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有神仙相助!
「有空時多留下陪我說說話。」
「……」
司鴻景只覺院落好像變得很狹小,腳下的土地好似著起火來,讓他『如坐針氈』。
難不成苑姑娘對他……
他想說,邊關戰事一日未平,他就絕不考慮此事。
可對上苑楹好不容易重新亮起來的雙眸,他張口就變成了:
「好。」
苑楹拍拍身邊摞起來的肉罐頭箱子。
司鴻景坐下。
可這個距離有點太近了,夏日的夜風吹過,他甚至能嗅到她的香味。
他不動聲色地往一邊撤了撤,才問苑楹都想知道什麼。
「大乾會有很多人叫做司鴻景嗎?」她問。
「不會,只我一個。」
司鴻景這話說得十分篤定。
可苑楹卻不相信。
「為什麼?」
「因為……司鴻是國姓,只有皇親才能姓司鴻。」而他生來便是不祥之人,又怎會有人與他同名?
苑楹瞬間瞪大眼。
所以,他真的是她查到的那個『嗜殺成性』、『天煞孤星』的叛臣賊子司鴻景?
這怎麼可能!
苑楹纖細的手指緊攥著扶手,指尖發白:「如果我告訴你,大乾早在千年前就亡國了,你的努力沒能阻止它的覆滅,你還會選擇繼續留在東平關受苦嗎?」
亡國。
司鴻景呼吸一滯,面色發白。
可幾息后,他便接受了這個事實,恢復了淡定:
「會。」
「如果我的存在能讓他們多活一日,與家人多團聚片刻,就值得。」
「哪怕世人對你只有誤解?」
司鴻景扯唇,唇角微揚,給了苑楹答案。
苑楹眼眶莫名酸澀發熱。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叛國賊!?
「真是傻子。」苑楹垂眸,道:「我就不一樣了,我睚眥必報,才不會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司鴻景卻是輕笑,看著她泛紅的眼尾,聲音柔和:
「一個姑娘家獨居太艱難,性子軟會被欺負。這樣,挺好的。」
知道亡國了他還笑得出來?
苑楹悄悄瞄了他一眼,問:「你不好奇都發生了什麼嗎?」
司鴻景卻道:「凡事盡我之力足以,不必強求改變。」
苑楹似有所悟般點點頭,沒再開口。
反倒是司鴻景主動問:
「現在可是太平盛世?」
「是。」
「沒有戰亂?」
「沒。」
「不會鬧飢荒?」
「對。」
「見到上位者不用三跪九叩?」
「不用。我們追求人人平等,女子和男子一樣也要讀書考學,可以做官做生意。」
沒有戰亂,天災可控,人人平等……
是大乾無法做到的。
司鴻景心下稍稍釋然。
兩人又聊了幾句現代的情況,司鴻景就開始搬運起今天剛送到的食物來。
米面糧油就在門口垛著,推著倒不必費力,更不會撕扯到傷口。
司鴻景默默地將苑楹的恩德記在心中。
直到搬到又大又圓的西瓜時,他才拿著一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問:
「這是何物?」
「叫賣的喇叭,今天瓜農落下的。」
苑楹說完剛想繼續搬西瓜,卻突然動作一頓,連忙小跑到司鴻景的身邊,道:
「我有一個想法……」
……
司鴻景又是滿載而歸。
只是,在營寨里的將士們開心地分享著新鮮的西瓜和一些奇奇怪怪的吃食時,司鴻景卻把自己關在了房裡。
燭光一夜未熄,天明才歇。
要是苑楹在,定然知道他為何如此。
國之將破,誰能真正的不在意呢。
然,翌日來到軍營,司鴻景就又恢復了神采,練兵、巡查、商討戰術,一副十拿九穩的模樣。
而將士們現在不僅有了神葯,還有神賜糧食,又見將軍胸有成竹,士氣自然持續高漲,恨不得直接衝去金國打他們個落花流水。
接著兩日,司鴻景都只能抽出一時半刻來苑楹那裡搬運物資,其他時間都待在營寨之中,以防金國來犯。
果然第二日黃昏,金國再次來襲。
城牆之上。
司鴻景身著盔甲,手邊放著兩個奇怪的物件,盯著來人。
金國征伐大乾的主將阿薩罕。
果然是來刺探『神明』虛實的,不然他也不會親自出動。
「你們的神呢!別裝神弄鬼了!」
「我勸你還是早早歸降了吧!說不定我還能考慮饒城中百姓一命!」
阿薩罕騎在健壯寬闊的馬背上,高聲喊著,想擾亂軍心。
只可惜他並不知城內將士對『神明』之事早已深信不疑,根本不會被他挑撥。
而司鴻景則拿起手邊放著的東西,按照苑楹教他的辦法,打開開關:
「爾等竟敢褻瀆神明!該死!」
他神色輕鬆,彷彿只是與人耳語,不像阿薩罕喊得滿臉通紅。
可他的聲音卻彷彿被放大無數倍般,清晰地傳入敵軍耳中。
「真的有神仙!」
「就連大乾將領也有如此神力,我們怎麼可能打得過?」
阿薩罕帶來的金國士卒全都慌亂了起來。
實在是司鴻景這等能力太過駭人。
似戲文里千里傳音的神技一般。
「阿薩罕,趁著神明還未降下神罰,現在滾出大乾國境,遞上和談書,一切還來得及。」
司鴻景的聲音再次穿破空氣傳來。
阿薩罕攥緊韁繩,神色緊繃,明顯緊張了起來。
見他沒撤退,司鴻景卻不著急。
「既然如此,那我這邊知會神明,請求神明降下懲罰。」
說完,他按了下強音喇叭旁邊的圓鈕。
「可。」女人清冷的聲音突然傳來,清晰可聞。
可戰場上哪裡會有女人!?
是……是神!
隨後,竟然隱隱還有雷鳴聲從高處傳來。
金國的軍隊徹底亂了套。
有不少士卒都面帶恐懼、抖如篩糠般跪伏在地。
阿薩罕面色也瞬間變得煞白。
他咬牙道:
「撤!」
隨後,整個金國隊伍都飛快往朔關撤去,不少人都摔落下馬,被馬蹄踐踏,哀嚎聲一片。
逃的那叫一個屁滾尿流。
大乾將士們看著這一幕,激動地吼叫起來。
有神明在,他們必勝!
司鴻景將喇叭關掉,眉宇間松和許多。
這就是那晚苑楹所說的計謀。
短時間內,金國是絕對不敢再犯。
東平關這次才算是真的有了些時日喘息之機。
她,可真真是個古靈精怪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