，快速鬆手站回原位。
禮貌問詢，「你沒事吧？」
方若若搖頭，「我沒事，看到玄大哥你來，我就一點事都沒有了。」
夏玉蘭敏銳的發現兩人之間的熟稔，上前暗戳戳的打探，「你們倆……什麼關係？」
方若若面色一冷，張開雙臂攔住夏玉蘭，「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不是來赴宴的，現在馬上走。」
夏玉蘭上下打量玄一，注意到方若若眼裡的緊張后，她毫不客氣地嗤笑，「方若若啊方若若，你什麼都好，就是少了顆腦子。」
方若若：「……」
就在她被氣的險些破防時，玄一低聲詢問，「這位是？」
「哦，玄大哥有所不知，這是錦城知府的獨女，名叫夏玉蘭。」
玄一輕哦，掃了眼夏玉蘭后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並沒有在夏玉蘭臉上，多作停留。
這一動作，讓方若若心裡甚是滿意。
她不顧夏玉蘭還在猜測她和玄一之間的關係，輕拽玄一的衣袖示意，「玄大哥你跟我來，我領你進府。」
玄一點頭說好，任由方若若拉著他走進方家大門。
驚春也第一時間走到玄山身邊，「玄山哥你也跟我來，我先帶你去巫先生可能出現的地方。」
*
孟雲裳到方家時，時間已經不早。
鈴語遞上請帖，門房驚訝過後催促孟雲裳，「原來是程大小姐，怎麼來這麼晚，宴席都快開始了。」
鈴語慢條斯理的回懟，「你們帖子上說戌時開席，可現在連戌時還有小半個時辰呢。」
門房一頓，有些不服氣的說，「誰出門赴宴不是早早就到，難道你們程家規矩不同？」
「那誰家門房對賀壽賓客不是客客氣氣的，怎麼方家的門房就能高貴的連我們大小姐也不放在眼裡？」
「你，你瞎說！」門房被懟的啞口無言，半晌后才擠出幾個字來。
丹桂索性一把推開他，給孟雲裳讓路。
最後門房只能看著他們一行人，大搖大擺的走進方家。
旁邊人提醒他，「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去稟告老爺和夫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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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離開宴還有段時間，賓客們都在暖閣里歇息。
女賓席這邊，有人好奇的問方夫人。
「聽說這次壽宴，夫人特意邀請了將軍府那位程大小姐？怎麼這會還沒看到人？莫不是不來了？」
方夫人環視一圈，沒見到有陌生的面孔，但她不放心，又示意王嬤嬤看。
王嬤嬤朝她搖頭，表示程家那位確實還沒來。
方夫人這才緩緩開口，「嗐，聽說那位程小姐年紀尚小，可能不太懂人情世故吧。」
一句不懂人情世故，透露出太多的信息。
若是尋常百姓人家，不懂人情世故倒也罷，可大家族出來的姑娘，哪能不懂。
方夫人這話，顯然沒給程大小姐留顏面。
這麼一個信號放出去，在場的夫人小姐頓時便議論開來。
「哎呀，我聽說那位自小男人堆里長大，別說人情世敵，怕是連男女大防都不太懂吧。」
「就是，誰不知道程家莽夫出身。從老到小，都是清一色的糙漢子，僅有的幾個姑娘家也是一個比一個彪悍。」
「程家那位來錦城這麼多天，不說拜訪夫人，就連夫人親自邀請她，都敢使性子。這樣的人，也配稱將軍之妹？」
「要我說，程家人都命薄。程耀命薄所以昏迷不醒，程霜接不住方夫人給的福氣，一樣的命薄。」
「誰說不是呢，哈哈哈哈……」
嘲諷聲中，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諸位倒是命厚臉皮厚的很。」
眾人一驚，「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