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提前來說一聲
如果一開始他就寵幸了別人,皇后或許會難過幾天,如果這個時候有了別人,她一定會心裡不舒服些時日,若是再過個一年半載,秀女進了宮,一下子有那麼多的女人,就怕她的心裡更難承受。
「朕明日去皇后那,後日去德妃那。」
陳姑姑聽聞一喜,這件事總算是成了。
也難怪皇上,皇上本來就潔身自好,對女色不感興趣,大婚時和皇后洞房應該也是例行公事,後來面對不喜歡的女人提不起興趣也實屬正常。
只要皇上寵幸了除皇后以外的人,很快就能接受所有的嬪妃,帝王總歸要走這一步。
次日黃昏的時候,承明殿的人來傳話,說皇上正在和陳將軍宴飲,之後會來鳳儀宮。
皇上之前除了要來這用晚膳會派人提前說一聲,這次這般客氣,許言曦隱隱覺出什麼。
命人備了酒,屏退了宮人,只留了蘇楠一人。
蘇楠看著皇后不豫的神情,疑惑的問道,「娘娘從不喜歡飲酒,今天這是怎麼了?」
「你家的事已經有了結果,這麼多年的冤屈終於沉冤得雪,難道不該慶賀一下嗎?」
當皇上下旨讓丞相去查的時候,蘇楠已經知道了這個結果,所以她沒有過於多的驚喜,倒是娘娘讓她有些擔心。
娘娘有心事,分明就是尋了這個理由。
「可是奴婢看不出娘娘開心。」
許言曦拉著蘇楠坐下,「皇上現在正在和陳潭喝酒,我們也喝幾杯。」
蘇楠一開始覺得自己的身份怎能和娘娘一塊喝酒,聽到陳潭能和皇上喝,自己為何不能和皇后一起。
許言曦喝了兩杯之後,雖然腦子很清楚,話卻有些多了。
「不要看本宮是個商人,卻從不在意銀子,本宮做生意不看重盈虧,而是心情,只要心裡覺得值,怎樣都行。」
「十五歲我就開始接管許家,十六歲就當上皇后,我一直都很清楚,錢財地位之所以重要,因為它們實用,能讓自己得到什麼,可它們並非全部,遠沒有心裡的感受重要,人生短短几十年,活就要活個心情舒暢。有人讓我不舒服,我何必虛以委蛇。」
許言曦說到這愣了愣,看著蘇楠嘴巴一張一合的勸著自己,可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富可敵國,重臣之女,不僅當上了皇后,睡了皇帝,還讓皇上一直以來都是獨寵,不管什麼原因,獨寵就是獨寵。
此刻自己在他心裡,應該是最美好的吧!
自己是他第一個女人,又是唯一一個,他心裡應該會很珍視。
可他終歸是帝王。
物極必反,這或許就是巔峰時刻吧!
再往後,就是看著他去寵幸一個個女人,生一個個孩子,自己既要偽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一邊笑臉相迎,一邊和一群女人共侍一夫滿腹算計。
就因為一個臭男人,和前赴後繼的女人斗個天昏地暗,慢慢的帝後日漸疏離,弄不好他再指著鼻子罵你毒婦。
圖什麼呢?
他值嗎?
自己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沉思了不知道多久,慕景宸走了進來。
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她之前的察覺是對的。
之前讓他答應過自己,他若是寵幸別人,讓他提前說一聲,今日一定是來說這件事了。
許言曦讓蘇楠倒上一杯酒,就讓她退出去了。
有些事情總要做個了結,借著酒勁暈暈乎乎的反倒更好。
慕景宸雖也喝了幾杯,因為要見她,並沒有多飲。
見許言曦因為喝過酒,面色泛著紅,俯下身子,將她抱入懷中:「怎麼好端端的喝起酒了?」
他總是這樣,明明有事,還說好端端的。
許言曦將酒杯遞給他,執意要和他共飲一杯。
喝過之後,他的目光有些迷離,抓住她握著酒壺的手:「不要再倒了,朕和你好好說說話。」
她拿開他的手,又斟滿酒杯,語調已經有些含糊不清:「皇上和臣妾說了太多的甜言蜜語,整日將臣妾哄的暈頭轉向,臣妾今日不想聽你說話,只想喝酒。」
慕景宸抓住她的手:「朕確實喜歡哄著你,不過那些話都是心甘情願說給你聽的。」
許言曦端起酒杯:「那皇上今日願不願意陪臣妾喝酒?」
「朕可以陪你喝,那你能否告訴朕,為何喝那麼多酒,你是不開心嗎?」
幾杯酒下肚,還不至於腦子不清楚,本該他說出口的話,自己為何要先說出來。
「皇上前兩日沒來臣妾這裡,臣妾今日見到皇上,心裡開心。」
兩日沒見就心裡不舒服了,可見自己在她心裡多重要,她早對自己情根深種。
其實陳姑姑提醒的對,很多事情拖的越久對她的傷害越大。
「曦兒,朕今日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許言曦很是認真的看著他,睜著懵懵懂懂的眼睛:「皇上說,臣妾聽著。」
慕景宸垂下頭來,聲音低不可聞:「朕明日去陪德妃。」
許言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拿起酒壺,正要往裡面倒,慕景宸連忙阻止她,「不許再喝了。」
許言曦反問:「這是皇命嗎,臣妾若是不聽,會殺頭嗎?」
她反應那麼激烈。
慕景宸無奈的搖搖頭,鬆開了她的手。
許言曦喝完這杯酒,看到慕景宸一臉不悅的坐在那。
雖然吧,她和慕景宸之間互相利用,如今利用完了,他又要去利用別人去了,從道理上說好像也沒有理由生他的氣,可是她許言曦從來都是只論感受,不講理。
本宮心裡不舒服,他也別想好過。
「皇上身為九五之尊,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你願意寵幸誰就去寵幸誰,跑到本宮這裡炫耀什麼?」
慕景宸一怔,他心裡是有準備的,猜想她知道後會傷心難過,會哭甚至會鬧,可是沒想到她臉色生硬的質問起來。
還高揚著頭,兇巴巴的看著他。
依然輕聲哄著:「朕怎麼是來炫耀,不是你曾經對朕說,朕寵幸別的妃子之前,提前和你說一聲,免的你從別人那聽說受不了,難道你忘了?」
許言曦嗤笑一聲,唇角勾起譏諷弧度:「皇上是一國之君,怎麼那麼聽臣妾的話,臣妾讓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那臣妾不讓你寵幸別的妃子你也會聽嗎?」
她說話這般咄咄逼人,還沒怎麼呢,她就變的不一樣了。
慕景宸臉色一下子變的鐵青:「皇后,朕不許你這樣和朕說話。」
許言曦冷冷目光迎視著他:「皇上想讓臣妾說什麼,你告訴臣妾要去寵幸別的女人了,難道還要臣妾說恭喜皇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