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勒索
九〇年，國門大開，迎接著八方來客。
四九城的人們臉上帶著真摯的笑容，迎接著眼睛裡帶著疑惑、新奇的外國友人。
而四合院則迎來了舊人。
因為所謂的表現良好，許大茂居然和劉光天一起被放出來了。
兩個人相差幾天回到了四合院。照著常理來說，兩個人坐過大牢，應該低頭不敢見人。
他們兩人的心理素質都還好，見到院里的鄰居，還能抬頭客氣兩句。彷彿就沒有坐牢這麼檔子事兒。
回到家裡休息了兩天，劉光天又找到許大茂。
「大茂哥，咱們得找條活路。」
「光天，哥哥落到了這步田地，哪還有什麼活路。」
「大茂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呀。」劉光天有些害怕。
「我又不是你爹，我憑什麼要管你。該哪玩兒哪玩去，我自己還沒飯轍呢。」許大茂的翻臉不認人，那是與生俱來的。
劉光天又苦求了半天，最後只得垂頭喪氣地回自己住的耳房。
劉光天為什麼這麼心急？因為他被放出來一回到家裡，就發現媳婦早不見了蹤影。
他問了一下自己的媽，劉王氏告訴他，自打劉光天進去了之後，他媳婦就不樂意在院里待，時常找著借口回娘家，後來索性就沒再回來。
劉光天跑到老丈人家裡找媳婦，人是找到了，可就是不願意跟他回去。
那個叫素靈的女人直接告訴他，你一沒工作二沒收入，怎麼養活兩個人。要想讓她回去也成，至少你得月月有進項。
劉光天回家想請教父親，可是現在的劉海忠，嘴歪眼斜，連說話都費勁，更別說動腦子。
要說劉海忠的退休工資，養活一家三口吃飽飯，那是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想再給劉光天擠出些做小買賣的本錢，那是萬萬做不到了。
就在劉光天實在沒轍的時候，許大茂回來了。於是劉光天來找許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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攆走劉光天之後，許大茂躺在床上也睡不著。他真要想想有什麼出路。
所有的本錢都沒有了，所有的朋友也都散盡了，工作早就丟了，父母那邊……
想到了父母，許大茂一下來了精神。他對許伍德的人性還是比較了解的，他絕對還有些本錢從來沒有露出來過。
如果自己從父親那兒拿到做買賣的本錢，那麼自己該做些什麼生意？
還得多打聽打聽。走私是條很不錯的路，只要自己不太貪心，應該問題不大。自己之所以出事兒，肯定因為貨太多，有人嫉妒，所以被舉報了……
————
第二天一早，許大茂騎著他的爛自行車，直接去找自己的父親。
不管許大茂如何哀求、發誓、許願，許伍德都告訴他沒錢。
最後許大茂急了眼，指著許伍德的鼻子說道：
「你不給我本錢，就是想餓死我。你的心可真夠狠的，那就別怪我不仗義。打今兒起，我跟你許伍德一刀兩斷再不來往。你們就算是死了，我也不會回來看一眼。」
聽到兒子要挾自己，許伍德不怒反笑。他拍著巴掌說道：
「你還真覺得自己挺了不起的吧，我告訴你，我們早就不想認你這個兒子了。今天你先把這話挑明了，那正好。趕緊給我滾蛋！以後再進這套房子的門兒，我非得把你的腿打斷。滾！」
就這樣，許大茂被攆了出來。
他垂頭喪氣地在街上逛著，看看能有什麼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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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閑逛了兩天，許大茂還真碰到了他的機遇。
許大茂見到了秦京茹。秦京茹正牽著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剛從一家很大的服裝店裡出來。
許大茂走到了近前，就聽到服裝店裡的人對秦京茹說，「老闆娘，您就放心去忙吧。明天我讓小李跟我一起去接貨。」
「接貨時一定不要怕麻煩，當面要點清楚款式和數量。上次他們就少給了好幾件衣服，要不是當面清點，他們還不認賬呢。」
「我知道了，一定當面清點。」
……
許大茂聽到這一通對話，他的眼睛就是一亮。
感情這些年秦京茹把買賣做這麼大，那可真是太好了。
如果能和她複合的話，這是最好的。自己不介意她跟別的男人睡過。
如果不能複合的話，那就……
————
打定了主意的許大茂，小心地跟著秦京茹。很快就找到了秦京茹住的地方。新建起來的商品樓，很是漂亮，還有門衛。
許大茂對秦京茹更加感興趣了。為了一次就成功，他又穩了幾天，把秦京茹生活的規律都摸清楚，他才決定行動。
這天許大茂把自己收拾一新，戴上一頂很時興的太陽帽，鼻子上還架上一副墨鏡，然後他來到秦京茹兒子學校的門口。
離得老遠，許大茂就看到了秦京茹的兒子，他左右認真看了看，沒有看到秦京茹的人影，於是他大膽地朝著孩子走過去。
「李振東，你媽媽呢？」許大茂盡量用最和藹的聲調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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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聽到人有叫自己的名字，很自然地回頭看了一眼，他自然不認為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我當然知道你的名字。」
