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玄然
章節名:第一百章玄然
流舞神色不變的摸出了腰間的利劍,用鬥氣包裹住,白色略帶青色的鬥氣讓那些雪狼王低頭嘶吼了一聲,眼眸中帶著對血的渴望,畏懼過後便是瘋狂。
流舞自然是不會怕這些個畜生,冷墨殤現在的鬥氣對付一頭也綽綽有餘,倒是花瑾軒三人,鬥氣雖也不低,倒是花瑾軒像個花瓶,戰鬥技巧恐怕就是,那頭雪狼王吞了他吧。
花瑾軒感受到流舞那略帶蔑視的眼神,立刻不滿叫嚷起來,手中的劍在空中亂畫著,「喂,你那什麼眼神啊?小爺告訴你,小爺很厲害的,才不是什麼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你給小爺我睜大了眼好好看清楚小爺的威風。」說完,挽袖,彈出了腰間的軟劍,劍刃在雪原中閃著銀色的光芒,紅色衣袍在寒風中颯颯作響。
霜和濯默默不語,抽出了佩戴在腰間的寶劍。
冷墨殤更是二話不說,先發制人…不,先發制狼。
殘影掠過,一道亮光在他面前的那匹雪狼王的背脊上劃過,雪狼王嘶吼一聲,一絲點點帶著藍色的血跡從背脊上那道極淺的口子中溢了出來,當然這個舉動和背脊上的痛楚讓那匹雪狼王的眼中充滿了暴虐,轉頭看著冷墨殤,兩團白色的鼻息從碩大的鼻孔中噴出來,前爪在雪地上刨了刨,弓起身子朝冷墨殤沖了過去,冷墨殤絲毫不畏懼,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就在等雪狼王衝過來的那一瞬間,銀光閃過,一股藍色的血液濺出,冷墨殤的身影已躍出了老遠,手中的利劍上沾染著那匹雪狼王的血液,點點帶著刺激性的味道直衝鼻子。
那匹雪狼王被冷墨殤砍中了脖頸,但是雪狼王皮厚,雖然傷口很深,但是卻不致死,雪狼王匍匐在雪地上,喘著粗氣,脖頸上雪白的毛髮被藍色的血液沾濕,一團團的黏在一起,一雙像雞蛋那麼大的眼睛一直死盯著傷了它的冷墨殤,迸發出濃烈的怒火來。
冷墨殤舉起手中的利劍看了看,然後果斷扔掉了手中的利劍,利劍一掉在雪地上,利劍便滋滋地炸響,不一會兒就化為膿水,融化了周遭的雪。
冷墨殤的眼眸漸漸的暗了下來,沉聲道:「注意,不要被雪狼王的血液碰到。」
花瑾軒三人早就將這一幕看在了眼裡,各自咽了咽口水,原本繃緊的神經更加的繃緊了,不敢有半分的鬆懈。
你丫的,這是什麼破狼,長得兇殘也就算了,就連血液也那麼兇悍,呸,今天真是玩命啊。
相較於他們,流舞這面算是最輕鬆的啦!
挑上流舞的這頭雪狼王運氣十分的不好,它只看見空中紅色的殘影竄來竄去的,但就是找不到流舞真正的本尊在哪兒,不一會兒,就被繞得頭昏眼花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眼睛已經變成了蚊香圈了。
就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流舞就出現在了雪狼王的身後,泛著碧光的劍就搭上了它的脖頸,那匹雪狼王接觸到強烈的殺意,讓它的身子一顫,想轉過頭去,可是它不敢動,因為它感覺到了,它的身子一動,脖頸上的劍就會深入進自己的脖頸,帶著痛意,一絲絲冰涼的液體順著傷口流下。
「不想死的話,就給我幻化成人,然後讓它們住手,不然的話,我就整個切下你的腦袋,世人皆怕兇殘的雪狼王,但是我不怕,雪狼王全身都是寶,毛髮可以用來製成最暖和的披風,血液雖帶有腐蝕性,但是在藥師的眼中,卻是一味最好不過的良藥了,至於肉嘛,肉質柔軟,鮮美,是下酒的最好選擇。」
流舞每說一句,雪狼王的身子就要顫抖一下,眼中出現了震驚,它們雪狼王一族與世隔絕,從不招惹人類,自然的人類也不敢招惹它們,碰見了,大家都是繞著路走,不是怕,而是不想招惹什麼麻煩。
這個女人雖然說得全是對的,但是藥師早就消失了,它們的血液除了血牙紅級別的藥師敢煉製之外,其他血牙紅級別以下的藥師就只能望而生畏了,哼哼。
看出了雪狼王心中所想,流舞只是輕輕地將劍更加的往它的脖頸裡面推,嘴角略帶嗤諷地說,「看來你是忘了安瑾和初霽了,那兩個女人可是對雪狼王的血液可是念念不忘很久了。」
一聽到安瑾和初霽,那匹雪狼王再也淡定不起來了。
想當初,那兩個女人對它們雪狼王一族差點趕盡殺絕,就是為了那撈什子的藥液,就毀了它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好了啦,都給我住手。」雪狼王略帶稚氣的聲音響在了雪原上,那四匹雪狼王聽見了流舞劍下的那匹雪狼王的聲音,紛紛都停下了攻擊的動作,一陣陣白光過後,四個形態各異的四個青年男女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霜和濯的眼裡掩不住驚訝,花瑾軒倒是緊蹙眉,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感覺。
「殿下。」一個身著珊瑚色的女子上前一步,眼眸中帶著擔憂之色。
而流舞劍下的那匹雪狼王遲遲不肯幻化成人,後肢盤坐,前肢環抱,看起來就像是個人坐在那裡。
