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高不可攀

慕景宸冷嗤：「朕何須和你們啟國維持什麼邦交，你們也配朕為你們委屈求全。」

毓華姣好的面容上彷彿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從未受到過這般奇恥大辱，自己這樣的身份容貌，費盡心機的求著成為他的嬪妃，他反而說成是委屈求全。

知道他就不會把啟國放在眼裡，可是為他煞費苦心了一番，他對美色真的就沒有一絲動心嗎。

和他面對面站在一起，能隱隱聞到他帶著些酒氣，在他飲了酒的情況下，剛才那一舞，都不足以讓他有一絲動容。

慕景宸沉聲道：「如果公主這般誠心誠意的和大周和親，也不是沒有人選，晉王妃沒了幾年了，晉王至今沒有新王妃，公主若是願意，朕可以賜婚，不過公主成為晉王妃后要和晉王一起囚禁在晉王府，因為晉王曾經犯過行刺天子的大罪。」

毓華聽完身子不由的往後倒退一步，若是這樣，豈不是一輩子都無法重見天日。可是，既然來了，就不好回去。

這麼多公主，皇兄單單派她來，就這樣被打發回啟國，皇兄哪能高興，況且也會丟盡了顏面，更會連累母妃在宮裡日子不好過。

慕景宸冷冽的目光淡淡在她蒼白的臉上掃過，「朕還是覺得你和燕皇最配，你可以好好想想。」

說完，他轉過身子，坐上了御輦。

月光和燭火一同映在毓華滿是淚痕的臉上，散發出晶瑩的光。

慕景宸清冷疏離的背影刺痛了她的雙目。

龍鳳之姿，日月之表，高不可攀。

御輦以及簇擁的一行人消失在視線之後，毓華看到立在對面的德妃。

德妃碰觸到毓華的目光，眼底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剛轉過身子打算回去，毓華快步走到德妃跟前。

咬牙問道：「你是不是心裡在嘲笑本公主。」

德妃低低的語氣里不含一絲嘲諷，倒是暗藏幾分傷感：「公主為自己想要的爭取過了，本宮豈會嘲笑公主呢。」

毓華挑眉：「皇上每日都要去皇后那從這裡經過，德妃你是不是每天都會站在這裡悄悄的看他一眼。」

德妃低斂著眉眼，臉上帶著黯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宮就住在這附近，方才聽到歌聲悠揚，本宮便一時好奇，才出來看看。」

說完，繞開毓華朝儀柔宮走去。

耳邊似乎傳來毓華低低的嘲諷聲，自己不是沒有爭取過，只是皇上的心裡除了皇后容不下任何人，若是和毓華這般上趕著獻媚，只會惹皇上厭惡，自己心裡也會覺得在自取其辱。

只是，理智告訴她爭不來，也不能再愛，可是心卻總是忍不住去想那個不該想的人。

慕景宸回到鳳儀宮，許言曦穿著一身正黃色寢衣，歪在一個軟椅上看書，他急忙上前將她手裡的書奪過來，然後將她抱上了床。

「還沒出滿月，就開始不當心身子了。」

許言曦的手臂環住他的后腰，不肯鬆開：「臣妾在床上躺了那麼多天了，悶不死也累死了。」

「那你也要忍一忍。」他是不容置否的語氣。

許言曦見他一臉肅然，埋在他的胸前，撒嬌的說道：「人家悶嘛！」

「那朕多陪陪你可好，至少每天的晚膳和你一起用。」

許言曦這才察覺他身上有淡淡的酒香：「皇上平日不愛飲酒，今日何事這麼高興飲了酒？」

慕景宸老實說道：「賢妃去了朕那，帶了一些酒菜，朕不好駁了她的面子，就喝了一杯。」

許言曦鬆開他，沉聲道：「賢妃是不是又和上次一樣，趁著臣妾不能和皇上親近，又忍不住自薦枕榻了。」

慕景宸捏了捏她白皙的面頰：「曦兒，這是又吃醋了？」

許言曦嘴微微翹起：「枕邊人被那麼多女人惦記著，臣妾感覺無比的榮耀，何來吃醋一說。」

慕景宸朗聲一笑：「你現在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有時候說話還是小女兒情態。」

許言曦一雙好看的桃花眼波光瀲灧的看著他：「皇上喜歡這樣的臣妾嗎？」

他輕吻她的額頭，「哪樣的你朕都喜歡，而且對你是越來越喜歡，愛意與日俱增。」

許言曦垂眉一笑，「皇上真是越來越會哄臣妾開心了。」

他極為正經的說：「朕可不是嘴上說說，是真的不允許任何女人近朕的身，剛才來的路上，朕遇到毓華公主，朕已經和她說清楚了，要麼回去，要麼陪晉王囚禁在王府，或者和言瑜回燕國。」

許言曦很是一怔，拒絕就拒絕，怎還將她和言瑜扯在一起，那個毓華公主心比天高，看她的樣子不僅僅是看上了慕景宸大周皇帝的身份，更看中了他這個人。

慕景宸和言瑜畢竟在年齡上有那麼多差距，毓華怎麼肯。

不過她一個公主，也容不得她肯不肯，她以為自己是誰。

「恐怕皇上給她指出的這三條路，她哪一個也不肯。」

「她不肯又能如何，不要說她入不得朕的後宮，哪怕是將她指給別的王爺世子也是不可能的，不然她這種不安分的人，定然還會生事。」

看著慕景宸嫌惡的目光，許言曦猜的出來，他和毓華不是僅僅遇到那麼簡單。

聽說毓華從鳳儀宮走後，先後見了德妃和賢妃，且不說不安分，做事還毫不忌諱，就算皇后在月子里，可後宮依舊是皇后執掌，她還當成啟國的御花園了，來回的攛掇。

「毓華才剛剛來到我們這，難不成她就在背後搞了什麼事情？」

「她也不算在背後搞事情，就是在朕來你這的路上，跳了一支鳳舞九天，還在朕面前口無遮攔。」

什麼口無遮攔，無非就是毓華對他傾訴衷腸了，慕景宸不好意思直說罷了。

許言曦嘲弄的一笑，一雙笑眼直直看著他俊美的面容：「毓華公主那支鳳舞九天跳的美嗎？」

慕景宸融融一笑，「自然沒有曦兒跳的美，曦兒的舞無人能及。」

許言曦嘆了一聲：「英雄不提當年勇，臣妾這時候可跳不成了，如今剛生完孩子，身形也變了很多，肚子上的肉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怎能和風華正茂的毓華公主相比。」

慕景宸瞧出她又在調皮，故意逗自己，便一本正經的說道：「說的也是，不如朕這就去找毓華。」

說著，就站起了身子準備往外走，許言曦噘著嘴拉住他，嗔道：「你要是敢去，就永遠不要回本宮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