……
不到兩分鐘，許大茂就帶著李振東離開了學校。
把李振東藏好之後，許大茂就靜等著秦京茹按照自己信上的地址和時間，給自己送錢。
經過這兩天的思索，許大茂已經放棄和秦京茹再走到一起的想法。他現在只想搞到錢，搞到自己的啟動資金。
在拐走李振東的前兩天，他把一封平信塞進了郵筒。算好日子，市內的平信差不多三天就能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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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京茹買好菜準備回家做飯等兒子，路過門衛室的時候，門衛遞給了她一封信。誰會給自己寫信？秦京茹還有些奇怪。
回到家裡，秦京茹把信從菜籃子里拿出來，信皮上沒有寄信人地址和姓名，她感覺更奇怪了。
等拆開信之後，看到全是報紙上剪下來的字，她就意識到大事不好。
這兩年綁架的事情沒少聽別人說。
等把信看完，秦京茹蹲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自己真遇到了綁架，而且對方綁架了自己的兒子。
她很想找個人商量商量，但是她的姘頭好長時間沒來了，身邊又沒有朋友，她能找誰去商量。
哭了好久，秦京茹抹了抹眼淚，把勒索信又仔細看了一遍，心裡掂度了一下，於是她做出了決定。
她決定晚上去照著信上的要求去送錢，她決定先不報公安。她不敢賭，尤其是不敢拿自己兒子的命去賭。
自己現在跟的男人，沒名沒份，這兩年連面都很少見。她唯一的安慰就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她不允許自己唯一的親人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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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許大茂已經趴在草叢裡等了好久，才看到一個女人騎著自行車過來。她車后好像有一個包。
許大茂知道自己這回穩了。
等他看到那個女人把包按著自己的要求放好，然後騎著自行車離開。
許大茂感覺心跳得很快。不過他沒有立即去取那個包，他還要再等上一等。
足足一個小時之後，許大茂感覺秦京茹沒有報公安，他這才壯著膽子從草叢裡走了出來。取了秦京茹放下的包，穿過樹林就跑。
回到藏李振東的地方，看著小傢伙仍然躺在床上睡著，他這才放下心來。
粗粗點了一下錢數，差不多符合自己要求的數目——二十萬。許大茂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許大茂先把錢收好，趁著夜深人靜，騎著自行車把李振東送到了秦京茹住的小區門口，然後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撕票，許大茂現在還做不出來這事兒。至於李振東能認出來自己，那就不管了，反正自己不想再和秦京茹有些什麼。
門衛感覺門口有動靜，自然是要出來看看的，當他們看到地上躺著一個孩子，都是大吃一驚。
他們很快就認出了李振東，趕緊把孩子給秦京茹送過去。
秦京茹抱著兒子，坐在地上就是一通大哭。
這時一位門衛勸著秦京茹，「你先別哭，我看著孩子總是睡著不醒，你還是趕緊帶他去醫院看看，別再有別的什麼事情。」
一句話驚醒夢中人，秦京茹又在熱心的門衛大哥陪同下，抱著李振東去了最近的醫院。
最後是皆大歡喜，李振東只是吃了安眠藥，等藥力過去，自然就會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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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茂在監獄里學會了兩件事，一件是開山搬石頭，一件是裝孫子。
他現在有了錢，根本沒有再支愣起來的心思，在四合院里繼續裝著天天忙忙碌碌，早出晚歸。
兩個禮拜后，許大茂一直等到亞運會開始，他這才完全把心放回肚子里。
然後他開始謀劃去趟羊城，去碰碰運氣。
許大茂背著一個大包剛走到前院，就看到許多人正坐在前院的防晒棚下看著電視。
電視機里正現場直播著亞運會開幕式。「……我們亞洲，山是高昂的頭。我們亞洲……」
閻埠貴看到許大茂行色匆匆，他關心了一句。
「大茂，看你這是要出遠門？」
「三大爺，我得去給自己找個飯轍不是。我準備到南方看看，看有什麼好東西沒有。」
「大茂，說到這裡三大爺得勸你一句，走私的事情咱可不能再幹了。」
「三大爺您放心，違法的事兒我堅決不再幹了。我這次是想過去進些貨回來，掙兩個辛苦錢。」
「嗨，要是早兩年干這個，興許還容易些。現在你再跑單幫，不一定那麼好做。大茂，你在裡面待的這兩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四九城的變化可不小。我勸你再好好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