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神帶弄鬼
圖樂點點頭:「也不一定,說不一定我倆剛出去,你又感覺自己行了,說實話,這槍我敢開,我嘛,一亡命徒,走就是了。
你可不敢,也不是說不敢,而是槍一響,後面的麻煩事太多,你得費多大力氣才能擺平這事兒。
所以殺我最好的辦法是開車撞死我,交通事故嗎,隨意賠幾個錢就是是了。
所以,我們倆一走,你便會開車追,你會坐那輛凌志」
圖樂指了指下面停車場上一輛銀灰色的凌志。
「然後這輛車開出停車場,會撞到離門口幾百米的地方有個水泥柱子,司機沒事,但是你……死了。
一起純粹的交通事故,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既然你死了,也不會有再繼續追究我的事,人嘛,死了便是煙消雲散了」
圖樂說著摟著寧曉光的肩膀:「當然,這是在我沒告訴你的情況下,現在我說出來了,你自然就不會死。
我這人有顆菩薩心腸,是真沒想讓你死的」
圖樂拍了拍他肩膀,然後轉身過去,拉起還在目瞪口呆的陸扣。
「走了,這一桌子好菜糟踐了」
說完把手裡的槍扔給剛才坐在他旁邊的那個人,帶著陸扣走出包房。
包房裡寂靜了幾分鐘,接過槍的那個人把槍揣回腰裡,走到寧曉光邊上。
「光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馬勒戈壁的,裝神弄鬼,光哥,你不坐那台大奔怎麼會坐凌志?一嘴胡說八道,光哥你上樓去吧,我和小柳去把這倆弄回來,直接送你到別墅去。
到時候看看這小子還能弄出什麼幺蛾子來」
帶指虎的那個披肩發男子說話了,他原本也是個刀尖舔血的主兒,只是剛才真被震撼了,還沒見過哪個敢對自己腦袋崩一槍的。
這會兒剛緩過神來,這眼睜睜看著自己主子被羞辱,自己這兒掛不住臉了,說完喊著邊上拿鏈鎖的那個便往外走。
「等等」寧曉輝輕聲說了一句,看著樓下那個圖樂從花壇里拎起自行車,馱著陸扣搖搖晃晃的往外騎。
「我想看看這人是不是真這麼邪,讓小三他們下來」
「啊……」披肩發愣了一下,隨後掏出手機給在樓上休息的司機打了電話。
「下來,光哥要出去,動作迅速,快點」
掛了電話,急忙跟在往外走的寧曉光後面。
他們五個人,拿槍的和另外一個是自己開車來的,寧曉光兩台車都是有專門的司機,在樓上房間。
等幾個人下了樓,看見其中一個司機剛從另外一側樓梯跑下來。
「小三呢?」
看見只有一個人下來,寧曉光皺了下眉頭。
「啊……光哥不是說今天不走了嗎?,三哥他……他出去了,我給他打完電話了,不過得等一會才能到」
寧曉光面沉似水:「車鑰匙給我」
「鑰匙……在三哥身上」那個司機看見寧曉光的臉色,戰戰兢兢的說道。
寧曉光一下呆住,因為小三開的就是那輛賓士,回頭看了看後面幾個人,一時間都直愣愣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寧曉光深吸口氣:「走吧」
出了門口,走到停車場,司機給寧曉光拉開凌志車的車門。
寧曉光猶豫一下,坐了進去披肩發趕緊從另外一側上了車。
「光哥,咱去哪?」
「嗯……出門左轉,先開著,慢點開」
凌志剛出大門,速度一下便提了上來。
「你踏馬的慢點」披肩發大吼了一聲。
凌志車吱的一聲急剎,後面兩個人一下撞到前面座椅上。
「你踏馬的發神經了」披肩發怒氣沖沖的用手使勁抽了前面司機腦袋幾下。
隨後打開車門,從前面把那個司機拽了下來,拖到街邊就是幾個嘴巴。
片刻之後,走了回來。
寧曉光放下車窗:「怎麼回事?」
「以為今天晚上不走了,這小子剛才……」
那人說著,用食指放在鼻子上,做個個吸的動作。
寧曉光木獃獃的看著遠處,遠處前面街拐角立著一個一米多高的水泥墩子。
……
坐在後座的陸扣突然大哭起來。
「嘿嘿,幹嘛呢?這是在大街上」
可陸扣依舊大哭,哭了半晌才停了下來,用圖樂的老頭衫擦了擦臉。
「我餓了?」
「嗯,想吃什麼?」
「我想吃餃子」
「好啊,我找找哪邊有餃子館」
「回家自己包好不好?」
「嗯,一會去買點肉」
「我要吃三鮮的」
「嗯」
陸扣緊緊抱著圖樂的腰,把臉貼在他後背上,心裡無比的踏實。
……
「不該說的別說,把嘴都給我閉嚴了,規矩你們都懂,不用我多說了吧?」
幾個姑娘都輕聲回應。
「行了,韓影留下,剩的都出去吧,到財務,一人領三百塊錢」付敏閉著眼睛坐在那裡,余紅用個棉簽給擦著頭髮里的血跡。
韓影站在那裡等了半天,付敏睜開眼睛,示意余紅不用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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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住陸扣家了,以後也別打聽別問,你是個懂事的,別給招來禍事,懂了?」
「嗯」韓影點點頭。
付敏從包里掏出一疊錢扔到桌子上:「回去收拾收拾,自己租個房子去吧,先在家歇兩天,聽我電話」
韓影拿過錢,默默走了出去,出了公司,打個面的回家。
當看見那個小院的院門,眼淚忽然流了下來,在外面這麼多年,她就交了這麼一個朋友。
自己是個下三濫,可心裡卻無比羨慕陸扣那股傲霜立雪的勁兒。無論多麼艱難,外面的誘惑多大,能紮緊自己褲腰帶的,她就沒見過第二個。
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卻一直把陸扣當做心裡最後的光明。
可如今,只剩一片黑暗了,回來的路上她開始一直埋怨圖樂強出頭,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一會又懊悔自己沒有警告陸扣,躲的遠點。
可隨後就想通了,無論有沒有圖樂事情都會一樣,在她這個骯髒的世界里,就不可能有乾淨的存在。
最終陸扣的命運都是一樣,要麼和她一樣骯髒,要麼就是玉碎。
玉碎了……韓影沒敢進院,莫名的恐懼,在路邊坐了很久才擦了擦眼淚,想起還有兩個小丫頭,嘆了口氣,自己雖然原來對這倆人厭惡至極,可現在卻覺得這倆丫頭無比的可憐。
而能做的,也就是給兩個人留點錢,餘下的,各自托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