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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蕭泠似乎做了一個的夢,夢到了小時候的自己。
有一次,她拿著手中的獎盃,那是她獲得全國中小學小提琴大賽的冠軍獎。她實在是太開心了,她的媽媽,最嚴厲的媽媽,最喜歡的是小提琴,如果媽媽知道她獲得了這個獎,那該多麼好。媽媽會將她抱在懷裡,嘴中念著:小七真厲害。
她開心的拿著獎盃,甚至忘了換掉校服,直奔媽媽的房間。
她大聲的敲打著媽媽的房門:「媽媽。」
門開了……
看見的是另外一個女人,她穿著睡衣,睡意朦朧。
「蕭泠!」背後傳來熟悉的母親的聲音。
她轉過頭,被母親硬生生的拉走。
她小心翼翼問著:「媽媽,那個阿姨是誰啊?」
沒有回答她的媽媽,身體明顯的一顫。
「媽媽,看,我得了獎。」
「啪。」
獎盃,被無情的摔在地上。
「都是你,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我依舊是我。依舊是那個我。都是你!你這個不可理喻的存在,我為什麼要生下你!你毀了我的一切!」
「啊!」尉蕭泠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席閣抓住她顫抖的手,看著不知道所措的她,只希望手中的溫暖能給她帶去一些安慰,告訴她,還有她。
尉蕭泠衝進席閣的懷抱,似乎是一個陷入回憶的漩渦中,不可自拔,快要被這無情的浪潮所吞噬。席閣就像是最後一次生的機會,她死死抓住。不願放開。她啜泣著……
「席閣……媽媽,說,她恨我。」帶著抽噎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抨擊著他的心。
她是幸運的?不,她只是一次錯誤的證據。她的父親玷污了她的母親,懷孕,生下她。這對於尉家來說無疑是一個恥辱,所以,她的母親,不得已,搬入尉家,沒有任何的名分。她名義上的母親,只是父親夢當戶對的妻子。她是一個錯誤!
她是高貴的?她擁有常人沒有的雍容華貴,可卻卻是這平常人沒有的親情。小學時候,同學上交的作文中永遠是主角的爸爸媽媽,她的主角永遠是愛因斯坦、莎士比亞、但丁、梵高……老師的評語永遠是優,這又如何?沒有情感的作文,有什麼優秀?
「席閣,席閣,席閣……」她一遍一遍的呼喊著他的名字。
席閣心如刀割,他已經不能挽救她的過去,他帶給她的那次傷害,他發誓,再也不會發生。沒有人可以傷害她,他寧願做一個不願讓自己妻子流出鑽石眼淚的樵夫,也不會讓她流一滴淚,用痛苦去換取利益。
「不會了,小七,不會了。有我在,沒有人會恨你。我們不會再呆在這裡了。我們離開這裡好嗎?」
「蒽。」
「我們去你最喜歡的瑞士,在阿爾卑斯山脈下建一座木屋,早上醒來,是你最愛的雪。你在家中休息,我在外面工作,你可以和小羊對話、與鄰居家的孩子玩耍。晚上,我回來的時候,你準備好晚餐,在充滿魅力的夜間,你可以吹著口風琴……」
尉蕭泠聽著他的一言一語,感覺到無比的安心。
「我要去佛朗里達州、日本的東京、法國的巴黎……」
「好。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