濯一看危機解除了,將劍插在了地上,抱著肚子就大笑了起來,「哇哈哈,笑死我了,一頭雪狼王。哈哈,這什麼樣子。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了…」
「不準笑,吾命令汝不準笑,否則處死。」雪狼王氣急了,前肢拍打著雪地道,但是這樣的它沒有什麼威懾力,反而的更加增添了濯的笑點,只見濯和它相視,然後濯眨巴了兩下眼睛,笑得更歡了。
「濯,不要太過分了,收斂一點。」流舞察覺到劍下的那匹雪狼王隱藏在血性當中的暴戾因子一點點的被激發出來了,所以冷聲說道,濯接到了流舞帶著冰刀子的眼神,立馬捂住了嘴,他可沒有忘記這個女人根本不懂理是什麼,惹了她,廢話不多說,將你揍成了殘廢,那也是對你最大的恩賜了。
見濯不再笑了,那匹雪狼王這才慢慢的幻化成人。
亮光過後,眾人傻了眼,包括…流舞。
眨了兩下眼睛,確定沒有看錯之後,流舞用劍拍了拍他的臉龐,直到劍下那個小人冷哼一聲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之後,流舞這才收回了劍,不淡定的看著地上的五歲大小的孩童。
那孩童鼓著腮幫子,坐在地上,抱著自己裸露在外的胖乎乎的小胳膊,扭過了頭,不看他們帶著吃驚的眼神。
「靠,你大爺的,你個奶娃娃不在家好好吃你的奶,跑到這兒裝什麼大爺啊你,還嚇小爺一跳。」花瑾軒從自己的神識中回過神來,指著地上的孩童嗆聲道。
「小子說話注意點,奶你妹啊,你以為我想啊,還有我今年已經兩百零六歲了,什麼奶娃娃,去你丫的奶娃娃,你全家都是奶娃娃。」那孩童眼中厲光一閃而過,可是他的這種程度的嚴厲嚇不倒花瑾軒的。
流舞將劍收了回來,眼睛瞟了他一眼,「你應該是兩百零八歲,都那麼大了,連自己的年齡都記不住。」
孩童看了她一眼,糯聲道:「關你屁事啊!」但還是扳著手指頭認真地數著。
花瑾軒擰了一下旁邊的霜一下,可是霜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無奈的,花瑾軒只好轉變了目標,掐了一下濯,濯立馬就疼得大喊大叫的,這下花瑾軒這才相信,眼前的這個奶娃娃確實有兩百多歲了。
尼瑪呀,兩百多歲你丫的還只是一個奶娃娃的樣子,你這不是打擊人嗎?想他二十歲都這麼老了,人兩百多歲,花瑾軒不想了,乾脆哭了。
流舞彎身撈起了地上的孩童,捏著他的臉,「玄然,據我所知,你們雪狼王一族到了兩百歲就算是成年了吧,怎麼你都兩百多了,還是這副模樣啊,該不會是…縮水了吧?」
一把拍開了流舞捏他臉的手,「你以為大爺我願意啊,要不是…」到了這裡,他沒有在繼續說下去了。
流舞剛想發問時,突然察覺到周圍氣息一變,許多種不明生物的氣息混合在了一起,漸漸的向他們圍了過來。
那四名男女立馬圍在了流舞的身邊,不要誤會,他們要保護的人是流舞懷中的玄然,而不是流舞這個兇悍的女人。
花瑾軒他們也都全部靠向了流舞,幾人將中間的流舞和玄然圍得水泄不通。
「留下那五人,你們滾吧。」不知是誰在雪原中嗤笑一聲。
「要滾你自個兒滾吧,滾之前還在這兒打聲招呼,我們和你很熟嗎?」花瑾軒握緊了劍嗆聲道,眼眸四轉,可是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流舞懷中的玄然聽見了這道聲音,小小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顫抖的也包括了那四名男女。
這道聲音就是迫使他們離開家園的罪魁禍首,也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的人,望著流舞懷中小小的人兒,四個人的眼中下了決定。
四人朝流舞跪下了,「請這位姑娘照顧我家殿下,他們有我們引開,請各位趕緊離開這裡吧。」
他們不想要太多,要的只是玄然的平安無事。
流舞眸子一沉,「說清楚。」
「我們是被追殺到了這裡的,由於殿下受了傷,我們身上的食物也全都吃光了,我們必須要活下去,所以我們需要食物。」四人其中的一人說道,其實不止玄然受了傷,就連他們的身上都有或輕或重的傷口。
「如今雪原霸主已經易了人,不在是雪狼王一族,而是一個外來的入侵者,現在雪原上的大部分妖獸類都歸順了他,他為了雪狼王一族至尊無上的位置,不惜對殿下下藥,導致兩百多歲的殿下像個人界孩童一樣,失去了大量的鬥氣與幻術。」
「夠了,不要再說了。」不知是不是觸到了玄然心中的恥辱還是族人被滅一事,玄然狠聲打斷了那名女子的話。
流舞望著懷中玄然憤怒可是卻又無可奈何的痛苦神情,抿唇一笑,手指曲起在玄然的腦門彈了一下。
玄然捂住了被流舞彈過的地方,不滿的眼神盯著她,可是流舞卻又不看他了,而是看向了地上的那四個人,「你們都起來吧,帶著玄然跟在我的後面,我帶你們到安全的地方,出去是不可能的啦,因為這個地方,你們別忘了,這裡的結界就是為了防止你們出去而設下的,一旦你們接觸到了結界,後果就不用我說了吧!」這裡不知是什麼時候多了一層結界,困住了進來的生物,不得出去,一旦觸到了結界,就會受到最嚴厲的懲罰。
那四名男女咬緊了下唇,遲遲不肯站起來,出不去,那是不是意味著這裡是他們的葬身之地?不,他們好不容易才帶著殿下逃出來的,怎麼會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