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怎會不心疼
裡頭蕭昭容哭得厲害,龍軒離臉色很難看,覺得頭疼,說完話也不想待了,於是囑咐皇后好好照顧蕭昭容,要讓她養好身子。
龍軒離走了,眾人恭送,雖說聖宣帝是走了,但她這個皇后還是需要留下好好安頓蕭昭容,不能走的。
姜汐瑤也瑤恭送,龍軒離走的時候瞧了她一眼,又瞧了她的腿,此刻心情不大好,這回蕭昭容摔倒的事,她連累了無妄之災,見她忍著疼的模樣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自個兒傷了,卻還要受著被人冠上害人的罪名,不過到底沒說什麼。
龍軒離走後,姜汐瑤卻不能走,因皇后還未發話,她哪敢走。
這時,皇后發話了,「姜婕妤有心救蕭昭容,如今腳也傷了,便先回宮好好養傷。」
有了皇后的話,姜汐瑤才敢回漪蘭殿。
夏末替主子打抱不平,「主兒好心好意救蕭昭容,醒來卻污衊主子推了她,皇后也是,只是聽從蕭昭容一面之詞,就想將主兒定罪,幸好查了。」
春竹也心疼,「主兒受苦了。」
姜汐瑤搖搖頭,「這下算是清凈了。」
昭陽殿,尚藥局的人走了,蕭昭容哭的厲害,皇后說道,「蕭昭容,此事陛下與本宮已查明,是花苑的洒掃太監宮女做事不妥當才釀成今日大錯,陛下已罰了,蕭昭容好生休養,養好身子再為皇家開枝散葉。」
蕭昭容本就傷心,聽到皇后的話,頓時懵了,她受了傷,從高台滾落,陛下就這麼草草了事?
蕭昭容不服,她明明說了是有人推她,雖說她也不大確定是不是有人推的,但她又不是三歲小孩,怎會站不穩當,若不是有人推了她,她也不至於跌落了去。
孩子沒了,面子裡子都沒了,她不服氣。
蕭昭容滿臉淚痕,哭到最後眼淚淌著,卻沒有半點聲。
她不信,她不信就這麼沒了,肯定是有人嫉妒她,所以才下了手。
采雲心疼的扶住蕭昭容,「娘娘小心身子,往後還能再懷上的。」
蕭昭容眼睛通紅,心痛如絞,自從懷了孕她素來愛吃酸的,都說她懷的是皇子,肯定是有人迫不及待的下手,想要剷除後患,可是這個人是誰她不知道,只是憑著猜測。
這件事,要說有宿怨,無非是庄修媛,兩人素來愛爭寵,前頭她又打了庄修媛的奴婢,她心裡肯定有怨氣,庄修媛嫌疑很大,可事發時離得自個兒最近的是姜婕妤。
對,姜婕妤也逃脫不了干係,論寵愛她每月也能得些寵幸,可姜婕妤身子不好,不能懷子嗣,也許是嫉妒心作祟,所以對她下手。
無論如何,她都是洗不幹凈的。
別看姜婕妤表面與世無爭,可入了這後宮誰能與世無爭?誰能?
她能眼睜睜看著陛下寵幸別的女子?
要說她心胸如此寬廣,打死她都不信。
姜婕妤,她記住了,無論是不是她,往後尋了機會指定要她付出代價。
漪蘭殿。
姜汐瑤止不住打了噴嚏,夏末問道,「春竹,把那件大氅拿出來給主兒披上,別冷了主子。」
姜汐瑤納悶,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蛐蛐她,今日她打了好些個噴嚏。
蕭昭容小產,雖說事後查明罰了人,但宮中卻也是風聲鶴唳,也不知是不是此事讓聖宣帝心裡不舒坦,他倒是好些日子沒入後宮,只待在紫宸殿。
這件事後,宮中也是安生了。
姜汐瑤安安分分的在漪蘭殿養病,小六子怕她悶得厲害,便提前備起鞦韆,閑來無事可以去院子里蕩蕩鞦韆。
快到傍晚時,夏全來了,說是陛下今日來漪蘭殿陪她用晚膳。
姜汐瑤詫異,但也應下了。
聖宣帝要來,漪蘭殿自然忙碌起來,姜汐瑤心裡嘀咕,她傷還未好怎麼就來了。
帶傷上班,哪個牛馬願意。
不過,龍軒離來的時候,姜汐瑤是迎著笑接的。
「不必多禮,你的傷還未好,免了。」龍軒離扶住她的身子,「好些了?」
姜汐瑤點點頭,「尚藥局精心養著,臣妾好多了。」
龍軒離說道,「好好養傷,少去外頭走動。」
說到這話時,姜汐瑤在他懷裡睜著大眼眨巴眨巴瞧他,他這話似是在提點自己。
龍軒離摩挲著她額間,「免得讓人潑髒水。」
原來他都知道,他知道當時蕭昭容那種情況,卻能坐著不動。
姜汐瑤來了氣,故意說道,「陛下既知臣妾是被冤枉的,卻任由旁的人對臣妾口誅筆伐。」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受了委屈,皇后這麼明顯的針對她,裡頭沒文章才怪。
而且她為了救蕭昭容,卻被蕭昭容背刺,換做誰心裡都委屈,他明白。
所以讓她好好待在漪蘭殿,少去走動走動。
說這話時,姜汐瑤眼裡含著淚,「陛下不心疼臣妾。」
龍軒離瞧著她受氣的小模樣,怎會不心疼她,就是知道一旦他開口維護她,必然會遭到旁的人妒忌,她的處境只會更難。
龍軒離蹭了蹭她精緻的鼻,還未等他開口,姜汐瑤便環上他脖頸,解釋給他聽,「臣妾知陛下如此是為了保護臣妾,陛下的心意臣妾都知曉,陛下若是大張旗鼓的維護臣妾,自然會被其他人抓著錯處。」
她很是懂事,「臣妾都知道呢。」
而後伸出蔥鬱的柔荑指著他胸膛處,「臣妾怎會不知陛下的心,臣妾只是心裡氣,被人如此冤枉,所以方才故意撒了氣。」
他就知道她明白他的做法,龍軒離伸手攏住她,「小妖精,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知道她受了委屈,故意跟他叫委屈,實際心裡是曉得他心意的。
「知曉朕的心意便好,這段時日好好養傷。」龍軒離窩在她頸肩,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身上夾雜淡淡的薰衣草香味,頓時煩躁的心靜了下來。
「恩,臣妾聽陛下的。」姜汐瑤緊緊環著,在他鬢邊親了一口,「臣妾想陛下了。」
他又何嘗不想她,想的發緊。
這幾日政務繁忙,忙完了便來瞧她,還是想看看她。
「陛下想臣妾嗎?」無辜的眼眸盯著他,龍軒離身子更緊了,頓時呼吸重了幾分。
明知故問,若是不想她,又為何來找她用晚膳。
但是龍軒離很矜持,他說不出這種話,只好問道:「怎麼想的朕?」